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番外 變壞的太子殿下

243.番外 變壞的太子殿下

小松鼠驚恐又靈巧,瘋了一樣的在屋子裏亂躥,快的好像要出現殘影,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起到了神秘莫測的作用,讓它像是飛一樣在屋子裏奔跑馳騁,最終它爬到了高處,接近房梁的地方。驚恐的蹲着,豎起膨鬆的大尾巴,低頭看着下面這些奇怪的傢伙。

“哎呦!”萬貞兒頗為心痛的看着它抓壞的柱子,淡淡的爪痕把漆抓花了,不好看。不好看怎麼辦呢!就得重刷,大漆一刷上去,幾個月都沒法住人了!

“你們快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都拿下來,別讓他撞到地上去。”

唐三彩的西瓜罐,宋官窯的四棱瓶、琮式瓶,粉青的小罐子,瑪瑙花片寶石盆景,和田玉的小香爐,珊瑚樹,瑪瑙的盤子,種種奇珍異寶不計其數。

皇帝的後宮中只此一人,當然是無論什麼好東西都給她擺設。

朱佑星跳下來,在地上追着上方的松鼠跑,想要在它掉下來的時候接住。

朱見深都驚呆了,他經常在御花園見到松樹,閑的沒事的時候也沖它扔瓜子,可是這小東西太靈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什麼時候真有一個送到眼前來,那就是被貓抓住咬死的。“佑杲,你你你怎麼抓住的?”行啊,是個打獵的好手。

朱佑杲謙遜的笑了笑:“挖了個坑,鋪了一張網做陷阱。”

他心裏頭也在打鼓,不知道那一句話說錯了會怎麼樣。會被爹爹罵的很慘吧……

松鼠沒掉下來,它的口水和便便掉了下來。

小公主看着有什麼東西落下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躲,也沒躲開,還是落在肩膀上了。

這東西有點臭,而且非常臟,小公主被噁心壞了。抓來給她玩的貓貓都要被宮女按着擦屁股和爪子,何曾近距離接觸過這麼髒的東西。

朱佑星尖叫一聲,一腳從側面把二哥踹了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她卻大哭的跑了。

朱佑杲一臉無奈:“她踹了我,她還哭!娘你就不管管她么?”

萬貞兒翻了個白眼:“活該!誰讓你袖着這小東西。”

書中暗表,松鼠是可以養的,從小養起來,養的跟你熟悉了順從了,待着沒事就會趴在人肩膀上、腿上睡覺,或者躲在懷裏、袖子裏吃東西,吃一吃就睡著了。

有錢又有癖好的文人也養松鼠,那都是弄來之後慢慢熟悉,再抓在手裏,再慢慢的摸尾巴。就如同約小姑娘見面,總要有眉來眼去、詩文傳情,互贈禮物,拉拉小手、親親小嘴等幾個步驟。可是朱佑杲不一樣,他只是穿了皮護腕保護手腕,之後就把抗爭暴力追求自由的成年大松鼠塞在袖子裏,還一直抓着它不讓它亂動,現在一下子沒抓住,松鼠瘋了一眼的竄出去。

朱佑楨在旁邊靜靜的站着,眼神在母親和二弟之間游移不定,他不知道母親是真的被轉移了注意力,還是假裝如此,掩蓋油糕說的那句話。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心還是假意,也不知道他是心裏頭恨我還是如何。

他知道爹爹不會因為二弟的一句話就懷疑自己,可是,可是他這句話真叫人心寒。朱佑楨捫心自問,覺得自己對弟弟很不錯,去邊關打仗的時候還給他帶了刀劍和狐裘呢,他就是這樣對我的?什麼叫生出二心?當兒子的生出二心那是對父母不滿,當太子的生出二心來,那是想換自己當皇帝。二弟這是想幹什麼?

