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6
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為60%
康司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你想留在那兒?”
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可是字裏行間都透着一種讓人有本能求生欲的危險,她自然立刻表示,“我沒什麼意見,反正都是你安排的。”
康司景沒理會她,而是向司機晉陽說了一句:“聯繫一下NC那邊。”
NC也是日企,是做化妝品的,在國內非常出名,一點也不差於VK。
幾人從這邊離開之後就直接去了NC,NC的總裁是個幹練的中年女性,屬於女強人的那種,得知了康司景的意圖之後也對方晴表示熱烈歡迎。NC最近新招入了一批員工,這幾天正好就在培訓,NC總裁表示,如果方晴願意去的話,明天就可以過來參加培訓。
康司景似乎對這裏挺滿意,NC也是不輸於VK的大日企,方晴自然也非常樂意進,和NC總裁商議好了之後方晴便表示明天就可以過來培訓。
工作的事情就算是落實了,康司景先將她送回家中,他還得去公司。回到家裏方晴給母親打了個電話。
上一世她就那樣離開了,母親白髮人送黑髮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傷心呢。還好如今重新來過了,重來一世,她可不會再讓母親為她操心了。
“喂,媚兒。”電話那頭很快響起母親的聲音。
媚兒是她的小名,長這麼大也只有母親一個人會這麼叫她。
方晴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感覺鼻子酸酸的,她一直都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母親獨自撫養她長大,實在是吃了不少苦。
“媽媽,你最近還好嗎?”方晴忍着哽咽,盡量用輕快一些的語氣說道。
“我很好,最近康老先生去會老戰友了,我沒什麼事干,閑得很。”
方晴笑了笑,“沒事幹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說完又道:“對了媽媽,我找到工作了,是康……是司景幫我找的。”
“那很好啊。”母親也挺高興,“你啊,就是性子太倔了,司景是你的老公,你接受他的幫助也沒有什麼的。”
“嗯。”方晴點點頭。
“司景給你找的工作想來也不會太差,你就好好做。媽媽讓你嫁給司景雖說是為了讓你能過上好日子,但是也不是讓你當兔絲花的,這女人還是要有自己一份工作要好一些。”
她如今學乖了,母親叮囑什麼,她自然就答應什麼。
“你去外面上兩年班也好,可以增長一下社會經驗,不至於跟社會脫節,不過做得差不多了也考慮一下和司景要個孩子,康家這邊也盼着你們那邊有動靜的。”
聽到母親這話方晴頓時就臉紅了,她抓了抓頭髮,彆扭道:“這件事也是要順其自然的,強求不得。”
母親也笑了,打趣她:“你臊什麼啊,又不是結婚一兩天。”
方晴不想再和她談和康司景生孩子的問題,便急忙道別掛斷了電話。
雖然這話讓方晴有些無措,但她也不是沒有聽進去,不過對於和康司景生孩子的事情她確實有些茫然。
因為前一世一直到離婚他和康司景都沒有過夫妻之實。
還記得她第一次和康司景提出離婚未果之後她就在一家日語培訓機構找到工作,後來陰差陽錯又和白旭堯相遇,這一次他沒有再挖苦她,而是給了她高昂的工資讓她幫他寫歌詞。
方晴自小對文字就比較感興趣,上學那會兒作文比賽也是經常得獎,當然她最拿手的還是詩歌和歌詞。
白旭堯是學藝體的,主修的是鋼琴,偶爾也會寫幾首原創的歌出來唱唱,曾經還將方晴寫的歌詞譜了曲。白旭堯一直都挺欣賞她在作詞方面的才華,所以上學那會兒,被萬花包圍都沒有迷了他的眼,唯獨只愛方晴這一支花。
大概是白旭堯給出的價格太誘人,又大概是心中始終放不下他,沒過多久她就加入了白旭堯的工作室。
兩個人一起工作,更何況又有那麼多共同的曾經,很快就舊情復燃,不過那時候方晴還顧忌康司景,她知道京市是康司景的地盤,不敢在京市和白旭堯太過招搖,兩人每次約會都要跑到很遠的地方。
只是那一次在雲南洱海湖她和白旭堯沉醉在夕陽落下的美景情不自禁擁吻的時候,竟然被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的康司景逮個正着。
