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薛靜姝失笑,「屆時讓陛下先下水玩一通吧,省得日後心心念念。」
皇帝應了一聲,埋頭往下。
薛靜姝抬手攬住他的脖頸,察覺胸口那一處忽然被皇帝用力吸了一口,不由輕嘶,羞惱道:「早就沒有了,陛下還吸什麼?」
因為不用餵奶,她的奶水剛出月子的時候就沒了。那時候太醫還奇怪,因為一般婦人若無需餵奶,月子中就不會再產奶,沒想到娘娘看着身子骨不甚強壯,奶水卻算得上充足。
薛靜姝當時聽聞,又是羞臊又是心虛,為什麼她會拖那麼久,其中原因,皇帝最清楚不過。
見他不死心,又換了一個吸,薛靜姝終於忍不住,一把將他推開,拉來毯子蓋好。
皇帝這才抬起頭來,咂咂嘴,不無遺憾。
薛靜姝瞪他一眼。
皇帝又來摟她,曼曼自從生完孩子,這一身又軟又細膩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
只是如今還不能盡興,三月之期未到,不過,偶爾用用其他手段,也別有一番滋味。
皇帝派人去欽天監敲打了兩次,底下的人緊趕慢趕,終於在數日後,將小皇子與小公主的名字呈上來。
薛靜姝跟皇帝兩人仔細琢磨考量,最終,小皇子取單名恆,小公主名清輝。
等到百日宴,小皇子跟小公主便要正式露面於百官面前,記入皇族宗譜。
這日天氣不錯,薛靜姝讓人把小皇子跟小公主安置在靠窗的軟榻上。
小公主抱着一隻布老虎,安安靜靜的轉着腦袋,眨着眼睛。
小皇子手中也有一隻布老虎,卻被他摔打啃咬,身上沾滿了口水,情狀凄涼。
薛靜姝倚在靠枕上,含笑看着兩個孩子,越看越覺得奇妙。同一胎生出來的兩個娃娃,外表、性格、脾氣都完全不一樣,可他們卻又是雙生子,是這天底下最親近的人。
她想起什麼,轉頭對皇帝道:「陛下,我們給皇兒們取個小名吧。」
雖說小皇子跟小公主的名字已經取好了,可總覺得念起來不夠親昵,而且到底不是自己給他們取的,心中難免有些遺憾。
今日不必上朝,皇帝未出棲鳳宮,眼下正批着讓人送來的摺子,聽薛靜姝這麼說,放下硃筆,起身走到窗邊,也坐在軟榻上,一手攬過皇后,一面看向兩個孩子,問道:「曼曼想要給他們取什麼名?」
薛靜姝笑道:「不只是我,陛下也要想一想。這樣吧,妹妹的小名由我來取,哥哥的就要交付給陛下了。」
皇帝點點頭,「皇后先來。」
薛靜姝擰眉想許久,忽的眉頭一松,笑道:「都說女兒是娘親的貼心小棉襖,我想給妹妹取名叫暖暖,陛下覺得如何?」
「暖暖……」皇帝念了一遍,點頭贊同,「不錯,聽着就是個乖巧的女孩兒。」
「陛下要給哥哥取什麼?」
皇帝看了看兒子,伸出兩個指頭,將他手上的布老虎搶來,嫌棄的抖了抖。
小皇子立馬四肢並用,手舞足蹈,跟只小烏龜一樣,試圖將布老虎搶回來。
薛靜姝看他吃力得小臉都紅了,忙又重新拿了一個給他,轉頭嗔道:「陛下就不能別逗他么?看把他急的。」
皇帝說:「他既然是個急性子,就叫他急急。」
薛靜姝無言,「急性子就要叫急急?急性子不是應該讓他慢一點,叫穩穩嗎?」
「穩穩也不錯。」皇帝道。
薛靜姝止不住瞪了他一眼,「雖是小名,也不能這樣隨意,請陛下再好好想想。」
「那……大大、胖胖、圓圓?」
「……陛下!」
皇帝聽說皇后話中的警告之意,終於不敢再亂來,正經的想了想,道:「叫鬧鬧吧,小娃娃能動能鬧,挺好。」
