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上班
“老闆你開玩笑的吧！”王浩苦着臉看向老楊，他現在迫切的希望花姐反駁一下。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然而反駁沒有等來，來的是花姐的默認，王浩驚恐的看着旁邊這人，我剛才叫她什麼了，這歲數應該是奶奶吧！
一時間王浩回想起他第一次上班時的遭遇。也就是他在天台遭遇鬼怪的第二天，這一天是周六，下午沒課，他為了弄明白昨夜發生的一切提前尋找老楊說的XX路XX號飯店。正如老楊所說這裏離他的學校不遠，二十多分鐘他就到了這裏。
饕餮飯店，這是他的名字，自古以來就有饕餮盛宴這麼一說，老楊的這個飯店應該是出自這句話吧。
推開門，飯店的裝飾很簡單，七八套紅木桌椅，三兩盞水晶吊燈，陽光從外邊打進來顯得這裏格外的亮堂！繞過桌椅就是一個黑色古樸風格的吧枱！其後是一張被擦的格外明亮的玻璃。透過玻璃可以看到后廚的模樣。整個飯店被裝修的很奇怪，古樸的傢具擺設當中帶着一絲現代，讓人有些難以言表的舒服。
一個女人看到門外進來的王浩從后廚走了出來，疑惑的說著“饕餮飯店晚上六點才營業，客人你是來訂餐的嗎？”
“我是過來應聘的，是老楊讓我來的。”王浩很是不解，為什麼老楊不在飯店呢，難道昨晚那些都是一場夢？王浩摸着自己的脖子完全處在疑惑的狀態。
“你叫王浩？”女人頭一歪看着面前這個學生。
“是的。”正當他要問女人為什麼知道自己名字的時候卻被一句話打斷了。
“老楊提起來過，你等我一下，我先忙完然後給你量一下身材尺寸，你的工作是招待服務生，吧枱有員工守則先去看一下。”女人乾淨利落的將一系列話語說出隨後回到廚房。
“對了，我叫李花，你就叫我花姐就行了。”正當花姐回到后廚的時候回頭介紹了一下自己。
王浩點了點頭，想要正式介紹的時候卻看到花姐已經進了廚房，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吧枱找到了放在一邊的員工守則。
“服務生守則。一，面對顧客要面帶微笑，給顧客一個和煦春風的樣子。二，當顧客進門首先安排他們的座位並記好桌號。三，按照點單順序將菜單遞交后廚。四……”十幾條守則簡而言之匯聚成一句話，對待客人要和善。然後接下來就是工資的事情，老楊不在飯店王浩完全無法談論這件事情，隨後也聳了聳肩拿起旁邊的菜單熟悉一下老楊這個飯店的菜系。
“王浩？走，去給你訂做一下服裝。”花姐從后廚走出來，手上拿着一塊白色的毛巾擦拭手中的水跡。
這個時候王浩將目光從菜單上移開看向花姐，鄭重的點了點頭。看着花姐將毛巾放回吧枱，起身跟了出去。離這裏不遠就有一個沒有掛牌子的裁縫鋪，王浩這是第一次在心裏想到了大隱隱於市的想法。
裁縫鋪不大，但是裏邊井井有條，上等而高級的布料整齊的放在架子上，旁邊是一些已經做好的成品衣服。大多數是唐裝，一部分西裝，樸素簡約之中帶着奢華的氣質，這裏的裁縫一定是那種高手。
“老闆，訂做服裝。”花姐走到櫃枱，用自己拿如同青蔥的玉手摁了摁鈴鐺，清脆的叮鈴聲將一個中年男人招呼過來。王浩不清楚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衣着，中世紀法國服侍加上一片卡在眼眶上的圓形眼鏡片讓他和這個時代顯得格格不入。
“給他的？”裁縫鋪老闆挑了挑眉毛看着王浩。
“恩！”花姐則是點了點頭繼續說到“燕尾服。”
“什麼時候要？”老闆絲毫沒有給王浩測量身材，反而低下頭在一個本上寫着什麼。
“六點之前。”花姐漫不經心的說著，然後那個裁縫就又一次的回到了後邊。
“走吧。談談你薪水的問題。”花姐拍了拍王浩的肩膀看這樣子除了帶他過來就沒別的了。
“不是量尺寸嗎？”王浩疑惑的看着花姐。
“量完了呀，你還想幹啥？”花姐再次拍了拍王浩的肩膀，強行將他拉走了。
一下午在這裏擦桌子擺凳子直到五點多，花姐從門外拿來了一身極其合身的修長燕尾服的時候他終於明白了，這裏的人都是高手啊！
然後就像先前所說，王浩來了這裏之後就是一副蕭條，饕餮飯店的營業的確是門可羅雀，三四天基本上什麼人都沒有，就連老楊，自己的老闆他都沒見過幾次，而且飯店好像就他們兩個，只有花姐和王浩。
“花姐，今天晚上吃什麼？”倒是王浩，他特別享受這個看着比自己年齡大的女人做出來的一手好飯。魚膳，是她做拿手的。無論是紅燒，油汆，白煮，煎，炒樣樣都難不倒她，而且這幾天都變着花樣的給他做飯。
