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知指尖沒碰到他額角,他立即躲開並氣急敗壞的質問:「瞎摸什麽?叫你摸了嗎?」
關心還出錯了,她十分無語,但此時注意到他雙頰微微帶紅,便道:「你熱嗎?是不是屋裏火盆燒得太旺了?」
被戳中心事,他心裏一哆嗦,要是被她知道事情的真相還不得笑死,以後在她面前哪還有威懾力,便道:「是啊,熱死了,咱們快把衣服脫了。」一邊說一邊去解她的衣裳。
吳暇玉最煩他不管別人什麽情緒說來就來的德性,比如現在,雖然她是假暈,但既然告訴了他,他多少應該為自己考慮、節勞才是,氣歸氣,她還真不能把他怎麽着,惹急了他,霸王硬上弓,吃虧的還是她自己,得採取迂迴戰術。
她做西子捧心狀,哀哀的看着他道:「錦麟,你看我方才暈過一回,這會還難受着……」
待他停了動作聽她細說的時候,她傾起身子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讓我歇歇,咱們等晚上行嗎?」
光聽她說話,身子就酥了半邊,當即笑咪咪的點頭,「也行,那你先歇着。」心想瞧她這般恭順溫柔的態度,果然對自己鍾情,方才不還一直關心自己的身體嗎?比她剛到自己身邊時不知強了多少,越想越美,眉眼間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吳暇玉雖說想休息,但他在一旁笑咪咪的看着,任誰也睡不踏實,於是她開口道:「我沒事了,你不用照看我,守在這兒多沒勁啊。」
穆錦麟本想說「爺就喜歡守着你」這句話,但話到嘴邊怎麽也說不出口,便起身道:「正好我有事要吩咐下去,你好好歇着吧。」起身出了門。
因為吳澄玉的擅自作主,打草驚蛇把吳孟翔給弄跑了,既然跑了就證明他不同意凈身進宮,那鄒公公要的是心甘情願伺候他的小內侍,斷不會把個不情不願、隨時可能因為怨恨而加害自己的人留在身邊,所以吳孟翔入宮這事,基本上是行不通了。
本來設想不經過自己的手,讓吳敬仁和吳孟翔嘗到苦頭,早知道折騰一圈還得自己親自動手,一開始就該直接給他們顏色看。
其實早在吳敬仁被抓進去的時候,順天府尹就派人通知過他,畢竟順天府尹腦子還正常,雖說人命關天要秉公處理,但不和穆錦麟先通通氣,等對方認真的摻和進來,那案子是想辦也辦不成的。
穆錦麟當時給府尹的回話是任君處置,於是吳敬仁就被扣押在獄中,一關就是小半個月,而現在穆錦麟得把人放出來,要不然拖得久了,妻子精神承受不住。
他在書房寫了個一指寬的紙條交給闌信,讓他出府遞給李苒,然後托着腮幫,一門心思盼起天黑來。
和吳暇玉用過晚飯後,將筷子一放,扯起妻子就往外走,吳暇玉不解的問:「這是要去哪?」
他便笑嘻嘻的回頭道:「咱們先洗洗乾凈。」
她這才猛地的明白,這廝是要和自己一起去洗澡,她隱約記起之前也有一次他拽着自己要去堂子,她死活不幹,為這事回來還耍脾氣了,沒想到他舊事重提、賊心不改。
吳暇玉死活不幹,「要去你先去。」她說不出理由來,就是心裏抗拒。
穆錦麟越發覺得好玩,拖着她繼續走,「不願意你就叫吧,讓滿院子都知道老爺和夫人要沐浴了。」
她一聽,果然閉了嘴巴,但身子卻往後傾,拽一步才往堂子走一步。
一進去堂子,將伺候的丫鬟打發下去了,他就去扯她的裙子,心想把她剝乾凈了,她就沒辦法跑了,吳暇玉恨他莽撞,使勁捶打他,「你真討人厭,快別這樣。」
他一怔,繼而捏住她的下巴問:「我招人煩?你忘記你下午是怎麽說的了?」
她下午說什麽了?眼眸中滿是不解的神色,
穆錦麟氣急,「別跟我裝,我不信這麽快你就忘了。」
