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018/1/8(三更)
江宇典到家的時候,劇本還沒看完,他看得特別認真。
雖然沒看完,但大概能總結出來,為什麼古秋平會找上他了。
第一,這角色是個東方人;第二,這角色是個還俗的年輕和尚,所以是個表面看着會讓人產生輕蔑的、但實則是一個會中國功夫的高手;第三,這個角色的性格有個特點——不悲不喜,而且嘴裏常有一些佛家的大道理。越是危難關頭,這角色就表現得越鎮定自若,越是悲情的時候,他的表現就越顯得豁達。
所以才能做出捨身救人這樣的事來。
總之是個戲份不多,但很值得挖掘的角色。
江宇典回到家,還在反覆琢磨這個角色。他如今似乎完全接受了明星這個身份,他在大眾面前表演,在所有人面前都戴了層假面具,唯有在賀庭政面前,他是真實的。
賀庭政給他做好夜宵端上樓來,聽見他入戲般地在念台詞。
眼前這個人,和他記憶中、以及後來的調查中,是完全不同的。
江宇典看他進來了,就丟下劇本,下床去吃夜宵。他拿着勺子,先問賀庭政:“我要給你留一口嗎?”他想起之前幾次,賀庭政在他吃完后似乎是犯了饞,只能舔兩口他用過的勺子過癮,就暗自告訴自己下次不能吃獨食。
賀庭政聽他問話,一雙眼睛看着他笑:“就留半勺吧,今天你就吃慢點,慢慢吃。”
江宇典應聲好。他靠着沙發椅背,端着甜品盅,兩條腿都自由地抬起來,擱在沙發前面那圓桌上,腳趾像是在做運動般,靈活地動着。他享受這種雙腿健全、自由的感覺,故而很喜歡把腿放在自己眼睛能看見的位置,不時動一動。
他吃東西的時候,賀庭政也不閑着,蹲在旁邊為他按腿。
這也是一個習慣。
賀庭政從他的赤腳開始按,雙手握着他的一隻腳,從腳底為他推拿,他手法又輕又溫柔。江宇典身體敏感,腳這種隱秘的部位,當然是敏感之最。
一點酸麻感覺從腳心向全身發散出來,江宇典不覺得疼,就是有點不舒服,便哼哼道:“再輕一點。”
賀庭政動作更輕了,他按了腳底,從他的小腿開始按。江宇典穿了輕薄的褲子,撩到膝蓋就撩不上去了,賀庭政就去解開他的褲子,眼睛望着他,江宇典嗯了聲:“脫吧。”
他一邊吃賀庭政做的夜宵,一邊看着他專註的眉眼。
賀庭政把他的褲子褪去,他便只穿着上衣和內`褲了,兩條長腿光溜`溜地伸長,他嫻熟地抬起江宇典的一條腿來,動作很輕地撫摸過他的大腿,手掌揉到他的大`腿內側去,又很快從他的股`溝繞過去,似乎似有若無地捏了下他的屁`股。
江宇典終於吃完了,他今天吃得慢,還給特意賀庭政留了一丁點。他把甜品盅倒過來,讓裏頭的湯水盡數倒在圓圓的勺中央。他修長的手指捏着勺子,給賀庭政餵過去。
賀庭政張嘴就含住,眼睛深深地望着他。江宇典就摸摸他短短的頭髮,把勺子也收了回來:“阿政啊,我明天去見導演,要先剃個光頭,你等會兒幫我剃髮吧。”
他要演的角色雖說是個還俗的和尚,但在劇中的扮相,卻也是光頭。這和尚還俗后,沒有蓄髮。
賀庭政點頭說好,江宇典要做的事,他是不會有任何異議的,他慢慢撫摸着江宇典的腿,按摩似乎變了味道,最後他伸手大膽地在宇典的內褲中`央揉了一把。
“摸什麼摸,老子能硬!”江宇典倏地伸腿踹他,賀庭政也不躲,拿胸膛接着他的腳。他知道江宇典不會使力,果然,那一腳踹在他的胸膛上,讓他心裏蕩漾地一動。
他的腿很穩地止在空中,接着慢慢向下緩落,賀庭政雙手穩穩接住他的腳踝,俯身在他腳背上輕輕吻了下。
江宇典一下抽回腿來,坐直了,把那甜品盅放在方才放腿的桌上,又再次把兩條光着的腿放在桌面上交疊着,道:“來吧,幫我剃頭。”
他仰頭靠着矮矮的沙發椅背,眼睛閉着。
賀庭政瞥了一眼江宇典褲`襠里的反應,剛才軟嗒嗒的肉`玩意兒,此刻已經起來了一些。
他沒說破,乖乖去拿了剃頭用的電推子。
賀庭政走出去后,江宇典就伸手去掏了幾下內褲里的玩意兒,他仍是閉着眼睛的,表情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想。
以前他腿沒有知覺,連帶着性`欲似乎都沒了,也對那檔子事兒不感興趣了。
他慢慢摸着,反應就上來了。賀庭政找到電推子上來的時候,就看着他內褲丟在地上,一隻腿垂着,腳挨着地,一隻腿掛在布藝沙發的扶手上。江宇典看見他了,手上動作不停,歪了歪頭道:“剃頭。”
他不覺得丟臉也不覺得有什麼見不得人——他跟賀庭政什麼關係啊,賀庭政見過他所有恥於面對人的一面。
故而在他面前打飛`機,就變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無需避諱。
江宇典眼睛閉着,聽見電推子的聲音從頭皮上走過,他也無意識發出一聲聲低沉的喘息呻`吟。賀庭政也是膽大,一心二用,一面幫他推頭,一邊貪戀而熾熱地盯着他的手上下翻飛,自己喉結攢動,無聲地吞咽着。
賀庭政把他頭髮推得乾乾淨淨,且一根頭髮絲都沒掉在他身上。而江宇典還沒結束,賀庭政就彎腰在他耳邊耳語道:“大哥,我幫幫你吧?”
