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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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魏芳凝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覺得,太子這是對她說呢。

文昌侯沒想那麼多。

現在廳上,就數他年歲大,地位也高。

所以相當然的,就以為太子是在給他臉面,

文昌侯將臉擠成了朵菊花,連忙說道:

“謝太子爺賜坐。”

魏芳凝沒意外的,就見太子臉一沉,說道:

“誰讓你坐了?你謝什麼?在孤跟前,有你隨便搭言的份?”

不單文昌侯,滿屋子的人,都確定,太子這是來找茬的。

太子轉過臉來,衝著魏芳凝笑道:

“你坐。剛讓人撞了腳,肯定疼壞了。快坐,孤讓人請了十個太醫來,給新娘子看完,也讓他們給你看腳。”

任太子長得如花似玉,笑得熠熠生輝,十分的養眼。

文昌侯府的人,也感覺不到太子美來。

被魏芳凝踹的那位,此時正孤獨地躺在床上。

因主人全被這位太子,給拘到了南廳來,而無人管問。

踹人的,倒成了嬌貴的。

十個太醫。

他也不嫌多。

魏芳凝抖着嘴角,坐到了太子下手的位置。

“太子殿下。”

魏芳凝終於忍不住問道:

“剛小女子,沒有打到太子殿下的頭吧?”

怎麼瞅太子,像是被驢踹了似的。

太子溫潤笑道:

“怎麼,看孤像被驢踹了?”

魏芳凝點了點頭:

“嗯,有這想法。”

“可惜!”

太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搖頭嘆氣道:

“你沒打到我的頭,我也就錯失了被驢踹到腦袋的機會。這機會難得啊。現在你知道我是太子了,也不肯再來打我了。”

這不就是在暗示着,她是驢?

魏芳凝……

而南廳上所有人,已經如中風狀。

抽嘴抖臉,都不足以表明他們現在的心情。

文昌侯府的下人,重新端來了上好的茶點來。

快七十的文昌侯,抖着身子,親自為太子送去。

太子連聲謝都沒說,對魏遠志和褚瑜說道:

“承平伯世子、世子夫人也坐。你們站着,你們的女兒該坐不安寧了。”

魏遠志抖了抖嘴,躬身說道:

“謝太子賜坐。”

褚瑜一慣膽小,不敢坐。

卻也被魏遠志拉着,遠遠的坐到了末坐上。

不管怎麼說,坐着總比站着強。

再說他女兒都坐了,他們站着也不好。

若是推讓,剛魏芳凝也沒有推讓。

若是他們再說,文昌侯夫妻也站着,於心不忍。

那不就等於,描摹他們的女兒無禮?

不虧是父子。

與魏昭想得一樣一樣的。

共同進退。

既然無禮,就一起無禮吧。

“你父母都坐了,你也坐吧。”

太子轉過頭,瞅着站在他身後,很想當個隱形人的魏昭,說道。

魏昭便就坐到魏遠志身邊了。

文昌侯府的人,全都站着呢。

“請太醫了嗎?”

太子又繼續之前的話,好像非常的關心許回雪似的。

文昌侯隱隱覺得,今天要麻煩。

不由得便就瞪了眼,自己唯一的孫子。

褚伯玉現在,已經被恨給佔滿了。

許回雪肚子裏的,可是他的孩子。

褚家孩子向來少。

正是稀罕得不得了。

剛張太醫給瞧了,說那一腳太狠了,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能保住大人就不錯了。

至於大人以後,還能不能生,都不保准了。

“回太子殿下的話。”

文昌侯說道:

“正好兩位張太醫在府上吃酒,正給瞧着呢。”

太子點了點頭,看不出高興與否來。

想了想,太子才慢聲說道:

“着人將兩位張太醫喊來,我要問一問情況,正好也給魏姑娘瞧瞧,她也受傷了呢。”

“唉!”

太子長嘆一聲,又說道:

“還真是讓人擔心呢。”

文昌侯本意,不想讓太子與太醫相見,便就說道:

“太子發話,本不該不去喊。只人命關天,孫媳婦實在有些重。”

太子玩着手上的扳指,輕輕地,像破冰一樣的聲音說道:

“他兩個,孤見不得嗎?”

文昌侯驚得後背發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老臣並非此意,而實在是……”

不等文昌侯說完,太子一抬眼睛,目光如炬地瞅着文昌侯道:

“不要尋借口,孤說要見他們,就給孤喊來。孤與你商量了嗎?孤是讓你將他們給孤喊來。還不快去?”

太子說這話,不怒而威。

文昌侯臉上的汗,立時如豆珠般,從太陽穴處滾落了下來。

屋內靜得連根針都能聽清楚。

魏遠志這時候突然出聲道:

“正好我們也要聽聽,或許還能關係到芳凝的事來。”

褚燕卓和褚伯玉兩個,很想回過頭去,瞪魏遠心。

心下暗罵魏遠志落井下石。

而韋太夫人和着何夫人,則是想瞪褚瑜。

只不過他們全都不敢而已。

魏芳凝將他們的反應,全看在了眼裏。

如何不知道他們想法的?

她父母落井下石,他們受不了。

他們冤枉陷害她,壞她名聲,怎麼就覺得那樣的天經地義的?

魏芳凝沒有出言,她在等太醫來了,看怎麼說。

在魏芳凝的記憶里,太子一慣的乾鋼獨斷。

文昌侯在太子跟前,光氣勢就已經輸了。

果然,對上太子那似是洞悉一切的眼神,文昌侯終是敗下陣來,連忙讓人去喊。

再瞅向褚伯玉,自己唯一的孫子,心下嘆氣。

打從太子進門,他便就感覺出來,今天似乎不大好過。

兩位張太醫是兄弟,聽聞太子相召,也是嚇得汗都出來了。

喊人的小廝,不忘叮囑兩位太醫,文昌侯的意思。

將許回雪懷孕被踹流產的事,給隱瞞下來。

兩位張太醫也覺出事情不一般,留了個心眼。

沒答應,也沒不答應。

小廝也不敢用強。

太子讓喊,拖延不得。

話他帶到了。

至於張太醫如何,也不是他一個當下人的,能左右得了的。

兩位張太醫一路小跑着,到了南客廳上,跪在地上給太子請安問好。

心下惴惴不安。

文昌侯府這位新娘子,被承平伯的姑娘,一腳踹掉了孩子。

這事,他們也想幫着瞞下。

畢竟是文昌侯府上,供養多年的太醫了。

私下也是朋友。

若不然,今天也不會來吃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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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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