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再起波瀾

8.再起波瀾

海報拍完,進入錄製期,時悅不能把孩子總帶着,便請了保姆看顧,前幾天時悅都會早早回來,怕小辰不適應,不過時悅看他適應的不錯,這幾天回來的也就一天天比一天晚了。

“……哇哇……”

剛到凌晨,帝華A幢二十八樓,一道小孩的哭聲撕心裂肺響起來,剛想睡的霍煊蹙眉起身,自那天倆父子在他這吃過飯後他便出差了,說起來也有半個月沒再見過小辰。

出門敲響時悅的房門,沒一會,門被打開,是一個霍煊不認識的中年婦女。

“時悅呢?小辰怎麼哭成這樣?”

保姆一看男人叫小孩的名字這麼親密,想着兩家應該是經常走動,便說道,“時先生還在公司,小辰突然驚醒就一直哭,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哇爸爸……要爸爸……哇爸爸……”

正埋頭哭着的小孩見到熟悉的人,立即傾身伸手,霍煊把小辰抱過來,不太會抱人的霍煊肢體有點僵硬,卻還是緊緊抱住。

“……哇……哇……”

小孩還在哭,嗓子都啞了,霍煊學着時悅拍小孩的動作,輕拍着他的背,想了想,開聲道,“乖,不哭,叔叔在。”

“……爸爸……叔叔……要爸爸……”

“好好,要爸爸。”冷硬的臉出現不可思議的柔情,霍煊只覺得這孩哭的讓他無措。

“……哇,要爸爸……要爸爸,哇……”

小辰還在哭,霍煊對保姆說道,“打電話讓時悅回來。”

霍煊冷冽的口氣讓保姆打個寒噤,喃喃道,“我打過了,他關機。”

剎時,氣溫彷彿下降,本有點寒意的天氣更讓人發冷。

“繼續打。”

說完,霍煊抱着小辰離開。回到家裏,霍煊抱着還在哭的小辰打開電腦,憑着記憶找出時悅前段時間的復出採訪,把屏幕放開,輕聲說道,“小辰,來看爸爸。”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小辰轉過頭,看到出現在屏幕里的爸爸一下子不哭了,抽泣着伸出手隔着屏幕摸着爸爸,電腦的冰涼讓小辰小嘴一扁,差點又哭出聲。不過可能因為有霍煊在,加之平日本來就是個性格堅毅的小孩,到底沒再嚎啕大哭。

只是像個小可憐般,抓着霍煊衣襟,把頭埋在霍煊胸口上,睜着沾滿眼淚的小眼一眨一眨看着電腦屏幕,沒一會兒就睡過去。

電腦仍在播放時悅的採訪,霍煊就這樣盯着看,一遍兩遍三遍,越看眉頭擰的越緊,腦海過幾幕畫面,霍煊終於想起這人是誰。

凌晨快一點,時悅裹着薄薄的外套往家沖,今天本來十一點左右就結束錄製了,可在回來的路上,沒想到出租車竟然發生車禍,鬧了好一陣交警才放人,中途時悅想過打電話回來,卻發現手機沒電,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匆匆回到家,時悅看到大門打開,心一沉,連忙走進去;客廳沒看到小辰的身影,而保姆則在按着電話,一副着急的樣子。

“時先生回來。”聽到腳步聲回過身的保姆驚喜叫出來,可看到時悅狼狽的樣子,有點嚇到了,微怔好一會才回神。

“時先生。您怎麼了?”

時悅罷罷手,示意沒事,“小辰睡了嗎?”

保姆連忙把之前的事說一遍。時悅聽完就要往外走,保姆連忙叫住時悅,“時先生,你要包紮一下嗎?”

