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回 擒縱(1)

第五七回 擒縱(1)

沙摩柯趁甘寧立足未穩,搞了一個突然襲擊,眼見勝券在握,先是被甘寧敗中取勝,打了自己一鏢,后又被高順唬了一下,大軍撤回水心寨。大夫給他卸去衣甲,見那支響鈴鏢釘在他的肩頭,因為有甲胄隔了一下,所以傷口還算不深,並沒有傷及骨肉,於是大夫將鏢小心翼翼的夾出,又發現鏢上並沒有毒,於是上了些金瘡葯,囑咐沙摩柯說並無大礙,只需靜養數日,定可以痊癒。

沙摩柯很是鬱悶,在床上又躺不住,於是坐在桌前,百無聊賴的胡亂翻着那本《孫子兵法》,又覺得有些煩悶。

探馬像走馬燈似的跑來稟報:

李想的人馬前進兩里,安營紮寨,並無異動;

李想的后軍人馬拔營前行,行進速度緩慢;

李想的后軍人馬變成前軍,安營紮寨,而前軍則拔營起寨,行進緩慢……

沙摩柯聽到探馬稟報,更覺得煩悶,不禁嘟囔道:這個李想到底搞的什麼鬼?

他猛然一拍腦門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么?可要真是這樣的話,這李想也太迂腐了,他肯定是先鋒營被我迎頭痛擊之後傷了銳氣,心有餘悸,所以才不得不這樣小心謹慎。”

一邊的蠻兵恭維道:“寨主您神威果然當世無二,一出手就旗開得勝‘牛’到成功。”

這話沙摩柯聽着果然受用,他用手指着《孫子兵法》中的某一行字說道:“其實這個孫子也說了,你看這裏寫的清楚:夫地形者,兵之助也。料敵制勝,計險隘遠近,上將之道也。這話是什麼意思呢?”

那蠻兵面露難色,說道:“寨主,這東西對於我來說跟天書似的,您知道我可是大字不識得一個,怎麼懂這些之乎者也呢?”

沙摩柯說道:“你不懂沒關係,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說地形在戰爭過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我們的水心寨易守難攻,只要我們老老實實地當縮頭——”話欲出口,忽然覺得有些不妥,改口道:“只要我們老老實實的當縮頭——嗯,縮起頭來,閉門不戰,他又能奈我何?”

蠻兵說道:“可是寨主,我有一句話不知道應該說還是不應該說呢?”

沙摩柯說道:“你儘管說來——”

那蠻兵說道:“閉門不戰似乎不是我們的傳統啊,如果寨主我們真的不出戰,那麼那裏李什麼想的倒真的以為我們怕了他,被他小覷了我們,可是實在的不爽呢。”

沙摩柯說道:“你說的倒也有些道理。只不過這個李想的人馬倒也有些門道,不像以前的漢人軍馬,我們隨便伸一個指頭過去,都能將那些弱不禁風的漢人們殺的片甲不留。這個李想的部下倒也有些勇武呢。”說著這話,不禁想起甘寧以及甘寧打他的那支響鈴鏢來,又覺得肩頭隱隱作痛。

蠻兵說道:“那我們一直不戰,若那個李想帶着兵馬一直不走呢?就像個綠頭蒼蠅一樣在我們寨子前面嗡嗡嗡的,豈不是令人心煩?而且他如果在這裏將所有路口扼住,團團將我們圍住,我們吃的東西就運不進來了。”

沙摩柯說道:“打還是要打的,況且這個李想也不可能一直賴在這裏不走,時間長了,咱的補給是個問題,可他的補給也是一個大大的問題呢。對了——”沙摩柯說道這裏,忽然覺得眼前一亮,口中喃喃道:“補給,補給——”然後下定決心的樣子,一字一板的說道:“老子劫他的糧草,搶不了就燒,讓他沒了吃喝,看他如何是好!”

