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發現惋芷跟不上,徐禹謙最後索性直接將人橫抱起來,腳下更是生風般地迅速離開。
花園那邊並未有人看到鄭嘉文的舉動,都有些奇怪怎麽惋芷夫妻招呼也沒有打就走了。
鄭嘉文看着兩人身影消失的方向,一掀袍擺便盤腿坐在草地上望天,似乎他闖禍鬧誤會了,可剛才自己那一下挑釁似的回視,是下意識的……
宋府門口,惋芷被徐禹謙直接塞進了馬車,身後的丫鬟、婆子們也忙上了後邊的馬車。
徐禹謙柔和的眉宇已被怒意覆蓋著,冷聲問︰「你就不知道躲?」剛才那一幕到現在都像在刺着他的眼睛。
可那種情況下,小姑娘還那麽傻傻的看鄭嘉文!
惋芷終於反應過來他這樣生氣是為了什麽,「四爺,不是……我一時……唔……」
她才開口,就被徐禹謙扣住下巴吻住,他這一吻又快又急地襲來,嚇得她手亂揮,卻被他一把扣住,結實地壓住。
「是因為他是你文哥哥,所以你就不會躲了嗎?」過了許久,徐禹謙才喘着氣離開她紅腫的唇,雙眸微紅。
惋芷呼吸不過來,渾身又麻又軟,連思索的力氣都沒有,只睜着迷離的雙眼看他。
她的雙頰嫣紅,被滋潤的粉唇泛着柔和晶瑩的光澤,眼中水光瀲灩,勾人得緊。
徐禹謙看得呼吸一滯,昨天壓抑了整夜的念想,還有心裏的酸意攪在一起,只化為濃濃的衝動。
他一腿曲起擠進了惋芷的裙子,有些不冷靜,卻還是用手先去探情況,他記得昨夜小姑娘還不讓他近身,似乎小日子還沒有走。
當指尖的觸感告訴他實情,他心裏的野獸就全跑了出來,一手就扯松她的腰帶。
惋芷悶哼一聲,回過神來,微微弓起了腰。
徐禹謙的吻落在她臉頰,呼吸滾燙,聲音沙啞,「你小日子昨天就好了?!」
「四……四爺!」惋芷聽着外邊的聲音,驚慌地去拉他的手,「不能……」
徐禹謙卻堵了她的唇。
惋芷閉着眼,身子發顫,不安又難受的想掙扎。
「惋芷……你昨晚就拒絕我了,現在不能再拒絕我……我現在有些不理智。」徐禹謙鬆開她的唇,解了自己的腰帶,托着她的腰坐起來,掀了裙子便狠狠疼愛她。
本來還想解釋的惋芷所有話都卡在喉嚨里,化作一聲聲嗚咽。
他們在馬車上,外邊都是人……濃濃的羞恥感將惋芷淹沒。
徐禹謙卻咬牙切齒地問她,「惋芷,昨晚為什麽不說,為什麽不說你身體好了?」大掌在她胸前作亂。
惋芷受不住,嚶嚀一聲便軟軟地靠着他,可下一刻又羞紅了臉緊緊咬住唇,眼角紅紅的。她昨晚要怎麽說?不是他讓她回房等的嗎?
見她不說話,又半眯着眼,媚態勾人,徐禹謙強忍着衝動再問:「惋芷,乖乖,告訴我,你小時候都怎麽跟你文哥哥一起玩的。他也是像剛剛那樣給你放紙鳶嗎?」
惋芷察覺到他在自己身體裏的變化,耳邊是他緊追不捨的詢問,還有馬蹄的噠噠聲,更有人聲。
她被他折騰得忍不住哆嗦,又羞又難耐。
小姑娘紅唇微啟,就是不說話,徐禹謙眸光漸暗,輕柔的吻落在她的耳後、脖子,若即若離,似羽毛般輕輕拂過地撩撥她。
「乖乖,告訴夫君,你都是怎麽和你文哥哥相處的,嗯?」
怎麽還問?
惋芷搖頭,難耐得連眼角的淚也跟着落下。
徐禹謙卻不肯輕饒她,只箍好她的腰,貪婪地看着她為自己綻放的風情。「以後不許那樣喊鄭嘉文!」
「嗚……不喊了,啊——我說不喊了!」惋芷終於受不住忙求饒,忍不住低泣起來,用力揪住他的官袍,將那身威嚴的官服揪得直發皺。
「不許讓他靠近你!」徐禹謙盯着她梨花帶雨的小臉,繼續道。
被折騰得快要哭不出來的惋芷忙點頭,拈酸的四爺太可怕。
徐禹謙這才再輕輕的吻她,動作放緩了些。
「昨晚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好了?」
他的問題又來了,惋芷被他磨得沒有力氣和脾氣,更顧不上羞恥了。「昨、昨晚是你讓我回房等的,我等了好久,你、你也沒有回來……」
一句話說完,她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徐禹謙一陣錯愕,敢情昨晚上是他自己誤會意思,生生壓抑了整個晚上!
