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撩
設置了購買比,30%,看不了的話,十二小時過後看!抱歉呀!嚴明:“你可真重口。”
周皓:“你懂什麼,壯陽的。”
嚴明長着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兒,帶了副黑框眼鏡,一看就是文化人。他無意與朋友在這種問題上多糾結,轉而開始勸慰周皓。
“你放過江羽騫吧,他心思就不在你這兒,你幹嘛非要找罪受?”
“那你呢?你怎麼不放手?”周皓反問。
嚴明不說話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極為相似,都魔障一般得了所謂的偏執症。
周皓知道嚴明喜歡那個歷史系老師的時候,他倆正好大四結束。
那段時間,他跟江羽騫尚在冷戰中,心情不好,他邀嚴明一起去附近的城市來個畢業旅行。但他拒絕了,他說,他要幫老師整理資料。周皓只當這個書獃子學傻了,也沒再強求。
後來,有一天,嚴明告訴他,他以後再也不寫詩了。
周皓有點丈二摸不着頭腦,附和着說:“不寫詩好,你們這些文藝男青年太可怕。”
那人卻回復了句,“他說,奧斯維辛之後寫詩都是野蠻的。”
“……”但周皓仍然憋住了陳年老口水,多問了句,“他是誰?”
“江老師。”
後來的故事,就是整整一年的暗戀。周皓不喜歡磨磨唧唧的戀情,他無數次的跟嚴明說,你去告訴他啊,老藏着掖着算什麼事兒。嚴明卻不以為然,他說柏拉圖式的愛情,只需要精神的交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很開心了。
終於有一天,周皓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歷史系老師,那人叫江維揚,大約三十多歲,頭髮柔柔順順十分服帖,不長也不短,跟嚴明一樣,戴了副眼睛,長相很儒雅也很帥,算得上是歷史系的風雲老師。女生們都喜歡圍着他問問題,嚴明也喜歡。
老實說,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周皓想,也許那個老師知道了嚴明的愛意也說不定。不過那位江老師離過婚,大概是喜歡女人的。
這實在不是一件能夠柳暗花明的事情。
周皓直接拿起啤酒瓶,咕嚕咕嚕就是一整瓶,然後“砰——”的擱下瓶子,“我昨天看見他跟那小娘炮了。”
“他倆在幹嘛?”
“也沒幹嘛,就是送娘炮回家。”
嚴明舉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周皓,你累不累啊?”
“不累,”周皓又開了一瓶,灌下大半,“大不了互相折磨唄,誰也別讓誰好過。”
嚴明完全不能理解他這位朋友的腦迴路。不過,周皓當初看上江羽騫,本來就是件讓人不能理解的事兒。
愛情,總得是兩廂情願才叫愛情,人家壓根沒那意思,他瞧上了,非得硬插進去。
所以這麼多年,江羽騫對周皓不好,嚴明倒沒覺得那人有多壞。
“這裏面是不是加利尿劑了啊?怎麼老想撒尿!”周皓已經灌了四瓶,站起來擼了串羊肉,嚷嚷道:“我去撒泡尿。”
燒烤店裏人聲嘈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咋咋呼呼一鍋粥,左青龍右白虎的混社會的小弟,戴金鏈子的大哥,也有像他倆這樣的斯文學生。
周皓放完水,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撥弄了幾下額前的劉海。有鼻子有眼,稜角分明,想不明白,他比那個小娘炮差在哪裏。
藉著三分醉意,他給江羽騫打了電話。
“喂,是江羽騫嗎?”暈乎乎的,說話完全不經大腦。
電話另一端的人沒有說話。
“江羽騫,我想你了……”
那端終於有了動靜,是似乎嘲笑的淡漠口吻,“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周皓酒勁兒上來,說的話有些孩子氣,這會兒倒沒了平時的渾身是刺,還有幾分委屈,“我沒耍把戲,我想你了……”
江羽騫知道這人是喝酒了,直接掛斷了電話。“嘟嘟嘟——”,周皓不是很清醒,繼續站在鏡子前重複了遍,“我想你了……”
“大哥,能不能讓一讓啊。”一位社會紋身小弟不耐煩地衝著周皓,嫌他擋在衛生間門口了。
周皓趕緊從鏡子前走開,踉踉蹌蹌地走到座位上。
“怎麼去了這麼久?”嚴明問。
周皓像是中邪了,雙頰酡紅傻笑了一陣,“我想江羽騫了……”
“唉。”嚴明嘆口氣,把盤子裏烤好的肉串推到那人面前,“趕緊吃吧。”
桌上的啤酒周皓沒有再喝了,喝了點涼白開,兩人把剩下的烤串吃掉,也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尋思的時間還早,酒勁兒也過去了。周皓硬拉着嚴明去附近的商場逛了逛。
兩個大老爺們一起逛街實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還不如回家悶頭睡覺,但錢包里的卡該花一花了。
