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我們昨晚已經在一起了

08 我們昨晚已經在一起了

大巴車在路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方玫昏昏欲睡,到達地點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一行人下車,先到酒店下榻。

院裏老師統一訂的房間,兩兩學生住一間標準間。

跟方玫分在一間房的是三班的一個女生,皮膚白皙,瘦高個,說話時右邊臉會多出一個酒窩。

有的課三個班一起上,兩人先前見過,卻不怎麼熟悉。

在房間裏互不干擾,收拾各自的衣服。

她們要在酒店裏住一個星期,帶的東西不少。收拾妥當,方玫去衛生間洗手,想到手機還處在關機狀態,她出來開了機。

手機里一共躺了十幾條未接來電,均來自同一人。

經過一個晚上,他應該想清楚了吧。

方玫坐在床邊,給沈浩崢撥去一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撥通了,那邊沒人接。

大概……他在忙科創大賽的事。方玫不是無理取鬧的人,昨天的事她的確很生氣,事後想想又覺得情有可原。

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屢屢在蘇沐的事犯糊塗,無非是因為在乎她。

過於在乎,往往會失去準確的判斷能力。

方玫握着手機,嘆了口氣。

看出她神色不對勁,女生試探着問,“男朋友啊?”

方玫愣了下,抬起頭看她。女生也收拾好了,坐在另一張床上玩手機,此刻她正看着她,臉上掛笑。

沒否認,方玫點點頭,“是。”

女生見她沒隱瞞,放下手機,靠在床頭,臉朝她這邊,“看你的樣子,吵架啦?”

方玫:“發生了點誤會。”

“哦。原來是這樣。”女生瞥了眼天花板,悵惘道,“我跟我男朋友就是因為誤會分開的,已經過去很久了,我都忘了。”

她苦笑了一聲。

須臾,換上輕鬆的表情,“有誤會還是儘早說開吧,拖下去誤會只會越來越深,真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就該後悔了。”

方玫咬着下唇,深吸口氣,再次撥了個電話過去。

這次只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沈……”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女聲打斷了,“你找沈浩崢啊?不好意思,他現在在忙,可能沒空接電話,幾個小時后再聯繫他吧。”

女生的口吻讓方玫很不舒服,好像她跟沈浩崢之間很親密似的。

方玫冷淡道,“你是誰?”

“柳杉杉。”

女生說完就掛了電話。

柳杉杉,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方玫仔細想了一會,終於知道為什麼熟悉了,不久前,她追沈浩崢的事鬧得全校皆知。

柳杉杉是計算機系排得上名號的美女,性格張揚歡脫。

校際籃球聯賽上,她是拉拉隊的領頭,每次輪到沈浩崢上場都叫得最大聲,中場休息時還殷勤地送水,心思昭然若揭,不過沈浩崢沒搭理她。

“你怎麼啦?”

女生瞧她臉色不對勁,投來關切的眼神。

方玫倒在床上,“我沒事。”

心裏悶悶的,像被憋在一個封閉的瓮中,透不過氣的感覺。他昨天看到她跟蘇沐在一起也是這種感覺嗎?

那麼的難受。

——

沈浩崢沒有再打來電話,方玫這邊吃過午飯,下午就開始正式進入封閉式的學習,方玫的手機放在酒店。

緊張的學習狀態能讓人暫時忘記生活中的煩心事,一下午的時間在忙碌中度過。

方玫拖着渾身的疲憊回到酒店時,手機里一條未接來電都沒有,微信里也空蕩蕩,沒有消息。

難道她要再打一個電話過去?

白天的畫面還歷歷在目,她不想再在他電話里聽到別的女生的聲音。

躊躇了好半晌,她放下手機去衛生間洗漱。

決定不想那麼多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再說吧。她這都相當於實習了,機會來之不易,要好好珍惜。

第二天,沈浩崢沒聯繫她。

第三天,沈浩崢同樣沒聯繫她。

第四天……

第五天……

一個星期過去,他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方玫,律所學習周過去,她身上的擔子卸掉,渾身輕鬆,難免想的多了。

他為什麼沒有聯繫她?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他不想繼續下去?

