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第 123 章

123.第 123 章

此為防盜章說干就干,韋興賢命一個伎女做了紙簽,寫上數字,團成一團扔到桌上,叫每個人分別抽。

王瑞隨手摸了一個,打開一看,上面寫着:三

即是說他是第三個去十王殿的,這結果不算壞,畢竟前面還有兩個墊背的,如果他們兩個沒事,他的安全指數便會直線上升。

韋興賢亮出紙:“我是第一個。”

霍桓嘆氣:“我是第二個。”第二個不算最壞的,畢竟前面還有韋興賢擋着。

馬蕭排第四,霍柯第五,朱爾旦第六。

霍柯笑道:“朱爾旦你這個人啊,連抽籤都是墊底兒。”

朱爾旦悶聲道:“運氣不好。”

其他人心想,你這分明是運氣好,排最後還不好嗎?十王殿被前五個都趟平了。

韋興賢向外看了一眼,仰脖喝一口酒:“不磨蹭了,說去就去!”頗有幾分豪爽。

眾人送殯一般的將他送到門口,推開門發現外面下了小雪,夜空中點點白雪,簌簌而下,配合著北風,可謂夜雪飄飄,北風蕭蕭,一片凄瑟。

韋興賢順手抄起門口一個伎女的竹傘,撐起來走進了雪地,接過小廝手中的燈籠,一邊走不忘回頭吩咐:“你們誰不許跟來。”

他的小廝擔心的道:“少爺,這黑燈瞎火的,使不得啊。”

“滾開!”韋興賢回頭決絕的道:“誰都不許跟來,小心討打。”

王瑞和霍柯大聲道:“放心吧,我們絕不會跟去的!”說完,翹腳眺望了片刻,關門回去喝酒了。

韋興賢一個撐着傘走在去十王殿的路上,寒風一吹,酒醒了不少,只覺得耳聰目明,對周圍的情況體會的分外清楚。

耳畔是刮過的刺耳寒風,前路是慢慢銀白的雪地。

路上沒有一個人,靜的嚇人。

只見不遠處的荒山上也灑滿了銀白,視線所及,皆是一片慘白。

月光慘淡,但偶爾會從雲朵后亮出身影來,將他的樣子在雪上拉得長長的。

韋興賢忽然聽到身後一響,嚇得一個激靈,回頭見是一隻鳥站在樹枝上,他鬆了一口氣,繼續走。

雪地濕滑,他一手拿傘一手提着燈籠,走的堅信,但總算順利的到了十王殿前。

十王殿不知是哪個年代的村民建造的,破破敗敗,但一直香火,不知是哪些人在供奉。據說有人曾經看到過殿裏的判官審鬼神,香火鼎盛了一段日子,但許久以來,都沒再聽說過判官顯靈,香火稀落了些,不過仍有零散的鄉民供奉。

韋興賢上了台階,跺掉靴子上的雪,緩緩推門,破敗的門發出滲人的吱嘎聲,裏面黑漆漆一片,沒有半點光亮。

他站在門口,只覺得吹出來一股冷氣,不禁遍體生寒。

他不知道,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殿內,有兩個凍死鬼正在竊竊私語。

“這大半夜的居然有人來這裏自投羅網,這是老天爺送給咱們哥倆的機會。”

“是啊,誰叫他在這風雪天,一個人趕路的,算他倒霉。”

兩個鬼漸漸現身,他們穿得單薄,抱着肩膀還在不停的打哆嗦,他們生前是兩個販賣雜貨的小商人,路過陽信縣被人偷了錢,無處棲身,只得屈身在城外的破十王殿,不想突然天氣驟變,下起了大雪,兩個人就這樣被凍死了。

死後無法投胎,也無鬼神管他們,只能等着找到替死鬼脫身。

每到夜裏,他們就會重複死前的情況,渾身瑟瑟發抖,這樣的日子,每一天都要度過,何其難捱。

韋興賢不知殿內的情況,只是本能的覺得裏面有危險,不願意邁開步子。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一咬牙走了進去。

