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甜言蜜語

20.甜言蜜語

聖上想把薛寶釵指給北靜郡王?

武曌一聽,眼眸動了一下,似乎在冥想什麼。

是了,賈史王薛四門結黨營私,如今朝中還有王夫人的哥/哥王大人支撐,而四門家中財大氣粗,無/法/無/天,仗/勢/欺/人,打死個把人,都是常有的事兒。

就說武曌在幻境中看到的,未來為元春省親建造的性/情別院,日後的大觀園,那也是異常宏偉的,很多人不知情況,還以為皇宮比這宏偉千百倍,只是他們卻不知,皇上的御花園,也萬萬沒有大觀園來的宏偉。

賈史王薛四門如此賣弄自己的體面,朝中卻只有王大人一個人說得上話兒,顯然聖上已經故意打/壓了,怎麼可能娶薛家皇商的女兒,助長這股氣焰呢?

因此薛寶釵的落選,那是必然的。

不過薛寶釵雖然落選了,但是聖上還是想安撫着四門的,畢竟如今還不到連根拔起的狀態,於是便想把薛寶釵指給如今正是功高,又且年輕英俊的北靜郡王。

武曌這麼一想,瞬間什麼都明白了,表面上是聖上愛見北靜郡王,考慮着北靜郡王已經弱冠,還沒有王妃,因此費了一番心思,給他挑選佳人,只是,那背地裏卻是想要打/壓北靜郡王的。

雖說北靜郡王/平日看起來是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只是如今東南西北四王之中,只有他最為年輕,最為功高,皇上雖然送他象徵著兄弟感情的念珠,但是心裏怎麼能不防備?

這年頭,想要和北靜郡王攀姻親的人,數不勝數,能從京/城的城門排/出去,萬一北靜郡王又和哪家大門大戶連個姻親,那不就是下一個“賈史王薛”么?

聖上心裏是有小道道兒的,因此打算把皇商的女兒,指定給北靜郡王,雖然表面看起來十分風光,畢竟現在四門還處於鼎盛時期,但是往後聖上絕對要出手拔除這些惡瘤,而到時候的姻親北靜王府,也會跟着受牽累。

這一步長盤,下的很妙,但是在武曌這種明眼人眼中,實在太明顯了,那北靜郡王是何等玲瓏心肝的人,武曌恐怕北靜郡王早晚會知道。

想到這裏,武曌眼神不由又晃動了一下,突然想起方才北靜郡王非要自己答應他一個人情,平白就來敲竹杠,不由心裏“梆”的一跳,隱約覺得可能和這事兒有些關聯,但是又不能如此肯定。

賈芸站在一邊兒,暗暗打量着武曌的神色,見武曌臉色變了幾下,但是很快歸於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只好出聲說:“林姑娘?”

武曌立刻省過來,微微一笑,說:“寶姐姐雖然不能進宮,但若能指給郡王,也是美事一樁,只是……不知芸兒為何與我講起,就算這是寶姐姐的美事兒,也與我不相干呢。”

賈芸一聽,頓時有些懵了,畢竟他聽說了很多流言蜚語,都是說北靜郡王對林妹妹有/意思的,如今武曌卻親口說“不相干”,而且姿態頗為淡定,這樣賈芸有些發懵。

武曌又幽幽的說:“這事兒,還沒成定局,芸兒你是聰明人,別瞎嚼舌/頭根子,今兒和我說說也就算了。”

賈芸立刻拱手說:“是,姑娘教訓的是。”

武曌說著,擺了擺手,說:“若寶姐姐真的能進北靜王府,是她有着富貴命,是她的福/分。”

賈芸一笑,拱着手,十分恭敬,不過嘴裏卻說著:“芸兒怎不知,姑娘是相信福/分的人?”