薛靜姝細細想來,鬧鬧這名字猛一聽,似乎是說小皇子太能鬧騰了,但實際上,小孩越折騰,往往說明身體越好,越健壯,是好事。
她贊成道:「不錯,就叫鬧鬧,恰好也符合這小豆丁的性格。」
她俯身點了點小皇子的鼻頭,又摸摸小公主的臉蛋,喜道:「聽到了嗎?從今天開始,我的寶貝們又多了個名字,哥哥叫鬧鬧,妹妹叫暖暖。」
皇帝補充道:「你們的母后叫曼曼。」
薛靜姝回頭看了皇帝一眼,含笑對兩個孩子道:「你們父皇最愛聽別人叫他曜哥哥,小寶貝們記住了,以後喊他曜哥哥就行,不用叫父皇。」
「差輩分了。」皇帝提醒。
「怎麼叫差輩分?這可是愛稱。不然陛下將我的小名告訴皇兒們做什麼?禮尚往來呀。」
皇帝無話可說,誰讓他剛才想要戲弄皇后,現在就被皇后反將一軍了。
百日宴設在外廷,薛靜姝和皇帝一人抱着一個孩子攜手走來,接受百官朝拜。
先是朝臣們賀喜皇帝皇后喜得皇子公主,接着皇帝下旨賜名,再由恭親王將皇子與公主記入宗譜,最後便是喜宴。
午後,薛靜姝又在御花園中擺了一場宴,現代諸位進宮賀喜的夫人。
天氣逐漸炎熱,等皇家的儀仗即將啟程去夏宮的時候,小皇子和小公主已經有五個多月了。
薛靜姝忙着移宮的事,這一次沒有太皇太后從旁協助,她越發忙得不可開交,不能時時刻刻盯着兩個孩子。
一次,她正在外殿聽各宮的管事回報,忽然聽到偏殿傳來小皇子的哭聲。
這本是常事,鬧鬧若餓了、尿了,就愛嚎上一嗓子,然而此次哭聲里,還伴着小宮女的驚呼。
薛靜姝立刻起身走入內殿。
奶娘正驚慌地抱着小皇子來回哄着,兩名小宮女跪在一旁,六神無主,見皇後進來,殿內的人跪了一地。
薛靜姝接過鬧鬧輕輕晃着,低聲哄他。
鬧鬧的哭聲逐漸停歇,只是時不時還委屈地抽泣一聲,看着好不可憐。
薛靜姝親了他一口,這才看向地下跪着的眾人,問道:「怎麼回事?」
那兩個小宮女連連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薛靜姝便問奶娘,「蘇姑姑你說,怎麼了?」
蘇姑姑磕了個頭,把事情始末說來。
原來中午小皇子午睡,照例兩個宮女在內殿守着他。沒想到這兩個小宮女自顧自說話,小皇子醒來,她們卻不曾發現。直到小皇子連翻兩個身,從睡榻上滾到了地下,哭聲才把她們驚着。
薛靜姝聽了這話,皺眉給鬧鬧檢查了一番,好在地上都鋪了厚厚的毯子,他從榻上摔下來,並沒有哪裏磕到,之所以哭得那麼委屈,大概是這次真的將他嚇着了。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地求饒。
薛靜姝道:「將她們帶下去,按宮規處置,其餘的人罰三個月月錢,若再有下次,與她二人同罪。」
奶娘鬆了口氣,連連謝恩。那兩個宮女則癱在地上,劫後餘生。
薛靜姝讓人退下,又叫外殿侯着的管事明日再來回報。
她憐愛的擦去小皇子眼角的淚珠,「你這小皮猴子,嚇壞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樣頑皮。」
小皇子四個多月的時候已經會翻身,但是像今天這樣翻滾還是頭一次。夜裏皇帝過來,薛靜姝跟他提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