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是N還是R？
高歡扶着小蘿莉走上了舞台。
高小芸的一隻腳因為疼痛而蜷縮着，她一隻手緊緊抓着高歡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拉扯着高歡的校服下擺，顯得兩人異常親密。
這不是高歡想要的結果。
他完全沒有想到高小芸在這間學校里的人氣居然會這麼旺，儼然就是校園偶像！
以至於他剛才扶着高小芸走上舞台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幾個舉着應援板的死宅在台下近乎瘋狂地怒吼着。
“那個人是誰！居然敢把手和衣服任由小芸公主扯着不躲開！”
“小芸公主的腳好像受傷了！所以就是這個小人在乘人之危嗎！”
“把他吊起來燒死！”
“保衛小芸公主！”
……
高歡有些擔心自己等下能不能活着離開這個溫泉山莊了。
而高小芸倒是笑得非常開心，台下那些為她高舉着應援板的人所說的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但她卻沒有絲毫要為高歡解圍的意思，反而更加用力扯着高歡的衣衫，同時把全身的重心都依在了高歡的身上。
高歡眉頭一皺，滿臉黑線，使用了無盡的剋制力才沒有把這個幾乎把自己新衣服扯裂的小蘿莉甩到觀眾席上去。
“高小芸同學，你的腳是怎麼了，受傷了么？”沈校長笑眯眯地看着在高歡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的小蘿莉，關切的問道。
“是啊，在泳池那邊不小心滑倒了。多虧這位同學救了我，我……”高小芸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校長，同時還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回答着。
“小芸公主！我絕對不允許你對這個人以身相許！”
突然有幾個人尖叫着想要爬上舞台，不過因為腿短而沒有成功，失敗數次之後，被趕來的保安拖走。
場面一度非常混亂。
沈校長一甩頭上的汗，沉聲說道：“額，讓我們快點進入正題吧，請小芸公主……不，請高小芸同學來示範一下怎麼使用這台‘潛能測試儀’吧。”
銀白色測試儀錶面由無數的細小菱形裝甲片所組成，裝甲片的連接之處隱隱有藍色的纖細光芒從內部透出，使得這整台儀器整體上都散發著濃重的科技感。
高小芸點了點頭，用眼神拒絕了想要上前來幫助她的工作人員，繼續緊緊扯着高歡的手腕和衣衫，強行讓他把自己攙扶到了儀器的旁邊。
儀器旁有一張椅子從地板里升了上來，高小芸坐上去之後正好可以平視儀器的頂端位置。
“能留在這裏陪我嗎？我有點緊張。”儀器開啟之前，高小芸用哀求的目光看着高歡，低聲說道。
沒有男人可以直視着高小芸的眼睛拒絕她的這種哀求，高歡猶豫了一刻，卻還是點了點頭。
高小芸的嘴角翹了起來，笑容里有着陰謀的味道。
她將兩隻肉嘟嘟的小手按在了儀器的表面，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站在她一旁的高歡立刻就覺得高小芸的氣勢弱了下去，並且還在不斷地弱下去，漸漸變得如同死物，如同割離出了這個世界，如同她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個空白的點。
這是理科生在一年級時就要學習的冥想之法，被稱之為“無”。
只有進入到“無”的境界中，理科生才能感應到遊離於天地之間不可捉摸的元素，並有機會將它們吸納入自己的體內，凝結出屬於自己的魔力之核。
（與理科生相對應的文科生，他們的冥想之法則是完全與之相反的“有”，此處就不做詳細介紹了。）
這麼看來，高小芸在初中畢業之後應該是利用暑假時間參加了補課班，所以才能提前掌握高一上學期的學習內容。
以她這般年紀，能有如此作為，沈校長將她稱之為“天才”看來並非是誇張的說法。
只見高小芸快速進入“無”的狀態之後，在儀器表面菱形的裝甲片之間，無數道細如毛髮的藍色電光探了出來，紛紛釘在了高小芸的按在儀器上的兩隻手上。
透過小蘿莉纖薄如紙的皮膚，高歡看見這些藍色的光明在女孩的手臂之中沿着血脈奔流着，湧入她的身體，不知最終匯聚去了什麼地方。
天賦，一直以來都是個玄而又玄的東西。
這個東西在冥冥之中左右着一個人的命運，令一個人在攀高峰時如履平地，又令另一個人在躍小溪時如隔天塹。
對於魔法師和機械師而言，天賦是什麼？
魔法師和機械師的身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好似容器一般，他們將這個天地間最純粹的能量以不同的方式灌注到自己的身體裏，在體內形成一個專屬於自己的小天地——這就是“核”。
每個人所能容納的“核”都是不一樣的，這種差別會明顯的表現在“核”的質量和大小上。
有些人天生就可以在體內容納純度更高、能量更大的核，這個就被稱之為天賦。
高歡看見高小芸的手指開始了低頻率的顫抖，在她緊閉的雙眼之內，眼球在眼眶裏快速轉動着，肉嘟嘟的小臉上也可以看見肌肉緊繃的痕迹。
儀器之中的仿生能量進入她的體內之後，開始迅速充盈於她的身體裏的能量通路中，形成一顆虛擬的“核”，而這顆“核”的質量、大小將與其本身所能凝結出的魔力之核維持在一個極為相近的數值之內。
在儀器正面的一個全息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字母“N”。
這個字母閃了兩下，一晃而過，變成了“R”。
高歡聽見沈校長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
對於這位在小小年紀就能考進天闕高中的小天才，沈校長始終抱以厚望。
字母在“R”這個數值上停留了很長的時間，終於再度一閃，變成了兩個字母——“SR”。
原本已經鑽入了高小芸皮肉中的那些藍色電光就在這個時候飛快地退了出來，如同一條條纖細的蠕蟲一般，順着菱形的護甲片，回到了儀器的內部。
高小芸緩緩出了一口氣，從冥想的狀態中退了出來，看向屏幕上那個屬於自己的成績。
紅色的“SR”兩個字母，如果按照這個評測結果來看的話，高小芸的天賦基本就已經超出了碩士學位的及格線。
這個成績照理說已經足以羨煞旁人了，但落在高小芸的眼中卻無法令她滿意。
不過，沈校長對於高小芸的這個成績倒是毫不意外，他非常滿意地走上前擁抱自己的學生，說道：“非常好，我為擁有你這樣的學生感到驕傲。”
話說完，沈校長又看到了站在一旁，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這台儀器的高歡，於是禮節性的問了一句：“這位同學，你也想要試一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