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錯誤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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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位在聖上那兒基本沒講出個所以然來,只複述了府中謀士們的見解,與在朝堂之上的力挺截然不同。
對此,聖上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至於其它的成年皇子,本來聖心就沒多少,能力也不出眾,聖上根本沒指望他們這些朝堂上的純聽眾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不過順帶着考教一番而已。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番考教,就讓三皇子徒溪冒出頭來。
三皇子徒溪是淑妃之子,身份論理該是太子下第一人,可這淑妃年紀輕輕便撒手人寰,她母家宋氏又送來其妹,這些年小宋氏一路升至妃位,還生養了聖上最寵愛的七皇子徒涵,這三皇子久而久之便銷聲匿跡。
在聖上記憶中,這三皇子似乎還是兒時的模樣,若非行三,都不知他已娶妻生子。
三皇子徒溪給的意見不算高深,卻勝在了解情況。
如今的賈家表面花團錦簇實則正值青黃不接,賈赦賈政沒一個能習武能接管賈家的軍權,不過做個安分的富貴閑人倒是夠格。
榮國府培養出如此平庸的後代,早在賈代善向聖上要求賜下恩侯之名時,便約定好了的,如今賈代善做到了,此番求蔭庇不過是在擔憂賈家就此旁落而已。
在徒溪看來,若論功績,他們一族理應給得到這份從未有過的榮耀。
算上賈代善,賈家一族為皇室出力三代,沙場死了的賈家人何止上百,偏又識趣得沒貪心太多,賈家若是真想要一個內閣,給他一個便是,讓他家再富貴百年又有何妨,一個文臣的威脅絕對沒有武官那麼大。
以賈赦和賈政的能耐,他們做不到總攬軍政,只要斬斷他們的臂膀,便再難掌控軍中勢力,久而久之,賈家在軍中還能剩下多少威名。
而這個時候,王家的異軍突起,大有取賈家而代之的意思,就不得防。
看看如今的四王八公,北靜王如今是他皇家人,史家兵權俱已交出,薛家安分得待在江南,作為八公之首的賈家等賈代善去世后,朝堂上再無一人撐場,而另外幾個國公府,也俱是沒再沾染兵權,這幾家全部兌現了當初的諾言,是可以再施恩的。
反之,南安郡王、東平郡王還手握重兵把手一方,平日裏囂張不已,對待皇室也趾高氣昂,還有那王家的王子騰,在軍中收攬其他幾家的舊部,如今勢力已成,未來怕是要成為其他幾家的靠山。
尤其這王子騰還打算把他侄女賈元春送入東宮,王家的兩個嫡出姑娘如今都是薛家和賈家的當家奶奶,等這兩家失去靠山後,必然竭盡全力去拉攏王子騰。
到那時,薛家的金錢、賈家的人脈盡歸他王子騰所有,若是太子妃甚至是未來的皇后、太子都與王家有血緣,將來的新皇壓不壓得住就是個大問題。
王家如此精巧的佈局,等待時日那般久遠,可見野心不小。
他這一方言論可謂犀利至極,講得聖上都不得不誇讚,雖然都只是他的揣測,而且他也同樣力挺賈家的求蔭庇,但總覺得不像在拉攏賈家,反倒有極深的忌憚。
這些忌憚,東宮太子是沒有的,不然皇后也不會屢次同他提起賈元春的好。
原本此番王子騰回京,定是要做他心腹的,結果被他這麼一說,又猶豫了。
他的這一猶豫,便是幾日都沒下文,朝堂之上各個拿不定注意,也不敢隨意插嘴,只能東拉西扯得吵吵吵,顧左右而言其他,每每到最後總是不了了之。
賈家如今還是龐然大物,軍隊裏多得是賈代善一手教養長大的將領,誰又敢率先跳出頭來。
一時之間,賈府求恩典的摺子竟是被壓下了。
而這幾日裏,賈母、賈赦和賈璉三個知情者全都在等,等宮裏的聖旨,等最終的結果,可左等右等沒能見到想要的,難免心慌意亂。
眼瞧着床上賈代善的屍首完全僵硬,身上也開始出現屍斑,賈母心裏毛毛的,卻如何都不敢讓人進屋服侍。
屋中的香氣濃郁到刺鼻的程度,只為遮掩腐臭的味道,若非此刻正直春日,天氣還有些寒冷,否則宮裏這般拖着,賈母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面對腐爛發臭的屍體忍到最後。
而賈赦自然是擔憂他的爵位,聖旨一日不下,他便一日坐立不安。
論理他老爹的摺子送上去,沒兩天就該有回應,此番一連幾天,宮裏都沒任何消息,賈赦猜測是不是太太或者王子騰又耍了什麼手段,好謀奪他的爵位。
只可惜賈家如今已無人在朝中,賈代善病着又閉門謝客,朝堂上的紛爭因他們而起,卻與他們沒多大關係,也是好笑不已。
賈璉雖然不知道具體內情,但這幾日在家中思慮着,覺着自己好像做了件魯莽的事。
翰林院畢竟不是一般的地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們大房清楚明白賈政的為人,但外人頂多只知道賈政不是讀書的料,但品性能力還是不差的,畢竟祖父他吹噓了那麼多年。
如今的二叔還不是他記憶中那個的政二老爺,也沒在工部打滾多年,別人只知道祖父看中他,為他求翰林院的職位,很難不讓人以為賈家想要入內閣。
一旦牽扯到如此重要的位置,朝堂上爭論不休是肯定的,聖上拿不定主意也是必然的。
不過,這件魯莽的事卻給他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好處,若是聖上拿定主意允了賈家的訴求,那賈家未來百年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