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們真要回去?」出了府,眼見着范長安的臉一寸寸的沉下來,便是張博興也蹙了眉頭,「他雖則是該死,可他畢竟人在左相府,我們這般來來回回,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確然是應了太子不在行宮裏殺人放火,可我原本也沒打算殺人放火。」范長安笑笑地看了兩眼張博興,張博興只覺背後一陣發涼,唔,幸好他沒得罪這個表弟。
當日他覺得偶爾有些呆的范長安,在這次杜秋娘被擄的事件中,表現出了他從未了解到的范長安的另外一面,極敏銳的判斷力,極強的分析力和佈局能力,即便是有片刻的慌亂,可是他卻能瞬間便佈下了一個局,讓張元寶一步步往下跳。
他原以為范長安或許會衝冠一怒為紅顏,可看樣子,范長安所謂的報復卻是久遠的……想到范長安即將要做的事兒,他默默的覺得,或許一刀斃命,對於張元寶反倒是件好事。
藝高人膽大,沉着穩定的「趙九」帶着美觀又實用的張博興,再一次殺回了茅草屋,這一次卻是兵分兩路,范長安方才隨張博興回到張元寶處,自個兒先是摸到了後花園處。
那兒早有丫鬟等在那兒,見了范長安,嗔了一聲,道:「你怎麽才來,九姨娘已經等了你許久。」
范長安微微作揖,忙賠笑道:「叫姐姐好等,只是今日我家公子喝醉了,犯了混,一直鬧到了現在,我一直脫不開身。」
那丫鬟眉目挑了他幾眼,調笑道:「趙九,你可仔細點你的皮兒,九姨娘今兒心情可也不大好,她可念了你好幾回了。」
「多謝姐姐提點。」范長安暗裏塞了些碎銀子給那丫頭,剛剛進門,屋內的少婦已然撲身上來,提腳便將門給踢關上,提了條長白的細腿在范長安身上挑逗地蹭了蹭。
范長安忙念了兩句「阿彌陀佛」硬着頭皮將視線落在那少婦的臉上,壞笑道:「我的心肝兒,可想死我了。」
素聞左相不好色,可是家中的九房姨太太各個都是絕色,尤其是這個九姨娘,當年在京師第一妓坊頭次亮相,便以一舞驚艷全場,只可惜,她的頭次亮相便被左相相中,納為了九姨娘,入了左相府,卻被左相夫人排擠,終是不得寵,被弄到了離茅草屋附近的院落住着。
到底是娼妓,骨子裏耐不住寂寞,范長安抓着真「趙九」時,不過拷打了兩番,他便招了,九姨娘幾次三番想要勾搭張元寶,張元寶有賊心卻沒賊膽,那九姨娘卻是看上了這個須髯大漢趙九,二人時常暗通款曲。
范長安原本怕她這番饑渴模樣,唯恐被他扒了衣服認出真身來,誰知這九姨娘,竟是在她來前便滅了燭火,如今一片黑暗,只能隱約看出一個人的輪廓。
「九兒,你一早說要來,我便等着,你怎到這般時候才來。」那九姨娘說著,抓着范長安的手便往自己的胸口摸,范長安不及防,只覺那女人身上如今只有一層薄紗,他的手按在一團軟乎乎的肉上。
黑暗裏,范長安的臉蹭一下便紅了,又念了幾句「阿彌陀佛」,心裏只當手下的肉是兩塊肥豬肉,可一想及杜秋娘,連這肥豬肉都覺得膩味,只得伏在那女人身邊,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手一揚、一劈,那女人一軟,他連肉都不想碰了,拿了床上的被子將她一裹,扔到了床上。
待張博興將張元寶同那女人送成一堆時,張博興望着那女人白嫩的大腿,眼睛都直了,憑什麽臟活累活都是他來干,好事全讓長安佔了啊!
這一路,他背着張元寶為了不讓人發現,左躲右藏,費心費力,張元寶吃的是極為霸道的葯,吃完之後,人便不停產生幻覺,以為自個兒在雲雨之中,實則,要解決問題,張元寶只能靠自個兒的右手。
直到張博興回府,張元寶還對着自個兒的管子擼得很興奮,身上手上都黏滿了污穢的白液,他張博興是忍着多大的噁心才能背起這麽個移動淫蟲呀,可范長安倒好,不費什麽力氣,還白佔了人家妾侍的便宜!