時悅搖搖頭,“我先去看看小辰。”

這句話時悅在車禍現場也有人在問,不過他滿心思都是兒子,交警處理完事件后,時悅恨不得馬上回到家,哪會留下來讓他們包紮。

可回到家也是一波三折,最終還是警車送他回來的,幸好是大半夜,要不被記者拍到就麻煩了。

聽到敲門聲時,霍煊正在網上翻看時悅的資料,時悅,這個人霍煊很早就聽說過他,四年前,霍家年尾宴他會出現還是因着母親的面子邀請,不過當時因為母親突發病症,留在國外沒能回來,等她再回來時,時悅莫名就退圈了,當時母親還可惜,說這個孩子有才華,這樣退圈太遺憾了。

時悅是母親非常看重的一個音樂人,她說時悅的音樂很純粹,是現在音樂人所不具備的,如果可以,倒想與他交流一下音樂心得。不過即使母親對時悅的評價再高,對霍煊來說,也不過是個娛樂圈藝人罷了,分不去他半分心思,這也是之前沒想起時悅的原因。

這次與時悅住對面門,霍煊確實挺驚訝,讓他驚訝的是時悅對他的吸引力,霍煊自小時開始,便很少有東西能勾起他的興趣,而時悅,一個二十四小時把笑臉掛在臉上的男人,他突然很想知道,在這張笑臉下面,埋藏的到底是什麼?

敲門聲響起,霍煊把電腦合上,幫小辰拉好滑下來的被子,便出去開門。

打開門,灰頭灰臉的時悅出眼前,臉色蒼白的可怕,手臂上還帶着乾枯的血跡。

霍煊神情一凜,沉聲道,“怎麼回事?”

時悅順着霍煊的視線看向手臂,笑道,“沒事,發生點小車禍,蹭到了。”

從跟時悅認識以來,霍煊第一次覺得這笑容礙眼;讓時悅進來,把想往房間去看小辰的時悅叫住,霍煊拿出醫藥箱,指指沙發,示意他坐下。

時悅笑着想再次強調自己沒事,卻被霍煊那冰冷的目光看的發寒。

時悅不禁腹排:這是他手臂吧!要不要上藥是他說了算吧!可時悅為什麼覺得如果自己說出拒絕的話,這男人會把自己綁在沙發上上藥?

時悅很想當個‘英雄’可實在是頂不住霍煊迫人的目光,乖乖走到沙發坐下。

主動把外套脫掉,裏面是一件白色T恤,臂袖已經全染紅。從發生車禍到回家,時悅其實沒感覺到多痛,可現在在霍煊的眼光中,時悅突然覺得好痛了,這男人這目光堪比激光槍有木有?

上藥時間並不長,可當霍煊上完葯后,時悅已經昏昏欲睡;這種想睡覺的癥狀跟困的癥狀很不同,直覺告訴時悅,應該是之前出血過多導致的原因。

時悅不正常的神色霍煊也注意到了,“發困?”

“嗯!”時悅應完后,順着沙發躺下來,喃喃道,“我先睡會兒,等等再帶小辰回家,麻煩了。”

說完不管不顧直接睡過去。霍煊坐在旁邊,看着時悅捲起身體縮在沙發上,眉頭越蹙越緊,拿起手機,霍煊走到陽台打電話,不過一會,便又回到客廳。

站在沙發旁邊許久,霍煊才彎下身把時悅抱起送去客房。

凌晨二點,霍煊家門鈴再次響起來,進來的是一名身着休閑服的男子,手上拎着個藥箱,額角都冒出汗來。霍煊把人帶進客房,把時悅的情況跟男子說一遍便讓他診治。

男人瞧瞧時悅,又摸摸他額頭,探下氣息,發現不發燒,氣息也穩,便說道,“霍先生,根據您說的情況與目前的判斷,時先生應該是流血過後,血液循環不及時造成的,養兩天就好了。”

醫生看到霍煊點頭,鬆口氣;時悅他是認識的,還很喜歡他的歌,當年時悅退圈內幕他是知道的,只是怎麼會跟霍先生認識了?而且感覺關係還不一般。別怪醫生多想,實在是霍煊從小到大除幾個從小認識的世交子弟,基本沒其他朋友,今天就算冒出來的不是時悅,是其他人,醫生一樣驚訝。

