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很久沒寵女人了
女人睜着清澈水潤的大眼看他,眼底盛滿委屈。
林千業的心尖一動,喉嚨酸澀,咬着牙,狠心的撇開臉,把手垂下:“背叛我,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寧婉魚?”
堅強的心被沉重一擊,小手抓着衣角恨不得撕裂:“千業?”她委屈的叫:“我沒有……”
不想再聽她狡辯:“起來,跟我去法院撤訴。”這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上前一步就要抓她。
小女人搖頭,倔強的往後躲:“不,我不撤訴。”
在他皺眉瞪視時咬着唇把目光轉開,口氣堅定:“我一定要告他。”
已經臭名遠揚了,現在還怕什麼?
倔強的小臉掛着柔弱,可性子卻是那麼烈,那麼犟,不撞南牆不死心。
“寧婉魚!”男人氣極般的怒吼。
她撇開目光,狠狠的咬住下唇。
“反正也沒人相信我,所有人都認為我是貪婪成性的綠茶婊,為了錢,為了龍少夫人的頭銜背棄你爬上別的男人的床,連你都是這樣認為的不是嗎?”
她看過去,男人卻厭惡的把頭轉開。
苦澀一笑。
空洞的眼掃過一地的狼藉,被砸碎的電腦,被踢到床下的手機,被撕裂的衣物。
事以至此,她便沒有退路:“千業,我絕不撤訴,你不要阻止,反正我們已分手……”
“寧婉魚……”
女人被他粗魯的扯了起來,咆哮:“你覺得這樣鬧有意思嗎?你到底是要告他,還是在報復我,想要毀了我?”
什麼意思?
她的手腕被掐的生疼,卻在他質問的眼神下懵了。
看她那麼迷茫,林千業嗤笑起來,將她推的踉蹌。
“我和你一個月後就要結婚的消息全海城的人都知道,你把這頂綠帽子公開戴在我頭上,寧婉魚,別告訴我你沒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還是說,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千業……”她上前,我真的沒有,真的沒想過,想這樣告訴他。
可那個男人如避蛇蠍般向後避開她的親近。
厭棄,嫌惡,這樣的舉動在她的心上狠狠捅上一刀。
“我們已經分手,我的事……和你無關。”她是這樣想的。
林千業卻冷笑,額頭爆起青筋,用力抓着她的肩膀:“誰會相信,這個圈子裏有一點污點都會被人詬病,你不知道?”
她從他的眼中看到面目蒼白的自己,眼底的淚燒乾,只剩苦澀。
她的存在已成為這個男人抹不去的污點,而她竟不自知。
多麼愚蠢。
不想從他眼裏看到鄙夷。
她垂了眉眼,望着一地的殘骸,僵硬的點了點頭,“好,千業,我答應你去法院撤訴。”
心底的委屈被她生生咽下,傷口剝開。
撤訴,等於認同了侮名。
下樓時,陳舊的小區花園裏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張嫂說的女人就是她嗎?背着自己的未婚夫去勾搭別的男人,結果被踹了還去誣告人家?”
“對,就是她,你看長的那狐媚樣子就不是好東西,和她住同一個小區都覺得噁心,空氣里好像都有那下賤的味道。”
林千業狠狠的瞪過去一眼,之前還在竊笑的兩個女人立刻掉頭閃人,他臉色難看。
寧婉魚走在前面,看到她孤單落寞的背影心痛如絞。
想起五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倔強不服輸的樣子,撤訴,對她來說就等於認輸了不是嗎?,她從不認輸,卻願意為他忍了下來。
法院門口,寧婉魚緩慢的步下階梯,盯着賓利車旁不停抽煙顯得煩躁的男子。
曾經,他那麼意氣風發臉上總是洋溢着笑容,現在卻是苦澀。
如果沒有那段視頻,他們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呢?
來到男人的面前,垂頭:“我已經撤訴了,千業。”忍着就要奪眶而出的淚,轉身要走。
林千業卻扯住她,在她詫異看過來時又迅速鬆開手,轉頭,將一張房卡塞進她手裏。
“雲邸公寓是我之前用你的名義買的,以後,你就住在那裏吧。”
“我不要!”燙手山芋一樣的躲開。
她不要,她真的不要。
那本該是他們的婚房,她受不了。
可林千業卻強制性的抓住她,不顧她的心在淌血愣是把那張房卡塞進她手裏。
“如果你不想住,就把那個房子賣了,至少不會餓死。”
他一手扶着車門,說話的聲音因為心痛僵澀暗啞。
“你的事全海城的人都知道,沒有公司會請你,也不會有人願意租房子給你,海城,你已經待不下去了。”
他頓了頓,寧婉魚看到他握住車門的手露出青筋,一層一層的泛白:“就當這是我最後一次愛你,賣了那房子你就是不工作也不會餓死,以後,好自為之。”
“千業……”
沒再看她,害怕忍不住心痛,他坐進車裏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車影越來越小,直致消失,寧婉魚抓着手中那張薄薄的房卡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那是她深愛了五年的男人啊!
