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3. 迷霧重重
“這個,您也可以以商業身份請他去做演講吧。”安琪試探着說道。
“這天閣的CEO,哪裏是那麼好請的?這今時不同往日,我就是想聯繫他都腆不住這張老臉,也不知道他現在會不會記恨我。哎,安琪啊,你要是有空的時候,你給他說說?”導師說道。
“給他說回校演講嗎?”安琪無奈笑笑,道:“導師,這種事兒還是您自己跟他說說吧,他肯定不會拒絕您的。”
“安琪。”導師語氣一肅:“我就是拉不下臉,這才想請您幫忙,還是說你有什麼難處?”
電話里有片刻沉默,安琪輕聲道:“導師,我知道了,這件事改天再跟您聯繫。”
“行吧,你可別忘了,我這着急呢。”導師說道。
嚮導師道過謝,張浩很快收到了一條陌生電話的短訊。
“我的手機被封澤監控了,是你叫導師聯繫我的吧?以後我的手機你別聯繫,也不要打電話過來。現在我只能裝作對伍月仇恨,逐月公司也在加強對金帝的針對,你也不要表現出來跟我還有聯絡。有機會我會給你發消息的。”
看見這條短訊,張浩暫且放下心來,至少安琪現在還是安全的。
隨即張浩飛快回道:“安全第一,有什麼事立刻告訴我。”
想了想又補充了一條:“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叫人過去以防萬一。”
安琪消息回得很快:“不用,周圍有封澤的人。他最近看我很緊,但和一個女人聯繫密切,好像是情侶,提到過結婚,還讓那女人幫他辦事。”
一個女人?
結婚為條件讓那女人為他辦事嗎?
封澤顯然是還在市內,並且依然沒有死心在謀划著什麼,這隻幕後的黑手,這一次又準備沖誰而來?
隨後張浩再繼續深問下去,卻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安琪也沒有機會掌握更多的消息。
想想伍月上次加班到十一點,應該就是在忙着逐月公司的事情,卻沒有選擇對自己說,大概是不想給自己更多的負擔。
“先生!您這樣我們叫保安了!”
“去你娘的保安!你叫他們來試試,勞資揍他們滿地找牙!”
門口驚慌的聲音驚動了張浩,熟悉的男聲讓張浩皺了眉,起身拉開門一看,張浩立刻黑了臉,二話不說,拉着黑皮往天閣集團外面走。
“你放開我!”黑皮不停掙扎着,卻奈何不了手腕上那鐵鉗般的手掌分毫。
直到把人拉到停車場,推進車裏關上門來,張浩才鬆了手。
“你跑來天閣鬧什麼?”張浩厲聲道。
沈飛向來注意自己和張浩之間碰頭,不管怎樣,被外界抓到了張浩和自己有來往對張浩的名聲都不好。
在這方面,沈飛十分謹慎,也勒令手下不準在偶然遇見的情況下和張浩打招呼,更加不準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踏入天閣集團。
而張浩在神力公司的身份,也因此顯得尤為特殊。
“那初初又來天閣找你幹什麼?”黑皮反口質問,臉色鐵青。
張浩沉着臉,靜靜看着黑皮,淡道:“你就為這件事闖進來天閣?你想幹什麼?當著天閣那麼多人的面質問我為什麼岑小姐要找我嗎?你想明天讓我上商業版頭條,讓我去解釋我跟岑小姐沒有任何關係嗎?還是你要我當眾發誓我把你當兄弟,絕對不會跟你搶女人?”
一連串語氣平淡的問句下來,黑皮逐漸冷靜,慢慢低下了頭。
在岑谷給他發消息說剛剛從天閣出來,約黑皮晚上見個面的時候,黑皮瞬間就失去了理智,衝進天閣要問張浩討個說法。
“浩哥。”黑皮像個犯錯的孩子,攪着手指頭悶聲道:“對不起,是我欠考慮了。”
“岑谷告訴你的對吧,去復興街說。”張浩沒等黑皮回答,油門一踩,寶馬滑了出去。
岑谷從天閣走得倒是痛快,這一轉頭,竟然就開始挑事,還挑中了黑皮。
這女人果然沒那麼簡單。
雖然在商業方面岑谷沒有任何鑽研,也無意從商,但在把控人心上,尤其是男人,岑谷真可謂是張浩見過的個中最強的那一個。
還一點不挑食,不管是李慶明,或者光標,到現在黑皮,岑谷都能精準掌控每個男人最為柔軟的地方,做出最合適的動作,並且讓他們為之心甘情願地奉獻。
自古紅顏多禍水,岑谷,絕對是帶毒的禍水。
且是劇毒!
一路無話,張浩載着黑皮回到復興街,直接去了宿舍樓黑皮的房間。
兩人這麼一路走過來,一個臉色陰沉,一個垂頭喪氣,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才一關門,外面立刻響起了敲門聲。
“浩哥,出什麼事兒了?你跟黑皮說什麼悄悄話呢?”沈飛在外面叫道。
“沒什麼,有點事聊聊,沈飛你別管了。”張浩的聲音從裏面透着門傳出來,聽起來有些異樣的沉悶。
牛頭推着輪椅,道:“哥,他們咋了?”
