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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v章購買比例為60%“……”凝聚在心頭的怒火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迅速退散,方晴張了張口才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醞釀了許久之後她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演的你相信嗎?”
他臉上笑意更甚,而眼底的嘲諷意味卻絲毫沒有變化,“怎麼?不是對你那個相好念念不忘嗎?那麼大的雨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也要追着他的車跑,方小姐你用情如此之深真是讓人感動。”
“……”
已經發生的事情方晴已經沒有辦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曾經愚蠢的自己感到難堪,康司景會這樣嘲諷她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過方晴很快從他這句話中捕捉到某個可疑的點,她試探着問他,“你是怎麼知道我那天……追着他的車跑?”
那天他人在香港,就算沒有在香港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着她,他是怎麼知道這些細節的。
康司景卻一臉坦然,“我想知道的自然都會知道。”
“……”
也是啊,康家在京市有權有勢,他康司景又是康家掌門人,他想要知道細節找關係查一下監控就知道了。
方晴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再說明一下自己的想法,便沖他道:“我記得我上次已經跟你說過了,我已經想清楚了,既然我現在成為你的妻子,那麼再追憶過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接受現實面對現實。”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真摯一點,她鼓起勇氣抬起頭來,將雙眼與他的雙眼相對,又認真的增加了一句,“我是真的想好了要和你好好過日子的。”
康司景沒有回答,不過眼底嘲諷的意味倒是收斂了一些,他這樣看着她,縱使沒有沉着面色,縱使目光很平淡,可是他的眼神太鋒利了,總給人一種壓迫感,方晴覺得自己沒什麼好心虛的,便強忍着與他對視。
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卻突然輕笑一聲,笑意在嘴角綻放,就像在貧瘠的草原上綻放出了一束五彩斑斕的花朵,詭異妖艷,炫目奪人。他上前一步,微微低頭,低聲在她耳邊道:“你再這樣我怕就要信了,如果我信了會很可怕的。”
明明是很輕的語氣,從他口中吐出的氣息甚至溫熱得要命,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方晴卻打了個寒顫,她猛然轉頭向他看去,疑惑道:“什麼意思?”
他卻移開目光,語氣已恢復如常,“沒什麼,進去吧。”
他是如此高深莫測的一個人,從他的言談和表情她根本判斷不出他究竟在想什麼。
什麼叫做再這樣他就要信了,又是什麼信了會變得很可怕?他究竟什麼意思?方晴簡直不明白。
晚上和長輩聊了會兒天,方晴就先回房間了,這房間是以前康司景的房間,書架上堆放着的都是他小學到大學的書籍,桌子上還擺着幾張他和朋友們的合照。方晴在這些合照中找了找,並沒有發現前世那個女人的蛛絲馬跡,這讓她很疑惑。
方晴坐在床上嘆了口氣,目光掃到她的包包上,她突然想起她買的東西,急忙打開包包拿出來,不過看着這一堆設計大膽的衣服卻有些泄氣,總感覺這些東西怕是用不上了。從今天康司景的態度來看,他似乎對她並沒有任何興趣,如果貿然再用這些東西勾引他,倒是讓自己顯得太下賤,搞不好會弄巧成拙。
太心急了總歸不太好,還是循序漸進吧。
方晴將東西收起來,不免覺得可惜。
方晴洗完了澡坐在梳妝枱前拍化妝水的時候康司景推門進來了。這化妝枱也還是他們結婚之後才準備的,直男的房間都比較簡單,不會擺這些東西。
康司景進來之後就很自然地去了衛生間洗澡,方晴故意將護膚的節奏放慢一點,康司景洗完澡的時候她正好做完面膜。
康司景從衣櫃中拿出準備好的鋪蓋卷,方晴見狀便沖他道:“地上睡多了總歸不太好,那床那麼大,我們各人睡一邊也是可以的。”
康司景正一臉自覺準備打地鋪,聽到她的話動作不由一頓,然後略思索了一會兒他便道:“好像也是。”然後就將鋪蓋卷塞了回去。
做完護膚的方晴已經在床上躺好了,康司景走過來之後就問她,“我關燈了?”