殿內的兩個凍死鬼,齊齊冷笑,只不過鬼語,人聽不到而已。

韋興賢一進殿,就打了個哆嗦,他抖了抖身上,提着燈籠快步的走到供桌前,就見供桌後面的正位擺着個閻羅像,赤紅的面孔,瞪兩個銅鈴大眼,威嚴而駭人。

他咽了口吐沫,餘光瞥見左邊還有個判官像,不敢扭頭,趕緊去看供桌上的貢品。

“咱們怎麼取他的性命呢?不如在他回去的路上給他設置一個陷阱吧。”

“慢着,這人身上有官氣,咱們還是不要動的好。”能做官的人,命格尊貴,一般鬼神不能近,若是強行加害,像他們這樣沒道行的孤魂野鬼很容易魂飛魄散。

“可他分明不是官。”官員出入都有隨行,而且多少有威嚴的官威。

“他不是官,但他的血親是官。咱們還是不要惹了,觸怒了官家,很麻煩的。”生前是做買賣的生意人,最怕的是官,這樣的性格延續到了死後。

怕官,連官的兒子也怕。

韋興賢全然不知,只覺得這裏陰風陣陣,很是寒冷。他見供桌上供着一盤糕點,已經風乾了,落了一層灰。

他撿起一塊,吹了吹,塞進袖中,便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了出去。

兩個鬼影在他身後重新現身,望洋興嘆,沒辦法,誰讓是一位衙內呢。

韋興賢得了糕點,在路上輕快的走着,這也太簡單了,有點不盡興。

他一進別墅的院子,守望他的小廝便趕緊迎上來,接過燈籠和竹傘,請他進了房內。

韋興賢將袖中的糕點拍到桌上,聲音清脆悅耳,彷彿落下一顆棋子:“瞧見沒,十王殿上的貢品,下面輪到誰了?”

霍桓弱弱的舉手:“是我。”

“我跟你說,相當輕鬆,我現在都覺得這個挑戰沒有絲毫難度了。”反正他完成任務了,可勁的吹牛。

霍桓見韋興賢安然回來了,想必是沒什麼危險的,仰脖喝了一口酒,藉著酒勁也出了門,結過小廝手中的竹傘和燈籠,按照指使,往十王殿走去。

霍桓見地上有韋興賢留下的腳印,便沿着他的足跡走着,嘴裏背着《論語》。他不如前人淡定,越走越快,最後幾乎是一路跑進了十王殿的。

韋興賢走後,殿門沒關,他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兩個凍死鬼站在黑暗處,高興的剛要現身取這書生的小命,只覺得一股氣流衝來,大叫一聲不好,飛身逃出了大殿。

“這人文氣衝天,是得到文曲星點化的,以後會進士及第。”

惹不起惹不起,兩個鬼在空中瑟瑟發抖。

地上的霍桓也瑟瑟發抖,他迅速的摸了一塊糕點,揣進袖中,轉身撒腿就跑,泥水濺滿了衣擺。

他一口氣跑回別墅前,喘勻氣兒才走了進去,大大方方的將糕點擺出來:“韋大哥說得對,的確沒什麼恐怖的。”但若是讓他再走一趟,他死也不會了。

王瑞見前面的兩個人都太平的回來了,尤其是霍桓,只有十四歲。

他很有自信,笑着飲盡一杯酒:“到我去走一趟了。”

霍家這個掃地的老奴,姓邱,在霍家做工多年,資格很老,老到他就像一塊早就存在的石頭,沒人覺得他礙眼也沒人覺得他顯眼,他就默默掃自己的地,從不摻和其他的事情。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跟主人家說話,霍桓才注意到家裏有這麼一位人物。

“你有什麼辦法?”霍桓忙問道,他自從那日一面之緣后,對王小姐分外想念,但他沒有機會也沒可能到達王家的內院。

邱老奴見四下無人,低聲道:“不瞞少爺,我祖上是摸金的,到我這代雖然不吃這碗飯了,卻留下一件寶物,憑藉它沒有挖不到的地方。”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個小鏟子,這鏟子咋看之下十分普通,看起來像是手持挖藥材用的。

霍桓不解的道:“我用它能做什麼?”

