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子如玉,溫軟純良

第三章 公子如玉,溫軟純良

引言————“我只願她平安喜樂,現世安穩”

羊腸小道,青石玉階。推開上好木質的房門,迎面一陣檀木香。屋內房間未曾隔斷,四角立的是漢白玉的柱子。

不大不小的圓木桌上是溫好的茶和新鮮的瓜果。通透細膩的屏風之後,是花梨大理石書案,紙墨筆硯已備齊全。

硯台邊,骨瓷小瓶里深深淺淺插着幾枝冬梅,顯得遺世而獨立。書案后的牆上,掛的是潑墨風景圖,山石花鳥,甚是生動。

內屋一張檀木架子床,雕工細緻,撩起瓔珞穿成的珠簾,是淡青色的紗幔,樸素而不失典雅。

一樣上好梨花木的梳妝枱上,擺着一面菱花銅鏡和大紅漆雕梅花的首飾盒。

檀木窗楣,屋外旖旎之景一眼就能望見:冬梅樹下,是假山清池,此時的池水還未化冰。羊腸小道時有婢女走動,腳步輕柔,恐是怕擾了這一分幽靜。

小棠為柳依依褪去厚實的大衣,燒了火爐的室內乾燥溫暖。溫世玉執起柳依依的手,白凈卻有着陳年老繭,感覺不到柔軟的觸感,硌人的生疼。

他疼惜的凝視着柳依依,“留下來吧。這就是你的居所了。我讓小棠特意換了一間離我近的,好好收拾了這番。不知依依可否滿意?”

柳依依回應這雙清澈的眸,咬了咬唇,小心地開口:“多謝公子這番待依依,依依......還有一事相求。”“你只管開口。”

“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妹妹,因一些變故走失了,十七年華,相貌體型與我相似,只是一雙杏仁大眼與我有所差別。依依實在不配享有這等待遇,依依......依依只想找到妹妹。”

溫世玉用手撫平柳依依緊蹙的眉,看着強忍淚水的她,不忍地說:“想哭就哭吧,依依你不用那麼堅強。你的妹妹,我定會為你找到。你就安心住下,把這裏當做自己的家,小棠就是你的貼身婢女。”

柳依依感激地點點頭,卻仍是咬緊下唇,不曾落淚。

安撫好了柳依依,溫世玉向小棠交代了幾句,也無非是讓她悉心照料柳依依之類的話,便告辭前去廳堂與前來談生意的人會面。

柳依依告訴小棠想自己單獨呆一會,有事喚她,而後坐在梨花木的小凳上,獃獃地看着菱花銅鏡里的自己:一身素衣,卻是上等布料。柳葉眉,桃花眼媚而不俗,小巧的唇上了胭脂,讓這蒼白的臉上總算是有了一絲顏色。

髮髻是認真挽過的,珠釵被換成了金步搖,一步一搖,上面精心雕刻的朵朵桃花,與這麼張姣好的面容相映得彰。

柳依依心想:“昨日還衣不蔽體食不果腹,今日卻溫房軟床,這樣大的反差簡直令人啼笑皆非,也是慶幸遇見了公子這般好心腸的人,才沒能露宿街頭。母親逝去之時萋萋卻不在身邊陪伴,而是做那等苟且之事,昨日實在是氣憤我才會說出那樣的話,事後心裏悔得要命,我也知道這怨不得萋萋,只怪蒼天作弄,讓我柳家受如此之苦。現在娘已逝去,只留下我和萋萋相依為命。也不知萋萋此時身在何處,可曾溫飽,可曾不受欺負?”

想到這,柳依依強忍了很久的淚水終究還是如珠子一般斷了線,一顆一顆的往下流。柳依依雖是外表柔弱,卻因為娘的病在外辛苦做工好幾年,骨子裏早已倔強到不行,基本不會在人前流淚,一味告誡自己,不能哭,要堅強,這樣娘和妹妹才能被保護,才不會受到外人的欺負......

許是屋子內過於乾燥,柳依依清咳幾聲,一直守在門口的小棠連進了屋。

看着小棠關切的目光,柳依依心裏一陣溫暖,擺了擺手,“沒事,就是屋裏太乾燥,我想出去走走。小棠,我初來乍到,承蒙公子和你的照顧,才有如今的待遇。你我今後就以姐妹相稱,別拘謹得很,反倒生分。”

小棠聽罷,連忙為柳依依換上之前的冬衣,“不能的,小棠只是下人,小棠是伺候小姐的,不能亂了輩分。”柳依依無奈的笑了笑,“小棠,我看你和我妹妹差不多年歲,那人前你喚我一聲小姐,人後還是叫姐姐吧。”

“遵命,小姐,不。“小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姐姐,我扶你在外走動走動。”聽到姐姐兩個字,柳依依想起柳萋萋,心裏一陣酸楚。

雪自昨日停了之後,也不再下,卻還是離入春回暖有一段時日。整個溫府儘是冬梅,為府邸倒是增了些許顏色。

冬梅是冷冷的香,柳依依一路嗅着這股花香,聽小棠給自己講述府里的人和各種大大小小的事。

據小棠描述:溫世玉世代經商,父母死的早,但好在他自己頭腦好用,倒也是把這家打理地井井有條。

溫世玉愛花,會根據時節更換移植府里所有會開花的樹,所以一年四季溫府都是不同光景。

小棠說春日的桃花是最為好看的,粉粉嫩嫩,讓人一見就能喜歡上......