方晴點點頭。
啪嗒一聲,房間瞬間暗下來,然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之後她感覺床彈了兩下,是康司景在那側躺下了。
方晴心跳突然之間就快了幾個節拍,兩世來,這是她第一次和康司景躺在一張床上,不知道怎麼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剛剛康司景從衛生間出來的畫面。
他身上裹着一件浴袍,浴袍的腰帶鬆鬆繫着,胸口大敞着,露出大片結實的胸肌,然後浴袍底下是他健碩的小腿,還有濃密的腿毛。
每一處都散發著男人強健的氣息。
方晴感覺自己的臉在燃燒,她緊緊抓着床單極力控制自己。
畢竟是三十多歲的靈魂,這樣強壯又健康的男性身體對她來說非常有誘惑力。
方晴覺得她暗示的已經很清楚了,不管是剛剛主動提議睡一張床還是吃飯之前拉着他的手向長輩們承諾他們明年就會有孩子,她都在向他暗示,她想和他有夫妻生活,如果他也有意的話,應該會在她之前行動。
而她作為女人,表現得太饑渴了也不太好。
可是她等了半天他都沒有行動,如此難得的機會他也無動於衷,方晴有些失落,感覺他應該還沒有睡着,她咬了咬唇,鼓足勇氣問道:“康先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她一直側耳聽着他那邊的響動,可是這話落下之後他許久都沒有回應,方晴越發覺得心裏沒底,又問道:“康先生和我結婚就是因為她是嗎?你們大概是有什麼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在一起,可是又不想被父母逼婚逼得太嚴重,所以就娶了一個身份簡單又好打發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保護她是嗎?”
康司景依然沒有回答,然而他的沉默卻讓她的心越來越沉,他越是沉默越給人一種默認的感覺,看樣子她之前猜測得沒錯,康司景心裏確實住着一個白月光。
想到此處,方晴說話的聲音不由染上了苦澀,“所以這就是康先生和我結婚這麼久也不願意碰我的原因嗎?”
啪嗒一聲,屋裏瞬間明亮起來,方晴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捂了捂眼睛,然後她就聽到康司景說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方晴也坐起來,她面色有些灰敗,像是被霜打過一樣,“如果不是這樣,我們結婚兩年了康先生為什麼一直不願意碰我?”
康司景卻一臉似笑非笑說了一句:“我並沒有強迫人的習慣。”
“……”方晴沒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其實他也想,只是他覺得她不想所以才不碰她?這個猜測讓她倒抽一口涼氣,她甚至覺得心跳在加快,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她便小心翼翼問道:“什……么意思?”
康司景半握拳放在唇邊輕咳一聲,他微斂眸光像是在思索什麼,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眼底噙着笑意,面上卻故作正經的問她,“你就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了?”
“……”
方晴被他給堵了一下,她沒想到他問得這麼直接,她的臉瞬間就紅了,她的羞恥心讓她下意識就想否認,不過在還沒有來得及否認之前,她又突然想到既然他都這麼問了,那她也沒什麼好扭捏的,所以否認的話還沒在心底醞釀出來她便沖他道:“我……我想要了你給我嗎?”
這話說的……真TM不害臊啊,方晴感覺自己的臉紅的都快滴血了,不過既然已經豁出去了,所以她就頂着發紅的臉,一臉理所當然的等着他回應。
可是康司景一直沒有行動,依然用那種含笑的眼神看着她,方晴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裏沒底,然後她又想到了另一個猜測。
她都已經表達得這麼直白了為什麼他還不行動?剛剛他又說她是胡說八道,也就是說她剛剛的猜測是子虛烏有,他並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為誰守身如玉,那麼他不行動是不是真的……
方晴覺得既然兩人是夫妻,有些話還是說明白比較好,所以她思索了一會兒便小心翼翼試探着問道:“康先生,你不會是有什麼隱疾吧?”
不過好像又不對勁,他前世那個妻子明明懷孕了……
難道說他的隱疾不是那麼嚴重,最起碼還是能讓人懷孕的那種?
康司景聽到她的話之後那含笑的目光瞬間收斂,他微眯着眸光,語氣突然冷下來,“隱疾?”
方晴心頭咯噔一聲,忙擺擺手道:“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是夫妻,有些事情還是開成公佈比較好。”
“呵呵。”
“……”
康司景突然湊過來,那鋒芒畢露的眼神就像是兩把刀一樣切割在她的臉上,他冷笑一聲,抓過她的手非常直接往他胯間一放。
方晴還沒反應過來,手心就觸碰到了某個東西,待她明白那是什麼之後頓時驚的瞪大了眼睛,她一臉不敢置信向他看去。
便見他一臉森然,用着咬牙切齒的聲音對她說:“有隱疾的人是這樣的嗎?”
