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你殺人我遞刀子
坐在榻榻米上,要是去摸她脖子,要微微的起身,秦烈傾身傾的相當優雅,他幾乎是微不可察的摸了一下她的脖子——他確實是最迷戀她的脖子,那是最脆弱的地方,也是讓人最想要毀滅的地方——秦烈是個很擅長把一切合理化的人,你和他在一起,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法則所約束,漸漸的覺得他就是真理,你看這傾身過來,摸女士脖子,這動作其實很唐突,可是配上他這優雅的儀態,和理所應當的表情,就什麼錯都挑不出來了。
“項鏈很漂亮。”他誇獎道,這話是言不由衷了,他其實最煩那條鑽石項鏈,閃閃閃,完全的阻擋了他仔細的觀察她脖子上面的血管。
“今天這身穿的不好——”她有點小心,又有點羞澀,低着頭,抿着嘴笑了下。
低頭是因為羞澀,笑是因為得意——人家誇她項鏈好看。現在這東西腦子是真的簡單,做什麼,說什麼,都是下意識的反應,一點都不藏着。你說這樣一個人,在心理學滿分畢業的秦烈面前,不是什麼都和透明了似的?
很久以後,秦烈想起這幢奇遇來,也疑惑的很,你說她想什麼,她是個什麼東西,我都看的清清楚楚,我怎的就玩不過她?
“是,的確,你今天穿的艷了點,得穿黑——”秦烈點點頭。
這話可算是說進她心裏去了,她一進這店,就後悔不迭,自己怎麼就沒把自己過的和參加葬禮了似的呢,那多有感覺,多般配這氛圍——人家和她意見一致,她可激動了,小臉張揚起來,要不是以為害怕,恨不得去握人家的手。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我可後悔自己今天沒穿那件黑色的裙——”
哐的一聲!
簡安這裙子二字還含在嘴裏,沒說出來,就見這屏風一倒,一對鴛鴦,一公一母——這樣用公母去形容鴛鴦,的確是有些粗俗,但是這最符合簡安同志此刻的心境,因為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嘍!激吻能不能分一下場合撒!
秦烈也正想要開口呢,卻見這兩人剛分開,男人轉了身,簡安秦烈兩個人都驚住了——那男人,那公鴛鴦,不是顧淮妖禍,不是顧淮大神是哪個?
秦烈反應的快,站起身來,“真沒想到在這裏見到你。”就是很正常的寒暄,都沒看剛剛和顧淮大神在那兒激吻的女人。
這時候大神的氣度的看出來了,那女人塗的大概是大紅的口紅,剛剛親的又太猛,太激烈,顧淮這左臉上還帶着唇印呢,他拿出手帕來,擦了擦,很坦然,一點都不尷尬——當然,他也看見簡安了,就輕輕的瞟了眼,沒什麼情緒在裏面——接着和秦烈正常的寒暄了幾句。
說著說著,顧淮突然對身旁的女人說,“好巧,遇到熟人了,在這裏一起吃吧。”
簡安現在就攥着筷子,在那邊研究上一個月糾纏她的那妖禍身邊的女人呢——她的內心還是過了不少的小劇場的:那是他女朋友,未婚妻,其實他年紀也不小了,是老婆?不對,夫妻哪有這樣激情?是情人?
她自己是不承認,其實她看人家的眼神裏面,還是帶着點小市儈的嫉妒的,這女人穿了一身軍裝,她沒看軍銜,反正不低,她心裏,呸呸呸!這官職高,還是簡安同志最羨慕的軍人也就算了——人家身材好啊?約莫得一米七的個子,去當模特也絕對能吃飯的身材,腳底下居然蹬着一雙紅色高跟鞋,要知道,這軍裝可是綠的,這紅高跟,搭配綠軍裝,她穿的居然蠻好看!最可氣的是,簡安手上的小筷子攥的更加的緊了,她穿出了一種今天她沒有穿出來的禁慾感!軍裝嘛——還有比這更禁慾的嗎?
簡安同志現在幾乎要狠狠的一拍大腿,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什麼勞甚子黑色?明明就是軍裝,這才是穿出禁慾感的終極武器撒!
誰能知道,這東西心裏是在想着這些東西?
直到秦烈坐到她的旁邊,對面坐上了顧淮和那個女軍裝,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面,憤憤的盯着人家的軍裝領子——軍裝,軍裝,軍裝——我怎麼就沒能耐搞來一身軍裝呢?
