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薛靜姝聽了皇帝的話,有些驚訝,「德公公竟還有哄孩子的本事?不過,這事還是算了,陛下畢竟有正事要做,一次兩次倒還好,若皇兒整日跟隨陛下,免不了要耽誤大事。」
皇帝握住她給自己解衣帶的手,「那曼曼下午答應我的……」
薛靜姝含笑看他,「還能賴了陛下的不成?」
皇帝解下外袍,搭在屏風上,回頭猛的一把抱起薛靜姝。
「呀——」薛靜姝趕緊摟住他的脖頸,嗔道:「陛下悠着點,我如今可不是從前小姑娘那樣的身形,擔心閃了您的腰。」
她從前體型偏瘦,懷孕時終於長了些肉,如今生產完兩個多月,身形還未完全恢復,看着有些豐腴,她又白,一身肌膚越發如凝脂般細嫩。
皇帝低頭親她一口,「我的腰有沒有閃到,曼曼一試便知。」
他把薛靜姝放在床上,忍不住揉了揉她身上的軟肉,道:「曼曼的手感,比皇兒還好些。」
薛靜姝正抬着手要解下他的裏衣,聽了這話,眉頭挑起,「皇兒的手感陛下如何知道?莫不是今天捏過了?」
皇帝一滯,企圖掩蓋事實,「我不過隨口說說,曼曼不必當真。」
薛靜姝哼笑,若她不了解皇帝,還真以為他只是隨便說說,可如今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皇帝是什麼性子。
她慢慢推開皇帝,翻身起來。
皇帝被她推到一旁,心頭有些不妙。
薛靜姝看他一眼,起身披上外衣,去偏殿將兒子好好查看一遍,又問過奶娘,得知兒子無事,才不緊不慢地回來。
皇帝老老實實坐在床邊看她。
薛靜姝道:「陛下不如坦誠說來,到底對皇兒做了什麼,如此,還能寬大處理。」
皇帝含糊道:「就捏了幾下。」
「還有呢?」
「……咬了一口。」
薛靜姝緩緩笑起來,原本清冷的眉眼竟含了幾分媚意。
皇帝看着她,不自覺伸出手。
薛靜姝也不阻止,被皇帝拉着跌進他懷裏,等皇帝低頭親她,她才用一根指頭兩人擋開。
「陛下別心急,咱們還有一筆賬沒算。」
皇帝又是一頓,頭腦清醒幾分,「……曼曼說。」
薛靜姝幽幽道:「可憐皇兒不會說話,被他父皇欺負了,都不知道找我告狀,只是我身為人母,看在眼中,疼在心裏,少不得要給皇兒討回公道。」
「曼曼要如何,我都沒有異議。」皇帝知道躲不過,認錯的態度很誠懇。
「也不如何,不過以彼之道還治彼身,陛下說咬了捏了皇兒哪裏,我替皇兒咬回來,怎麼樣?」她挑着眼角看皇帝。
皇帝喉頭動了動,「應當如此。」
「那就請陛下躺下吧。」
皇帝聽話躺下,眼睛緊緊盯着薛靜姝。
薛靜姝跨上床,坐在他身邊,上下將皇帝打量一遍。
皇帝不自覺繃緊了身體。
薛靜姝輕笑,「陛下說說,咬了皇兒哪裏?」
皇帝將手伸出來,聲音微啞,「手。」
薛靜姝便拿過他的大掌,皇帝的手寬大厚實,足足比她的大了一大圈,她需要用兩隻手捧着。
她將皇帝的手攤開,伸出青蔥似的指頭,照着掌心的紋路細細描繪。
皇帝動了動,薛靜姝斜眼看他。
「癢。」皇帝道。
薛靜姝勾起嘴角,「陛下犯規了哦,您現在是皇兒,皇兒怎麼會說話?就是要張嘴,也只能哭。所以,若陛下不想哭,那便再癢,也請您忍着。」
皇帝當然不會哭,他只會讓別人哭。
聽了,他果然閉口不言,然而一雙眼睛卻不動聲色地往薛靜姝胸口略去,既然現在他是皇兒,那皇兒所享有的,他是不是也能有?