“……”
就在她猶豫之際,只聽得康司景又說了一句:“我還要鍛煉,方小姐是要留在這裏繼續參觀嗎?”
方晴自然立刻表示,“那你慢慢鍛煉,我先走了。”
方晴逃也似的跑出去,一回房間就一頭扎進被子裏,總感覺今天已經將她這輩的臉都丟盡了。
明明前一世也活了那麼大的歲數了,怎麼還跟個愣頭青一樣,這下好了,康司景肯定誤會她很飢-渴了。
關鍵是,康司景似乎沒有任何要和她做這種事的意向,還非常客氣的稱呼她為“方小姐”。他這完全疏離又客氣的態度就越發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看樣子康司景是真的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的。她突然想到上一世在醫院中看到他小心翼翼扶着他後來的妻子去產檢時的樣子,那樣的他那麼溫柔,這樣的溫柔是他從來沒有用在她身上過的。
大概是文科生想像力都比較豐富,如今她竟然就不受控制開始腦補起來,當初康司景之所以娶她是不是就是為了那個女人。
就像是八點檔連續劇里演的那樣,男主和女主因為種種原因不能在一起,男主一直為女主守身如玉,甚至為了避免被別的女人纏上,就找了一個身家清白又“省麻煩”的女人結婚,而後來經歷過重重困難,男主和女主終於在一起了,而那個省麻煩的女人則成了那個如炮灰一般存在的擋箭牌。
方晴認真分析了一下,總感覺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如果真如她想的這樣的話,那她可就真的悲劇了。
第二天,方晴要去NC參加新人培訓,早上一大早就起來了,而康司景起得也挺早,方晴看到他難免窘迫,康司景態度卻很坦然,像是已經自動屏蔽了昨天那尷尬的一幕。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難堪,方晴也盡量讓自己自然一些,吃過早飯,康司景又讓司機將她送到NC。
培訓為期兩天,這兩天康司景都讓司機送她去公司,完了又接她回來,從這一點來看,康司景對她還算是貼心的。培訓完了就正式開始上班,方晴被分到了宣傳部,和她一起進宣傳部的還有一個新人,名叫夏瑩。
在培訓的時候她就知道夏瑩這個人了,和她這種走後門的不一樣,她是以筆試第一面試第一的成績進NC的。
宣傳部的部門經理將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部門的同事表達了熱烈的歡迎之後兩人就各自去了各自的座位。
座位是兩人一排的格子間,和她並排的是一個小女生,這女孩看到她似乎非常興奮,忙沖她自我介紹:“我叫嚴萌,比你新到一年,算是你的前輩,你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問我。”
女孩戴着一個大大的黑框眼鏡,扎着一個丸子頭,她微微胖,臉蛋圓圓的看着很可愛。不同於這邊大多數人都穿着職業裝,她身上卻穿着一身五顏六色的衣服。
方晴急忙回道:“那就先謝過你了。”
嚴萌是個自來熟,很快就跟她講了一下她們部門的規則還有考勤制度,和她聊了一會兒兩人便熟絡起來,方晴便問道:“你是不是喜歡玩奇迹暖暖?”
嚴萌一臉驚愕望着她,“你怎麼知道?”
