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大義滅親

146.大義滅親

眾人一聽,都有些納罕,衛若然?

若然是水溶親點的義女,在小太子的百日宴上,若然已經被許配給了馮清軒,這會子正在準備婚事兒。

武曌眯了眯眼睛,心裏似乎有了些計較,讓人跟着宮女去取發簪。

水溶扶着武曌進了寢宮,很快丫頭就把發簪取來了,的確是貴重的飾物,看起來值些銀子。

水溶蹙着眉,說:“若然?這事兒,朕覺得似乎有些不對。”

武曌笑了笑,說:“平日裏皇上不是不怎麼愛見若然的么?今兒個怎麼轉了性子,倒是給若然說上好話兒了?”

水溶說:“一/碼歸一/碼,朕不愛見她,明擺着是因着她與你走的太近,朕心裏頭吃味兒了。”

武曌險些失笑,說:“皇上,若然是個女兒家,走得近一些也沒什麼?難不成皇上叫我與男人走得近一些?”

水溶說:“和誰走的近也不行,四兒都不行。”

武曌實在無奈,又拿起那發簪看了看,水溶見她露/出一些笑容,便說:“武兒可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

武曌一笑,說:“也沒什麼,只要皇上別心疼,由得我去辦,定然就能把這個在背地裏搬弄是非的人,揪出來。”

水溶將人摟過來,靠在自己身上,說:“朕只心疼你,你現在身/子金貴,又要自個兒動手?”

武曌說:“也沒什麼可動手的。”

當天宮中就下了命令,衛家小/姐衛若然很可能是搬弄是非,詆/毀皇后和皇嗣的罪魁禍首,因此在沒有查清楚事實之前,武曌下令讓衛家軟/禁衛若然,沒有宮中的命令,不得若然出屋一步。

這命令一下,衛家可謂是憂心忡忡,衛大人好不容易和馮清軒攀上了關係,如今婚事兒將近,結果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若然被安上了詆/毀皇后和皇嗣的罪名,這下子若是罪名坐實,那可是大事兒,別說是婚事了,衛家都有問題。

衛若蘭也是着急,自己妹妹平日裏十分有主見,但是絕不是那種愛嚼舌/頭根子的人,可是發簪又的的確確,的的真真兒,也做不了假,絕對是妹妹的。

最歡心的怕就是衛家夫人了,自然了,衛家夫人十分看不上庶出的若然,如今衛若蘭還是三品的參領,而馮清軒竟然是從二品的統領,衛家夫人這可是一石二鳥,除掉若然的同時,也破/壞了這樁婚事。

而這舌/頭根子,其實不是若然做的,根本就是衛家夫人做的,能拿到若然簪子的人,可不就是身邊兒的人么?

衛家夫人和前皇后馮氏串通了一下子,馮氏因着馮家倒/台,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如今的馮家是馮清軒的,馮氏從馮家出來,想要安身立命,東山再起,便相中了衛家夫人。

衛家夫人是典型的沒有腦子,卻仗着自己夫家和兒子厲害,就耀武揚威的人,馮氏覺得她可以用,也知道她心裏痛恨若然,自然就利/用這點子,搬弄是非起來。

之前兩個人本就商量好了,昔日裏照顧馮氏的丫頭,如今在太後宮中,她們有些人脈,也聽說了皇後娘娘不能生育的事兒,本想藉著這個事兒打擊皇后,只是沒成想,皇後娘娘竟然懷/孕了,而且千真萬確。

這樣一來,衛家夫人都慌了,不能嚼舌/頭根子,怎麼嫁禍給若然?

馮氏卻讓她不要驚慌,就算皇后是真懷/孕,那也可以宣揚她是假懷/孕,真真假假的,朝/廷的輿/論要的不就是這個么?

於是馮氏給了那宮女一根簪子,簪子自然是衛家夫人從若然那裏偷偷取來的,當做是信物,宮女被打,自己拿出信物栽贓若然,她們的計劃便成了。

不過按理來說,若然就算是庶女,但是也是衛家的人,若是這事兒一牽連起來,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說不定還會牽連整個衛家,衛家夫人到底是衛家的人。

馮氏便巧言令色,到時候讓衛家大/義滅親,也學馮清軒,把若然一個人推出去頂罪,皇上定然不會怪/罪的。

衛家夫人也是沒腦子,馮氏說什麼她就信什麼,而馮氏只求搞/垮武曌報馮家的仇,這兩個人一拍即合,便有了如今的事兒。

若然被軟/禁,衛家夫人自然是非常歡心的,還跑過去求了衛大人,讓衛大人/大/義滅親,把若然推出去頂罪。

衛若蘭這些日子急的不行,他跑去書房好幾次,但是都見不到皇上,可算是見到了水溶,水溶卻不談這件事兒。

衛若蘭硬着頭皮站在旁邊,瞥斜了好幾眼水溶,水溶則是拿着奏章,似乎很專註的在看。

衛若蘭真的是忍不住了,低聲說:“皇上……皇上?”