他從未超過一個星期不聯繫她,最忙的時候也會道一聲“晚安,好夢”。

——

方玫坐在搖搖晃晃的大巴車上,心不在焉。

車子停在校門口,身邊的人推了推她,“到地方了,該下車了。”

方玫揉了揉太陽穴,從車上下來。

路上堵車,現在已經是七點多,天色黑沉,校門口昏黃的路燈亮起。臉上突然感覺到冰涼,竟是下起了細密的雨絲。

車身一側的蓋子掀開,學生們從裏面拿出自己的行李箱。

方玫一直站在人群最後方,等大家都拿完了,剩下最後一個行李箱就是她的,她彎腰將它拿出來。

唯恐雨下大了無處可躲,大家拿了各自的行李箱就匆匆離開。

方玫慢悠悠地落在後面。

滾輪在水泥地上摩擦,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她走到校園一處僻靜的道上,雨絲變成雨珠,她加快步伐,想要快些到宿舍。

一道高大的身影從斜側里衝出來,拽住了她胳膊。

方玫啊一聲,嚇了一大跳。

她被推抵在校園最外圍的牆壁上,後背冰涼一片,方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撲面而來的是乾淨好聞的氣息。

男生胸膛起伏,彷彿有天大的怒氣,被自己生生忍住了。

“你真夠狠心的,我不聯繫你,你就不知道聯繫我!”

方玫想明白了這句話背後的意思,“所以,你是故意不跟我聯繫的?”

沈浩崢俯下頭,呼吸灼熱急促。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顧威他們都說,他追方玫追得太緊了,低聲下氣,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每天眼巴巴地抽出課餘時間到處堵她,哪怕真的見不到面,他也會給她發消息。

顧威還說,如果方玫真的在乎他,他不聯繫她,她也會主動聯繫。

可是,他等了這麼多天,一條消息都沒有。他每天都過得煎熬,一遍遍強迫自己不給她打電話,甚至出門前把手機鎖在柜子裏。

她果然一點都不在乎他。從分開那天起,她就像消失了一般,連一個多餘的字都沒發給他。

她是不是還覺得,沒了他每天糾纏,她很輕鬆自在?

方玫的行李箱“啪嗒”一聲,歪倒在腳邊。

他的手捏得她胳膊很疼。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淋下來,順着發梢流淌,很快兩人的衣服都濕透了。

方玫掙扎了一下,“你放開我。”

“不放。”

她手肘的骨頭硌在堅硬的牆壁上,疼得要命,“放開!”

她脾氣上來了,使勁掙扎,抬腿踹他。

沈浩崢欺身過去,死死壓住她,將她的身體困在牆壁與他的胸膛之間,偏頭去尋她的嘴唇。

淋了雨,他可能腦子進水了。

他吻上去,方玫頭往右邊偏移,躲開他的吻,他不依不饒追過來,她又偏向左邊。

沈浩崢心頭火起,雙手捧住她的臉頰,固定住,不能再讓她像一條魚一樣,左右擺尾。他終於親了上去。

混合著雨水,吻住她柔軟的唇。

上一次吻她,還是在教學樓上自習時,她中途困得睡過去,他悄悄湊近,偷偷地親了她一下。蜻蜓點水一般,他嚇得趕緊退回去,裝作若無其事。她醒來后,他整個下午都不敢與她對視。

他做賊心虛。

可眼下,他吻着她,唇齒糾纏,她抗拒、掙扎,用舌尖將他的舌頭往出推,卻笨拙得似乎在回應他。

沈浩崢握住她雙肩,讓她緊貼他胸膛。

他身體微微顫抖,不是冷的,是情緒激動下最真實的反應。

他的身體又那樣熾熱,像一團火,把她包圍。

他們不知親了多久。

方玫起初還記得掙扎反抗,到最後完全被他弄得沒了力氣。她雙頰如同火燒,嘴唇發麻,比吃了花椒還麻。

他鬆開了她,俯下身看着她濕淋淋的嘴唇,是雨水,也是他吮出的水澤。

鮮艷欲滴的花瓣也沒她好看。

方玫雙腿發軟,又氣又羞,偏偏他十分不要臉,手順着寬鬆衛衣的下擺摸進去,撫在她腰側的肌膚上,激起陣陣顫慄。

幾日不見,他無賴的本事又漲了!