想到小姑娘也是想着他的,剛才滿心的醋意便不見了,他嚴肅的眉眼瞬間變得柔和,似那唯美的山水潑墨畫,含住她的耳垂直喊乖乖,拉着她一起捲入浪潮……
回到徐府,惋芷是被他用披風從頭裹到腳,裹得嚴嚴實實地抱回房的。
季嬤嬤一眾想跟上去,卻見他直接將門扇關上,頓時面面相覷,不敢進去。
屋裏不多久便響起讓人面紅耳赤的求饒聲,季嬤嬤反倒鬆口氣,帶着丫鬟們都離開屋子,躲一邊去了。
這一番雲雨過後,惋芷的嗓子也啞了,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抬起。
徐禹謙還擁着她,手眷戀在她胸前游移,引得她又一陣發顫。
「夫……夫君,我好累。」她軟軟的求饒。
「那紙鳶也是鄭嘉文給你紮的嗎?」饜足一頓後的徐禹謙又恢復冷靜,想到小姑娘看着紙鳶飛走時的神情。
惋芷直想哭,這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可她不敢也不能說謊,只能低聲道:「是……」
一個是字,讓她再度被欺壓,在被捲入讓她迷失的風暴前,她在心裏發誓,再也不要開口回答徐禹謙的任何問題了。
當夫妻倆收拾好起身用飯時,早已過了飯點,丫鬟們低着頭、紅着臉,將熱了三回的飯菜端上來,又魚貫退下。
惋芷一張小臉艷若桃花,未沾星點口脂的嘴艷紅水潤,眼神顧盼間全是遮掩不住的嬌媚。
她被徐禹謙抱在懷裏,小口小口的喂着飯菜,她現在也就只能嚼東西了,身上酸疼得動都不動不了。
徐禹謙見她像小奶貓般嬌弱,有些想笑又心疼,他今日也是被氣得失了分寸,把小姑娘折騰得太過。
可想到她明日估計還得軟軟的倒一天,老老實實在家,不往宋府跑,又覺得很安心。
用過晚飯,惋芷沾床便睡著了,徐禹謙靜靜陪了她一會,見她熟睡才離開去書房。
他把陳虎喊了來。
「暗中去找那鄭家的二老爺。」早點找着人,那鄭家兄弟好早點滾蛋!
陳虎應下,又回稟別的事,「秦爺那兒又有一批人去探,但那批人實在厲害,沒有追蹤出來是哪邊派來的。」
徐禹謙聽着,當即皺緊了眉頭,上回陳虎來就是為了這事。
「是不是同一批人?」
「極有可能,只是不知目的,總有些擔心。」
「保證秦叔的安全。」徐禹謙沉吟着說︰「多加派人手吧,只能防範了,想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否則不會一而再的探。」
陳虎也是這樣想的,於是離開去佈置。
換明叔前來,將一封信遞給徐禹謙。
折開信後,一目十行地看完,他的神色越發嚴峻。
張敬怕是要吃大虧。
「四爺?要出大事?」明叔見他皺眉,便追問。
他將信遞了過去,示意明叔看。
明叔看完信亦是變了神色,吶吶的道:「這……四爺,您要不要去提個醒?」
眼下的局勢,張敬吃大虧,似乎對四爺不太有利。
徐禹謙手指敲了敲桌面,「先不用。」或許他剛好能利用這點迎來第一次提拔。
明叔見他自有決斷便也不多說。
回到屋裏,惋芷還睡得香甜,徐禹謙脫了外袍上床。
以往一挨着她,就攀着他胳膊緊貼着他的小姑娘卻破天荒地往裏縮。
徐禹謙皺眉看她,以為她醒來了,卻見她睡得小臉紅紅的,睡得正香。
他伸手將人攬過來,她就在他懷裏亂動,嘴裏還含糊不清的喃喃——
「四爺……夫君,不要了,不要了……」
徐禹謙動作一頓,啞然失笑,這是防他防得多緊,都睡著了還那麽大的戒心,也真是把她折騰得過了。
將她掙扎的手也抱得牢牢的,徐禹謙溫柔的拍她的背,在她耳邊輕哄不會要了,好一會兒她才再度安靜的任他摟着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