水溶“啪”一聲將奏章放在桌上,抬起頭來看着衛若蘭,說:“有什麼事兒?若是沒事兒,你先退下。”

衛若蘭面色十分為難,硬着頭皮說:“皇上,若然的事兒……”

水溶立刻打斷了他的話頭,說:“這事兒是皇后在管,朕說好了,不插手。”

衛若蘭急得不行,但是水溶已經不再提,衛若蘭也只好退了出去。

武曌在寢宮裏歇着,丫頭就說:“娘娘,護軍馮統領求見。”

武曌笑了笑,說:“請他進來罷。”

馮清軒很快就從外面走進來,他一身鎧甲,行色匆匆的,進來之後趕緊跪下來請安。

武曌笑着說:“怎麼?馮統領不是剛剛進/京么?前些本宮聽皇上說,馮統領去了京郊大營,這麼快就回來了?還巴巴的跑來給本宮請安,怕是有什麼急事兒罷?”

馮清軒兩日前去了京郊大營,畢竟他現在是統領,事情也忙碌起來,卻突然聽說了若然被軟/禁的事兒,不止如此,婚事可能還要作罷。

馮清軒怎麼能不着急,趕緊就從京郊大營趕了回來,他回來的時候,遇到了鎩羽而歸的衛若蘭,知道皇上那裏行不通,就立刻折返回來,來求見武曌。

馮清軒拱手說:“娘娘,清軒是來求情的。”

武曌笑了笑,說:“本宮知道,為你的新娘子?只是你可知……你的新娘子,犯了什麼大事兒?”

馮清軒低着頭,恭敬的說:“娘娘,若然平日裏小心謹慎,不敢多行一步,不敢多說一字兒,依照她那性子,斷然不會造謠這樣的事端,定是有什麼人栽贓陷害,請皇後娘娘明/鑒!”

武曌聽了,並不說話,馮清軒有些着急,又說:“皇後娘娘可能不知,若然的嫡母,一向不愛見若然,若是將若然軟/禁在衛家,恐怕……恐怕若然會受很多皮肉之苦。”

武曌一笑,說:“怎麼?你當時不是對若然不怎麼上心么?這會子是愛見上了?怎麼如此巴巴的上心了?”

馮清軒沒說話,過了一會子才說:“若然既然已經要成為清軒的妻子,清軒定然願護她周全。”

武曌瞧着馮清軒,笑着說:“本宮知了,定然是你們……日久生情了?若然那丫頭小心謹慎,不肯多說多做,你表面上油嘴滑舌,其實內地里陰霾不願與人相處,若是沒這檔子事兒,也看不出你對若然有多關心。”

馮清軒聽着,怎麼覺得皇後娘娘說的語氣不對味兒,就抬起頭來瞧瞧打諒了一下武曌,武曌則是笑眯眯的說:“你放心好了,本宮就怕若然的嫡母不虐/待她呢。”

馮清軒蹙了蹙眉,但是看到武曌這表情,就沒有再說話,恐怕皇後娘娘此時已經想好了,自己無需多言。

若然被軟/禁在衛家府上,旁人看了還以為皇上對衛家心軟,想要偷偷了結此事兒,不過衛家夫人是最歡心的,因為若然在她的地盤子上被軟/禁,那還不由得她來折騰了?

衛家夫人尋了個空隙,就出了房門,往軟/禁若然的地方去了,今兒個是軟/禁的第三天,衛家夫人款款走進房/中,若然坐在窗邊,沒什麼太多的表情,淡淡的看着外面的景緻。

衛家夫人走進來,關上/門,笑着說:“哎呦若然啊,我的女兒啊!你看看你這樣兒,為娘的好心疼啊!”

若然看了她一眼,但是並沒有多看,又把目光轉到了窗戶上,透過窗戶,看着外面的光景。

衛家夫人冷笑一聲,似乎是被若然那表情激怒了,說:“你可知道,昨兒個你哥/哥去宮裏頭,朝皇上求情了,哎呦呦,皇上都不願意多說你一句,你哥/哥都沒有面子,是了,你這個衛家的狗雜/種,讓衛家每個人都沒有面子,還妄圖從老鴉變成鳳凰?你做夢!”