“滾開啊。”他弄得她很癢。

沈浩崢勾着唇,笑得幾分邪氣,“方玫,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一個吻,並未讓他的怒氣消失,並且怒氣值不斷升騰。

如果可以,他真想看看她的心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她可以無動於衷。

“為什麼不回答我?”雨還在下,打濕了睫毛,連睜眼都變得困難,秋雨冷得像冰,他的語氣卻比冰冷。

方玫抬手推開他,扶起地上的行李箱,還沒走兩步,又被他一把拽住抵在牆上。

他一再如此,徹底激怒了她。

“艹你媽,放開。”她極少罵人,除非在氣頭上。

經過一個星期的緊張學習,她現在渾身疲憊,只想倒在床上休息,他倒好,把她扯到這裏淋雨。

天色如墨一般濃黑,陣陣陰涼的風吹來,她凍得直哆嗦。

沈浩崢看着他,突然就忘了自己為什麼要跟她較勁生氣,“你別艹我媽了,艹我吧。”

方玫:“……”

“我說真的。”

方玫現在懷疑他腦子進水了,全是污水。

她推開他,“你剛剛的行為,我可以告你性騷擾了。”

“是嗎?”沈浩崢捋了一下頭髮上的水,“處罰是什麼?我可以把我的全部賠給你,包括我自己。”

方玫推開他,怒道,“你真想讓我們一直站在雨里說話?!”

沈浩崢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

他認命了。

無論她怎麼對他,他都會一邊心痛一邊原諒。

沒辦法,攤上這麼一個心又冷又硬的人能怎麼辦?

沈浩崢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隻手牽着她,往回走。這一路上都種了冬青樹,葉子啪噠啪噠往下滴水。

走出一段距離,方玫才發現問題,“這不是出校門的路嗎?”她要回宿舍啊。

沈浩崢:“我知道。”

他沒回頭,拉着她到學校旁邊的酒店。

兩人站在大廳里,面面相覷,方玫眼神怪異地看着他。沈浩崢摸了摸鼻子,“宿舍的洗浴條件沒酒店好,你需要儘快洗個熱水澡。”

方玫站着沒動,沈浩崢摸出錢包里的身份證,開了一間房。

房間在八樓,兩人乘電梯上去。

左拐第一間就是,8806號房間,數字真是吉利。

走廊的壁燈昏黃微弱,沈浩崢刷房卡開門,走了進去,把卡插在卡座上,打開了室內所有的燈。

沈浩崢回過頭,見她還站在門外。

“愣着幹什麼?進來啊。”他走過去將她拉了進來。

方玫愣愣地看着室內的佈置,中間那張雪白的大床讓人浮想聯翩。他為什麼要開一間大床房?

方玫雙手抱臂,“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浩崢忽略她的話,拿起桌上的燒水壺去衛生間接水,將水壺裏裡外外洗了一遍后,插上插座燒水。

“趕緊去洗個澡吧。”他脫下了濕淋淋的上衣,單穿一條長褲來回晃悠。

長期打籃球的緣故,他的身材好得無可挑剔,他看着挺瘦,完全不是白斬雞,肌理線條像是用筆勾勒出來,清晰分明。

方玫打了個噴嚏,想着他應該不會亂來,蹲下身打開行李箱,從裏面拿了套睡衣,去了衛生間。

沈浩崢站在地板上,因為褲子是濕的,沒辦法坐下來。

他望了眼緊閉的衛生間門,撤回視線,打開了電視,隨意搜出一部電影播放。

熱水壺很快冒出白茫茫的熱氣,水燒開了,自動斷電。

須臾,方玫從衛生間出來。

淺粉色的一套秋裝睡衣穿在身上,襯得她肌膚雪般瑩白,濕嗒嗒的頭髮披在腦後,水珠沒入衣料。

沈浩崢喉嚨有點干,輕咳了聲,從桌上拿起吹風機遞給她。

“把頭髮吹乾吧,別感冒了。”

