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的一個妖怪師父
葉寂忽然有些牙疼，這個少女明顯是賴上自己了，一副油鹽不進還雲淡風輕的樣子。
也許她性格如此，葉寂也就原諒了，但是少女理直氣壯地樣子確實讓人難受。
“生而為人，每個人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這種能力因人而異，各不相同。有的人能化作無形，有的人能暢遊雲霄，更有甚者白日飛升。但是想要開啟這種能力卻是萬難。”
少女開始解釋起來，不過在虛白的精神空間，少女就如同這裏面的一部分，葉寂只能看見她湛藍的眼睛，她的身體卻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消散。
小黑貓安靜的坐在少女身邊，眼睛卻一動不動的盯着葉寂。
“這種開啟的能力叫啟靈，啟靈是一種機遇亦是一種氣運。一旦啟靈成功后，能力會隨着時間變強，若是有正確的修鍊方法便能加速增強。”
“當然，芸芸眾生，能夠啟靈的寥寥無幾，精通修鍊的更是鳳毛麟角。”
“不過，一旦啟靈的人，若沒有無故夭折，便註定會成為強者。”
“等等，”葉寂有些不解，“難道沒有啟靈就不能修鍊嗎？”
“當然不是，我說過每個人都會有一種能力，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是修鍊之外的能力。若是天賦極佳，靠修鍊也能成為強者，無非就是比他人少一種能力罷了。”
“有些能力看似強大，比如飛天，實則雞肋。等修鍊到一定境界后，飛天便如閑庭信步。有些能力則非比尋常，與你說也不清，以後自會明白。”
“那你說了這麼多是想說我……”葉寂有些忐忑，就像上小學時，考試后公佈成績之前的那種緊張、不安和一絲絲的期盼。
“沒錯，我已經感受到，你啟靈了。你的能力似乎與靈魂有關。現在我還未恢復，無法探知你具體是何能力。”
“這麼說，只要我一直活着就能像小說裏面的那些神仙一樣長生不死？”葉寂天真地問道。
“並非如此，啟靈只是一種額外的能力，你可以理解為你多長了一隻手。”
“……”
“回歸主題。正是因為你啟靈，具有了靈魂方面的能力才會將我吸進你的精神空間。你的能力雖然會隨着時間變強，但是我恢復的更快，若不採取措施，勢必會率先撐破你的精神空間。”
“那有什麼辦法？”
“修鍊。”
“修鍊？修什麼？”葉寂對這方面的了解一窮二白，除了看過的那些仙俠小說。
“修鍊身體，增加身體強度，我會另用手段幫你穩固精神空間。只有身體強度增加了才能承受精神層面的強化，否則遲早會因精神太過強大而崩潰自我瘋狂。”
“喵……”
“小黑說你身體太過羸弱，要從最基本的開始。”
“喵……”
“她說有些一妖族的修鍊方法也是適合人類的。”
“喵……”
“小黑說你是她見過最廢材的人，上手估計很有難度，不過她在這方面有經驗，可以教你一些速成的方法。”
“喵……”
“小黑說……”
……
葉寂看着眼前一人一貓一唱一和喋喋不休的樣子，瞬間有些頭疼。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但是卻又無比真實，讓人很難質疑。
從小黑貓出現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葉寂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已經被顛覆了。
“那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我是說小黑它什麼時候可以教我修鍊？”葉寂實在有些等不及了，他想早點出去，在自己的精神空間裏面被當成空氣，像一個提線木偶任人擺佈，這種感覺其實不太美妙。
“喵……”
又是一陣天旋地覆，葉寂感覺眼前一黑，下一刻，又回到沙發上，不過腦海中卻多了一些不屬於他的記憶。
這是一套體位……確切的說是一套修鍊身體的功法，共有七個動作。
但是這七個看上去簡單的動作，相互組合又可以衍生出各種連招，葉寂越想越頭疼。
“你現在的精神很脆弱，想要自行推敲這套功法的衍生動作會傷神，先把這些基本動作完成再探索後面的招式。”少女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我說話你能聽見吧？”葉寂有些忐忑。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
“……”
“那我不是在你面前成了透明人，毫無秘密。”葉寂有些頭大。
