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胡天月
鬼才知道裴清清這個妖精打的什麼鬼主意！我就是再怎麼欲-火焚-身，也要保持最後一絲理智。
珍愛生命，拒絕誘-惑！
我輕咳一聲，隨便找了個話題，說我那瓶藥酒是鄉下帶來的，特別管用，我以前打架總擦這個，一晚上絕對消腫，保管第二天活蹦亂跳。
裴老師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坐起來，一個勁兒地催着我快點開燈，還說她那裏癢死了。
我特么都懵比了！那裏是哪裏啊？
開了燈才明白，裴老師說的那裏是腳踝！
眼看着她伸手去碰腳踝紅腫處，我趕緊抓住她手，制止她：“不能碰！癢是正常的，忍忍就過去了。”
裴老師的小手豐潤白皙，捏在手裏軟軟的。我緊張得直咽着口水，嘴巴慢慢湊了上去。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裴老師尖叫着撲到我懷裏，捂着耳朵，嚇得直哭。
我最見不得女人哭！她這麼一驚一乍，搞的我什麼想法都沒了。
閃電而已，有啥好怕！
我輕輕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像哄小孩一樣說著蹩腳的安慰話。
過了好半天，裴老師總算安靜來了，抽泣着問：“你剛才是不是想舔我手？”
“沒有。”我緊張得直咽口水，迅速轉移話題：“我困了，睡覺，晚安。”
裴老師又碎碎念了幾句，她聲音很輕，完全被雷聲淹沒。
夜色迷醉，閃電和雷聲像調皮的孩子，時不時地鑽進來看一眼。
裴老師的呼吸越來越平穩，我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強忍着慾望，再次數起羊來。這一夜，相當漫長！
……
啪！
一記響亮的耳朵。
哐！
我被裴老師一腳踹到地上。
這一幕似曾相識，又不可避免地發生在我身上！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這個鼻血狂流的女人，昨晚可是她把我騙到床上，又對我動手動腳，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一大早上流鼻血，又是怎麼個情況？
裴老師一邊擦鼻血，一邊瓮聲瓮氣地說：“你打到我了！”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剛才翻身時候，不經意間甩了下胳膊，可能是砸到裴老師鼻子上了。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人睡習慣了，大意了。”我尷尬地搔着頭髮，裴老師直勾勾地盯着我，臉又紅了。
她視線的位置有些不對勁兒，我低頭看了一眼，艹了，又特么丟人了。我捂着下-半-身，飛也似的逃了出去，留下裴老師在屋裏笑個不停。
好不容易擺平欲-火，再回到卧室時，裴老師已經走了。藥酒很好用，估計她腳踝已經痊癒了。我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摸着她睡過的地方，眼神迷離，思緒亂飛。
早上起得太晚，打掃完樓上樓下的衛生，連吃早飯的功夫都沒有。這一路連跑帶顛，總算踩着上課鈴衝進教室。
教室里和往常一樣，除了我桌子上多了一份包子和豆漿之外，沒啥不對的地方。
在這個班上，能給我買早餐吃的人，除了高陽，我真想不到別人。此刻，他正趴在桌子上睡回籠覺。
我也沒喊他，拿着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正吃着，突然發現豆漿杯子下壓着一張口香糖紙，紙上寫着：傻瓜，趁熱吃！
我艹了！這高陽是要和我搞基嗎？不對，這工工整整的小字可不是那小子能寫出來的！
難道是林嬌兒？還是裴老師？
我一腦子漿糊，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唐姸沒來上學，座位空着。
下課時，高陽笑嘻嘻地拎着書包過來，吵着要和我坐一天。我問他早餐的事，他說沒注意，反正不是他。還說可能有人暗戀我，這才送早餐，下次可能就送秋褲，在下次可能就送賓館房卡。
說著說著，他突然摟着我的肩膀問，是不是唐姸送的？他說他昨天在校門口，看見我和唐姸肩並肩走在一起。
我解釋了半天，高陽堅持認為我和唐姸有貓膩，還說唐姸看我的眼神都不對。
我和他閑扯，也沒注意到林嬌兒什麼時候離開了教室。
沒幾分鐘，班級里的幾個女生像着火了似的往出跑，一邊跑一邊嚷嚷：“趕緊的，林嬌兒被打了！”
我和高陽對視一眼，忙不迭跟了出去。
女廁門前里三圈外三圈地圍着人，女生居多，也有不少男生。
我從人群中擠進去，一把抓住胡天月揮在半空中的右手，瞪着眼睛吼她：“你幹什麼？”
胡天月是黃霸天的表妹，胡主任的小女兒，林嬌兒曾經的閨密。我和她一向沒什麼交集，這還是頭一次說話。
胡天月身後跟着那幾個女生，平時和林嬌兒關係都不錯，至少在我看來是不錯。今天合夥欺負林嬌兒，也是讓人一頭霧水。
我問胡天月怎麼回事，她根本沒把我放在眼裏，更不屑於回答我的問題，掙扎着甩來我胳膊，還讓我別多管閑事。