大概因為是初犯,方晴多少心虛,所以康司景帶她走的時候她並沒有反抗。
而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康司景發火,這個對她一向客客氣氣的,沉穩又內斂的男人,在將她帶回京市,和她一前一後進了房間之後一腳就將她的梳妝枱踹翻了,而後他質問她,“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時候的康司景真的非常可怕,一張臉緊繃著,額頭青筋暴-露,渾身殺氣盡顯,仿若一把散發著寒意的利劍,隨時都能將人碎屍萬段。
方晴被他給嚇得不輕,可那時候她也顧不得許多,她只想結束這場可笑的婚姻,只想和白旭堯長相廝守。
所以她鼓足了勇氣對他說,“康先生,你想要找一個世家清白不惹麻煩的女人結婚,那樣的女人多的是,完全不必執着於我一個人。更何況我們之間並沒有感情,真的沒有必要再維持這樣的婚姻。”
康司景卻是冷笑一聲,用着冰寒又夾雜着警告的語氣對她說:“既然選擇了開始,結束就不是由你說了算。”
他丟下這句話就走了,並將她徹底禁足,不准她再踏出門半步。可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後來她還是想辦法跑了出去,她完全不顧後果,直接和白旭堯私奔到了韓國。
跑到韓國沒多久她就被康司景再次抓了回來,只是這一次康司景沒有再像上一次那樣大發雷霆,他表現得很平靜,明明知道她在韓國和白旭堯都幹了什麼,但他就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對於她們之間的情況不問一個字。
他就只是將她簡單的抓回去然後關起來,方晴要跟他談離婚的事情,他一概置之不理。
然後她就一次次逃離,一次次和白旭堯私奔,然後一次次被康司景抓回來,直到那一次,她聽說康司景深夜飆車的時候出了車禍,脊背被撞斷,他醒來之後想要見他,說是要和她商量離婚的事情。
康司景要離婚那她真是求之不得,不過她也懷疑這只是康司景故意騙她回去的陰謀,然而抱着一線希望,她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回來了。
康司景並沒有騙她,他確實是要和她離婚,而他確實也出了車禍,差點就成了殘廢。
那個時候他剛剛做完手術,半躺在床上,他將一份文件丟給她,方晴拿起來一看,是已經簽上他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他閉着眼睛,聲音沙啞,仿若疲憊到極限的人,“方晴,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會管你了。”
就這樣她和康司景離婚了,從那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她和康司景都沒有再見過面。
而過了很久很久,她才得知了那天康司景出車禍的事情。實際上那天他並不是大半夜出去飆車的,而是因為他收到了白旭堯的短訊,在短訊上白旭堯告訴他,如果想要方晴沒事的話,就讓他在凌晨兩點前趕到某個地點。康司景竟然也信了,大晚上開車出去,因為車速太快而出了車禍。
這些事情都是她無意中發現的,而當初白旭堯給他發那條短訊也不過就是想戲耍他一下而已,沒想到他那麼精明的人竟然就上當了。
這樣算起來她欠康司景的,真的太多太多。
作為丈夫,除了陪她睡覺之外,他真的盡到了他所有的責任。
就在她思索間,她突然聽到外面於嫂招呼康司景的聲音,她看了看錶,很詫異今天他竟然回來得這麼早。
她一直注意聽外面的動靜,康司景回了房間之後沒一會兒就出來了,然後上了三樓。
三樓只有一個房間,是康司景的健身房,康司景平時比較注重鍛煉,一有空就會去三樓運動。
方晴仔細考慮了一下,給康司景一個簡單的婚姻是必要的,但是她並不想守活寡,未來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前世離開的時候已經三十多歲了,三十如狼的日子是什麼樣的她自己也體驗過。這一世她好好管理身體,提前預防着,想來也能避免再得前世的乳腺癌,所以她預計會比前世活得更長一些。
而三十如狼後面還有一個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想一想……就可怕。
她不知道康司景是怎麼想的,她倒是可以用這個去跟他商量一下……
至於商量什麼,嗯,當然是關於要孩子的事,畢竟後代是每個夫妻都會面對的問題不是嗎?