此時我的人馬已經屯紮在沅江邊上,遙遙的望去,夷望溪和沅江交匯的地方,江水激越,浪花飛濺,一島嶼突兀而出,那島上就是水心寨了。

我讚歎道:“這水心寨地勢果然險峻,易守難攻!”

一邊的徐庶笑道:“可這裏畢竟不是易京!”

我看了徐庶一眼,“元直,這話什麼意思,我可沒有聽懂。”

徐庶說道:“易京是白馬公孫的大本營,他苦心經營多年,城牆高,壕溝深,對於每個對手來說都似乎是難以逾越的天塹,而且更難得的是易京城內囤積了吃不完的糧草。所以即便是袁紹手下那麼強的天槍鞠義打了數年也毫無進展。這水心寨么,地方還是小了些,而且武陵蠻向來以劫掠作為物資的主要來源,這水心寨內就註定不可能有過多的糧草供他們消耗,所以儘管這寨子易守難攻,可他們卻沒有易守難攻的資本,時間長了,肚皮咕咕叫起來,也就不由他們不戰了。”

“既然這樣,”我問道:“那麼以前來征伐的官軍往往無功而返呢?”

“嘿!”徐庶說道:“慕白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那些將領和那些官軍又有幾個真正存了平亂心思的?他們來添亂還差不多,那些兵啊,見到百姓如狼似虎,見到匪軍的話卻如羊似鼠。而蠻軍卻基本上都是打起仗來不要命的主兒,所以這仗還能打得贏么?”

我說道:“不知道梁道想如何去破這個沙摩柯?”

徐庶說道:“最好的辦法還是將他引出來,如果真去強攻水心寨,定然傷亡慘重。可是這個沙摩柯第一戰已經領略了甘將軍和高將軍的風采,恐怕心中總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忌憚,所以就要好好想想如何誘他出來,一定要有個具有足夠誘惑力的誘餌。如果是我選擇的話,我會拿我們的糧草去誘惑他,我想梁道也極有可能想到了這一點。”

沅江匆匆,天空中浮着漸濃的雲霾。

一個武陵本土的士兵抱着槍,望着天色,說道:“今晚可能要起風了。”

對面那個士兵反問:“你怎麼知道呢?”

這士兵說:“我土生土長在武陵,對這裏的氣候還是比較了解的,尤其是山中的氣候,看這天空的顏色也知道今晚不過三更,就會起風呢。”

另外那個士兵仰起頭來也跟着看,可是看了半天卻看不出什麼東西來,說道:“我可沒看出來。”

這時甲胄聲響,原來是小將黃敘和押糧官鮑隆威風凜凜的走過來了,鮑隆吆喝着:“都給我精神點兒,這裏可是糧營,要是出了什麼差池,咱他娘的吃不了都得給我兜着走。”

那些士兵們都紛紛施禮,轟然稱是,鮑隆有些得意,說道:“小將軍,您看我這人馬如何呢?”

黃敘笑道:“鮑叔叔果然在調教人馬上頗有造詣。”

鮑隆手一擺:“小將軍,你可別叫我叔叔,那可折殺我了,要不你叫我老鮑,我叫你小黃,你本領大着呢,這我都知道,你可千萬別謙虛,什麼時候你指點指點我,當初我在彥明將軍面前走了沒倆回合,就被扎了一槍,娘的,他下手也不給我留點情,扎的怪狠的。”

黃敘說道:“閻叔叔有塞外飛鷹的美譽,身手自然不凡。當時他扎你也是各為其主——”

鮑隆說道:“我可沒計較這個,我被扎只能說我老鮑笨手笨腳技不如人,可是我知道你厲害啊,你比你爸爸黃老將軍也差不了多少,比彥明將軍還強一點呢。什麼時候教教我,免得我以後又被什麼李行張行的扎,俺腿雖然粗,可也架不住老這麼紮下去。”

黃敘憋住笑,說道:“鮑叔叔,這事兒從長計議,今日咱還有正事兒呢。”

“噢,是。”鮑隆說:“哎,小黃,你說這個沙摩柯今晚就肯定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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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九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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