朱見深忙不迭的說:“佑楨,爹和你娘去巡幸江南時,要先去南京,在南京逗留一段時間,可能還要去山東,俗話說得好,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你娘如今貴為國母,不回老家炫耀、施恩可沒意思。嗯,貞兒,你小時候被人欺負過嗎?”

萬貞兒還在想着老二這是怎麼了,一怔:“啊?沒有吧,我不記得了。”

朱見深本來以為她長得那麼健壯,不夠溫柔,又是一雙大腳,會被人欺負呢。“是沒有了還是不記得了?這次回去,正好把欺負過你的人抓來治罪,不能輕易放過他們。你要是不記得了,倒是他們的福氣。”

萬貞兒微微一笑:“單是我回去這件事兒,就夠嚇他們的。小時候的事兒實在是記不清了。”

朱見深悵惘道:“我小時候的事兒,我記得可清楚了。那時候宮中到處都是哭聲,祖母抱着我,把你叫到近前來吩咐你。”其實他記得也不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記得自己很害怕,記得宮中哭成一片。那和他過去眼中的後宮很不一樣,宮中無論是宮女還是太監都不能哭,不許哭,臉上必須帶着微笑,除非主子薨了,否則任何人都不許哭。

朱見深又說:“欽廟和友廟在沒當上皇帝的時候,關係很親密,爺爺只有兩個兒子……他們關係親密無間,後來先帝當上皇帝,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一直到土木堡之變,叔叔對我也很好。後來先帝回來了,事情就不一樣了。”

皇帝慢悠悠的把這段幾乎被塵封,數年間只有一個人提起,還被罵了一頓的舊事拿出來說了一陣子,悵惘道:“朕以為,只是因為同父異母,才導致他們兄弟不合。親兄弟是手足同胞,絕不會這樣。”

朱佑楨默然,他知道爹爹滿心只想着息事寧人,可是他心裏咽不下這口氣。

手足同胞……就該他誣賴我,造謠誹謗我,我都得忍着?

朱佑杲這次蜜汁聽話,連連點頭:“就是就是,爹爹說的對。”

朱佑楨斜眼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梗着脖子,臉色不太好看的站在皇帝面前,垂着眼睛,不想看到爹爹滿懷期待的臉。

心裏頭氣的發抖,心說我非得好好想辦法整治他不可!

太子自出生以來,受的委屈一半來自於十幾個學識淵博的老師帶來的智商上的碾壓,凡事有什麼事兒他學過一遍卻沒記住,就覺得羞愧,一半委屈來自於弟弟。

萬貞兒非常冷靜的默默嘆氣,皇上想要息事寧人,這態度太明顯了。事情難道是你想怎樣,就能怎麼樣的么?不是啊。我當時也不想和周大蓮發生衝突,她享受她的太后尊榮,我當我傾國傾城的貴妃,兩不耽誤。可是她不願意啊。

“皇上…”她本想打斷他的話,忽然又想起來,皇帝一直都希望家庭和睦,也一直是這麼相信的,假若我說大寶和二寶水火不容,對我的形象也不好,她話鋒一轉:“男孩子在一起哪有不吵架拌嘴的?打打鬧鬧的關係才好呢,佑杲,你說話太不好聽了,你哥哥要是不管你,那才是等着你多行不義必自斃呢。”

她這話用了鄭伯克段於鄢的典故,鄭伯當時就很客氣,母親要什麼都行,給弟弟最好的城池,各種優越條件,一直把他養到起兵造反為止。

朱佑楨心裏頭忽然輕鬆了,笑着點頭:“對啊,對啊。”

朱佑杲又不忿了:“呵呵,呵呵。”這陰陽怪氣的一笑,聽着就有點欠打。

皇帝捏着拳頭都想抽他了,你們這幾個小崽子,耽誤了朕和皇后啪啪啪的美好時光,還有一年多傻子的狀態,除了吃就是睡,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不說為朕分憂解難,就知道給朕添堵!

