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王爺!」浥玉急撲而上,環抱住他,用自己全身的力氣阻止他離去。
她能賭他不敢嗎?
不,她不敢!萬一他下了這張床,真往琅夜那兒去,她如何能任他摧殘琅夜?她是無所謂的了,畢竟她本就曾是他的人……浥玉咬牙如是想。
現在的混亂髮展,讓她不禁質疑皇帝在其斯文清明的外表下,可能根本是個無用昏君,但至少皇帝還在等待琅夜成年,不曾對琅夜有任何逾越邪念。
但宇文日正卻不一樣,他很有可能不管不顧琅夜的稚嫩,甚至就是看上那稚嫩而欲辣手摧花呀……
浥玉不敢遲疑,察覺他止住了下床的勢子,便立刻將手探入他敞開的襟口,從他肌理分明、溫熱厚實的胸膛緩鍰往下撫摸,同時仰首舔吮他的頸子。
在他的肌膚上她嘗到辛辣的殘酒滋味,想來他必是豪飲灌酒,酒液曾經由嘴角流淌而下……她已經決定用自己留住他,便搜尋記憶,她尋向他的敏感部位,舌尖像一條濕而滑溜的小蛇溜過他喉間微微上下滾動的突起,一路舔向他的耳際……
他會喜歡她這麼做的,對吧?
她忐忑的等待着他的反應,而他接下來的響應解除了她的擔心,但也把她捲入了狂風暴雨般的糾纏之中……
宇文日下一瞬即翻手將她推躺到床上,接着立刻不客氣的掀起已然凌亂翻卷在她小腿之上的裙擺,快速的、利落的扯下她的褻褲,還連帶將她的繡鞋一併隨手擲往床下。
他的慾望高張,她的主動也將他的怒火推向了更高的全新境界。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激情之後,她挪動酸軟的身子移到床沿,沉浸於自責自輕的情緒之中……
直到浥玉打理好自己,重新梳好頭髮欲出寢室時,宇文日正仍未醒來。
她凝視躺在床上猶自熟睡的、變得既瘋狂又邪惡的男人一會兒,然後轉身離去。
一踏出門,便見徐青書及胡爾等人低首站在門外階下,卻無人敢迎視她的眼,想來就算外面聽不真切裏頭的動靜,但發生了什麼事,眾人皆是瞭然於心了吧。
浥玉忍着羞慚之色,冷着臉,經過徐青書面前後,停下腳步對胡爾道:「現在,該領小的去向皇上復命了吧?」
難道這就是皇帝的目的,把她弄上宇文日正的床?但把她弄上宇文日正的床要做什麼呢?如果不用顧慮琅夜,她或許會有勇氣到皇帝面前問個究竟……
胡爾這會兒不得不抬眼了,他裝傻似不知發生何事般的陪笑道:「不勞浥尚侍再走一趟了,只請尚侍告訴小的王爺服用湯藥與否,再由小的去回稟皇上即可。」
皇帝令浥玉親送湯藥一事,於禮已算是有些牽強了,而胡爾也真沒料到淳王竟會對目前身為後宮尚侍的浥玉下手。
當聽到裏邊隱約傳來浥玉的掙扎動靜時,他確實有些猶豫該不該阻止才好,可當他往前邁步時,卻被徐青書打橫伸出的手臂給撊住了,覷了眼徐青書剛硬森嚴的臉色又思及皇帝的計劃后,只好識相的挪退了回原處老實的待着。
他待會肯定是要據實向皇帝報告的,所以胡爾覺得浥玉還是別在場的好,這是在他的權限之下所能付出的一丁點兒體貼之意。
浥玉沒有情緒起伏的回道:「湯藥翻灑了,王爺一口都沒喝到,煩請大監轉告皇上,王爺若要再蒙飲幾日應該也是無礙的,湯藥大可以省了,無須命人再送。」縱然心知皇帝說派來呈湯藥的人都不管用,極有可能是要她前來的託詞,但也不禁要想,莫不是派來一個他睡一個,來一雙他睡一雙吧?
