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出一轍的答案
九哥和孟夏一前一後的回來，氣氛略微古怪，徐川搶在懷光前面問道，“你們這是去哪了？”
“齊晗怎麼樣了？”
擺明了不想回答的態度，九哥用手指彈開了桌上的一瓶啤酒的蓋子。
施倩看着孟夏失神落魄的樣子，和九哥泰然自若的神情，“齊晗說他方便一下就過來。”
孟夏無暇關注這些細節，九哥所說的事，在她心裏砸起驚濤駭浪，又沉沉地恢復了平靜。
“那再等他一下，我們碰碰今天調查的結果。”九哥喝着啤酒，像喝飲料。
齊晗的過去，不是什麼的秘密，但是支隊裏進進出出，知道這件事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
“什麼情況啊，我這不還沒死呢嗎，你們這表情還是等我光榮殉職的時候吧昂。”齊晗洗漱得乾乾淨淨，除了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沒什麼異樣，“九哥，你和徐隊查出什麼問題來了嗎？”
“情況都差不多，和你注意到的一樣，夫妻關係不和，而且被害者都有正當的理由不和妻子保持固定時間的聯繫。如果這兩點是這些死者的共同點，那麼這就極有可能是兇手的動機。”
齊晗手指按在桌子上，骨節蒼白，“嗯，這一點我認同，這個兇手的範圍可以縮小了，有什麼人……是了解每家每戶的家務事呢？”
有什麼東西就在他眼前，要偷偷溜走。
“不管怎麼說，我們依舊需要剩下幾位太太提供的信息，才能確定我們的推斷。”九哥接着齊晗的話說了下去，他清楚齊晗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齊晗多半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沒錯。”徐川負責追捕，他必須要有完整的證據。
他們不是喪心病狂的罪犯，可以用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的理論來為自己的錯誤開脫，冤枉一個人，是毀人一生的無法挽回的事。
“孟夏，你想什麼呢？”齊晗擔心孟夏因為剛剛的事，太過自責，他並不知道九哥把羅笙的事告訴了孟夏。
孟夏對上齊晗乾淨的眼睛，暖暖的笑意格外溫和，心跳陡然頓了一拍，“……沒什麼，突然想起鑰匙落在停屍間了。”
施倩無聲地笑了出來，不愧是法醫，找個借口都是防腐劑的味道。
“那讓懷光陪你回去拿吧。”
孟夏莞爾一笑，“不用了，我今天睡在朋友家就好了。況且，讓懷光陪我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懷光張張嘴，發現自己無法辯駁，聳聳肩，放棄了掙扎。
齊晗拍拍懷光的肩，“以後每天下班去停屍間待上倆小時。”
刑警怕屍體。說出去齊晗覺得丟臉。以前他想讓懷光慢慢來，但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他也該下下狠心了。
“去就去。”想想還有孟夏陪他，怎麼也不能輸了面兒。
“那河底沉屍案呢？”徐川問道。
齊晗腦海中一瞬即逝的感覺又回來了。
“我們還需要去那家看看，我總覺得，遺漏了什麼。”
“明天結束之後，我和你一起去。”九哥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他在隊內的身份算是顧問，但齊晗不是草包，他也不必要像真正意義上的顧問勞心勞力，需要他出現的場合，他自然會主動出現。
懷光撇嘴，以九哥這造型，非得把那老太太嚇着不可。
“徐隊也去吧，那家老人熱情好客，又是你的熟人。”齊晗補充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杯特飲要享用。”他舉舉手裏的酒杯，向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施倩示意。
孟夏偷偷看齊晗，那段往事發生在她進支隊以前。不過，她也聽說過，說支隊因為被滲透，對隊內上上下下的人員進行了一一排查清洗。她進支隊的時候，也是做了徹底的背景調查。
她第一次見到齊晗的時候，看到的除了瘦削單薄的年輕人之外，還有沸沸揚揚的傳說為他貼上的標籤，破案率首位，天才，還有流傳最廣的，閻羅。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得到這個稱呼。不過過了今晚，她多少明白了些。
可能她最初喜歡上齊晗，也是因為平日裏總是和和氣氣的齊晗身上偶爾迸發出的狠厲氣勢吧，一人雙面，和諧地共存着，總是會吸引一些人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王世軒是一家地產公司的銷售部部長，家裏的裝修擺設很是考究，齊晗指着柜子上的青花瓷瓶，“這是真品吧？”
王太太驚訝地點點頭，“沒想到警察先生你這麼年輕，在古玩鑒賞方面也有造詣。”
齊晗淡淡地笑了一下。懷光則有些不以為然，齊晗住的那個大宅院裏，都是這樣的寶貝。說白了，齊晗根本就是齊家變異的基因，不在古董拍賣行做鑒定師，非要考進警校。
“這些都是王世軒買的嗎？”
聽到王世軒的名字，王太太鼻子皺了一下，“他出的錢。”
是蔑視，不屑。
齊晗轉過身，“你的丈夫這麼久沒有回家了，你沒想過要報警嗎？”
“我為什麼要報警？讓你們幫我捉姦嗎？他不要臉地天天和那些狐狸精鬼混，我可是要臉的。不過，他要是有警察先生你這麼好的眼光，說不定我還會和那些女人掙一掙。”她眉峰眼角里的曖昧和打量都讓懷光和孟夏不太舒服。
齊晗卻像沒聽懂一樣，“謝謝你的配合，如果案情有新的進展，我們會通知你。”
“哎哥，這女的不會是看上你了吧？”懷光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門。
齊晗把手機放回口袋裏，“胡說八道什麼呢。如果王世軒被害的時候拿上一兩件古董，這位太太一定會報警的。”
“這……可能嗎？”孟夏沒辦法想像。
齊晗淡淡說道，“這個世界上，無奇不有。”剛才那位太太就是典型的戀物癖，恐怕當初和王世軒結婚，都是因為王世軒能滿足她的這個癖好吧。
接下來的幾個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因為丈夫出軌，或……齊晗說不出自己厭惡的情緒，家暴，這些女眷都沒有對丈夫的死表現出太多的悲傷。
似乎，九哥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