商場裏的空調開得很足,從裏面進去的一剎那,感覺進了天堂。他實在沒啥好買的,就給嚴明買了兩身衣服,花了將近一萬塊。付款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這是江羽騫的錢?”嚴明都不用深想。
“嗯。”
“把這衣服退了吧,我不要了,太貴了。”
“幹嘛不要?他的卡,不花白不花。”
江羽騫是個有錢的主兒,大一的時候他父親把集團底下的子公司交給他打理,由他作為子公司的法人。大三的時候,江羽騫眼光獨到,併購了家計算機工作室,後來這家工作室開發了一款遊戲軟件上市了,賺了一大筆錢。
江羽騫不缺錢,也捨得花錢,這麼些年,至少在吃穿方面,周皓佔了他不少便宜。除了日常的開銷,每每周皓不開心,還會拿着他給的卡四處撒錢。買什麼東西無所謂,反正都挑貴的買。
“感謝江大金主。”周皓依照往常一般,給冤大頭髮了條信息。
至此,早上的氣,這才稍稍緩解了。
江羽騫在家先是收到銀行的短訊提示,再有就是收到了那人的揶揄信息。想了一下,周皓拎着東西的小人得志樣兒,江羽騫揉揉太陽穴,把手機怕撇到一旁。
“咚咚咚——”
“進來。”
江母端了杯牛奶進來,擱在床頭柜上,“把牛奶喝了,早點睡。”
年近五十的江母,看着只有三十多,雖然眼角有些細紋,但能看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氣質溫婉的大美人。他母親平時說話也是溫言溫語,和和氣氣的。
江羽騫受他媽媽影響,教養好懂禮貌,甭管多生氣,都不會說太過粗魯的話。
與周皓在一起的日子,已經把他這輩子的髒話都說了。
“我今天見着你張阿姨了。”
江母坐在床頭,跟兒子嘮了幾句,“還記得她嗎?她兒子旭旭以前跟你還是同桌呢。”
江羽騫內心軟軟地塌陷了,他話不多,但這會兒卻想跟母親多嘮幾句,“記得。”
“也是巧,那天我收拾你以前的東西,還翻到了幾張你跟那孩子的合影,旭旭瞧着像個小姑娘。”
他知道那些照片,是高三畢業,班級組織去臨市遊玩,他跟程子旭在海邊拍的幾張。有一次,他生悶氣,把那些照片拿給家裏阿姨,讓她扔掉。等氣消了,回過頭來向阿姨討那些照片,阿姨只說已經丟掉了。沒想到,這些合影還在家裏。
“媽,在哪兒?我想看看。”
“明天拿給你,不早了,趕緊睡吧。”
“我現在就想看。”
“喲,多大的人呢,還跟媽媽撒起嬌了。”兒子難得跟她撒嬌,江母嘴上嫌棄,心裏很是開心,“我去給你拿。”
背靠大海,他展臂摟着程子旭,兩人都笑得恣意飛揚。
江羽騫伸手摸了摸那幾張照片,拇指放在程子旭的笑臉上,輕輕搓揉……
最後從那幾張照片里,挑了張小的,正好放在自己的皮夾子裏。
酒過三巡,肚裏的苦水也倒夠了,周皓明顯醉了,臉上都是酒暈,“老闆,再加五串烤腰花,要帶血絲兒的。”
嚴明:“你可真重口。”
周皓:“你懂什麼,壯陽的。”
嚴明長着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兒,帶了副黑框眼鏡,一看就是文化人。他無意與朋友在這種問題上多糾結,轉而開始勸慰周皓。
“你放過江羽騫吧,他心思就不在你這兒,你幹嘛非要找罪受?”
“那你呢?你怎麼不放手?”周皓反問。
嚴明不說話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極為相似,都魔障一般得了所謂的偏執症。
周皓知道嚴明喜歡那個歷史系老師的時候,他倆正好大四結束。
那段時間,他跟江羽騫尚在冷戰中,心情不好,他邀嚴明一起去附近的城市來個畢業旅行。但他拒絕了,他說,他要幫老師整理資料。周皓只當這個書獃子學傻了,也沒再強求。
後來,有一天,嚴明告訴他,他以後再也不寫詩了。
周皓有點丈二摸不着頭腦,附和着說:“不寫詩好,你們這些文藝男青年太可怕。”
那人卻回復了句,“他說,奧斯維辛之後寫詩都是野蠻的。”
“……”但周皓仍然憋住了陳年老口水,多問了句,“他是誰?”
“江老師。”
後來的故事,就是整整一年的暗戀。周皓不喜歡磨磨唧唧的戀情,他無數次的跟嚴明說,你去告訴他啊,老藏着掖着算什麼事兒。嚴明卻不以為然,他說柏拉圖式的愛情,只需要精神的交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很開心了。
終於有一天,周皓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歷史系老師,那人叫江維揚,大約三十多歲,頭髮柔柔順順十分服帖,不長也不短,跟嚴明一樣,戴了副眼睛,長相很儒雅也很帥,算得上是歷史系的風雲老師。女生們都喜歡圍着他問問題,嚴明也喜歡。
老實說,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周皓想,也許那個老師知道了嚴明的愛意也說不定。不過那位江老師離過婚,大概是喜歡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