“……”
看你這穿着就知道了。方晴笑了笑,“亂猜的。”
嚴萌卻沖她豎了個大拇指道:“你太牛了,亂猜都能猜中。”
“……”
方晴大學的時候也玩過奇迹暖暖,嚴萌在得知她也在玩之後感覺找到了組織,和她的距離又更拉近了一些。
後面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同事,每來一個同事都會過來和她們兩個新人打個招呼,宣傳部的人都挺活潑的,看上去也挺好相處。
來得最晚的是一個女同事,她畫著精緻的妝容,穿着時尚的職業裝,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典型的職場白領。她進來之後非常熱情地向每個同事問好,而且還非常貼心的跟每個同事帶了一個小禮物,有的是一個小的記事本,有的是一塊巧克力,而帶給她和夏瑩兩個新人的比較貴重一些,是兩杯熱咖啡。
她看了一眼方晴的工作牌笑道:“你就是方晴吧,我叫何藝巧,就坐在你對面,你有什麼不懂的就問我。”
方晴急忙謝過她,又看着手中的咖啡,感覺這個女孩真是會做人。
何藝巧離開之後她身邊的嚴萌卻撇撇嘴道:“她可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被她給糊弄了。”
方晴這才發現,何藝巧跟每個同事都帶了小禮物,唯獨沒有嚴萌的,看樣子這兩人似乎有什麼過節,畢竟剛剛收了人家一杯咖啡,方晴並沒有接這話,當然也沒有碎嘴多問。
不過在工作開始一會兒之後方晴就發現了一些小細節,何藝巧似乎非常善於“不恥下問”,比如她的表格出現問題之後就非常謙虛的去請教別的同事,沒一會兒她的表格就弄好了,然後工作彙報不知道怎麼寫,她又去請教了另一個同事,然後沒一會兒工作彙報就被弄好了。
就這樣來來回回幾次之後,何藝巧手頭的工作就完成得七七八八了,方晴再抬頭看去的時候便見她正在偷偷修指甲。
馬上到中午午休時間了,方晴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吃飯,何藝巧卻拿了幾分資料過來沖她道:“方晴,這是公司之前宣傳文案的範本,還有這是公司今年要做的幾款新產品的文案,你可以試着做一下,就當是鍛煉了。”
方晴還沒來得及說話,身旁的嚴萌便道:“何藝巧,你拉倒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文案是經理上周給你的任務,說得好聽是給新人鍛煉,說白了不就是想讓人家幫你完成任務嗎?”
何藝巧嘴角一抽,不過面色倒沒什麼變化,保持着該有的客氣道:“嚴萌小姐,我是有心要幫助新人提升卻被你說成這樣,你是不是太過分了?當然我也明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心理這麼陰暗的。”何藝巧挑了挑眉沖方晴道:“你說是吧方晴?”
這話方晴就不知道該怎麼接了,不過好歹前世也比現在多活了十多年,看事情也比現在透徹一些,何藝巧看上去待人接物都做得滴水不漏,對同事也好,但是仔細想一想就會發現,今天一上午她什麼都沒有做就將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那些被她“謙虛請教”的同事都是收到她每天送的小禮物的,想着也不是什麼難事,就順帶幫一幫咯,畢竟拿人手短嘛。
而現在何藝巧打着讓她鍛煉的旗號,其實目的十有八九就像嚴萌說的那樣,只是想讓她幫着做完經理安排的工作,做好了是她何藝巧的功勞,做不好嘛,那可就難說了。
幾顆糖,幾個小本子就有人幫自己將一天的工作做完,這樣算起來真的很划算。
畢竟她初來乍到,也不能太得罪人,更何況剛剛還收了人家一杯咖啡,她正想着怎麼拒絕得委婉一點,就有人先一步拿過何藝巧手中的文件。
方晴側頭看去,卻見是另一個新人夏瑩,夏瑩拿過文件之後翻了翻道:“我來做吧,正好可以積累一些經驗。”
有人過來接盤,何藝巧也算是有了台階下,她讚賞地拍了拍夏瑩的肩膀說道:“很不錯,新人就是要勤懇一些才有前途。”說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沖嚴萌翻了個白眼,說完又沖方晴微微頷首一笑便轉身出去了。
嚴萌悄聲嘀咕了幾句,倒也沒有太當成一回事,拉着方晴出去吃午飯了,這附近有一家牛骨麵館,這是嚴萌強力推薦的,她說這邊味道非常不錯。
果然如嚴萌所說,這邊牛骨麵館生意很不錯,兩人點好了東西之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才上,牛骨面是牛骨頭和面分開的,一大份牛肉麵再加上一大份牛骨,三十八塊錢一份,還算划算。
面很有勁道,裏面還有牛肉做成的臊子,當然重點還是牛骨,牛骨頭上還帶着沒有剃乾淨的牛肉,是用干辣椒花椒陳皮八角香葉等等一起熬制出來的,非常入味,一點牛肉的腥味都沒有,一大口咬下去,滑嫩的牛肉和香汁頓時充盈齒間。
方晴和嚴萌都吃得非常過癮。兩人在離開前方晴去上了個廁所,她在廁所中又拿出手機看了看,依然還沒有收到康司景的回復,也不知道昨晚的話是不是真的傷到他了。
方晴上完廁所正要離開,剛一起身就聽到外面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大概是有幾個人進來上廁所,方晴聽到其中有個人提到她的名字,她那正準備按向沖水馬桶的手指便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