只不過時悅情況有點特殊,他跟霍家的因緣稍微有點複雜;醫生偷瞄眼霍煊,發現他竟然在給時悅蓋被子,下巴差點沒掉下來,這時悅看來是真不一般。

可想到四年前,醫生又擔心了;據醫生所知,時悅跟霍先生以前是不認識的,時隔四年歸來,時悅突然出現在霍先生公寓,要說沒目的,醫生說服不了自己。

那,要不要跟霍先生把當年的事說了?可想想霍家上頭更加厲害的人物,醫生打個寒噤,他覺得還是先觀察、觀察,就算時悅跟霍先生真是朋友,霍先生又願意為朋友出頭,可上頭不是還有人頂着嘛!天塌了,也壓不到他。

給時悅簡單檢查過後,醫生便告辭了,帶着一肚子的擔憂離開。

時悅雖傷了,但現在可容不得他休息,宣傳海報及數字單曲封面都已經製作好,就等着他的單曲。經過奮戰,十一月初終於錄製完成,時悅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

“……今天霍氏集團董事長霍煊協同六家重工企業領導人就此前南美洽談項目進行記者發佈會……”

本埋頭苦吃的時悅抬起頭,電視上一男人身着黑色大衣、氣勢凜然走在最前面,後面是一眾經常出現在財經雜誌、新聞裏面的商界大佬。時悅咬着筷子出了神,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這段新聞在帝都一台《新聞早播》裏足足播放一分鐘,這可是別人想求也求不到的榮耀,可對這個男人來說卻是稀鬆平常,含着金鑰匙出生的豪門巨室繼承人,在皇城根下長大,住的是軍區大院,玩的是沖/鋒/槍、倍伴他長大的叔叔阿姨隨便一個站出來剁剁腳,華國政/軍兩界都得震兩下,外貌出眾、氣勢不怒自威,一個被上帝寵愛的人。

時悅湊近正聚精會神看着新聞的兒子,“兒子,你看看,再不多笑笑,你就會變得跟電視裏的霍叔叔一樣,成為面癱的,來,給你爸笑一個。”

時辰轉頭看向他爸,淡淡道,“別鬧,吃面。”

說完,斯條慢理吃起面,一舉一動帶着股雍榮華貴的味道,時悅頓時受到一萬點傷害,這兒子怎麼越看越不像他生的,難道是抱錯了?

時悅錄完音后,米樂跟古力就帶着CD去帝都電視台,她早兩天已經跟人打好招呼,當時幾名評委聽說是時悅的新歌都很感興趣,表示只要錄製好,隨時可以找他們。

到達帝都電視台,五個評委,有三個是米樂認識的,一一問候完,七人進入播放廳。

現在已經進入二十一世紀,很多人家裏已經淘汰CD,DVD,歌手出碟片幾乎賣不動,全國能賣個幾萬張已經是歌神級別人物,一般的歌手,出片幾乎是拿來填海,不過因為佔着歌手這身份,還是會意思發幾萬張,大頭則在網絡上。

現在網絡平台下載的單曲被稱為數字單曲,紅點的歌手二塊一首,稍差點的也只是賣到一塊,有些平台為沖銷量還打個折,幾毛錢就能下載了;帶MV的單曲會貴點,一塊五到三塊,數字專緝一般是十到十五首歌,賣到十五到二十塊,並不貴,比起八九十年代到二千年這三個階段賣到十幾塊的單曲,幾十到上百塊的專緝,可謂是白菜價,這也是音樂行業低迷的原因之一,很多歌手、音樂人都不願只單純做音樂,而是跑去拍戲,接綜藝,接商演,沒一刻能靜下心,能做音樂嗎?