張博興不幹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瞅着床上的兩個人,范長安瞟了他一眼,道:「要你覺得我佔了便宜,那女人不在那嘛,隨你摸,只要你樂意摸人家老婆就成。」
一句話說得張博興犯噁心,那床上,一個是滿手穢物的淫蟲,另外一個,是慾求不滿的蕩婦,二人可真是天作之合,這一想,滿腔不滿全發泄在了張元寶身上,又灌了他許多虎狼之葯,便是連那小妾都灌了不少。
范長安在一旁看張博興這般兇殘,忍了幾番才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
張博興翻了個白眼道:「你想這損人的法子時怎麽就不想着『厚道』」兩個字呢?」一邊說著,一邊又灌了張元寶許多,只琢磨着又便宜張元寶了,那葯夠他風流到明天晚上,只要他不虛脫。
那一番,兩人的藥力都起了作用,二人乾柴遇上了烈火,都沉迷在自個兒的世界裏,兩個人都在脫自個兒的衣服,張博興不慌不忙,索性搬了個木杌子坐着,在一旁悠閑地看着二人糾纏在一塊。
范長安背過身去,拉了他幾回,張博興卻是拍了他的手道:「你真是不識貨!你看看,這一個是左相的妾,一個是左相的乾兒子,這可是母子亂倫大戲,你上哪裏能看着這麽真切的春宮圖?」
范長安呸了一聲,想起新婚當夜,他看那春宮圖之後被杜秋娘狠狠教訓了一頓,往後要是教她知道自個兒還看了旁的女人的活春香,他這水嫩嫩的皮子還要是不要?
他這般想着,身後的張元寶已是迫不及待地剝光了九姨娘的衣服,貼身的肚兜就這麽甩了過來,正着落在范長安的頭上,張博興拉着他道:「快看快看,有大戲!」
范長安念着家裏的杜秋娘,轉了身要拉張博興走,視線卻正好落在床上張元寶的赤裸處,不過瞟了一眼張元寶那活兒,沉下臉對張博興道:「你好歹一州巡撫,怎麽這般猥瑣,走了走了,再不走就要出事了!」
張博興這才怏怏起身,出門時,便聽范長安嘴裏默默念道:「又短又小,真替他難過。」
張博興想了半晌,方才想到了張元寶身上,心裏不由罵了一句娘,到底是誰猥瑣!
張元寶這一覺睡得極為暢快,同九姨娘一個晚上樂此不疲,足足做了十幾次,直到日上三竿,兩人依然在奮戰,到了最後,身體已然覺得不行了,可心裏還是覺得渴望。
張元寶始終覺得,身下便是水嫩嫩的佳人,不曾想自個兒早已被人換了天地,身邊睡得可是左相的妾侍,歷來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瘦的地,九姨娘許久未曾開葷,一夜承歡,只覺爽快到異常,累到最後藥效過了,她也不睜開眼,只想着這「趙九」功夫比起左相那老頭,真是好到十萬八千里去了。
二人對這一夜都十分滿意,若是沒有意外,這確然也是圓滿的一個淫靡之夜,可偏生那日左相聽身邊的小廝提起,九姨娘日夜在屋中唱哀傷凄婉的曲調,只盼左相能想起她來,左相一時愧疚,就想起去看望這個被他冷落了許久的九姨娘。
那時,屋內的張元寶和九姨娘還在顛倒,守門的丫頭也以為裏頭是趙九,見了左相來,慌慌張張只道姨娘身子不適,不宜見客,左相見那丫頭吞吞吐吐,便猜中屋中有蹊蹺,憤怒之下,一腳踹開了九姨娘的門。
這一看不要緊,床上的張元寶正欺身壓在九姨娘的身上瘋狂抽動着,九姨娘的嘴裏更是一個勁兒的喊着「我的寶貝兒……寶貝兒……」
左相只隱約聽到「我的寶,我的寶……」,當時怒從心中來,反身從侍從手中抽出劍來,一刀削下了張元寶的左臂。
一刀下去,張元寶慘叫一聲,熱血噴在九姨娘的臉上,她頓時醒了,而張元寶痛楚之下,直接暈過去了。
九姨娘一看身上的人換了旁人,頓時傻了眼,再看左相在眼前,滿眼殺意,九姨娘嚇得直接從床上滾下來,電光石火中,她只知道說什麽都沒用了,只能抱着左相的大腿,直哭訴是張元寶強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