所以她自然的沒有意識到,這張小小的桌子上,擺着精緻刺身的桌子上,瀰漫著一種怎樣奇異的氛圍。
這關係也亂得很,顧淮大神——咱們就暫時的委屈他一下,說成是這東西的前任姦夫吧。那這秦烈呢,就是現任姦夫。而這前任姦夫和這現任姦夫之間,還是這樣好的關係:秦烈幫着顧淮做過的事情夠多,也夠忠心了!
你說說,這東西糟蹋不糟蹋,作孽不作孽?
但就是這樣的作孽,還能這樣的坦然,人家現在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處境,確實符合她不操心,糊噠噠的性質——所以她當然沒有看到那女軍裝略帶探究的眼神——確實,明明剛剛激吻,帶來香艷畫面的是人家,可是平時什麼是她搶風頭撒?是個人都知道,別看桌上這兩人男人漫不經心的閑說話,可是每每間隔十秒鐘,就得有人往她的身上瞟一眼。可這東西,糊不糊,傻不傻,就知道吃吃吃——還有那蠻憤恨的小眼神是怎麼回事?她還在想着自己那軍裝吶!
“你們家老爺子真決心讓你到那邊去了?”
“嗯,也就是前兩天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跟你提個醒,得小心韓澈,那不是個好鳥。”
顧淮眯了眯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話總歸還是沒錯的。”
那女軍裝,其實有點尷尬,因為沒人搭理她,當然,其實也沒人搭理簡安,可是這東西很自然悠哉,沒人搭理她正好,說實話她還就怕別人煩她吃飯呢——誰知道,是顧淮最清楚她這個習性,刻意的沒有搭理她呢?
顧淮大神的縱,真的是潤物細無聲,也真的是到了一種極致。
秦烈呢,他是刻意的沒有搭理那旁邊的軍裝美女,實話,這不是紳士所謂,不過他雖然從英國那邊留學回來,也從來沒有以紳士自處,相反,他還相當瞧不上英國佬作風撒,秦爺,不愧對這一個爺字,端的就是率性而為,不為禮節所累——就是不搭理那軍裝美女!
說這理由,其實也好笑,他有點生氣,生什麼氣呢,他有點替坐在那邊悶着頭吃料理的東西生氣——這顧淮,好歹也算是你的一個男人,當時你不是差點就有了他孩子?現在看他在外面和女人胡搞,不難受,瞧這光吃飯不說話的樣子,鐵定是難受了,剛剛還嘚嘚嘚說個不停,自從這紅唇紅鞋軍裝美女進了門,這嘴就光管着吃飯了。你說看到這種情況,你生個氣,發個火,情有可原撒,至多我給你順手收個場,可是就任由別的女人在你頭上蹦躂:不難受?
一句話都不說,這東西就是慫,就是糊!
這氣兒總算不能當場對着顧淮撒,可是總得有個出口不是?這也是秦烈為了這東西打抱不平的一個特別的方式,那就不給那個在你頭頂上蹦躂的女人好臉色唄?誰叫她剛好欺負了你,你現在又剛好是我帶來的呢?
秦烈沒意識到啊,他一開始確實是虐,直到現在他也沒有改變去虐這東西的惡趣味——可是呢?這虐與縱,就像是磁鐵的正負兩極,並非不是不能相互轉換的,今天這為紅顏生的一個小氣,一點點的小任性,難道不就是縱的端倪嗎?
今天這頓飯,除了一個人吃的格外好之外,大家的心情都算的上複雜,反正顧淮大神是沒事人一樣的走了,沒多看那東西,還帶着軍裝美女走了。
簡安縱使再沒心沒肺,她也覺得有點不舒服了——大家一晚上的交情,難道就不打招呼了嗎?瞟了她幾眼,還沒什麼感情——自己那晚上真是餵了狗了,要知道她還差一點懷上孩子呢!
沒有良心!
她想着,恨恨的往地下跺腳,心裏想着,男人果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怎麼,吃醋了?”秦烈笑着看她。
她沒說話,蠻委屈,就小小的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很明了:關你什麼事兒!
就她那不說話,蠻委屈的小樣子,配上今晚白白的月光,可算是是完全的激起秦烈的虐感了——感覺就是來了撒!
之前說過了,秦爺一直都是率性而為的——扭過這東西的臉就親上了,一邊親一邊的罵她。
“既然吃醋了剛剛怎麼不鬧不哭,在這兒裝乖?”
“你那天在醫院裏面不是蠻會鬧的嗎?”
簡安同志很委屈啊,“這怎麼能是一回事。”
秦烈繼續親,“這怎麼不是一回事?我說是就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沒人給你收場呢——”
看看,這真心話說出來了,什麼——收場?這秦烈同志已經考慮到給簡安同志收場了。這是怎麼的階級友誼?就是你殺人我給刀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