絞痛的心臟疼的讓她窒息。
不遠處白色邁巴赫車裏,駕駛座的聶新盯着前面哭的顫抖的小小身影,於心不忍。
“龍少?”他回頭。
後座的龍耀陽眯着眸,盯着窗外那道蜷縮成一團的小小身影,吸了口煙,輕按眉心。
一個電話插進來:“龍少,那家雜誌社已經封了,可訴訟的事傳播的太快,從個人的交流平台一個一個封還需要時間,幕後應該有人操控。”
“查。”放下電話,龍耀陽又吸了口煙,諱莫如深的琥珀瞳仁始終定在窗外那嬌小的女人身上。
揉揉太陽穴,她含淚瞪視的眼又在腦海里浮現。
一個星期都是如此,她哭紅着委屈又怨懟的視線總是在眼前揮之不去。
他的凶,他的冷,從來不是對她。
“聶新……”他要說的話被一陣手機鈴音打斷。
拿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臉色驟沉,接聽。
“是我讓邱堇回去陪你,還是你過來,自己選。”
龍耀陽闔目:“媽,我正在開會……”
“如果你不想和邱堇定婚,我給你安排相親。”
“媽,我在開會,晚點打給你。”
那邊傳來一道嘶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你還在找那個賤女人對不對?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着就不會讓你和她在一起,你想都別想……”
嘟嘟嘟嘟……
電話被一陣風音聲取代。
龍耀陽將吸了一半的煙在指尖掐滅,視線又朝窗外望過去,深邃,內斂,晦暗不明。
“聶新,我很久沒寵女人了吧?”
前座的男人回頭,驀然的看着他。
龍少是很久沒寵女人了,寵一個,弄的自己遍體鱗傷,他還敢寵嗎?
龍耀陽把玩着指尖已熄滅的煙,唇角勾動,神態淡然,又像帶着幾分自嘲。
“突然又想寵了。”
他的目光往窗外對了過去,打開車門,彈掉手中的煙蒂。
冷俊矜貴的男人長腿着地,微風拂動他筆挺的西褲恣意飛舞。
金色光燦在地上倒映出他挺拔的身影,熨燙的一絲不苟的黑色襯衫,領口鬆開兩個扣子,袖口向上卷了兩節,露出精壯的手臂。
迎風而立,高大的身軀邁動到她面前,擋住她頭頂的光線。
哭的正肆意的她竟沒注意到有人靠近,直到那雙黑色埕亮的皮鞋映在眼底。
抬起淚痕斑駁的小臉,認出他的面孔,嚇的一滯。
往後一退防備瞪他:“你來幹什麼?”
修長筆直的腿彎曲,那男人在她面前半蹲下來。
眯起深邃又閃過心疼的眸,抬起手,摩挲着她臉上一道被尖銳指甲劃過的血痕:“挨打了,嗯?”他問。
被他碰觸的皮膚一陣顫慄,寧婉魚驚慌的站了起來,往後躲:“你別碰我。”
她往後躲開,抹乾眼淚,幽怨的視線瞪着他。
龍耀陽縮回手,沒有異樣,單手插進褲兜站起來。
一米九的孤傲身高擋住她面前的光,陽光打下來的側影挺拔完美。
黑色襯衫包裹住他健碩的胸肌,筆直修長的腿裹進燙的一絲不苟的西褲,站在她面前,冷俊矜貴,氣勢逼人。
墨黑的發隨風揚起,聲音啞然帶着磁性:“聶新,去買葯。”
“不用。”她很快拒絕,轉身就想走。
她要儘快離開這個危險的男人,不想和他接觸。
可腳剛剛踏出一步,手臂就被抓住,微微用力她便動彈不得。
就像那日一樣。
她的眉頭一蹙。
“聶新,去買葯。”他盯着她閃爍不定又帶着驚慌的眼。
抬手,輕撫她臉上的指痕:“把動手的人丟進警局,沒我的話就在裏面一直待着。”
“我都說不用了。”女人用力的甩手,掙扎,躲開,被他碰觸的皮膚像着了火一樣。
“報不報警是我的事,不用你多管閑事。”
倔強的大眼與他的琥珀色對視,微風吹起她的發,透着清冷,拂過他的臉頰。
異樣的熟悉感覺撓着他的心尖,俯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