站在胡天月身後的一個胖妞搶過話茬，說林嬌兒偷了胡天月的口紅。
雲姨從來不缺林嬌兒的零花錢，我絕對不相信她會偷胡天月的口紅。像她這麼要面子的丫頭，打死都不會做這種事。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胡天月她們合夥誣陷人。
我想不明白的是，胡天月她們為什麼要誣陷林嬌兒呢？她們曾經是朋友啊！還有，林嬌兒為什麼不解釋呢？她的不解釋就相當於默認啊！
胡天月打扮得像個假小子，梳着寸頭，耳朵上打滿了金屬耳釘，仗着班長黃霸天是她表哥，主任是她親爸，平時蠻橫無理慣了。對於我的多管閑事，二話不說，抬手就是一巴掌。
我抓住她的胳膊，反手就是一扭。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順勢轉了一圈，繞到我身後，給我來了個背摔！
也是一時大意，我竟然被她撂倒了。
胖妞帶頭，其他女生一起為胡天月鼓掌叫好。
胡天月得意地一抹鼻子，誇張地做出李小龍的經典動作。
我這才起來，她是學摔跤的！
周圍看熱鬧的學生跟着喝倒彩，噓聲不斷。
胡天月趁勝追擊，抬腿就是一腳，這一腳要是踢中了，我第三條腿必斷無疑！
我側過身子，雙臂抱住她的右腿，用力一拉，竟然沒拉動！胡天月一手扯住我胳膊，一手扳住我脖子，用全身重量壓制我，又要側摔我。
這個時候，只要我衝著她太陽穴來一記肘擊，足以置她昏迷。可我不想傷害她，她畢竟是個女人，和她動手實屬無奈。
胡天月步步緊逼，完全沒有要罷休的意思。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今天要不讓她打敗，好像她校霸的威風就再也立不起來了似的。
我和胡天月糾纏不休，小胖妞可能是怕她老大吃虧，和後面的三五個女生一起撲了過來。高陽在旁邊一直沒動手，見她們撲上來，連忙過來幫忙。
“草泥馬的，敢欺負我妹妹！老子跟你們拼了！”黃霸天帶着大飛等人衝進女廁所，我和高陽被圍在中間，一直沒動手的高陽一下子來了興緻，指着黃霸天說：“沒打夠是吧？來啊！你爺爺我奉陪到底！”
胡天月一跺腳，不滿地嚷嚷道：“哥！你們別管，我能行。”
也不知道黃霸天對他表妹太有信心，還是發自內心地沒把我放在眼裏，聽胡天月這麼一說，立刻閃到一邊看熱鬧。
看熱鬧不算，還不忘警告在場的學生，誰都不許叫老師，哪個敢去打小報告，板磚相見。
話音未落，耳畔突然響起裴老師的聲音：“都幹什麼呢？還不回去上課？”
學校里就這麼一個女廁所，估計裴老師也是來上廁所，巧遇的可能性比較大。這也好，省得我和高陽動手了。
裴老師邁着小碎步，走到我和胡天月面前，二話不說就開始損我：“厲害了啊張贊！又打架？還跑來女廁所打女生？你是不想念了？不想念吱聲！打電話叫你家長來把你領回去！”
我憤恨地攥緊拳頭，心裏怪她不分青紅皂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偏袒胡天月。
胡天月得意地沖我挑着眉，故作可憐地說道：“裴老師，林嬌兒偷我口紅，我問她要，她不給我，還叫她男朋友來打我。”
一旁的黃霸天跟着附和道：“裴老師，我作證，是張贊先動手欺負胡天月！”
裴老師擺出一副大公無私的姿態，讓高陽、黃霸天和胡天月等人先回去上課，留下我和林嬌兒叫家長來學校談話。
我憤憤不平地看着她，大聲質問道：“你算什麼老師？連問都不問，就斷定是我們的錯？”
裴老師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上前，氣急敗壞地踢了我一腳，怒斥道：“你打架還有理了？胡天月是女生，你是男生，她還能先動手打你？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林嬌兒猛地抬起頭，說：“裴老師，是胡天月先欺負張贊！”
我和裴老師同時愣了，我沒料到林嬌兒會為我說話，裴老師似乎也沒料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
裴老師把我和林嬌兒叫去辦公室，問明來龍去脈。林嬌兒扯起衣袖，讓裴老師看她胳膊上的針眼，那血跡斑斑的針眼，都是胡天月和她曾經的姐妹們下的狠手。
林嬌兒說胡天月欺負她不是一天兩天了，表面上拿她當姐妹，暗地裏總找她借錢，每次借了都不還。
昨天是胡天月的生日，她又來找林嬌兒要生日禮物，說她喜歡蘭蔻的口紅。林嬌兒沒給她買，她就來找她的茬。
對於胡天月的種種惡行，我多少也有些耳聞，她從初中起，就帶着姐妹團欺負軟弱的男生，收保護費什麼的。但我沒想到的是，她和林嬌兒竟然是這種欺凌關係。
裴老師挺同情林嬌兒的際遇，卻沒有要替她做主的意思，只說會教育胡天月一下，根本沒有要嚴懲的意思。
在這一點上，我瞧不起裴老師！她不配為人師表！要不是她們這些老師懼怕主任的勢力，對胡天月一再縱容，胡天月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無法無天。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心裏那個熱血女老師，已經被權勢吞噬了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