眼下,先將曼曼哄高興,一會兒才好謀划。
皇帝無聲無息地把算盤打得霹靂嘩啦響。
薛靜姝將皇帝手掌上所有的紋路都畫了一遍,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點過去,挑着眉頭看向皇帝,緩緩地將他的大拇指含入口中。
皇帝緊緊盯着她的紅唇貝齒,眼神幽深。
指尖上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薛靜姝勾着嘴角,含笑看他,用自己兩顆略尖的虎牙在皇帝拇指上磨了磨,才問:「陛下可是如我這般,咬了皇兒?」
「是。」皇帝點點頭,看着自己沾了一層剔透津液的手指,聲音微啞。
薛靜姝將那根濕漉漉的拇指吐出來,又一口含進食指,也較之前一般,用虎牙去啃咬。
皇帝暗沉沉的看着她,以為她會將自己的五根指頭一根根啃過去。然而薛靜姝才啃完第二根手指,就皺皺鼻頭,略嫌棄道:「陛下皮糙肉厚,咬得我牙酸。」
皇帝看看自己長着薄繭的大掌,再看看皇后一身細嫩的皮肉,贊同的點點頭。
薛靜姝丟下手掌,又戳戳他的胸口,「陛下除了咬皇兒的手,還捏了他哪裏?」
皇帝坦誠道:「肉多的部位。」
薛靜姝想了想,小孩子肉多的地方就那幾處。
她又看了看皇帝,忽然就有些興趣缺缺。瞧皇帝這一身的硬肉,根本沒有哪裏是肉多的,她若要如捏皇兒一般去捏他,到頭來手酸背痛的還是自己,這買賣不划算。
她撇下皇帝,翻身到一旁躺下。
皇帝微微一愣,坐起來看她,「曼曼怎麼不繼續?」
薛靜姝道:「陛下一身硬肉,我又捏不動。還是算了。不過,若日後陛下又把皇兒欺負哭,可不能這樣簡單放過,到時陛下不必來找我們母子三人,直接在崇德殿安置下就是。」
皇帝點點頭,又抓住她白皙的手指,意有所指,「曼曼捏不動,不如換我來。」
薛靜姝警惕,「陛下想做什麼?」
皇帝緩緩俯下身體,「並未想做什麼。不過,曼曼既然讓我做了一回皇兒,自然要做到底。」
薛靜姝腦中靈光一閃,忙要翻身爬起來。
皇帝不緊不慢地摟住她的腰,往下輕輕一按,就把人按倒在床榻上,「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曼曼說是不是?」
薛靜姝一時大意,着了他的道,不由氣惱,「陛下說是就是。」
皇帝點點她挺翹的鼻頭,低下去親了一口,「生氣了?」
薛靜姝回視他半晌,仰頭也親他一口,「沒有。」
皇帝這才慢慢抽下她的衣帶,嘴唇在她臉頰耳垂細頸上落下一枚枚吻。
薛靜姝忽然想起一事,問皇帝道:「再過十餘日,就是皇兒們的百日宴,欽天監可將皇兒名字呈上來了?」
皇子公主們的姓名,自然不能草率,特別如今這兩位又是嫡出,更是慎之又慎。需欽天監排布演卦,又根據皇子生辰,五行盈缺,一點一點推算,取出幾個最吉利的字,交由陛下娘娘選擇,等皇子們的百日宴,先賜名,再記入宗譜。
皇帝道:「明日再叫人催一催。」
欽天監的人,歷來需要一邊甩鞭一邊幹活,之前帝后大婚的吉日,就是皇帝這般甩出來的。
薛靜姝嘆道:「這麼快兩個小傢伙就要百日了,等今年去夏宮,可以讓他們一起在煙波送爽殿的池子中戲水。」
提到這個,皇帝仍是覺得不圓滿,「我與曼曼還不曾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