她費勁想了想,記起了下午說過的話,「我的確說過喜歡你,但你現在這樣也着實招人……」可惜穆錦麟只選擇性的聽了她前半截話,當即心花怒放,咧嘴笑得一朵花似的,捧住她的臉便去吻她,吳暇玉嗚嗚掙扎了幾下,心知抵抗無用便半推半就的從了。
他本打算洗完了回去再動她,不想一番深吻動了情,手自然而然的伸進她裙底去探,她驚道:「你就不能等等?」
他頗為無辜的抓過她的手去觸自己的昂揚,啞聲道:「你摸摸,忍不了了。」
吳暇玉無可奈何,任由他分開她的一條腿架在腰間,擺出讓他順利進入的姿勢,她體力不濟,全是他托着她才站穩的,被他撞擊得快要散架了,埋在他頸窩間喘息,終於顫慄感越來越強,將她湮沒,她哆哆嗦嗦的軟了下去,而他在她最虛弱的時候反倒極盡索取。
與她緊窒內壁的磨合很快帶來了舒暢的快慰,他靠着她,片刻失神才將自己抽離了出來,防止她虛軟滑坐下去,他攬住她的腰將她護在懷裏,「暇玉,不管你是什麽理由到我身邊的,但既然你對我有情,我就會好好對你。」
吳暇玉雖說被他折騰得筋疲力盡但腦袋還算清醒,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在心裏嘀咕,她什麽時候對他有情了?如果是那句中規中矩的話,他未免想得也太多了,這時就聽他追問:「你聽到了沒有?」
除了說好,她還能說什麽,便「嗯」了聲稱是。
穆錦麟甚是得意,又去吻她,正在纏綿時,就聽門外傳來丫鬟的低聲來報,「老爺、夫人,闌信說錦衣衛那邊來人了,說有要事叫老爺您立即回去。」
穆錦麟一聽,差點氣得嘔血,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這濃情蜜意的時候給他添堵,閉着眼睛緊鎖眉頭,做了一番鬥爭,終於喪氣的喊道:「知道了,叫他等着,我立即就到。」然後氣呼呼的放開妻子,沒好氣的道:「肯定是國子監那幫舉子在鬧事,我白天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在罷課、下跪請願,估計是天黑了還不散,皇帝生氣了,要拿下他們。」
國子監……吳暇玉道:「東府的三少爺不也在國子監讀書嗎?」
穆錦麟哼笑,「如果他也在其中,那才不枉我撇下你去一趟。」
吳暇玉道:「那你快走吧,別耽誤了時辰,再……」
不等她說完,他立即眉眼含情的笑問:「擔心我?」
他最近廢話咋這麽多?吳暇玉微笑,「是。」
穆錦麟不死心,扳住她的肩膀刨根問底,「為什麽?」
吳暇玉無語,繼而擠出濃濃的笑意,「就是擔心,哪有什麽理由。」
他不幹了,「你下午不是這麽說的,快,再說一遍,快點!」
她略微吸一口氣才道:「你是我丈夫,我愛慕你。」
他這才心滿意足,笑得燦爛,「你自己先洗吧,如果我趕得及就回來,若是太晚了,我就不回來了,明後天再回來見你。」說罷就往門口走,吳暇玉怕他忘了父親的事,正要開口就聽他道:「對了,你爹的事情你放心,若不是他做的一定有疑點,我幫忙查,總能洗脫他的嫌疑,就是得苦了他要多待幾日。」
吳暇玉只求父親平安出獄,不敢有時間限制,「他身子骨還行,只要能恢復清白,別教我家裏人再擔心就行了。」
「嗯,那你明天可以給你家先送封信,就說這事包在我身上。」
吳暇玉笑顏逐開,使勁點頭,穆錦麟見她笑了,不自覺的亦微笑。
吳暇玉本想跟他回正房幫他換衣服,但穆錦麟見她現在衣衫半開的樣子怕她受涼,讓她待在這裏,自己出了門,手腳麻利的換了飛魚服,與在門口等候的校尉會合,急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