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感覺不對
在眾人的心中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錢老才微笑着放下佛像，看了看唐啟又看了看眾人。
“錢老，您就別吊胃口了，求您快說吧。”人群中有人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錢老也不生氣，笑了笑道：“這是一個好物件，年代應該在北宋時期，歷史價值難以估量。”
“什麼！”店鋪里瞬間喧嘩起來。
高德看向唐啟的目光開始閃爍起來，之前只是懷疑，仔細觀察了唐啟的表現后高德心裏已經確定這個年輕人絕對不是運氣好。
錢老的話音剛落米琪便跳了起來，小臉像熟透了的紅蘋果，紅彤彤的，激動的對唐啟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輸的！”
唐啟笑了笑看向女子，女子本想趁大家沒注意自己時悄悄溜走的，沒想到還沒提腳就迎來了唐啟的目光，此時女子臉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不可一世，眼神有些躲閃的不敢與唐啟對視，臉色漲得通紅。
最後，女子實在受不了唐啟似笑非笑的眼神了，跺了跺腳走到米琪面前，小聲道：“對不起。”
這時米琪也不那麼生氣了，對着女子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在意，經過這個小插曲，米琪看向唐啟的眼神變得溫柔許多。
“小兄弟，你的佛像賣不賣，我出八十萬。”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出聲對唐啟道。
唐啟聞言目光看向錢老，錢老笑道：“小夥子，我擅長的是青銅器，你這東西市場價值我估不準，這樣，我有個老夥計，你有空的話我帶你去找他。”
唐啟聞言大喜，急忙道：“那就謝謝您了！”
第一次見面錢老對唐啟的印象不錯，但也僅僅是覺得唐啟是一個品行不錯的年輕人，沒想到第二次見面唐啟還是跟人打賭，而且又拿着一個好物件，看唐啟的表現又不像是行里人，錢老就自然而然的對唐啟產生了好奇，所以才主動幫忙。
離開聚寶閣，錢老帶着唐啟和米琪黑市門口走去，還沒走出幾步，一輛小車突然停在三人身邊，一位年輕男子下車便向錢老跑了過來，看到來人錢老瞪着眼道：“小張，不是說了今天我要休息嗎，老王呢？”
小張有些委屈的說道：“錢老，不是我要麻煩您，是龍爺有事請您。”
錢老這才作罷，轉過頭有些歉意的看着唐啟道：“這，小唐，不好意思啊……”
唐啟急忙擺了擺手道：“沒事，錢老，有事您先忙。”
“要不這樣。”錢老想了想又道：“你們沒事的話跟我一起，晚點我再帶你們去？”
聞言小張詫異的看了唐啟一眼，臉色有些嫉妒，要知道那樣的場面是很多人擠破了頭都想去的。
唐啟雖然不知道小張心中所想，但也覺得這是一個開眼界好機會，不過還是客氣道：“我們有時間，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太麻煩錢老您。”
錢老笑了笑，帶着兩人上了小張開來的車，車子向黑市深處開區，不一會兒便開進了一座富麗堂皇的莊園，唐啟這才知道這黑市的盡頭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此時莊園的空地上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唐啟看得眼花繚亂，有了特殊能力的他對這些倒不是很羨慕，只不過心裏對這座莊園主人的身份充滿了好奇。
剛下車唐啟便看到一位老者迎了過來，隔着老遠就大叫道：“錢閻王，你可來了！快來，這些老混蛋合起來欺負我，你可要幫我啊！”
老者走到三人面前，神色激動的摟着錢老就要往裏走，錢老拍掉老者的手，沒好氣的說道：“李大炮，你這脾氣什麼時候能收斂一點，沒看到我帶了客人嗎？”
老者聞言看了看錢老身邊的唐啟和米琪，詫異道：“客人？他們不是你外孫？”
錢老一陣無語，有些歉意的對唐啟和米琪道：“這老傢伙性格就這樣，見風就是雨，但人不壞，你們別介意。”
唐啟和米琪都一臉笑意的搖了搖頭，唐啟道：“沒事，錢老。”
老者這時也有些尷尬，不過轉眼就恢復了原樣，有些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唐啟二人，大大咧咧的說道：“這兩個小傢伙什麼來頭？我姓李，你們叫他錢老，叫我就叫李老吧。”前一句是跟錢老說的，後面則是跟唐啟二人說的。
錢老不理老者，招呼着唐啟和米琪向大廳里走去，老者也不生氣，笑着跟了上來，唐啟和米琪對視一眼，看到彼此臉上同樣的怪異又同時一笑。
大廳里，一眼看去全是人，男女老少都有，此時眾人人手一杯酒，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目光都落在大廳中央的圓桌上，圓桌周圍坐着三位鬚髮皆白的老人和幾位氣勢不凡的中年男子，此時正圍着桌上的一樣東西吵得不可開交。