朕生你們何用……只生一個好!

朱佑杲還不老實,斜眼看哥哥,又瞟了一眼親娘:“說什麼多行不義啊,我將來過繼給郕王,當我的天師去,大哥好好當著太子,橋歸橋路歸路,兩不耽擱。大哥老看我不順眼幹什麼?難不成他想又當太子又當天師?叔叔跟我說過,修行這事兒,得清凈啊~”

太子:[孤的刀呢!把孤四十米長的大刀抬過來!]

[氣死我了,狗咬呂洞賓!]

[就你這弔兒郎當的樣子,能當天師嗎!]

萬貞兒:“就你這弔兒郎當的樣子,能當天師嗎!”

朱佑杲撇撇嘴:“叔王是個瞎子,又娶了一個傻乎乎的女人,都好好的當著天師呢,我怎麼就不行?我將來要娶一個會爬樹的女人,哼哼~”

他全然沒有注意到危險正在逼近。

萬貞兒已經要氣瘋了,和皇帝對了一個眼神,站起來雲淡風輕的攏了攏衣袍,假裝是整理衣服,假裝走過去看還沒跑遠的松鼠。

松鼠君從嘴裏掏出一個濕漉漉的榛子,狠了狠心,砸向他的後腦勺。

然後又往高處躥,抱着房梁吱吱叫。

宮女們已經把古董瓷器們搶救下來了,現在都抬頭獃獃的看着,她們平時不能去御花園玩耍,能接觸到的小動物只有貓貓狗狗,看着這東西真可愛。

在可愛也得弄出去啊!可是她們沒有驅趕松鼠的經驗。松鼠從來不到後宮這紅牆碧瓦青磚,森森高院牆的地方來。

宮室內的動物除了貓狗之外就是老鼠,偶爾會有燕子做窩,蝙蝠棲息在樑上,那都算是祥瑞。

朱佑杲抹了一把額頭上被砸的地方:“哎喲!直娘賊!”

啪!

萬貞兒抬手就是一個嘴巴子:“那個該天殺的王八蛋教你說髒話!嗯!說出來,我扒了他的皮!”

朱佑楨:(^-^)V

朱佑杲捂着臉都驚呆了,以前胡鬧到過分的時候也會被按在膝蓋上打屁股,可從來不打臉。

萬貞兒:“你知道直娘賊什麼意思嗎你就敢說!”她簡略的解釋了一下,直的意思其實是C,連起來就是CNM。

朱見深:“貞兒……”重點不是在這兒啊!

萬貞兒吩咐道:“把太子身邊的人都抓起來,送到慎刑司去!不顧禮法也就罷了,連宮規都不顧么?一味的趨炎附勢,有出息了是個王振!”

朱佑杲掙扎道:“娘你幹嘛,娘!幹嘛打我!”

萬貞兒一把握住他的胳膊,像拎小雞子一樣拎起來:“打你?打你還算輕的!你老實點!小時候不打你是怕我下手沒輕沒重,把你打廢了!”一邊說一邊輪巴掌抽屁股:“做人的道理,我沒給你講過?孔丘那套仁義禮智信,你沒聽說過?”

朱見深:“咳咳咳咳”不要直呼孔丘啦。

朱佑楨假模假樣的勸道:“娘您別生氣,弟弟只是不會說話,他傻,不是真覺得我有什麼二心。爹爹英明,哪能被他騙了呢,我但凡要是有二心,就得勸爹爹御駕親征去。”

朱見深不高興了:“我可不是先帝!”就算去御駕親征,也不會被人抓住。

朱佑楨驚訝的說:“哦,是二弟說爹爹如果御駕親征會遭遇不測,我以為他說得准呢!”

“准個屁!”朱見深站起來:“貞兒你別打了,讓朕來。”

朱佑楨捏着下巴含笑看着,心說誣賴一個人很容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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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武雄壯萬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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