武曌一聽,不由另眼相看,看了賈芸一眼,只是說:“你去罷。”

賈芸點了點頭,又說:“姑娘千萬別累着身/子,若是有什麼勞神勞心的事兒,只管喊芸兒來做。”

武曌更是發笑,說:“你放心,你好使喚的很呢,若是有什麼有油/水的事兒,我定然想到你。”

賈芸的“溫柔”被她明晃晃的道破,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也算是爽爽/快快,恭恭敬敬的又辭了一回,這才走了。

賈寶玉和秦鍾跟着眾人去安靈,王夫人邢夫人一行人,很快就回來了,但是王熙鳳帶着賈寶玉和秦鍾,卻住在了水月庵,一直沒有回來。

武曌心裏頭清楚,因着賈寶玉和秦鍾現在樂不思蜀了,那水月庵中,有個小尼姑名喚智能兒的,和秦鐘關系不清不楚,很是愛慕秦鐘的風/流俊俏,而賈寶玉是個看到年輕女子就愛慕的人,因此這會子還在水月庵爭風吃醋,互相調/情體己呢,一時回不來。

武曌倒是得了清閑,踏着些日子在寧府主事兒,雖然不為撈油/水,也不為鍛煉自己的品性,但是其實為了打通各種關係,網絡各種人脈的,如今身上已經下旨將林如海調回京/城,那搬出去也就指日可待了。

林如海是個老實人,在京/城定然沒什麼人脈,武曌若是不網絡一些人脈,日後林如海還要做副都御使,指不定得罪什麼人,又有什麼坎兒呢。

武曌雖然做事凌厲,雷霆手段,但是從來不苛待下人,做的好,反而慷慨有賞,因此一般下人都愛見她,人脈自然網絡的不少。

而且武曌這些日子,收了兩個人,一個能武能瞪眼睛的焦大,忠心耿耿;另外一個就是能文明事態的賈芸,聰明伶俐,有什麼事兒,武曌只管讓他們去辦,十分放心。

昨個兒賈芸走了之後,武曌尋思了一下,就隨便給賈芸搞了一個“差事兒”,自然是往賈府的家塾去念書。

賈芸家裏十分貧窮,父親死的早,母親沒什麼本事兒,一直窮的叮噹響,雖然賈芸姓賈,但是沒人讓他往私塾念書,賈芸雖然有些才華,但是讀書不多,武曌便託了人脈,給了他一個恩典,讓他去念書。

因着武曌管了寧府這麼長時間,武曌偶然一提,立刻有人安排賈芸去家塾。

賈芸突聽讓自己去念書,頓時欣喜的跟什麼似的,當即千恩萬謝的過去了。

今兒是賈芸第一天去家塾念書,雖然家塾中很多仗/勢/欺/人的學/生,但是賈芸只管念書,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其他的也不管。

他身邊沒有小廝,也沒有書童,散了學,自己就包了書,逕自出來,旁的公子哥兒還想要奚落他兩句,但是竟沒有找到機會。

賈芸從家塾走出來,想要往榮國府去,準備恭敬的謝一回武曌,只是他走到一半兒,卻看到了其他人。

前面有轎子過路,不過排場很樸素,看起來實在普通了,賈芸站在一邊兒,正等着轎子通/過再走,沒成想轎帘子突然打了起來,“嘩啦”一聲,賈芸就看到了裏面兒坐着的人,不正是北靜郡王?

北靜郡王一身官服,頭戴王帽,面如冠玉,真真兒算的上頂尖兒的俊美無儔了。

北靜郡王一打起帘子,正好看到了賈芸,賈芸連忙恭敬站好,垂低了頭表示本分,畢竟他是賈家的“低等人”,賈芸明白人情世故,自然不敢直視北靜郡王。

賈芸還以為北靜郡王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定然不識得自己的,哪知道北靜郡王打起帘子,突然就笑了一聲,說:“可是賈芸?”

他說著,令人按下轎子。

賈芸一聽,趕緊上前,恭敬的說:“賈芸拜見郡王!”