老奴笑道:“您看!”說罷,用鏟子挖了下一塊涼亭旁的大石頭,就見老奴手上似乎沒怎麼用力,石頭就掉了下來一塊。

霍桓見了,趕緊接過鏟子,也試了一下。鏟子鏟到的地方,觸感就像是鏟到豆腐上,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將石頭挖掉了。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不虧是盜戶的家傳之寶。”

所謂盜戶可是了不得的戶籍,滕縣、嶧縣一帶,很多人從事盜墓活動,勢力很大,朝廷便對他們進行了招安,另立成冊,這幫盜戶因為受到朝廷的優待,一般百姓和他們發生爭執,朝廷百般偏袒他們,致使後來,很多人冒充盜戶打官司,結果每每到斷案,雙方的注意力不在於案件本身,而在於揭穿對方的偽盜戶身份。

據說還鬧過笑話,說是一個有個人家遇到了狐狸禍害姑娘,將狐狸抓起來關進瓶子裏,正準備燒死它的時候,狐狸在瓶子裏大叫:“我是盜戶。”

盜戶的“吃得開”可見一斑。

後來朝廷受不了這幫人了,下令整治,盜戶不僅不吃香了,成了重點整治對象,導致許多盜戶走出來謀生。

霍家這個老僕就是其中一位,他有這個祖傳的盜墓寶貝,身份不用再說了,自然是真的。

不過他一輩子沒下過墓,手裏只有這麼一個東西,從沒用過,本以為要帶進棺材裏,如今見到自己看着長大的少爺遇到了困難,毫不猶豫的獻了出來。

老奴道:“少爺喜歡,就送給您了,只是不管出什麼事,別說是我給你的就行。”

霍桓這點擔當還是有的:“我保證,不管出什麼問題,絕不牽連你。”拿了人家的東西畢竟手短,霍桓從自己的私房中支取了一筆銀子給老奴,算是一點安慰。

霍桓得了這個小鏟子,在院內又試了試,削石頭確實跟剜豆腐一樣,頓時想到,如果用這個鏟子挖穿王家的院牆,不就能見到他家小姐了么。

他現在一心都在王青瑗身上,只想奔着她,其他的事情沒多做考慮。

於是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找機會溜出自己家,來到王家院牆外,不費吹灰之力就挖穿了院牆,鑽進了王家的大院。他雖然不知道王家小姐的院子在哪裏,但根據少爺住東廂,小姐住西廂的規矩,他朝西邊走去。

王家這時候,各個院子都落了鎖,沒人走動了,所以竟也沒人看到他,而且他有這個東西,隨意能挖穿各個院子的牆,來去自由。就這麼找了一會,又挖穿了幾個院牆,真的找到了小姐的院子。

他到的時候,青瑗已經歇息了,四下一片漆黑,他本想悄悄的看看她,不想熄燈了,他什麼都看不到了,不禁陷入無盡的失望中。

猶豫了一下,他動手挖穿了屋子牆壁,悄悄的鑽了進去,屋內一片漆黑,他藉著月光爬到她的床前,嗅着她身上的香兒,頓時覺得很滿足。

於是便跪在床邊,雙手墊着下巴看她,這時月光灑進來,照亮了她的面龐,她唇瓣微微展開,輕微呼吸着,讓霍桓的心不覺間快速跳了幾拍。

他想伸手摸摸她,但最後還是沒敢越過界限,就這麼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顏,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沿原路爬了回去。

霍桓這一夜是心滿意足了,卻不知道,他離開后,轉天早晨,王家小姐屋裏頭的丫鬟發現牆上有個洞,發出了怎樣的尖叫。

丫鬟們不僅在屋子的牆壁上,還在自己院的院牆上,內院的院牆上都發現了能讓一個人鑽過來的洞,這個洞從外牆延伸過來,一路挖到了小姐的房間,說明什麼?說明這個人是衝著小姐來的!

