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許你為妾
唐絡芙也沒想到,她吃驚的看着元月砂,彷彿不認識元月砂。
可她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心中卻也是浮起了惱怒和恐懼之意。
“你,你居然這樣子說,我大哥絕不會喜歡你這等無恥的女人。從今往後,你休想跟我們唐家扯上任何關係。”
她只恨不得元月砂立刻被自家大哥拋棄,嘗嘗傷心欲絕的滋味。
可那五百兩銀子怎麼辦?
只盼望元月砂聽了會服軟。
元月砂卻微笑臉:“好呀,我自是樂意的。對了唐姐姐,你這一身衣衫,還是我給你做的。如今要撇開關係,可要將你這一身衣衫剝下來,赤着身子回去。唐姐姐這一身皮膚極好,很多人想要瞧一瞧的。”
唐絡芙的自尊已然是被元月砂狠狠蹂躪,踩在了腳底下,她再也是按捺不住,狠狠一推。
這賤人,這個賤人!
而元月砂這纖弱的身子果真是嬌弱好推到,被唐絡芙一推,一推就倒。
她閉上眼睛,等着今天第二次當眾摔倒。
這個時候,那些貴女大都還在瓊花樓下等着乘坐馬車。
她們都會瞧見如此精彩一幕。
唐絡芙欺辱小白花。
可這一次,元月砂並沒有摔在了地上。
她如羽毛一樣輕柔的身軀,並沒有摔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一片厚實的胸膛之上。
閉上眼,似能嗅到對方衣襟之上的熏香。耳邊卻也是聽到了策公子有幾分戲謔的聲音:“元二小姐今日怎麼總是被人推到?”
元月砂不覺輕攏秀眉,她一貫不喜歡跟人如此親近的接觸。除了,一個人。
恍惚間,卻也是回憶起當年尚是孩子的飛將軍偎依在萱華郡主懷中的場景。
相貼之處傳來的溫熱之意,讓元月砂泛起了陣陣的噁心。
她驀然閉上了眼睛,免得讓人瞧見了眼睛裏面流轉了厭憎之色。
而策公子卻也是伸手按住了元月砂的肩頭。
對方身軀輕輕的顫抖。
策公子不覺流轉了幾許的異樣,一縷憐惜之意頓時也是一閃而沒。
而此時此刻,眾目睽睽,唐絡芙推人之事眾人皆見。
湘染更是凄然道:“唐小姐為何咄咄逼人,二小姐並不是不樂意為你出五百兩銀子。只是,如今小姐捐盡了嫁妝,回去也是要受掛落。一時間,還當真是湊不齊了。”
湘染這樣子一說,別的人也頓時心生明了,為何唐絡芙居然是如此羞辱元月砂。
而唐絡芙的面頰頓時不覺漲紅。
“好你個賤婢,胡說八道什麼?我唐家也是官宦之後,家道中落罷了,區區五百兩銀子又算得了什麼?”
若不是看着湘染會些個武功,唐絡芙能當眾抓花她的臉。
“元二小姐,你不就是痴戀我家大哥,眼見大哥對你冷待,你心有不甘,竟然是存心羞辱。你在外邊輕浮孟浪,可別忘了你跟我大哥是有婚約在身的。”
唐絡芙眼見策公子對元月砂憐愛有加,不覺氣得渾身發抖。
卻乾脆扯出了元月砂與唐家定親之事。
誰不知曉元月砂倒貼他們唐家,很是不要臉。
元月砂凄然:“唐姐姐,都是我不好。”
愈發顯得唐絡芙欺辱她。
馬車上,元明華撩開了帘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她內心明了,唐絡芙吃了虧。
心裏卻越發暗驚,元家這個傻子,如今變聰明了。
“大姐姐,咱們還是走了吧,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想裝賢惠?說得好似別人能多看你一眼。”
元攸憐語帶諷刺。
元明華狠狠的抓緊了車帘子,隨即手指頭一根根的鬆開。
這一次,她並沒有故作姐妹情深等她那個二妹妹,冷怒道:“走!”
元明華還好奇,母親的命根子,怎麼就讓湘染給拿出來了。
唐絡芙也是含怒離去。
南府郡的貴女們看足了好戲,心思各異。
策公子頗有興緻的看着眼前如雪清潤,秀麗單薄的身影。
“元二小姐如今瞧着是落了單,不若,讓我送你回元家可好?”
元月砂眼觀鼻、鼻觀心,垂下頭柔柔輕語:“既是如此,便是有勞策公子。”
她被人扶着,輕柔的上了那輛奢華之極的馬車。
許多艷慕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元月砂身上,也是隱隱蘊含了幾許的嫉妒之意。
元月砂泰然自若,彷彿一點兒都是沒察覺。
她上了馬車,不動聲色打量。
這輛馬車內部寬闊,地上也是鋪了地毯,踩上去鬆鬆軟軟的。
元月砂纖弱的身影坐在了柔軟的墊子上,宛如陷入了雲端里。
策公子亦上了馬車,他不動聲色的打量元月砂,那雙眸子更是流轉了幾許的侵略味道。
褪去了之前在瓊花樓上的沉穩穩重,此刻他竟似流轉了幾許霸道。
也許,這方才是這英俊男子的真面目。
他忽而伸出手,狠狠的捏住了元月砂的下巴,緩緩的捏緊。
輕薄的面紗輕輕的拂過了元月砂的面頰,縱然是有幾分朦朧,卻也是能瞧出這個女子五官格外的精緻。
此時此刻,這馬車之上只有他跟元月砂兩個人。
他想對元月砂做什麼都可以。
而自己做出如此動作,元月砂一聲不吭,好像啞了一樣。
冰雪而鎮定。
策公子不覺輕笑:“元二小姐今天,可很會騙人。”
他緩緩的鬆開了手指,卻不動聲色悄然打量,眼前少女與那令人驚艷的冰面舞影可是同一個人?
那面紗后的一雙眸子卻也是清如明雪,竟似能映照人的影子。
那股子清凜的味道,竟似讓策公子隱隱有些心悸。
他是個倨傲無比的人,從來不知曉,一個女人的眼神,竟能讓自己心神恍惚。
旋即策公子內心卻也是不覺啞然一笑。
他怎麼會有這樣子的錯覺呢,區區元家二小姐,這個小妮子並不知曉自己身份。倘若她知曉,就會知道,自己是能徹徹底底碾壓她的存在。只怕到時候,她也是不會如此鎮定自若了。
策公子不動聲色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覺微笑:“唐文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聽說他是你的未婚夫婿?”
元月砂端正的坐着,慢慢的挺直了自己的背脊。
卻只簡單的說道:“是呀。”
策公子輕笑,笑得有幾許的張揚,之前的穩重全無,反而有些說不盡的邪肆之意:“那就斷了這門親事,我許你妾室之位。”
無論元月砂是否是那魂牽夢縈的雪中女子,他都已經是瞧中了。
這天底下美好的東西,都是應當屬於他,讓他摘采。
他就是這樣子的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