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2今晚的任務
“君飛,今天沒有月亮,你不能告訴我們,哪面是東?”妙月姐問。
任君飛被這突然的發問搞懵了,他對情人谷的地形並不熟悉,不敢說不知道,更不敢信嘴胡說。他環顧四周,點點燈光勾勒出一條迷離的小溪,一直向遠方伸展。
他沉吟片刻,果斷地用手指向左邊:“那邊是東方。”
莫喬恩也好像想起了什麼:“我想起來了,水流的方向就是東面。”
莫喬恩說的沒錯。任君飛在白天瀏覽時,曾聽到一位導遊說過,情人谷的溪水是由北向東流的,那東面應該是溪水流淌的方向。
妙月姐在原地轉了半個圈,指向西南方向:“北京在那邊,那邊就是我的家。”
莫喬恩笑道:“妙月姐不會是想家了吧?”
“大姐,讓您見笑了。”妙月姐說,“我是有點想家了,尤其是昨天晚上暈頭轉向的時候。”
妙月姐和莫喬恩又說起了悄悄話,妙月姐間或呵呵笑着,把任君飛甩在身後。
任君飛再沒有上車,一直跟在她們的身後,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他來到奔馳車旁邊,告訴司機,把車開到前面去。司機很聰明,立刻明白了任君飛的意思,後面跟隨變成了前面引路。
半個小時以後,任君飛跟着妙月姐回到賓館,穿過警戒崗,來到房間門前。
莫喬恩與妙月姐道了晚安,轉回身來,對任君飛說,“妙月姐今天身體恢復的很好,一會兒你就辛苦一下,再給妙月姐做一下推拿。”
“是。”任君飛隨口應着,趕緊上前,給妙月姐開門。
“哎呀,累死了。”妙月姐進了房間,就衝著沙發去了。
任君飛取來拖鞋,放在妙月姐的腳下。沒等他彎下腰去,她已經麻利地脫下了旅遊鞋,穿上了拖鞋。
“妙月姐,您今天下午感覺身體怎麼樣?”任君飛問。
“好多了,你的推拿奏效了。”妙月姐站起來,轉了幾下頭,輕盈地做了兩個舞蹈動作。
“今天晚上,我再給妙月姐鞏固一下,明天您會覺得更輕鬆。”任君飛說。
“君飛,你吃點水果吧。”妙月姐指了指案上的水果,“我去洗個澡,一會兒我叫你。”
妙月姐走到浴室的門口,又回頭囑咐的一句,“你叫我妙月姐啊,我聽着彆扭。”
任君飛坐在沙發上,身體一動不去,心裏卻“咚咚”跳得厲害。他抓過一個鮮紅的蛇果,貪婪地咬了一口,想通過咀嚼來抑制自己的情緒。這一招果然奏效了,他的心臟跳得不那麼猛烈了。
他一邊吃着蘋果,一邊在地毯上回來走着,耐心地等待着。大概是豪華套房高雅的氛圍讓他難以輕鬆,他的心裏很難平靜下來。
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過去了,妙月姐終於打開浴室的門,裹着浴巾出來,甩着濕潤的頭髮,“君飛,你也去洗一下吧。”
“好咧。”任君飛順口應着,應完之後才發覺得自己的嘴太快了。
給年輕的妙月姐做推拿,事先洗個澡也是應該的。任君飛麻利地走向浴室,開門進去。他的眼睛立刻就亮了,這哪裏是浴室啊,簡直就是一個可以洗浴的休閑娛樂室。一側排列着桑拿廂、汗蒸室、衛生間和更衣室,正前方並排擺着兩個大浴盆,兩個櫃式淋浴間,另一側是棋牌室、休息室、化妝枱,電視、冰箱、餐點、水果應有盡有。
任君飛在浴室里轉了一圈,哪個間也沒敢進,任何一樣東西也沒敢動,用最快的速度,沖完了淋浴。
任君飛敲門進了主卧,妙月姐並沒有上床,手裏拿着一把電吹風,對着鏡子在吹頭髮。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寬鬆的絲織睡衣,身體的輪郭隱約可見。
任君飛走向那張大床,為妙月姐打開被褥,放好枕頭。
“你再等我一下,一會兒我自己來。”妙月姐的聲音很甜,和白天的口氣判若兩人。
任君飛只好尷尬地笑笑,並沒有說話。
他搬過一把椅子,正對着大床,側對着妙月姐,只等着妙月姐上來了。
“君飛,今天我不想做推拿了。”妙月姐說。
任君飛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既然她不想做推拿了,讓他進來做什麼呢。他惶惑地站起來,走到妙月姐的身後。
“妙月姐,是不是我做得推拿不好,讓您失望了?”任君飛問。
“你想到哪兒去了,你做得很好啊。”妙月姐放下電吹風,整理了一下胸口的睡衣衣襟,走向大床。
任君飛的心裏又是一陣慌亂,既然她不想讓他做推拿了,為什麼不讓他走呢。
“你會泰式按摩嗎?”妙月姐問。