有採花賊啊這是!

青瑗嚇得臉都白了,一陣陣后怕,不知道這個歹人被什麼打斷了放棄了侮辱她,讓她撿回了一條命。

若是有一點差池,她就毀了。

王永德和妻子也嚇得要死,商量一下要報官。

“不行,報官的話,他們不僅想不出好辦法,叫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還會打草驚蛇。”王瑞反對:“依我看,那個王八蛋昨夜沒得手,今晚八成還得來,咱們不如守株待兔。派人將挖開的洞封上,給他一種咱們亡羊補牢,放鬆了警惕的錯覺。今夜,讓妹妹去我房裏睡,我睡在這裏和幾個家丁抓賊!”

他哼哼的想着,膽子夠大的,敢來王家採花,非得把你作案工具沒收不可!

王永德顧及女兒的清譽,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和妻子商量了一下:“那你自己得小心,多安排幾個人潛伏在房裏。”

王瑞眯起眼睛跟父親保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證自己的安全,但那個賊的安全,我就不敢保證了。”

王永德見兒子主動請纓抓那賊人,覺得十分安慰,養兒子不就是支門立事的嘛,這個兒子還是靠得住的。

既然商量好了,就按照計劃進行,當天晚上,王瑞去了妹妹房裏住,另外派了四個強壯的家丁潛伏在院內,只等着抓賊了。

月上梢頭,王瑞不敢放鬆警惕,豎著耳朵聽周遭的情況,可沒聽到一點挖牆聲音,若是有人挖盜洞,自己沒睡,多少會聽到點動靜。四周如此安靜,難道這賊放棄作案了?

突然,就聽院內一陣響動,有家丁喊道:“少爺,把人按住了!”

王瑞趕緊跳下床一看,昨天的牆洞旁又被挖了一個洞,有個人一半身子在外,一半身子在內,因為外面那半截被家丁按住,他動彈不得,正在掙扎。

王瑞上去一腳踩住那人的頭,冷笑道:“看我怎麼收拾你這王八蛋!”

這時,家丁掌燈進來,王瑞拿起蠟燭對着那賊人一照,頓時一呆:“是你?”

霍桓眼圈泛紅,估計是意識到大禍臨頭了。

王瑞緊緊皺起眉頭,靠,哭個頭啊,你小子是變態你自己知道不?

王瑞扯着霍桓兩個胳膊把人拽進屋內,推搡到地上,吩咐家丁去叫老爺和太太。

霍桓一臉的委屈,看得王瑞心裏搓火:“你小子還有臉委屈?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很嚴重的知不知道?夜闖女子閨房,把你捆到縣衙輕則革去功名,重則杖責發配,就是斬了你也不冤枉。”

“我只是想看看青瑗小姐。”霍桓解釋道:“我沒別的想法,她不見我,我就來見見她,我就是想她。”

王瑞腦子裏雖然沒什麼封建思想,但特么的也得有點規矩吧,無論哪朝哪代鑽到女子房間內,毫無疑問都是做作姦犯科,決不能輕饒。他眉頭一皺,握起拳頭就給了霍桓幾拳:“只是看看?難不成你小子還敢做別的?”

霍桓吃痛,捂着肚子趴在地上:“我真的就是想看看她,沒別的意思。”

王瑞見他還嘴硬,上去又踢了幾腳:“閉嘴,再說話打死你!”

霍桓捂着眼睛沒有再吭聲。

很快,王家老爺和夫人來了。王永德和趙氏聽說賊人抓住了,立即披衣起身過來女兒的房間,就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趴在地上,兒子在一旁氣呼呼的挽袖子,家丁的表情很微妙。

二管家牛子良靠上來,小聲跟王永德說:“這人,似乎少爺認識。”

王永德便問兒子:“瑞兒,這人是誰呀?你認得?”