北靜郡王沒有從轎子裏走出來,但是虛抬了抬手,面目很隨和,沒什麼王爺架子,笑着說:“小王就說看你面善,出殯那會兒,你跟在林姑娘身邊做管事兒,是也不是?”

賈芸連忙說:“正是。”

北靜郡王展了一襲銀白色的袖袍,身邊一個從者連忙雙手接過北靜王遞來的東西,是個信箋。

北靜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從者立刻會意,將信箋遞給賈芸。

賈芸不明所以,連忙弓着身雙手接住,就聽北靜郡王說:“這封信,小王托你交與林姑娘,是十分要緊的事兒。”

賈芸一聽,更不敢看那封信,信上封着,表面沒有一個字兒,裏面還有點鼓,放了什麼東西,像是個小珠子一樣。

賈芸也不敢多問,連聲說:“是,郡王請放心,小人一會子就過去。”

北靜郡王點了點頭,溫和的說:“那便多謝你了?”

賈芸連聲說:“在郡王面前,小人怎麼敢託大,郡王折煞小人了。”

北靜郡王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自然有人過來,把轎帘子整理好,又有轎夫過來,準備抬起轎子,繼續往前走。

賈芸鬆了口氣,不知為什麼,這郡王雖然說話溫和,但總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不敢造次。

賈芸正鬆了一口氣,卻這個當口兒,從垂着的轎帘子裏,幽幽的飄出一句話來,北靜郡王的聲音很是低沉,說:“我知你是個聰明人。”

北靜郡王沒頭沒腦的說完,轎子已經抬起來,遙遙的走了,唬的賈芸一怔,心口“梆梆”的跳,總覺得郡王這句話,不是在表揚自己,反而是在敲打自己似的。

賈芸看着遙遙而去的轎子,緊了緊信箋,不敢耽誤,連忙抬步往榮國府去。

武曌沒有在賈母的院落,也沒在碧紗櫥,這倒是便宜了賈芸,不需要拐着彎兒的讓人去通傳,畢竟他雖然是晚輩,但是也不能仗着無知進賈母的院落。

剛剛寧府有人來找武曌,說的是之前管理賈府殘留下來的事兒,武曌還沒來得及回賈母的院落,正巧賈芸匆匆來了,一頭的汗。

武曌見他匆忙,笑着說:“芸兒這是從哪來?後面怕是有老虎追你,走得這麼忙,出了這麼多汗?”

賈芸一聽,這才抬手抹汗,頓時嚇了一跳,竟然出了這麼多汗,他竟不知道,敢情怕不是冷汗罷!

賈芸趕忙過去,把信箋交給武曌,說:“姑娘,方才芸兒在路上遇到了北靜郡王歸府,這是郡王叫芸兒給姑娘捎過來的,郡王請姑娘/親啟。”

武曌一聽,頓時眯了眯眼睛,收斂了笑意,讓紫鵑將信箋拿過來,然後動作利索的拆開,捏着信紙尖兒“嘩啦!”一抖,全部展開,上面的字兒沒多少,一目了然。

原來郡王也知道,聖上想要把薛寶釵指給自己,但是原因未說,不知是不明白,還是不願意道破,話鋒一轉,郡王倒是直接,只說自己不想娶薛家的女兒為妻。

武曌一看,不由得冷笑一聲,心說,看罷,好個閑雲野鶴一般的人物兒,原來也是個愛見權/術的俗人,自然不肯娶皇商的女兒的。

武曌這麼看着,又往下看了一行,難得頓時“花容失色”,一瞬間眸子都晃了好幾下,那信箋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郡王說,自己心儀林姑娘已久,本想等待林如海調入京/城之後,找個適當的機會,遣人去林如海面前說親……

武曌眯了眯眼睛,看着北靜郡王親筆炮製的“甜言蜜語”,心中卻又十分狐疑,雖是郡王情真意切,言辭鑿鑿,恐怕只差指天盟誓了,可武曌只信了不到三分。

果然,武曌往下一看,北靜郡王另有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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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穿成林妹妹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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