脫鞋裏的腳丫蜷了蜷,方玫接過吹風機,插在床頭的插座上,坐着吹頭髮。

吹風機的嘈雜聲音響起來,沈浩崢將燒開的水倒進衛生間的洗臉池裏,重新接了滿壺水插上。他怕酒店裏的水壺不幹凈。

“等水開了倒杯熱水喝。”沈浩崢說,“還有,我剛訂了份外賣,你一會兒下樓去取。我先去洗澡了。”

——

沈浩崢知道她晚上沒吃飯,特意點了附近餐廳的外賣,確保能在最短的時間送過來。

果然,不到五分鐘,方玫的手機鈴聲響了。

她下樓去取餐。

沈浩崢點了一份大米,四菜一湯。

她一一揭開蓋子,紅燒鴨肉,土豆片炒肉,涼拌粉絲,魚燉豆腐,紫菜蛋花湯,還有四個小巧的黑米丸子,跟白米飯裝在一起。聞到香味,她肚子更餓了,坐在桌邊開吃。

不多時,沈浩崢從衛生間裏出來,披了件白色的浴袍,濕潤的頭髮耷在額前。

衛生間裏的熱氣飄出來,平白多了一分曖昧。

方玫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她嘴裏咀嚼着肉片,“你不吃嗎?”

“你吃吧,我晚上吃過了。”沈浩崢坐在沙發上,看着她吃,“好吃嗎?”

“土豆片好吃。”

“其他的不好吃?”

“不是,都很好吃。”

“……”

方玫垂下頭扒飯,他們的對話好沒營養,更像是尷尬環境裏的沒話找話。

她想起在大廳辦理手續時,前台小姐看向他們的眼神……

沈浩崢燙洗了個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開水,說道,“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明早再回宿舍吧。”語氣稍頓,“外面在下大雨,回去又該淋濕了。”

方玫哦了聲,心說他為什麼不開標準間,不是更便宜嗎?

她喝下一口熱湯,小聲說,“要不我再去開一間房吧。”他個子高,那個沙發一看就不合適,睡着怎麼會舒服。

沈浩崢:“節約是美德。”

方玫:“……”

他看了一眼寬大的床,一米八X兩米,睡下兩個人綽綽有餘。

“你要是不介意,我們睡一張床。”

回答他的是她扔過來一條毛巾,不偏不倚,正好蓋在他腦袋上。沈浩崢揚唇,投籃的技術還不錯。

他點的餐太多了,方玫吃飽了還剩下一些。

她打了個哈欠,去衛生間刷完牙就爬上了床,鬆軟的床十分舒適,如同陷入棉花里。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沈浩崢起身將剩餘的燈關了,只留了一盞壁燈,足夠照亮。

他躺在沙發上,腿彎曲,姿勢如蝦,勉強能睡下。

方玫側躺着,腦袋枕着手背,睜開眼睛看他。

姿勢這麼彆扭,她都替他難受。

原本閉眼的沈浩崢突然睜開眼睛,對上她視線,他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笑了,“是不是看我可憐,想收留我。”

方玫靜靜看着,一時沒說話。

腦海中想起他氣急之下說的話:方玫,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在你心裏,我到底算什麼?

他對她,真的很好。

他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笨,似乎永遠都看不懂她的心……

輕嘆口氣,她說,“是啊,看你太可憐了,想收留。”

沈浩崢眼睛一亮,掀開身上的毯子,一躍而起,赤着腳踩在地板上,跳上了柔軟的大床。動作之大,方玫感覺到身體上下晃動了好幾下。

他鑽進被子裏,一把抱住她,還不夠,翻身壓在她身上,低頭親她。

方玫被他一連串的動作嚇到,反應過來時,他滾燙的唇已經落在她脖子上,輾轉吮吸,這樣陌生的感覺她從未嘗試過,渾身止不住顫抖。

聲音也一樣,“你你你你幹什麼?”

沈浩崢抬起頭,眼底潮紅,濕漉漉的眸子凝望她,喉嚨輕滾,呼出的鼻息急促又燥熱,他啞着嗓子,“我以為你是這個意思。難道不是嗎?”

