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進展

被他問得這麼突然，柳扶風頭腦一懵，說道：“是我未婚妻。”

一燈這才鬆了口氣，又問道：“你未婚妻，沒聽說過呀。你們認識多久了？”

柳扶風沒時間新編故事，就把剛才對莫菲講的故事又告訴了一燈。

一燈道：“你校友，那就好。”

柳扶風問道：“師傅，有什麼不妥嗎？”

一燈道：“沒有，沒有。只是隨便問問。”

然後他緊盯着柳扶風的眉宇之間，突然發現了他額頭上的隱隱的太極圖印跡。

他眉頭一皺，又發現了柳扶風掛在腰間的自己送給他的桃木劍。

他知道柳扶風眉宇間罩着一層很大的晦瘴，所以送給他刻有“避”字訣的“硃砂桃木劍”避晦。他也知道這無補於事態的發展，但是關鍵時刻能頂上一頂。沒想到柳扶風這小子根本就把那隻只有七八公分長的小木牌當成小孩子玩具，一直不肯佩戴。而今天見到他不但腦門上多了一個罩住晦氣的太極印，還自覺地、正確地佩戴了那桃林劍，當然吃了一驚。

肯定有高人出手，這傻小子倒是福分不淺。

前一天見到他身側的那個女娃，眉宇間英氣勃發，天庭光芒萬千，腦後靈光暗浮，一看就是道行中人。而且是道行非常高深的高人。所以當時他驚得一怔。

他急於求證，一早上找了柳扶風幾次，終於在走廊里遇到。

現在看來，柳扶風有高人相助。他也鬆了一口氣。

由於聶小妖悉心指點，柳扶風當然能猜到一燈所想。所以解釋道：“戴這桃木劍是她叫我戴的。還有我額頭上的這個印子，是她打我時手上的戒指烙的。”

一燈神秘地笑笑，說道：“好呀，好呀。那女娃叫什麼名字？哪裏人？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其他兩個問題都好回答，只是聶小妖住在哪，她一直也沒告訴他。

他只好耍滑頭的三選二回答道：“她叫聶小嬌，結婚的事還沒定。”

沒想到一燈並沒放過他，問道：“她是哪裏人？”

柳扶風假裝快速地回答道：“不是本地人，上海的。”

一燈這才“哦”了一聲，放過了他，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又在玩電腦。

他似是無意地道：“你這位未婚妻可是千年難遇的好女孩，你一定要好好對人家，要聽她的話，知道嗎？”

他這是哪跟哪呀。只見過一面，就主觀地說她是個好女孩，還要聽她的話，分明是有言外之意呀。

柳扶風裝作像往常一樣，應了一聲。

一燈隨口說道：“你小子還是好福氣。”

柳扶風有些不好意思，微一扭捏，回道：“啥好福氣，就是長得好看點，到現在也沒工作。”

一燈道：“哦，沒關係，我幫她介紹一個。那女娃長得確實漂亮。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他竟然又唱了起來。

柳扶風見他正在聚精會神地與電腦較勁，就告辭出來。

離出門時，一燈對他說了句：“這件案子你來幫我。”

柳扶風回到自己辦公室，胖豬和莫菲都在看着他笑。

柳扶風被笑得有些尷尬，問道：“有什麼事？”

胖豬道：“你師傅請你出馬相助了吧？”

柳扶風點點頭。

莫菲道：“奇怪，你今天撞了什麼好運了，局裏好幾個人都有事沒事過來看看，見你不在都走了。以前很少串門的。”

柳扶風道：“還不都是那殭屍兩個字惹得禍。他們都想過來再找點樂子。”

胖豬道：“我看，他們都想你幫他們介紹嫂子給他們認識才對。嫂子一出馬就艷驚四座，為咱們這科室贏得了熒光。贊。”

柳扶風白了他一眼。

莫菲更是白了他一眼。

“日子也不像小妖講的這麼難。”柳扶風想道。

就在這時，莫菲桌上的電話響了。原來是分管刑偵的錢副局長叫柳扶風過去。

柳扶風的心一下又提到了嗓子眼。

到了錢副局長辦公室，局長也在。

看到他進來了，局長借故離開了。

錢副局長兼副書記，在局裏是響噹噹的二號人物。所以，柳扶風非常緊張。

錢副局長叫他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然後嚴肅地問道：“你昨天的失言，給我們局帶來了很大的輿論壓力，剛剛被市領導批評了。雖然我們儘力將各電視台、電台作了封口處理，但是網站上還是傳得沸沸揚揚，給社會穩定帶來了很大的影響，也給我們警界抹了黑。剛剛局長也親自來找我，給你口頭通報批評處分。你有意見嗎？”

柳扶風聽了，立即站起來，回道：“錢局，沒有意見。”

錢副局長點了點頭。叫他繼續坐下。

然後說道：“這是近期出現的非常惡劣的一起案件。在我們山城已經十幾年沒出過命案了。所以上級領導非常重視，同時對近期案件頻發也表示了擔憂。這次，我讓鮑曉峰同志挂帥，趙廷同志輔助，聯合調查。如果有需要你幫助的地方，你也可以參與其中。”

柳扶風聽了，喜道：“謝謝局長。”

錢副局長道：“你要多向你師傅學學，要沉穩些。去吧。”

柳扶風告辭而出。

這已經是給他最輕的處罰，要知道，如果書面通報批評，他就無權參加年度優秀評選了。這是領導們給他留了一個機會。口頭通報批評，是不需要記入檔案的。

他剛下到樓下，胖豬就在樓梯口堵住了他，說道：“剛剛傳來屍檢結果，在被害者生前曾發生性行為，在體內也發現了殘留的**，趙廷已經帶人去案發現場附近排查了。”

柳扶風這才想起，昨夜看到的那神秘人針筒里盛的竟然是**。那麼，他就是要偽造一個姦殺現場。可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與受害者生前曾發生性行為的又會是誰呢？

胖豬看他沒反應，把他拉到旁邊的複印室，那裏平時沒人。他說道：“怎麼啦？你無動於衷？”

柳扶風問道：“有沒有比對出DNA？”

胖豬道：“對所有記錄在案的DNA比對后，並沒有配對成功的。”

柳扶風道：“哦。原來這樣。”

胖豬道：“要不要去問一下你師傅，要不要也出去排查。說不定還能搶回一功。”

柳扶風道：“不搶了，我們輸定了。”說著，起身向外走。

胖豬愣在當場，問道：“不搶了？認輸了？你去幹嘛？”

柳扶風道：“回家。幫我向科長告個假。”

說著走了出去。

胖豬聽了，反而樂了，自言自語道：“有老婆就是不一樣，都開始想家了。”

……

柳扶風回到家裏時，還是小彪最先衝出去迎接了他。

因為剛到中午，所以他準備帶聶小妖出去吃飯。

從進門開始，他就發現了家裏的變化。除了院落里各處衛生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外，所有的花草、花樹都被修剪過，雜草也被拔過。一樓廊檐下懸挂着他最喜歡的吊蘭、球形吊蘭、串錢藤等好幾盆垂吊類植物。廊道內以門為中心向兩邊排着幾盆觀賞花草。他進了門，房間裏也收拾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同時整潔了許多，看來門外的垃圾袋裏裝的，都是被丟掉的東西。

他緊張地跑到二樓床下看看，雖然床下已被擦得乾乾淨淨，但是還好，那個小紙箱還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些色情讀物已經被她發現了。

聶小妖竟然不在家。

他上上下下找了個遍，都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