“我也不知道。”沈飛眉頭擰得緊緊的,“前一會兒就看見黑皮接了個電話,臉色挺難看的,之後就找不見人,看樣子是去找浩哥了。這會兒張浩應該在天閣上班,他現在被帶回來,怕是給張浩惹上麻煩了。”
“揍一頓就行了。”牛頭憨憨說道。
沈飛一拳頭反着甩過來,砸在牛頭肚子上,道:“你去揍啊,你下得去手?”
“我不動手,讓浩哥動手。惹了誰的麻煩誰動手。”牛頭搖頭晃腦地說道。
“你還挺機靈的啊?”沈飛不由得樂了,但隨即眼裏又是深深的擔憂。
“哥你別想了,該回去醫院掛針了。”牛頭推着沈飛往外走,醫生叮囑過,不管沈飛出去多久,每天一定得抽時間回去醫院掛針消炎。
沈飛回頭又看了一眼,裏面一片平靜,沒有吵起來的跡象。
牛頭心大得很,一點不擔心,只管帶着沈飛去醫院。
後頭武傑也跟着一塊過來,方才他不方便跟着,現在看見人一出來宿舍樓就立刻就跟了過來。
醫院吊上水,沈飛沒忍住給張浩打了個電話,結果直接被掛了,緊接着就收到張浩的短訊——不是急事等會再說。
被張浩這麼一弄,沈飛更慌了,恨不得直接帶着藥水回去,還是被牛頭和武傑攔下來,把吊針調了最快流速。
焦急地等到吊完針,再回去復興街,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之後了。
然而三人一回來,就發現宿舍樓門口被圍了起來,裏面隱隱有嘈雜的聲音。
牛頭在前面撥開人群,武傑推着沈飛往裏過去,看見柯力正在黑皮房間門口那塊急得團團轉,不時敲門喊張浩和黑皮也沒人開門,只能幹着急。
“沈爺你回來了,快去勸勸浩哥吧。裏面好像打起來了。”旁邊圍觀的一個弟兄說道。
沈飛聽得心頭直跳,拍着扶手喊道:“娘的,趕緊過去,把門給我踹開!”
武傑推着沈飛,牛頭緊跟着,柯力跟見了救星似的,一把抓了沈飛的胳膊:“沈爺你可回來了,黑皮沖浩哥發火,被浩哥揍了,揍得還不輕,這可怎麼辦啊?黑皮可是你們打小的弟兄,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說非得動手啊。”
“先不管那麼多了。”沈飛咬咬牙,手朝着大門一指:“牛頭,直接撞開!咱們自家弟兄絕對不能動手!”
牛頭揉揉拳頭,柯力立刻退開了些,武傑也推着沈飛往後退。
撞門是個技術活,牛頭看好門鎖的位置,怕裏頭人站在門邊,嘴裏斷喝一聲:“我砸門了!”
緊接着,就捏緊了拳頭往門鎖的位置砸了過去。
柯力全神貫注地盯着,黑皮說起來是他手下的,可又是張浩和沈飛打小的弟兄,並不那麼好管。
何況又是張浩要親自教訓黑皮,他沒那身份去插手,現在沈飛下的令砸門,可算是緩了一點他的焦慮,可心裏那塊石頭還沒落地,柯力瞳孔一縮,猛地喊道:“停下!”
然而這一聲還是晚了點。
拳頭離門還差那麼二十多厘米的時候,門縫開了,門縫能看到個黑瘦的人影,牛頭來不及收拳,結結實實砸了過去。
黑皮正打算出來,人就站在門邊上,一個開門一個砸門,不偏不倚,黑皮被牛頭一拳頭錘了個正正好。
捂着肚子,黑皮嚎都沒嚎出來,全身冒着冷汗直打哆嗦,臉疼得皺成一團,上面還有些青紫的痕迹。
黑皮仰躺在地上,喉嚨里痛苦地哼出了聲。
“黑皮!”沈飛喊了一聲,就想進去扶人,奈何腿使不上勁,回頭正要叫武傑,武傑已經自覺衝上去把人給攙了起來。
“送醫院送醫院!”沈飛叫道。
別說牛頭那一拳頭是什麼力道,黑皮臉上就已經好些挨了狠揍的痕迹。
牛頭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再看了看黑皮,撇撇嘴躲一邊去了。
武傑費勁巴拉地把人架出來,就見張浩陰沉着臉,自門口一步步走了出來:“別管他。”
冷漠地像是仇敵。
黑皮嘴角扯出來一絲嘲諷,忍着劇痛,極為嘲諷地說道:“勞資不幹了,從今以後我就不是你們神力的人了,也輪不到你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