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腦海中意識到不對,孩子不可能一夕長大,這個充滿危險性的生物是什麼,從哪裏來?身體比大腦反應快的倏地出手,她要先下手為強,絕不能給對方反擊之力,一擊致命。自由搏擊中的絕技——

鎖喉。

「景娘,我不反對你的投懷送抱,但一早太急切,為夫的會受到驚嚇,咱們慢慢來,不急。」

一隻手被扣住,輕輕反轉,改擒為握的包覆在熱度正高的大掌里,貼在跳動的心口上。

看到近在眼前的放大臉孔,李景兒先是錯愕,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睡得這麼熱,有人躺在身邊竟毫無所覺,繼而是懊惱警覺性降低,太自以為是,鐵木做的門板防得了外面的巨型野善,防不了引入室的狼。

當兩種感受都過去后,胸口燃起的是滔天大火,她引以為傲的鎖喉絕技竟然輕易被破解,不但未達到攻擊的作用反而受制於人,平白讓人佔了便宜,她心火熾烈。

殘存的理智提醒她身邊還躺了三個孩子,儘管怒火已燃眉了,她仍壓低喉間的怒吼,從牙縫中擠出聲音,「你什麼時候過來的?」恨吶!

紋絲不動的布帘子是一大諷刺,似在嘲笑她的識人不清,此舉防君子不防小人,多此一舉。

「在你睡着時。」蕭景峰低笑。

此時的他雖然臉上帶笑,實則忙得很,一點也不輕鬆,要不是他及時用大腿壓制住棉被下亂踢的玉足,他的兄弟八成要廢了,這女人打哪學來的陰招,這麼狠絕。

「你的無恥是打哪學的,自學的,無師自通?」她忍不住要譏諷兩句,不甘心讓人輕易得手。

李景兒的憤怒顯而易見,打她穿越過來以後,這是第一次落居下風,她居然掙脫不開的只能由人擺佈。

太傷自尊了,她以為穿越人有的優勢蕩然無存。

「夫妻同睡一張床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瞧你慌得像遇到狐狸的小白兔,哪有洞就往哪裏鑽,為夫自問長得不算太差,怎嚇得你四處逃竄?」說得無奈的蕭景峰有幾分自嘲,他想敞開胸懷呵護懷裏的女子,可她不領情。

她咬着牙,壓抑着不放聲咆哮。「要不要我借你一把榔頭,狠狠敲開你的腦袋,在本朝律法中,我們已經和離了,在縣府有女書的,即使你想施壓消除也是不可能,讓我一再提醒你既定的事實很有趣嗎?」

「我也說過再娶你一回,你怎麼就不相信?」他不怕麻煩,如果能夫妻和好如初,他願大紅花轎迎娶入門。

當初婚事辦得太匆促了,有點草率,因為趕着在入伍前娶親,一切禮數從簡,新娘子沒什麼嫁妝的坐着牛車來,急就章地拜了堂、宴客,入了洞房,隔早新媳婦敬茶。

她甚至穿的不是艷紅嫁衣,而是一般的紅衫紅裙,臉上塗了過艷的濃妝,手上沒一件飾物。

蕭景峰是聽說過後娘苛待前婦生的孩子,李景兒的父親在一年妻孝后就再娶了,來年生下一個大胖兒子,已有三子二女的李父老來得子,自是喜不自勝,便將家裏的事交給新婦,由她管着家務。

自從這位婦人入了李家門后,這五個孩子的日子就難過了,大兒子過了二十還不給說親,誰叫後娘怕兒媳婦進門會奪權,二兒子十八有了心儀的對象不給娶,硬說家裏沒銀子,拿不出聘金,逼得他進城打零工,好賺足娶老婆本。

小兒子十二,據說很有讀書天分,要不是上頭有四位哥哥姊姊護住,先前讀了四年書的他恐怕連私塾也去不了。

女兒的情況更糟,李景兒是大女兒,一出孝就被胡亂配人,明面上說給足了豐厚嫁妝,實則只有幾口空箱子,小女兒十四,被迫嫁給孫財主家的瘸腿兒子,哭着被抬走。

「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有說過要覆水重收嗎?你那個家我嫁過一次就領教過了,你還要我重入火窟,居心不良。」又不是真沒人要了,非要葬在那口水深火熱的六里。

「我不是說了要分家,你等我,景娘,很快我們就能各過各的,你不用和其它蕭家人共處一室。」奉養雙親理所當然,但他不會再傻到連大房、三房兩口人也養。

盡孝非散財,他能力有限。

「等你分了家再說。」想法豐富,現實骨感。

李景兒在心裏翻白眼,暗想:就那個極品家哪容得了他輕易脫身,不用錢的勞力,任勞任怨的耕牛,要銀子有銀子的金主,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放了他走是全家人的損失。

「景娘,我一定會分家,不會再縱容他們的一再需索無度,我會給你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你不用再奔波勞碌,等着坐在家裏呼奴使婢就好。」有朝一日會實現的,他再達幾個功就能往上升,做到千戶、衛指揮使……

「蕭景峰,把你的手拿開。」李景兒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到叫人不寒而慄。

他微喘,聲線不穩。「就摸摸,解解渴。」

「你摸的是我的胸。」還把手探進去,又揉又搓的捏按,捻着茱萸果子讓它變得又硬又挺。

「長大了。」真好。

生完孩子乳房會變大,為哺育下一代,但由他口中說出就偏了咮道,多了些旖旎氣息。「長再大也與你無關,你要再不停止登徙子的行徑,別怪我不客氣。」男人的壞是女人寵出來的,而她從不寵男人。

「別跟我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哦嗚!景娘你……」她真的……不客氣。

「娘,打雷了,怕怕。」好可怕的聲音。

李景兒輕拍女兒的背,哄她入睡。「不怕,娘把雷公趕走了,他不會再打雷嚇你……」

【第八章男人的情義】

「哈哈哈!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繼上次毒蜂事件,陳達生再也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事,整日出操、帶兵、巡邏。

周而復始的日子讓他開始有些不耐煩了,正覺無聊之際,上回的事主又送上門逗樂子,一瞧見那張變形的尊容,抑不住的笑聲從喉嚨口發出。

「被咬。」

「女人?」

「女人。」咬得真重。

「又是你娘子的傑作?」他猜。

蕭景峰苦笑的點頭,「她看我不順眼。」

「我看你也不順眼呀!可是我沒想過讓你無臉見人。」這一招高明,哪一天借來用用。

他無奈的斂了神色。「少說風涼話,這叫意外,我想她也不是有意咬在這地方,太惹眼了。」

這話說得他自個兒都不信,李景兒是挑准地方下口,有恃無恐地篤定他不會還手,咬得還特別狠。

「你們是幹了什麼,做夫妻間的事也太激烈,節制點,要有分寸,別把小命給玩掉。」他說得又妒又羨,彷佛看見兩人的激戰,那嫉妒的小心窩呀!酸得能釀醋了。

陳達生也娶過老婆,只是那事兒呀!一言難盡。

目前他是沒娘子的,有一個相好的叫邢寡婦,年紀比他大三歲,風騷入骨又撩人,但他不會娶她,因為她不只他一個男人。

真要幹了什麼他也不會如此抑鬱,起碼身心愉悅。「我是來問我的假能不能延長,最好到明年開春。」

「你作夢。」陳達生一口回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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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妻嫁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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