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那傢伙好重
“鬆開你的手。”陳悠哉聲音平靜,但那語氣卻不容反抗。
嚴殊心一凝,手下意識地收了回去。
看到嚴殊的模樣,領頭男子鬆開了自己舍友的衣領。
他轉身單手插着口袋朝着陳悠哉走來,停在陳悠哉面前,他掃了嚴殊一眼:“廢物。”
嚴殊嚇了一條,啊地一聲,回過神。見汀雷正盯着自己,他一慌,說:“汀哥,這傢伙好重……”
“重?”汀雷掃了陳悠哉一眼,不屑地一扯嘴角說:“少玩點女人,玩得身體都虛了,就這麼一根豆芽菜也叫重?”
嚴殊尷尬地說:“我……我這……”
“哼。”汀雷哼了一聲,看向陳悠哉,手伸向陳悠哉的衣領說:“看我的。”
一隻手抬起,猛地握住汀雷的手腕,制住了汀雷的動作。
汀雷手掙扎了下,沒掙開,他猛地皺了下眉毛,慢慢抬起臉,看向陳悠哉,雙眼透着一絲惱怒:“鬆開。”
陳悠哉不單沒鬆開,還用力一些。
那隻看起來白凈的手,這一刻卻彷彿猶如虎鉗一般,生生鉗住的汀雷手腕,強烈的疼痛感從骨頭傳來。汀雷痛得漲紅了臉……
“鬆開!”汀雷忍不住出聲大叫一聲,另一隻手握成拳,砸向陳悠哉的腦袋。
陳悠哉上半身一側,躲開汀雷的拳頭,腳一踹,踹在汀雷的小腿上。
汀雷腳掌被出踹離了地面,往後揮出,身體站立不穩,上半身往前倒去。
陳悠哉一側身,汀雷魁梧的身體直接摔倒在地面上。
“砰!”
身體重重地摔在地面上,鼻子跟地面來個親密碰撞,汀雷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在感覺到疼痛后,他瞬間有滔天的怒火。他正準備爬起,給陳悠哉一個深刻的教訓。忽然,後背一沉,冰冷銳利的東西從後邊架在了他脖子上。
一架上,汀雷頓住了。
他看不到架在自己脖子上是什麼東西,但透過這冰冷和銳利觸感,他額頭有了冷汗。
‘是刀!這傢伙將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一瞬間,異樣的不安和恐懼吞沒了汀雷。
“汀哥!”
汀雷的同伴一見到這一幕,哪裏還保持得住,正想過來幫忙。
“別動!”汀雷大叫一聲,制止那些同伴。
那群人都停了下來。
汀雷額頭有冷汗,略有點慌張地說:“你想要什麼?”
陳悠哉單腿壓在汀雷後背上,說:“不想死就麻煩帶人離開我的宿舍。”
“好,好……我答應你,我答應你。”汀雷現在還不想死。
陳悠哉手一收,起身,說:“滾。”
汀雷慌忙地趴起,看了一眼身後其他的三人說:“走。”
其他三人對視一眼,趕忙跟上汀雷的步伐,四人一同離開這間卧室。
“汀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嗎?”離開宿舍,不甘的嚴殊看向汀雷。
汀雷掃了嚴殊一眼:“算了?算個屁,今天的場子老子非找回來不可。還有那個叫鍾楚的,敢動老子看上的女人,老子非劈了他不可。”說到這,他收回視線。
腦中回想起自己脖子上感覺到那刺骨的冰冷,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不過,今天不是時候。”
宿舍內。
陳悠哉掃了一眼還蹲在地面上的幾名舍友,他轉動着手中的湯勺,笑說:“三位可以不用蹲了,我想應該沒事了。”
聽到這,那幾名舍友才站了起身。
“對不起各位,第一次上學就連累你們了。”說話的人是那名差點被汀雷揍了的男子。
眼前這三名舍友里,這個男子算是比較健壯高大的,只是現在他臉上一陣紅腫,看起來頗為狼狽。
另外兩名舍友,一瘦一胖,兩人有點共同點,那就是兩人都帶着眼鏡。
瘦瘦的男子推了推眼鏡,掃了那名說話的健壯男一眼,眯了下眼睛,一言不發。他轉身來到自己的電腦桌前,坐了下來,似乎不太想這邊的事。他手一伸,手掌懸在半空,看了一眼手掌下方除了鼠標墊外,空無一物。他皺了下眉毛。
旁邊那名胖胖的男子摸了摸後腦勺,說:“鍾楚,你也別在意。這件事只是汀雷故意找的麻煩,並不是你故意要惹的。再說,我們這位舍友不是替我們解圍了嗎?”
鍾楚苦笑了下:“學文,謝謝你的理解了,不過,我還是感到抱歉……”
“哼。”瘦瘦的男子彎腰從地面上撿起已經破爛不堪的鼠標,看到鼠標那一刻,他的那張臉陰沉了下來,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聲:“你們兩個的關係可真不錯,發生了這樣的事,還能相互安慰。”冷冷的聲音透着一絲嘲諷。
“究竟出了什麼事?”陳悠哉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這三人,他還是打算先了解下情況再說。
那名被鍾楚叫做學文的男子看了看陳悠哉說:“那個叫汀雷自稱是鍾楚搶了他看上的女人,但實際上那個女人本來就是鍾楚的女朋友。汀雷明擺着就是要橫刀奪愛。鍾楚不願意離開女友,這不……汀雷就過來對鍾楚動手了。”
聽到這,陳悠哉算是明白了。
不過,有一點陳悠哉不懂:“為什麼不叫學生會的人管這事?”
聽到這,鍾楚嘴角一扯,苦笑愈發的苦澀了。
趙學文看了看鐘楚,說:“汀雷的表哥就是這學生會的會長,這件事叫學生會的人處理,恐怕結果會很難看。”
陳悠哉皺了下眉毛。汀雷的表哥就是學生會會長的話,如果讓學生會來處理,事情肯定是偏向汀雷的,到時候鬧大了,鍾楚這邊想來更難收場。也難怪他們不找學生會的人反應了。
“你叫什麼名字?”趙學文看向陳悠哉。
陳悠哉說:“陳悠哉。悠悠哉哉的悠哉。”
“悠哉,你真厲害,居然能想到用湯勺假裝刀子嚇跑了汀雷。”趙學文稱讚了陳悠哉一句,然後怪怪地說:“你當時怎麼會想到這種方法的?不怕對面發現嗎?”
陳悠哉來到床鋪前,看了看,似乎在尋找屬於自己的床位。
“那種情況下,被冰冷又銳利的東西架在脖子上,誰都會誤以為是刀子。性命受到了威脅后,腦中想的應該是保命,那裏還會想知道那東西是不是刀子。”陳悠哉一邊說著一邊找到了最後一個空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