看到錢老一行人，眾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除了坐在主位的老者，其他人都站起身來跟錢老打招呼，目光落在唐啟和米琪身上的目光都有些詫異。
“老錢，你終於來了，這李大炮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破銅爛鐵，牛都快吹上天了，咦，這兩位是？”一位老者一臉不滿的埋怨，隨即又詫異的看向唐啟和米琪二人。
錢老笑了笑這才介紹道：“這位小友叫唐啟，旁邊的小姑娘叫米琪。”然後錢老又指着眾人為唐啟介紹道：“這位是這裏的主人龍老，這位是玉石專家文老，這位是書畫專家劉老也是我要帶你去拜訪的人，咱們還算來對地方了。”
錢老笑了笑沒理劉老的詫異，接着道：“這位是珠寶協會的理事……這位叫李大炮我就不介紹了。”
這些人一個個氣勢不凡，派頭十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聽到錢老的介紹，唐啟不敢怠慢，急忙挨個的行禮，“好了好了，趕緊幫我看看這東西。”李老見錢老完事了急忙把桌上的一個青銅頭盔推到錢老面前，頭盔保存得極其完好，造型精美，難怪李老想要炫耀。
錢老看了看沒有立即上手，轉頭對身後站着的唐啟道：“小唐，你來看看。”聞言眾人都詫異的看向唐啟，特別是李老，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
唐啟也是一愣，怎麼也不會想到錢老竟會讓自己看，不過看到眾人狐疑的目光，唐啟的好勝心被激起來了，抬手便把頭盔拿了起來。
看到唐啟的動作，桌上眾人都怪異的看向錢老，錢老也有些臉紅，唐啟的動作實在是太業餘了，一般古玩都是很珍貴的東西，懂行的人鑒賞古玩都不會直接用手去拿，原因在於怕不小心失手損壞，就算不會失手，人手心裏的汗水也會無形中對古玩造成破壞，所以就算看不太准必須要拿在手裏，一般鑒定師都會先徵求主人的同意，然後帶上手套才會將其拿起。
唐啟現在的行為說他業餘都是輕的，要是自己的晚輩，這裏不少人都會出聲呵斥。
唐啟並不知道眾人心中所想，也沒看到眾人的目光，拿起頭盔唐啟就楞了一下。“青銅仿製品，製造於晚清時期……”聽到手指的聲音唐啟便沒了興趣，將頭盔放回桌上。
唐啟並不知道在眾人的眼中自己的行為卻是另一層含義，放回原處不說話在行里人眼裏意思就是看不準，說白了就是這東西是假的。
唐啟剛站直身體就發現眾人瞠目結舌的看着自己，其中李老的臉上佈滿了怒火，唐啟如同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頭腦。
“小子，你憑什麼說這是假的！”李老拍了一下桌子看着唐啟惡狠狠的質問道。
唐啟一愣，心道：“我什麼時候說了？”米琪看向唐啟的眼神全是擔憂。
“我看看。”好在這時錢老出聲為唐啟解了圍，李老這才狠狠瞪了唐啟一眼看向錢老。
錢老取出眼鏡和手套慢條斯理的帶上，然後用手指敲了敲頭盔，俯下身聽了聽聲音，才這將頭盔拿起來在手上掂了掂，又拿到鼻尖聞了聞，最後才拿起放大鏡觀察起來。
時間過了許久，錢老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抬起頭來看向幾位老者道：“你們都看過了？”
坐在首位的龍爺點了點頭道：“嗯，我們都覺得是真的，你才是青銅器的行家，就等你下結論呢。”
錢老又轉頭看向唐啟，疑惑道：“小唐，你是怎麼看出這是假的？”
唐啟雖然詫異自己還沒說他們怎麼知道自己的想法，但這頭盔的確是假的，聞言有些遲疑的答道：“感覺不對。”
“噗……”
“哈哈……這是哪裏來的活寶，太逗了！”
唐啟話一出口大廳里便響起一陣鬨笑聲，唐啟的臉色有些難看，但奈何自己說不出理由，心裏一陣憋屈。米琪也有些惱怒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有一臉擔憂的看向唐啟。
錢老本來已經快確定這是真的了，聽到唐啟的話又有些遲疑的看了起來。看見錢老如此重視唐啟的看法桌上的幾位老者都有些驚訝。
在錢老開始繼續查看后大廳里又安靜下來，不過眾人看向唐啟的目光就不再那麼友好了，唐啟有些後悔跟錢老來這裏了，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么。
漸漸的眾人發現錢老的神色有了變化，先是一愣然後又有些失神，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怎麼樣？”李老臉色焦急的問道。
錢老沒搭理，又將頭盔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才放下頭盔，錢老轉過頭臉色有些怪異的看向唐啟，半晌后才長舒了一口氣慶幸道：“小唐，要不是你我這一世英名今天就毀在這頭盔上了。”錢老的語氣里充滿了感激。
“什麼！”
怎麼可能！
大廳里瞬間像煮沸了的開水一樣，眾人看向唐啟的目光由不屑轉變為震驚，李老也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唐啟，只有米琪，眼裏的擔憂終於消散，臉上全是激動之色，看向唐啟的眼神里閃着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