他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問題?她看他可憐才同意他睡到床上來,他怎麼就能聯想到這種事。

他們……還在上學。

“不是。”方玫推搡他胸膛,“你……你起來,躺到旁邊去。”

沈浩崢呼吸一點點,一點點地加重,眼中潮濕濡潤,添了一絲委屈,“不行啊,我、我難受了。”

方玫渾身一僵,感覺到有什麼。

他握住她一隻手,她彷彿猜到他要做什麼,梗着不肯動。他急急地吻她,又慌又亂,到處吻。

睡衣的扣子被他扯開了好幾顆,事情似乎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她忐忑着,顫抖着,掙扎着……都於事無補,可能,還是由於態度不夠堅決,也可能,沒有預想過這件事的後果。

屋內最後一盞燈也關了,陷入黑暗的籠子裏,窗外雨勢漸大,水珠啪嗒着窗戶,遮掩了室內曖昧的聲音。

感受到他的那一刻,方玫閉上了眼睛。

“痛……”

她嚶嚶呼了聲,額頭佈滿了汗珠。

他一遍遍說著“對不起”,一遍遍哄着,就是不肯鬆開她。那樣的生澀,又那樣的混亂不堪。

如墜雲端的失重感襲來,方玫想躲,想逃,卻像被人扼住了要害一般,動彈不得,只能承受。

她要暈了……

渾身酸痛得難受,彷彿每一寸肌膚都不是自己的。

比不過經常鍛煉的人的體力,她最終還是沒出息的昏睡了過去。沈浩崢事後回想,他到底是哪裏來的膽子把她辦了。

是腦子裏進的水太多了吧。

——

翌日。

連綿秋雨下了一整晚,時急時緩,伴隨着風聲。

方玫嗓子發乾發癢,咳嗽了好幾聲,身邊的人立馬驚醒,端起床頭桌上的水杯,托起她的腦袋喂她喝水。

動作自然得彷彿做過無數次。

溫熱的水入喉,方玫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昨晚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重演,他們昨晚……做了。

兩次。

第一次結束時她昏睡了過去。午夜時分,她口渴,他起來喂她喝水,不知不覺地又被他得逞了。

第二次時間格外漫長,他存了心要折磨她。

最瘋狂的那一刻,兩人從床上滾到了地板上,連帶着被子一起卷到地上。他沒起來,就在地上……

真是瘋了。

方玫的腦子快炸開了,暫時無法面對他,想要起來,卻發現自己未着寸縷,無奈縮進被子裏,翻身背對他。

沈浩崢望着露出來的雪肩,眸色暗了暗。

他貼過去,攔腰抱住她,親她脖子,“你不會想要賴賬吧?我們昨晚已經在一起了。你同意的。”

方玫咬着下唇。

她沒同意。

是他磨人得要死,在她身上到處親吻,最後不知怎麼就發展成這樣。

現在該怎麼辦?

她腦子裏彷彿在燒開水,只顧着冒泡,不會思考。

思來想去拿不定主意,她使勁咬了下唇,逼自己問出口,“我們……該怎麼辦,還在上學吶。”

她終於肯開口跟他說話了,沈浩崢忐忑的一顆心落到實處,他長鬆一口氣,低聲說,“已經到了可以領證的年齡了。”

方玫狠狠怔住,他說了什麼,領證?!

她對未來的規劃有限,還沒想過領證這件事。

沈浩崢不一樣,他想過,“我們都大三了,還有一年畢業,畢業以後我們就舉辦婚禮。婚房先找父母借錢付首付,我們工作還房貸,之後再還他們的錢。怎麼樣?”他還忘了一點,“或許不用找父母借錢,如果這次科創大賽獲得冠軍,我們會有一筆不小的收入。因為是幾大科技公司聯合投資的,獎勵很豐厚。”

方玫耳聽着規劃未來,竟開始在腦中幻想。

“你覺得呢?”沈浩崢掰過她的肩膀,讓她面朝他。

他可不想一直對着後腦勺說話。

方玫不怎麼敢直視他,囁嚅道,“考慮這個,會不會有點早。”

“哪裏早了!”

方玫:“……”

她以為男孩子都不想過早安定,他們骨子裏像風,更喜歡肆意飛揚。沈浩崢真是個異類。

“等等,現在幾點了?!”

方玫陡然想起今天周四,上午有課啊!

沈浩崢摸出手機,“九點四十了都,前兩節課要結束了。”

“完了完了,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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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萌妻:宮爺攬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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