第223章 夢回遠古
“咔嚓！”
“咔嚓！”
……
彷彿玻璃破碎龜裂，阻擋在牛蠻三妖面前的攔路虎終究不是鐵打，成了病貓，乖乖讓路。
陣法碎成片片靈光，風一吹，就消失在空氣中，化為靈氣歸於天地。
“呼！”
風吹過洞口，吹入洞府，發出悠長的呼嘯。
可見洞內的幽深曲折。
牛魔王藝高牛膽大，踏步入洞，一牛當先，一步步走地不急不緩，穩步而行。
這未知的洞府雖然猜測是妖族先輩留給後輩妖族的遺澤，但畢竟沒有證實，尚不知有何危機，牛蠻和黃泉老怪亦步亦趨，緊緊跟着牛魔王的腳步，警惕地注視四周，堤防着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一步！
三步！
十步！
……
三妖越走越深，越走越暗，洞愈見深邃幽靜，耳邊石柱滴水穿石之聲不斷，在洞府內聲盪，傳出很遠，方才消止。
夜如白晝。
牛蠻慢慢觀看着四周石壁上不知何時脫落的石畫，其上的石色紋理依舊清晰可見。
越往裏走，石壁上的圖案保存地愈發完整，所記錄和表達的內容也逐漸增多，變得豐富起來。
起初是混洞的天地，整個天地間充斥着五顏六色的光暈。
接着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出現，吞雲吐霧，噴火吸水，飛天遁地。形形色色的生靈在天地間肆意地生長，吞噬天地元氣。
慢慢地，時間在無知無覺間流逝，牛蠻走得愈來愈深，看的愈來愈仔細，心神也在不知不覺中沉入到壁畫當中，彷彿到了那方天地。
莽荒不知歲月的時代，日月同輝，晝夜不分，四季不明，牛蠻彷彿成為萬千生靈中的一員，每日本能地對月吞吐，為飽腹東奔西走，為生存茹毛飲血。
漸漸地，跟周邊所有的生靈一樣，開始誕生靈智，在漫長的歲月中慢慢開始探究藏在血脈深處的信息，一點一點地摸索出粗淺的修鍊法門。
時光飛移，逝水東流。
漸漸地，身體愈來愈大，每日吞食的靈氣和血食愈來愈多，沉浸在修鍊里的時間也耗費地愈來愈多。
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過下去，在躲避天敵中存活，在爭鬥廝殺中爭命，在靜靜地修鍊中等待生命的終結。
或許有一天，自己也會像臨近山頭的那頭貔貅一樣，找頭看順眼的母獸一起搭夥過日子，有事沒事造一窩小獸，將血脈傳遞下去，留下證明自己存在過的痕迹。
直到有一天，隔壁住着的那頭比牛蠻強大的貔貅被一隻長相兇狠的大鳥抓走，剩下的母獸和小獸崽子被後來的一群獨角麟圍攻殘殺，淪為盤中餐，落得家破獸亡的下場。
牛蠻這才猛然驚醒，不想落得拋屍荒野，露天白骨的凄慘下場，這才起了一絲抗爭之心。
開始更深入地剖析血脈深處的傳承信息，沒日沒夜地修鍊起來，起初的願望也很簡單，只是不想自己死得太慘，不想被分食，死無全屍。
後來慢慢地修鍊成了本能，最初的願望也漸漸改變，想要活下去，有血有肉地活下去，領略逐漸斑斕的精彩世界。
直到後來，有一個叫鴻鈞的人出現，牛蠻沐浴在聖光中，慢慢變化為人形。
直到後來，有一個叫帝俊和一個叫太一兩大強者出現，聯合幾個大神通者創立了妖族，牛蠻才知道，原來他所屬的種族為妖族，他開心地歡呼，跟無數小妖一樣興高采烈，因為他終於有了家，有了根。
“妖”多麼美麗的稱謂，似和煦溫暖的陽光。
從此，牛蠻開始根據妖族大族長所傳下的功法修鍊，這才知曉原來藏在血脈中的信息是盤古大神對先天生靈的恩賜。
慢慢地，妖族不斷壯大，佔領了洪荒大地的一半區域，正當妖族兒郎欣喜地收穫一塊又一塊區域時，一個名為巫的族群忽然出現，他們強大無比，一個個兇悍暴虐，好戰異常。
他們以妖族為食，肆無忌憚地殘殺眾妖，掠奪妖族生靈的家園和棲息之地，由此兩族之間爆發了一場場大戰。
從小範圍的摩擦到大規模的交戰，從天庭到洪荒大地山川，天地昏暗，血染成河，屍橫遍野，殘缺的血肉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妖巫。
“殺！”
“殺！”
“殺！”
……
牛蠻在一次又一次殘酷的交戰搏殺中存活下來，修為愈來愈高，實力也愈來愈強。
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金仙，乃至達到最後仙之極致的大羅金仙。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震驚洪荒的大事，十日橫空，妖皇喪子。
巫妖兩族決戰爆發。
“殺！”
“殺！”
“殺！殺盡妖族。”
“消滅巫族，殺！”
“兩頭找死的扁毛畜生，嘗嘗你祝融爺爺的九昧神火。”
“陛下，羲和先走一步！”
“強良！”
“轟！”
“嘭！”
……
一道道神通使出，一件件靈寶穿空，一批批巫妖大軍碰撞，在漫天遍地的洪流中泯滅。
星光揮灑，天地星辰不斷墜落；血氣衝天，煞氣濃郁到極致，一個個巫妖悍不畏死地碰撞在一起。
廝殺不止！
戰到癲狂！
放眼望去，整個天地都在流血，一片血色，山峰崩塌，大地龜裂，道道岩溶從巨大的裂縫中噴涌而出，彷彿天地都要在這一戰中毀滅，化為最為原始的混沌。
這片絞肉機似的戰場每時每刻都帶走成萬上億巫妖的性命。
“咔嚓！”
“噗！”
牛蠻辛苦維持的周天星辰慘陣在數位大巫不間斷地聯手猛攻下徹底破碎，牛蠻遭到陣法的反噬，一連噴出數口逆血，而後又遭到早就在一旁虎視眈眈的大巫攻擊，半個身子都被打爆。
血灑長空，自九天墜落，轟地一聲砸在洪荒大地上，將一座巍峨的高山都砸地四分五裂。
倒地不醒，生死不明。
大戰依舊在繼續，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勢，一位位大羅級別的妖神和大巫一群接一群，下餃子似的隕落，或似流星殞空，或者直接自曝，死無全屍，或者被打爆，形神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