但想必這偌大的後宮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該也是不怕讓他糟蹋盡了才是,搞不好這些日子以來皇帝派來的人之所以都不中用,就是都同她一般被拉上了床,卻都沒能讓那個男人喝下半口湯藥的批註。
正當浥玉胡思亂想時,胡爾連忙應道:「是是是……」嘴上應是,但他可不敢把這些話搬到皇帝面前如實轉述一遍,自會再拿出他的體貼,好生潤飾一番的。「小的這就去回稟皇上……嗯……欸,可需要小的命人備來小轎,送尚侍返回煙秋閣?」
瞧這浥玉雖然身姿挺直,但一張漂亮的臉蛋卻是毫無血色,柔弱的模樣像是隨時要暈倒似的,怕是不堪淳王一番猛浪摧殘吧。
胡爾話說得再小心翼翼,仍是讓人遐思無限,很是尷尬。
「……不用。」雖然確實有些酸疼,但倒是不妨礙行動,若真的從宇文日正的宮裏乘小轎回去,無異於敲鑼打鼓張揚她上了淳王的床一樣。
雖說此事或許早晚會傳開來,但她現在有一堆混亂需要釐清,不需現在就惹來注目眼光添亂,她已經夠亂的了。
胡爾及那不知名的小太監是皇帝的人,自然是除非皇帝允准,否則應該沒有膽子敢亂皭舌根,但她管不了皇帝的心思。
而予祥宮裏頭有徐青書在,應該不需她擔心才是。
「寒星小……浥尚侍,王爺已經連喝了幾日的酒了……你別怪……」徐青書想替自家王爺解釋,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話說了一半便支吾沒了后話。
浥玉根本也沒心思再聽徐青書言說,她疲倦至極的揮了揮手,示意徐青書無須多言后,便不再理會他們自顧離去。
【第六章】
在回煙秋閣的路上,浥玉腦中一片空白,完全沒印象自己是怎麼走回來的。
待她轉過一彎尚未開花的芸香小徑,見到煙秋閣高門的同時,就看到了琅夜和靘水的身影。
想必她們應該是為她還沒返回感到焦急難安,才會在閣外等候她吧。
深沉而徐緩的做了一番調息,她放鬆表情,柔和臉部線條,打定主意絕不讓琅夜察覺到絲毫異狀。
她沒有多餘的精神跟琅夜交代她與那個男人之間的一團混亂,何況還是在連她這個當事人都是一團亂的狀況之下。
唯一確定的是,就算琅夜將來知曉了她與宇文日正之間發生的事,那也只會是舊時戀人的激情重逢、情難自禁,而不是淫威逼迫下的無奈就範;只因維護琅夜是出於她自願,不能讓琅夜感到一絲歉疚……
看到浥玉的身影從芸香叢后出現的琅夜立時朝她奔來。
「玉姊姊,你沒事吧?怎麼去了這麼久?淳王可是喝了皇上賜的湯藥?他有沒有為難你?」琅夜拉着浥玉就是一連串的提問,深怕淳王像聽說的好發脾氣,萬一發了性子,傷着了浥玉就不好了。
「沒事,只不過送碗湯藥而已,還能出什麼事呢?」浥玉試着找出合理的說詞搪塞過去:「去這麼久是因為那端着湯罐的小太監沒留神,給路上的小石子絆了一下,將大半湯藥給灑了,我們一行人不得不繞去太醫院請人新熬了湯藥,再重將新葯給淳王送去;進了予祥宮又勸了好一會兒,淳王才肯喝了一兩口,好讓我跟皇上交差,這兩頭耽擱,才會花了這許久的時間。」
浥玉不知道實情到底瞞不瞞得住,或能瞞住多久,畢竟那個男人膽敢在宮中做出那種事來,似乎真如他所言有皇帝為他撐腰,應該不會在意他淫穢後宮之事讓人得知。
可眼下她只管暫且應付琅夜就好,以後的事就等事情發生后再說了。
「公主為了等尚侍回來,已經耽誤了與邵美人之約,方才邵美人還派人來催呢。」水是巫家女,心眼較一般人來得通透,看出浥玉神色不若平常,卻是不動聲色一派輕鬆的笑道。
靘水曾任岐陰後宮女官,對男女之事知之甚詳,看出浥玉眼中透露着疲乏及混亂,還觀察到浥玉的衣裙有些不正常的皺褶,也似重新梳過發;呈送湯藥能弄成如此她是不信的,且宮中通往重要宮殿的路徑上,哪能說有石頭絆腳就有石頭的?
靘水知曉必定有事發生,便幫着浥玉轉移琅夜的注意,「尚侍在日頭下奔走許久,也該感到乏了,公主就讓尚侍回房歇會兒,甶小的陪公主去留夏閣赴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