當然除此之外,網絡上的盜版也是原因之一,版權意識過差,覺得有免費的聽,為什麼要去買?裏面涉及到太多層面的東西,歌手也只能咬牙吞下了。

不過現在雖是數碼化時代,但《風雲音樂廳》還保留着傳統,所以來這打歌的歌手都還是帶着CD過來,而不是一個U盤。

《後會無期》無論是詞曲都是偏柔,主打抒情,很能感動人,再配上時悅那把嗓子,能人讓如痴如醉。

不用說,五個評委同時拍板,日期就訂在十一月十五日那期,時悅到時只要提前幾天過來綵排就行。

壓制想歡呼的衝動,米樂跟古力感謝告辭。

打歌時間確定,新歌的廣告開始輪番轟炸,把時悅再次推到人前,曾經作為時悅死粉的粉絲不可置信或立於人群中,或呆坐在電視前,戓擠在公車地鐵里拿着手機泛紅眼;別以為他們是感動,摔,他們是氣憤,好樣的,你竟敢回來,被砸壞的手辦還埋在箱子底呢!

廣告播出不過三天,網絡各處平台瞬間掀起討伐時悅的貼子,星火燎原,頗有拿着菜刀衝去永樂娛樂的架勢。

經紀人古力看着那如雨後春竹冒出來的問罪貼子簡直快愁白髮,米樂找他接手時悅時,他只想到這是他成為金牌經紀人的機會,可一時半會的就忘記了時悅當年退圈的‘爆動’。

古力向來奉行的是宜疏不宜堵,花錢刪貼什麼的不現實。把這想法跟米樂一說,她也同意。不過總不能放任這樣下去,否則時悅的名聲絕對會壞掉。

某咖啡店

宮茜輕撥着咖啡,一臉擔憂,“靜靜,你看報紙了嗎?那人又回來了,廣告鋪天蓋地的,說要上《風雲音樂廳》,怎麼辦?他這次回來不會是沖我們吧!”

白衣女子對面坐的就是霍家千金霍逾靜,性格嬌蠻任性,目光無人,得罪過上流圈子不少人,卻無一人敢對她說半句不是。

霍逾靜冷哼一聲,“一個唱戲的罷了,不過一個電話的事,你擔心什麼。”

宮茜咬唇點點頭,看着霍逾靜欲言又止。霍逾靜最看不得人這樣,眉頭一擰,語氣不太好,“有什麼就說,吞吞吐吐做什麼。”

宮茜打開手機按幾下,推向霍逾靜,“我前陣子無意中看到林淵跟時悅在餐廳見面了。”

霍逾靜臉色一變,看到手機屏幕相片上交握的手,目眥欲裂,緊攥起雙拳,指甲刺的掌心發痛,“戲子就是戲子,不要臉。”

宮茜連忙收起手機,坐到霍逾靜身邊,說道,“別生氣,你都說是個戲子了,我們不讓他上《風雲音樂廳》不就得了。”

霍逾靜緊抿着唇,從包里掏出手機,撥出去,“陳部長,聽說一個叫時悅的人要上《風雲音樂廳》?”

電話裏面傳來一道男聲,“霍小姐的意思是?”

“德藝雙馨,最近時悅一堆醜聞,你們還真是什麼人都能上。”

電話那邊的陳部長連忙回道,“怎麼會,無德的藝人當然不能上,霍小姐,我明白了。”

“知道就好。”

說完,霍逾靜直接掛掉電話,起身往外走,宮茜連忙拿着包包追上雲。

時悅被討伐,這個現象一直在關注時悅消息的卓欽也發現,在‘王者之劍’工作群里,時悅把這情況一說,看誰有辦法。在線的倆人頓時沉默,他們雖然被卓欽聯繫上,也答應回來,可心裏到底彆扭着。

沉默在群里瀰漫,卓欽着急的恨不得穿過網線給一個給他一拳,他們雖沒見過面,可在網絡上認識也有十幾年,對他們性情也了解,都是大大咧咧的男孩,當然,現在已經長成男人,可也不是小氣人,只是他們過不去心底那關。

這一次卓欽把他們找回來費了不少力氣的,他不能讓這些人就這樣下去。

過去十來分鐘,仍沒人回話,卓欽無法,聯繫悠姐,不過十幾秒,便回復了:四年前,時悅被人毒害,嗓子被毀。

只是三句話,把卓欽腦袋轟的一片空白。沉默把這句話截圖發到‘王者之劍’群里,卓欽便把聊天窗口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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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先生,您拿錯劇本了[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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