王瑞揪起霍桓,提溜到父親面前,拍着霍桓的腦袋哼道:“霍家二公子霍桓,我也沒想到。”

王永德和趙氏一聽,心裏一驚,這可就不好辦了,若是抓住個一般的匪徒,報官或是私刑都行的可這人是霍家少爺,之前還提過親。傳出去兩家都不用做人了。兩家算是門當戶對,說不定外面會傳王家小姐不點檢勾引霍家少爺來幽會。

趙氏知道霍桓是縣裏最年輕的秀才,嘆道:“孩子,你太讓伯母失望了,就算青瑗不跟你成婚,你也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啊。”

王瑞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想法揣測人類,晃着霍桓道:“你小子不是想着玷污我妹妹的清譽,然後等我們家就範將人嫁給你吧。”

霍桓馬上搖頭:“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那個想法,我真只是想看看她。”

“挖洞來看?”提到這茬,王瑞追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想不到你讀書有一套,挖洞也在行啊。”

霍桓取出懷中的小鏟子:“仙人給了我這個東西,挖掘石塊牆壁像挖豆腐一樣。”

既然這個世界是聊齋,那就沒什麼不可能的,王瑞接過小鏟子,對準地面一鏟,果然輕輕鬆鬆就挖下來一鏟子大理石,他驚了,這個世界確實有各種匪夷所思的“寶貝”。

王永德和趙氏也看了眼,倒吸一口冷氣:“難怪你能進來。”

“這鏟子鏟地倒是要用,不知道鏟人會什麼樣。”王瑞拿着鏟子在霍桓眼前晃悠,作勢要鏟他腦袋,嚇得霍桓身子一縮一縮的,氣得王瑞罵道:“這會知道害怕了,你鬼迷心竅夜闖深閨的時候,怎麼不害怕?”

王永德久經商場的生意人,時常和官府打交道,知道官的厲害,霍桓十一歲就中了秀才,今年雖然沒參加鄉試,但若是他以後中舉人中進士,記起今日的仇恨可就麻煩了,攔住兒子:“算了,將他父親和兄長叫來再說吧。”

王瑞戳着霍桓的腦袋訓道:“平時看你斯斯文文的,想不到是這種人,非叫你爹和你哥好好收拾你一頓不可。”說罷,將霍桓推到地上,吩咐人去霍家,就說他們府上二公子何在,若是不在府上,請來王家接人。

霍家大半夜的接到王家的消息,都懵了,心想王家這是抽什麼風,大晚上不讓你好好睡覺,可一查自家小兒子不見了,霍家老爺和霍柯知道出事了,趕緊收拾收拾,星夜趕來。

一進王家客廳,就見霍桓跪在地上,王瑞抱着肩膀,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這是……”霍老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見到兒子在王家,再聯想求娶王家小姐不成的事情,腦海里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上去照準兒子就是一腳:“畜生,霍家的臉都叫你丟盡了!深夜上門騷擾人家,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王瑞有一點必須指出:“伯父,您要知道他不僅是騷擾這麼簡單,他拿鏟子挖通了牆壁,直接鑽進我妹妹卧房去了。但別擔心,我早有察覺,讓我妹妹去了別的地方,我守在她的房間內,所以沒出什麼事。”

霍柯捂着眼睛嘆氣,一沒留神弟弟竟然干出這樣的事,這孩子算是完了。

霍家自詡儒商,雖產業不如王家大,但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家家風都比縣裏其他富戶強,但現在竟然出來霍桓這麼個東西,霍老爺當即氣的眼前一黑,但緩過勁來,抄起桌上的燭台,口中嚷着要打死霍桓,就沖了過去。

霍柯趕緊抱住父親,王瑞也跟着攔:“伯父,您冷靜一下,要打回家去打好嗎?哪有把自己孩子打死在別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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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入聊齋怎麼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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