“今晚清蒸長江魚。”花姐看着到了關門的時間也就回到廚房準備這一天最後一道菜。
“所以說？花姐就是阿花？”聽完花姐和老楊給他講的故事之後，王浩難以置信的看着旁邊的正在一口口吃飯的女人。
“你不信？”老楊笑眯眯的問着王浩，還用自己的胳膊肘碰了碰花姐。
“恩！我就是阿花。”花姐沒有辯解而是默認了這一點，而且她好像怕王浩不相信一樣將自己的身形變成了半透明的狀態。
“我去……”王浩瞪大眼睛，嘴裏因為一口米飯含糊不清的說著。這個和他相處四五天的女人竟然是一個鬼？
“咦，好噁心！”老楊看見王浩嘴裏那一團沒嚼碎的糊狀米飯鄙夷無比。
王浩傻傻的將嘴裏食物咽下去，再也拿不起自己的筷子，而且還仔細看着盤子裏精緻的清蒸魚想要找到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今天清晨我從市場上買的，很新鮮。”花姐依舊語氣冰冷將王浩心裏想的解釋出來。
“逝者安息，無意冒犯。”王浩突然雙手合十最叨叨的念着八字真言。
“哈哈哈，這小子逗死我了。”老楊明顯嘲弄的語氣帶着笑聲捂着自己的肚子。
“她要是能安息了還會掐你脖子？”反過來老楊的一句話將王浩驚的是魂不守舍。
“那次是一個意外！”花姐放下筷子，面露嗔怒的看着老楊。
“我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你沒有給他解釋對吧。”老楊強忍着笑意看着一臉驚恐的王浩。
“沒！”花姐決定再也不理這個老闆，她重新變回過去和正常人一樣的狀態自顧自的低頭吃飯。
“王浩啊，你還記得我過去跟你說的嗎？這個世界真的有鬼神存在呢！”老楊當然知道王浩早就把他教的東西當做了耳旁風化成裊裊青煙不知飛向何處了。
“你不記得我跟你說過二十歲有一場大劫？你看看你，要不是我剛好在附近你不得弄個白白丟了性命嗎？”老楊一瞬間失去了剛才那種輕鬆神色，取而代之的嚴肅。他板著臉語氣顯得更加沉重。
“過去教給你的東西竟然忘了個精光！你真的天真的認為這世上那種東西是不存在的嗎？可笑！”老楊的語氣明顯能夠感覺到他對王浩的關心，感覺像是嚴父在教訓自己的孩子。
“我！”王浩本想反駁卻看到了花姐抬起頭輕輕的搖了搖。
“早就告訴過你，月缺陰時不要瞎出門，非要不聽，小時候你不受那種東西影響那是因為你的天賦還沒有完全體現出來，但是你成年之後應該遇到過這種事情，為什麼不相信呢？有些事情科學的確可以解釋但是有些事情你覺得能解釋的清楚嗎？”老闆語氣雖然嚴厲但是很明顯的可以看到眼神當中的那一絲關心。
“我錯了。”王浩能怎麼辦，只能低下頭承認自己的錯誤。
”別怪他了，這件事情我也有責任。要不是因為太過思念我也不會爆發怨氣，這件事說白了還是因為我。”花姐終於再次開口，很明顯那天晚上差點兒掐死王浩的就是她。
“唉下次注意點兒吧，讓你找個夥計過來差點兒把人給殺了。”老楊搖了搖頭，無奈的說著。
“叮鈴鈴，叮鈴鈴。”古老又呆板的手機鈴聲從王浩的褲兜里響起，他看了看老闆和花姐，看起來能接電話啊。“是我的舍友。”王浩看到來電弱弱的說了聲。
“喂？嗯，我問問。”王浩將手擋在手機的通話口，然後抬起頭問道。
“老闆，咱們飯店能不能外帶啊？我舍友要去通宵想要買一下夜宵讓我帶過去。”王浩說完換來的是老楊鄙夷的眼神，然而他卻同意了。
“現在的孩子啊，都不知道在飯店裏吃飯的樂趣，帶吧。這錢不賺白不賺。”
“他們要什麼？我現在去做。”現在已經是關門的時間了，自己舍友的一句話讓花姐還得站起來做飯，這樣王浩稍微有一些不好意思。
“你們要什麼？老闆說可以做，嗯，好。那把錢轉到我的微信上吧，發紅包就行了。好，我給你們送。好，拜、”王浩掛了電話複述了一下舍友要的東西。
“紅燒肉蓋飯，魚香肉絲蓋飯，過油肉蓋飯。”可誰知這三個飯菜再次換來了老闆嫌棄的話語。
“嘁，就會選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阿花交給你可以吧。”說是嫌棄但是老闆依舊是讓阿花去做這些飯菜。
“交給我吧。最近剛學會的。”花姐點了點頭將吃完的飯碗筷子放下，走到吧枱拿起了自己的廚師圍裙，進入了后廚。廚娘阿花的手藝那可不是蓋的，分分鐘就把三個飯菜做好裝到了保溫餐盒中，不論是外賣還是這裏的佈置哪一個都是滿滿的奢華。
王浩拿着飯菜告別老楊和阿花，向著自己的學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