所以,在害臊了三秒之後方晴就倒了一杯水直接去了三樓……
“……”
方晴不知道該說啥了。
逛了幾個4S店,康司景看中了兩款,一款是TiffanyBlue蘭博基尼AventadorP700-4一款是粉紅色雷克薩斯LFA,都是比較適合女生開的。
不過方晴覺得這兩款車實在是太過招搖了,簡直就是在迫不及待地告訴人我很有錢我很有錢我超級有錢,所以後來她選了一輛石墨藍的甲殼蟲,小巧萌萌噠,她越看越滿意。
康司景拗不過她,最終黑着臉去付了錢。
方晴回去的時候還是坐的康司景的車,康司景告訴她,他等下會安排人幫她將車子開回來。
康司景和方晴的家在翡翠莊園,是新建成不久的別墅區,這邊物業系統和安保系統也都比較完善,只要沒有門禁卡,閑雜人等根本進不了。
此刻翡翠莊園小區門口卻站了一個人,這邊住的人本來就不多,閑雜人等更不可能在這邊逗留,所以門口多個人看着就非常打眼。這人很顯然是被保安給攔了下來了,看上去應該是在這裏找什麼人的。
剛剛遠遠瞟了一眼方晴也沒在意,這會兒車子開近了方晴才看清這人是誰。
她一身單薄的白色針織毛衣,下面是一條黑色百褶裙,光腿穿一雙靴子,這會兒正靠在小區外面那個雕塑上玩手機。
方晴看到這個人眉心便不由得皺了皺,那保安認得康司景的車子,沖他行了個禮就準備放行,方晴卻囑咐晉陽將車停下。
“怎麼了?”康司景問了一句。
方晴對他指了指那站在小區門口的女孩道:“她是來找我的。”
康司景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他沒多說什麼,便將車子靠邊停下午。
方晴下了車之後,那靠在雕塑上的女孩無意間一抬頭正好就看到她,她頓時一臉興奮,激動的叫了一聲:“方晴!”
方晴站在車邊看着她卻沒有動作,只是望向她的目光卻越來越冷。
這個人是她前世最好的朋友,她的親堂姐,袁心安。前世她好像也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上高中那會兒因為她遭人誣陷名聲不太好,再加上白旭堯的緣故,除了袁心安,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
所以前一世她一直格外珍惜這個既是她親人又是她朋友的袁心安。
袁心安和她高中在同一個學校,上完高中因為成績不太好就去深市打工去了。聽人說在那邊交了個男朋友,從那之後她和方晴一年也難得見幾次。再加上方晴上大學之後基本就是在母親眼皮子底下,母親並不喜歡她和袁家那邊的人來往,所以她和袁心安的聯繫就更少了。
後來不知道她從哪裏聽說方晴嫁了個有錢人便從深市回來投奔她,而且還從方晴大學室友那裏得知了她的家庭住址。方晴結婚的時候只請了大學的幾個室友,她們問她住址的時候她就順便提了一下她住在翡翠莊園。而母親並不想袁家那邊的人過來參加她的婚禮,所以袁家人在袁心安來投奔她之前都不知道她已經結婚了。
她剛來上大學的時候袁心安來她們學校玩過,還住在她的宿舍里,當時她可能加了某位室友的聯繫方式,後來便是從這位室友那裏得知了她的情況和住址。
前一世,方晴雖然知道母親不喜歡她和袁心安來往,但是看到許久沒有聯繫的朋友突然出現,她還是很高興的,並非常大方的收留了她讓她住在了她和康司景的家裏。只是方晴萬萬沒有想到,袁心安膽子竟然那麼大,偷偷去爬康司景的床。
當然是沒有爬成功,不過惹得康司景非常不快,直接將她趕出了門。而那段時間正是她和康司景關係非常焦灼的時候,她帶來的人居然做了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也讓她在康司景面前抬不起臉來。
雖然她和康司景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袁心安這種做法真的太不尊重人了,那個時候她是真的想過不再理她的,但耐不住她軟語相求,她最終又原諒了她。為她找到住的地方,她找不到工作還時常拿錢給她用,後來她和白旭堯一起之後她還藉著白旭堯的關係為她找到了工作。
對於這個朋友她可以說是掏心掏肺了,只是直到很久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袁心安竟然是如此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的,原來不管是在她和康司景還沒離婚的時候還是後來離了婚和白旭堯在一起的時候這個人就多次挑撥她和康司景還有白旭堯之間關係。比如她和康司景在一起的時候她偷偷將她曾經寫過的關於白旭堯的日記給康司景看,康司景看到之後心裏很不爽,那段時間將白旭堯整得很慘,後來也是她出面去求康司景康司景才暫且罷手。還比如她和白旭堯在一起之後她就故意在白旭堯跟前說她之前和康司景多麼多麼恩愛,她和康司景分開的時候又是多麼不舍,搞得白旭堯對她疑竇重重,老是因為一些很小的事情吵架。