“你且放心，我對你的秘密毫無興趣。”
雖然少女這樣說，但是葉寂還是感覺渾身難受。
“不用感到難受，等我恢復到一定程度自會離開你的識海，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跟着小黑不斷修鍊。”
“你的啟靈頗為特殊，即便是我也未曾見識過。正是因此，你修鍊得越快，我便能越早的離開你，我隱隱有種感覺，若是等你啟靈強大起來后，我便會永遠的困在你的識海。”
“喵……”
“小黑說讓你現在就開始修鍊。”
身體裏面莫名的住進來一個人，葉寂感覺特別彆扭，自己的一言一行完全暴露在另一雙眼睛之下，就像被監視了一樣，沒有了人身自由。
“好吧……”
葉寂開始按照腦海中的動作模仿起來。
這幾個動作看上去簡單，模仿起來也很輕鬆，不過葉寂總感覺怪怪的。
“喵……”
“修鍊的時候要把自己的精氣神集中起來，心無雜念。小黑剛才說身體的動作要配合精神力量。”
“那要怎麼做？”
葉寂學着腦海中的動作，像只貓咪一樣蹲坐在地板上，痴痴地望着天花板。
“喵……”
“小黑說學她一樣叫。”
“咪……”葉寂有些難以啟齒，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居然學貓叫，說出去他葉某人還要不要面子啊！
“喵……”
“聲音太小了，音準不到位，其中的氣勢和神勢全無，小黑說你是虛有其表。”
“咪……”葉寂再次硬着頭皮嘗試。
“喵……”
“不行，再來。”
“喵嗚……”葉寂憋足了氣，長嘯一聲，更像是發泄心中的怒氣。
“喵……”
“小黑說這次不錯，居然懂得變通，似有虎嘯龍鳴，就是這樣。”
“喵嗚……喵嗚……”
葉寂感覺自己像個傻子一樣，還好在自己家裏，要是在面外被別人看見，以後怕是抬不起頭做人了，簡直是太讓人嬌羞了！
“喵嗚……喵嗚……”
隨着叫聲漸入佳境，葉寂已經完全進入另一種狀態，一種忘我的狀態。
聲音已經不再需要他自己刻意的去發聲，更像是一種本能的宣洩。
小黑貓看着葉寂此時的狀態，眼睛非常人性化的眯了起來，彷彿在思考着什麼。
“我們與他的相遇不是偶然，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不止一股強悍的氣息，即便是全盛時期的我也不過如此而已。”
“喵……”
“你說他剛剛去的那個地方有各種禁制，即便是你也不能將其中的靈物帶出來，看來他身後必有高人了。”
“喵……”
“不用擔心，他身後的人必然已經知道此間事情，既未阻止，我們便靜觀其變。再說，他的啟靈有點像靈魂方面的能力，但是隱隱又不像，實在是特殊，我也想留下來一探究竟。若是對我們有幫組的話……”
“喵……”
“能教他的儘管教，我在他記憶中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新東西，就當是交房租罷，房租，真是有意思……”
少女和黑貓的對話，葉寂一點也聽不見，他此時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昏暗的世界，一峰矗立在滾滾黑雲之上，葉寂化身成一隻黑貓端坐在山峰上，對着陰暗的天空怒吼，每叫一聲，周圍的空間便亮一分。
葉寂化身的黑貓不知疲倦的怒吼着，不知過了多久，一抹淡淡光線如同一把利劍刺穿天空，照在葉寂臉上。
“喵嗚……”
黑貓的眼中倒映着光線，全身毛髮倒立，口中的怒吼變成一圈圈可見的波浪滌盪着周圍的黑暗。
光線緩緩便亮，順着光線往上看去，昏暗的天空出現了一塊狹小的亮斑。
“喵嗚……”
看見頭頂的亮斑，黑貓似乎有些虛脫一樣，輕輕地呢喃一聲，垂下高昂的頭顱，閉上雙眼，坐着睡著了。
“喵嗚……”
葉寂輕輕叫了一聲，周圍了環境再次變成自家客廳，頭頂的亮斑變成吊燈。
“第一個招式名叫天貓嘯月，直到月亮顯出全貌，這招便練成了。”少女清脆的聲音在腦海響起。
不過葉寂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回話了，全身像脫力了一樣，連動一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顧不上客廳地板臟或不臟，葉寂直接躺在地板上，怔怔的看着吊燈，一動不動。
“不錯，看樣子你也沒有小黑說的那般不堪，第一次修鍊就能有這樣的效果，天賦比多數人還是要好的。”
聽到少女的讚賞，葉寂在心中默默的道聲謝，反正自己心裏的想法在少女面前毫無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