江宇典睜看眼看他,賀庭政用手摸了摸他光潔的腦袋,低聲柔情地道:“我手糙一些,摸着舒服,如果你想要……”他頓了頓,“…我還可以用嘴巴,保證讓你舒服得上天。”
“你這麼給別人做過?”江宇典瞥着他,認為自己是知道了點什麼。
賀庭政冤枉地說沒有,一雙眼很真誠,柔情似水:“我就是看別人弄過,”他把下巴都擱在江宇典肩膀上,亂嗅着他頸窩的氣味,問道,“來嗎?”
江宇典氣息卻陡然一急,口中難以抑制地發出戰慄的嘆息,賀庭政心裏也跟着戰慄兩秒,他看着江宇典手鬆開。
結束了。
江宇典繼而喘着氣對他一笑:“不來了。”
賀庭政就去給他拿紙擦,幫他擦的乾乾淨淨,又聞了聞他的手掌,笑着說:“……嗯,沒什麼味道。”
“沒味道也要洗手。”江宇典笑罵一聲,推開他,自己起了身去衛生間,他一邊洗手一邊對賀庭政道:“你傷疤怎麼樣了?消了沒?”
他對着鏡子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覺得不醜,底子好,戴帽子就能出門了。
賀庭政站在外面說沒消,彎腰把他的褲子和內褲全撿了起來——他大哥就是有這麼個亂丟東西的壞習慣,他也樂得替他收拾。
其實兩人的相處模式沒變,和以前差不多,不同的是,江宇典現在很少會動不動就發火了。他的脾氣似乎也隨着雙腿的健全,而變得健全了。
江宇典洗了手出來,光着身子去了衣帽間,找了條黑色內褲和絲質睡褲穿上,對賀庭政道:“我看看你傷口。”
賀庭政撩開衣服給他看,蜈蚣似的傷疤,比淺紅色深一點,有一些許猙獰——但沒有他身上的黑色紋身猙獰。
雪白的皮膚上,滿布猙獰的黑色紋身。
當初江宇典自己也是年少,身上有各種各樣的傷疤,他覺得醜陋,就去拜託紋身師遮蓋,卻紋了些比傷口更加醜惡的東西。
他腰上有一隻地獄雙頭犬,胸口是撒旦的腦袋,後頸是羅剎,整個上身盤踞着蛇神鬼怪,什麼煞紋什麼。
他後來照鏡子,自己都有些嫌棄自己,認為自己落到這麼個下場,是時運不濟,除了作惡,還有這些紋身的鍋。
這些紋身,給他招來了災害。
換句話說,他身上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賀華強也不會發現他的不對勁,他的仇家也不會那麼輕易地把他找到了。
可這些亂七八糟的紋身,成了他的標誌。
賀庭政也是個傻的——他都不知道罵這個傻瓜什麼好了,紀念一個死人而已,需要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嗎?頭髮白了,身上也是亂七八糟的。江宇典心裏嘆口氣,最後盯着他腹肌上的傷道:“去,把你的祛疤葯給我拿來。”
賀庭政一聽,眼睛一下亮了,黑色的眸子閃耀着星光般。
他的眼睛總是溫暖的,和他的模樣身材氣質,統統形成了反差。江宇典坐在床邊想了一會兒,似乎賀庭政十六歲的時候,就是這麼個性格。他腦袋喜歡在自己懷裏亂拱,把頭髮拱得亂蓬蓬的,要自己幫他理順。
賀庭政飛快地拿了祛疤葯上來,擰開藥膏的蓋子,雙眼亮晶晶地把自己的上衣一層一層捲起來。他提着自己的衣服,白皙的雙手耷拉在胸口處,唇角勾着笑,乖巧得像只作揖的大狗,又像只招財貓。
江宇典便坐在床邊,擠了祛疤的藥膏在指腹,點在他腹肌上的傷疤處。
他慢慢替他上藥,指腹緩慢地揉着他鍛煉得如同鋼鐵般的腹肌。
他揉了兩下,突然覺得不太對,定定地盯着他的傷瞧。
賀庭政見他不動了,便低頭注視着他,入目處是他鋥亮的光頭,泛着光。
江宇典抬頭同他對視,目光似箭:“你告訴我,這傷口真是車禍受傷,動手術切的?”
賀庭政慌了神,他提着自己的衣服,裝可憐道:“反正是大夫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