更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偶然一次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她才知道,當初那個污衊她,讓她在學校名聲敗壞,被所有人指點的人就是袁心安。
那段時間正逢她被白旭堯掃地出門,得知這些之後她整個人的三觀都被顛覆了,她掏心掏肺的朋友,她真誠相待的閨蜜,竟然一直以來都在她背後捅她的刀子。
她還記得那時候她去質問袁心安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卻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都是袁家的孩子,憑什麼你就比我漂亮,憑什麼你就受到那麼多人的喜歡,憑什麼你就能嫁給有錢人?我就是想看到你不如我,我就是想看你過得沒有我好。”
事到如今,前世的那些傷痛早就在時間的流逝中結出了疤,當初再怎麼憤怒痛苦,如今想起來也不過就是漫漫人生中一小段不足掛齒的荊棘而已,走過了也就算了。
可是現在,雖然一切都還沒有發生,但是她絕對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像個傻子一樣掏心掏肺對待這個一直在背後捅她刀子的人。
袁心安看到方晴站在車邊半天沒有動作,而且看她的眼神還很奇怪,她急忙拖着她的大行李箱走過來,推了推她道:“方晴你怎麼了,看到我激動傻了?”
“你怎麼在這兒?”方晴的語氣有點冷。
袁心安道:“我不是有你室友的QQ號嗎,我問過她,她說你住在翡翠莊園所以我就來了。”說完她嘟了嘟嘴故作不快道:“方晴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了也不告訴我一聲。”她向車中看了一眼,對她擠了擠眼睛道:“裏面是你老公嗎?讓他出來打個招呼啊。”她說著就探頭向車中看去。
方晴拽着她的胳膊將她扯到一邊,直接了當問她:“你來這邊做什麼?”
袁心安嗔了她一眼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過來找你啊。”她轉頭向小區後面那一棟棟華麗的別墅看了一眼,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方晴,你命可真好,嫁了個有錢的老公還住在這麼好的地方。你家房子應該很大吧,想來也有我的房間對不對?”她挽過她的手,完全不客氣道:“以後我就和你一起住了,你開心嗎?”
方晴想着上一世,她和白旭堯分開后不久就聽說袁心安和一個富二代在一起了,後來她生了病,母親去找袁家人借錢,當時袁心安也在,她一邊塗著指甲,一邊對走投無路的母親說:“方晴不是自小就自命不凡嗎,如此自命不凡想來癌症也是難不倒她的,還白白花錢醫什麼?”
她突然想到前世她來投奔她之後找不到工作,她給她提供住的地方,還將自己的工資分一半給她當生活費。
這個忘恩負義的人,這輩子休想再從她身上占任何便宜。
想住進她的家裏?門都沒有!
方晴愣了愣,稍微一思量就明白了他什麼意思,她心裏有些難過,笑容不免帶上了苦澀,“你覺得我在演?”
康司景抓過一旁的外套穿上,依然是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為了讓長輩開心,真是辛苦你了方小姐。”
這話無疑將她給氣到了,方晴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下意識握緊,她冷冷笑了一聲道:“我什麼地方讓康先生如此誤會?”
“誤會?”康司景眉梢微挑,眼底含着淡淡的嘲弄,“結婚兩年,連話都不願意和我多說一句的方小姐,突然拉着我的手說要跟我生孩子,除了以上的猜測我實在想不出方小姐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凝聚在心頭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迅速退散,方晴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醞釀了許久之後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演的你相信嗎?”
他臉上笑意更甚,而眼底的嘲諷意味卻絲毫沒有變化,“怎麼?不是對你那個相好念念不忘嗎?那麼大的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也要追着他的車跑,方小姐你用情如此之深真是讓人感動。”
“……”
已經發生的事情方晴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曾經愚蠢的自己感到難堪,康司景會這樣嘲諷她也沒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