講着講着,小棠看了看柳依依,突然偷偷的笑了笑,對柳依依說;“姐姐,我再講些你更感興趣的。溫府很大,但是人不多,就少爺一個主人,一個管家,其他都是些下人。公子待人溫和,但和女子一直走的不近,我第一次見到少爺這麼細心對待一個女子,那就是姐姐你。小棠看得出,少爺對姐姐是格外用心,姐姐莫辜負了少爺才是。”

柳依依臉一紅,“別瞎說,公子對我有恩,但我對公子怎麼敢有別的想法,公子肯定也是可憐我才會......”

說到這,正巧經過廳堂,看見溫世玉在和幾個人談論着生意,臉上依舊是熟悉的笑容。

柳依依心想:“這麼一個自小父母雙亡的人,能自己打拚維持一個家,一定很辛苦。

可是受了這麼多苦,卻是如此這般溫文爾雅的一個人,在這世上,還真真很少見了。”想到這,心裏對溫世玉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喵————”一聲微弱的貓打斷了柳依依的思緒,柳依依低頭一看,剛剛走神間,差點踩上一隻雪白毛髮的小貓“去,去。”正欲蹲下抱起這隻寒冬里瑟瑟發抖的小貓,卻見小棠吆喝着,正想往大門口驅趕着貓。

“小棠,天這麼冷,你看這貓那麼可憐,不如就留下它吧。”柳依依連忙制止小棠。

小棠皺皺眉,看看周遭,小聲說道“我是為了這隻小貓好,姐姐你不知道,說來也奇怪,只要出現在府里的貓貓狗狗,就算是下人偷偷抱回,悉心照料,總還是會在某天晚上橫死在府里某個角落。府里出現了好幾例,無一例外。

”柳依依吃了一驚,“如此邪門?”“對啊,不知道是有人作祟還是府里邪門,反正後來根本沒人敢收養這些貓貓狗狗,都是將他們趕出府,如果它們運氣好,還能遇上好心人收養,在怎麼樣也總比在府里橫死強。”

柳依依不忍地看了看那隻蜷縮成一團的小貓,蹲下身來抱起它,“如果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那真的是太殘忍了。小棠你去問問周遭有沒有哪戶人家願意收留這隻可憐的小貓。”

柳依依小心地將小貓交給小棠,心裏疼惜得很,“你一定要為它找戶好的人家,希望這隻小可憐能像我一樣幸運,遇上公子這般溫柔好心的主子。”

小棠接過小貓,“好的,姐姐,我馬上去。你放心,它一定會有好運的。外面天冷,姐姐早些進屋,我去去就回。”“好。”

柳依依目送小棠出了府,轉身看見溫世玉已經起身,應該是打算送客,想着讓人家看見不好,便躲在柱子後面,果不其然,不一會溫世玉便領眾人走出廳堂,喚來下人送了客。

正欲回房,卻看見了躲在柱子背後的柳依依。

溫世玉為柳依依掖了掖冬衣的領口,溫柔地說道:“怎麼跑出來了,天涼,你身子才好些,該少吹風才是。”

柳依依不好意思笑笑,“屋內有些乾燥,邊想着出來透透氣。”

“小棠呢?怎麼不在你身邊陪着?是不是又貪玩去了,我一會兒定要好好說說她。”

“不是的不是的,公子別責怪她,我剛讓她出門幫我辦事去了。”

“哦哦,這樣還差不多,依依,需不需要我帶你走走?”

“剛才......沒事,好啊,那煩請少爺帶我逛逛府邸了。”柳依依本想說小棠已經帶自己逛得差不多了,卻還是止住了,心裏還是很想和溫世玉一起走走的。

他身上的那種溫和的氣質,總能讓自己覺得分外安心。“依依,我已經吩咐管家李叔帶人去打聽你妹妹的蹤跡了,你別擔心。”

聽到這話,柳依依感激地說道:“謝公子,依依做牛做馬都無法報答您這份恩情。”

溫世玉噗嗤笑出聲來:“說些什麼傻話,要你做牛做馬做甚?我溫府可不缺這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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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里缺你:王爺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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