“會……會。”任君飛說。
他終於明白妙月姐的意思了,她是不想做中規中矩的穴位推拿,而要做更寬鬆的時尚按摩。
他的心裏泛起了一陣波瀾,簡單的按摩還好說,但要做深入的按摩,需要身體的大範圍接觸,如果他直接就上手,很可能冒犯這位年輕的女妙月姐。
“推拿一點兒都不刺激,我喜歡那種在空中飄起來的感覺。”妙月姐說。
空中飄起來的感覺?任君飛一時沒想明白,什麼感覺才能在空中飄起來。
妙月姐俯下身來,把長發甩到一邊,輕輕地鋪到枕頭上。任君飛適時地托住她的肩膀,幫她躺好。
“開始吧。”妙月姐溫柔地說。
任君飛在剎那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妙月姐不是請他按摩,而是邀他上床。
為了顯示對妙月姐的尊重,他又去了一趟洗手間,洗了一遍手。
“你有一點潔癖,我喜歡這樣。”妙月姐笑吟吟地說。
“妙月姐,你可以把眼睛閉上了。”任君飛說。
妙月姐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再叫我妙月姐了,氣氛不對,叫我妙月姐吧。”
其實妙月姐閉不閉上眼睛,本來與任君飛無關,他這樣說是怕她盯着他看。
任君飛點點頭,重新在妙月姐的腳下的位置坐下來,雙手輕輕地放在她的腳趾上。
他本來應該坐在床上去,在妙月姐的腳下開始按摩,但他思量的半天,還是決定在床下給妙月姐做按摩。泰式按摩是一種跪式服務,在床下做這種按摩往往費力不討好,最要命的是床太大了,他不可能到床的另一側去。這不僅需要他特別賣力,身體傾斜的幅度也比推拿大得多。
任君飛幾次想跳到床上去,但他不敢,妙月姐沒有這樣要求他,他也沒有義務為她進行全身的休閑按摩。
他只做了十來分鐘,頭上就出汗了。
妙月姐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吃力,當他為妙月姐做到頭部的時候,她閉着的眼睛忽然睜開了,笑了笑:“你這是半泰式按摩。”
“半泰式按摩?”任君飛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什麼半泰式按摩。
真正的泰式按摩,按摩師要從客人腳趾開始做,一直作業到頭頂,才算結束一套動作。按摩師的手法要涵蓋了按、拍、拉、拽、揉、捏等所有動作,但受條件所限,他不得不省略了許多近乎曖昧的規定動作。
“我做的不好。”任君飛歉疚道,其實他已經把按摩的尺寸拿捏得足夠精準了。
“難為你了,休息一下吧。”妙月姐道。
任君飛準備去浴室洗一下,回頭再接着做。
“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你給我好好做一做。”妙月姐細聲細語地說。
“我給您做一下頸部推拿吧。”任君飛不無遺憾地說。
他知道今天沒有完成妙月姐交給他的任務,他一直沒有找到那種飛起來的感覺。
妙月姐閉上眼睛,默許了。任君飛又開始規規矩矩地做起了中醫推拿,他發現妙月姐很快睡著了,她的唇部微啟,喉嚨里又響起了似曾相識的鼾聲。任君飛為妙月姐做了一套簡單的推拿,等到她已經熟睡之後,躡手躡腳地離開了房間。
他來到走廊,不遠的入口處,仍然有一名警察在執勤。他想出去轉一圈,再回來睡覺,不想被警察攔住了。
“除了兩位妙月姐以外,這裏的工作人員只許出,不許進。如果你要出去的話,就進不來了。”警察說。
任君飛不知道還有這種規矩,立刻改變了主意,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住的房間也是套房,只是沒有妙月姐那間大,也沒有那麼豪華。他從來沒有住過這樣高檔的賓館,在房間裏轉着,看哪兒都覺得新鮮。
他學着妙月姐的樣子,到浴室沖了澡,赤身裸體地披上一條浴巾,一個猛子扎到床上。
從房間的格局看,這張雙人床應該正對着妙月姐的那張大床,就是說,他現在與妙月姐只有一牆之隔。任君飛想到這裏,不僅有些興奮。自己能與一個妙月姐級別的客人住在隔壁,無論怎麼說,都是值得驕傲的事情,更何況這個妙月姐是一個年輕的女子。
任君飛清楚地看到,宋玉婷在妙月姐和莫喬恩面前,像一個唯唯諾諾的勤務兵。雖然她官兒不算大,但也是比她們大上好幾歲的人了,但那種殷勤勁兒,簡直就是一個跑前跑后的秘書,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