若然又看了一眼衛家夫人,淡淡一笑,說:“夫人,您過來,就是說這個的?”

衛家夫人見她那模樣就有氣,說:“還有啊,你那好夫婿,也去求了皇后,我就老實告訴你罷,你算是完了!什麼也別想了,就等着受死罷!”

若然表情淡然,還笑了笑,說:“需要多謝夫人的提醒么?”

衛家夫人似乎是被她的淡然激怒了,冷笑着大步走過去,抬手就要抽若然的嘴巴,若然坐着,壓根兒就沒動。

就這一瞬間,衛家夫人的手一下抽下去,但是並沒有碰到若然,而是“嘭!!”一聲,手臂磕到了什麼,一下子恨不得從中間斷掉,疼的“哎呦!”大喊了一聲,就聽“嘭!”一聲,房門突然被撞開,有人從外面大步衝擊哪裏,一下子格擋住了衛家夫人的動作。

衛家夫人定眼一看,竟然是馮清軒,馮清軒一身官袍,冷冷的看了一眼衛家夫人,甩開衛家夫人的手,一把拉住若然,將人拉到自己身後。

衛家夫人突然見到馮清軒,嚇了一跳,高聲喝罵著:“誰讓你進來了?!這裏是軟/禁這死丫頭的地方!誰讓你進來了?小心我告訴皇上和皇后!”

“本宮就在這裏。”

衛家夫人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清朗的笑聲,隨即有人從外面又走了進來,正是武曌!

武曌笑眯眯走進來,可不只是武曌,竟然還有皇上,水溶扶着武曌從外面走進來,身邊跟着一幫子/宮女太監還有侍衛。

衛家夫人當即有些懵,趕緊跪下來請安,打颭兒的說:“不知……不知皇上和皇後娘娘大駕。”

水溶親自拉開一把椅子,讓武曌坐下來,然後冷笑說:“衛夫人好大的膽子,朕讓你們衛家代為軟/禁,你們衛家的人,竟然膽敢濫用私/刑了?”

衛家夫人剛站起來,趕緊又是“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連連磕頭,說:“不不不,小婦/人不敢,只是……只是這丫頭太沒有規矩,因此小婦/人用家規教/導而已。”

皇上和皇后突然來了,衛大人和衛若蘭聽到消息,趕緊也跑了過來。

武曌笑着說:“欽犯還沒有提/審,衛夫人就用上了家規,是不是太不把皇上放在眼中了?”

衛家夫人嚇得叩頭說:“不不不……不是這樣兒,只是小婦/人太生氣了,對對,太生氣,這死丫頭,平日裏在府上就沒有規矩,如今竟然用簪子賄/賂宮女,造謠一些大逆不道的話兒,小婦/人實在是……實在是生氣!”

衛家夫人這麼說著,就見旁邊的衛大人,還有衛若蘭猛地抬頭去看自己,也不知自己說了什麼錯話,那兩個人眼睛差點瞪出來。

馮清軒則是冷笑了一聲,一直抓着若然的手,並沒有放鬆一點子。

水溶挑了挑嘴唇,武曌則是說:“衛夫人,皇上只是讓衛家代為軟/禁造謠生事的欽犯,您又怎麼知道,若然是用簪子賄/賂了宮女的?”

她這話一說,衛家夫人腦海中頓時“轟隆——!!”一聲,差點炸開了鍋,她自然知道,因為那簪子就是她偷來的,賄/賂宮女也是她和馮氏賄/賂的,和若然沒有一點子關係。

衛大人和衛若蘭都是官/場摸爬滾打慣了的人,一聽衛家夫人這話,頓時嚇得一身冷汗,震/驚的看着衛家夫人,心裏都有些不可置信,衛家夫人竟然做了這樣的事兒?

衛家夫人本就沒見過什麼世面兒,也沒有腦子,只是仗着平日裏夫家和兒子,如今真的遇了事兒,還穿幫了,嚇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武曌笑了笑,說:“衛夫人,為何不說話了?”

衛家夫人嚇得打颭兒,說:“小婦/人……小婦/人也是……也是聽說的。”

馮清軒眯眼說:“怕不是聽說,而是栽贓的罷?”

衛家夫人一抖,險些跪不住,武曌則是笑着說:“看來這事兒,還需要再審一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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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穿成林妹妹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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