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竹取物語前

短篇 竹取物語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個地方,住着一位老爺爺,他的名字叫做貫太郎,並且以“竹取老翁”、“造麻呂”等若干別名為人熟知。他每天穿行於各個山林,用砍伐而來的竹子幫助困難的人,相貌看上去意外的年輕。

“啊,這個歲數其實已經不能叫年輕了。”老爺爺淡若浮雲的自嘲道。

這天,貫太郎照例去林中伐竹,現某處散着不可思議的光芒。

“咦,那是什麼呀?”

心覺奇怪的他走近一看,原來是一支竹,裏面有光往外射出。懷着高度的警戒再走近了一點,這下他總算是看清楚了,斜斷開的竹筒中間,躺着約三寸長的可愛小女孩!

“太過分了,這不是棄嬰嗎?!”

貫太郎環顧了一下四周,很顯然在這山裏面並尋不見孩子父母的身影,有的只是蔥鬱茂盛的竹林和一望無際的樹海。

“恩,把孩子放在這種野狗和熊出沒的山林里不管,是不行的吧。”

自己每天早晚都來伐竹,這林中的相遇,或許是神佛所賜與的緣分呢。貫太郎在心裏這樣想着,決定把孩子帶回家。“正好家裏沒孩子,,千草也一定會很高興的。”

千草是他的老伴,相貌看上去一樣很顯年輕。

“慢着。”貫太郎突然想起一件事,抽出自己慣用的劈刀。

“萬一孩子的父母來找怎麼辦。最好還是在這兒刻一個能找到我家的記號吧。”他還真是想的周到。

完畢,貫太郎把孩子捧在手裏,小心翼翼的抱了回去。

家中的老伴千草婆婆突然當上了母親,她又驚又喜,保證一定好好撫養這從天而降的孩子。

結果,孩子的父母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時間就這樣飛流逝。而自從有了孩子,貫太郎以後再去伐竹時,竟常常現竹節中藏有許多黃金。於是順其自然的,貫太郎和千草夫婦變成了富翁。孩子在養育中一天天長大,正像筍變成竹一樣,三個月之後,便由最初的三寸嬰兒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已經可以梳繼穿裙參加成*人儀式了。貫太郎把孩子養在家裏不讓出門,異常憐愛。這期間,孩子也越長越漂亮,如同世外仙女般清新脫俗的氣質令屋子裏充滿光輝,找不到一絲黑暗。

然後,差不多該給她們起名字了。

一個,擁有光輝耀眼的美麗和強大的力量,起名為輝夜姬夏娜。

另一個,擁有婀娜多姿的身段和溫柔的性情,起名為竹姬一美。

沒錯,貫太郎爺爺找到並撫養長大的小女孩,是雙胞胎。

兩位美麗的公主自然而然成為人們口中常常談及的對象,天下所有男子,不論富貴之人或貧賤之夫,都想設法取二人為妻。他們徒聞其名,日思夜想,常常聚集在其住宅周圍張望窺探,只為見她們一面。

“你們,沒有要嫁給這些人的想法吧?”貫太郎向二人詢問道。

而夏娜和一美的回答,也誠實明確的不容置疑。

“恩,沒有。”

“是的,完全沒有。”

她們的意志是如此堅定,對於凡夫俗子的戀愛,乃至婚姻,沒有顯露出絲毫興趣。

與此同時,有五位富貴公子,執着的程度不亞於她們的態度。

“能把姐姐交給別人嗎?你都已經是大叔了吧?真是不錯的年齡。”先開口的是石造健皇子。

“你說誰是大叔?我才二十多歲而已!話說回來,擋在我前面的傢伙到底是誰啊?”倉持體育老師回道。

“敢侮辱本官,看我不逮捕你!在說本官之前,還不如先將旁邊這個可疑份子......”右大臣阿部和喝道。

“哎呀呀,不管是多麼不起眼的角色,終歸還是需要出現幾個的。”大納言大伴葛維達笑道。

“我光是能出場就已經很不錯了,從一開始就沒有人記得我吧?”中納言川上正太郎嘆道。

為了娶得兩位公主,他們接受了萬般苛刻的條件,向幾乎不可能解決的難題出了挑戰。在這個過程中,每個人都遭遇到了各種遠遠出他們想像的危險,很快接二連三落馬。最終,沒有一個人獲得她們的芳心。

“啊,就這麼結束了嗎?請等一下姐姐......”“我才不是大叔,才二十多歲!”“喂,再妨礙我執行公務就逮捕你們。”“算了,結束了,走吧走吧。”“再會,大家都辛苦了。”就這樣,美麗的雙胞胎公主謝絕了無數的求婚者,關於她倆的傳聞,不久也傳到了住在皇宮內的天皇耳中。

“哦,天下居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以這般直率的語氣詢問大臣的正是當今的皇上,悠二。

“用普通的文體就可以了,真麻煩。”

這樣一來就方便啦,那麼我們就在這裏把對他的稱呼改為御門悠二。

此外,二零零六年評選的“年度第一文字”估記也是受了皇室男孩出生的影響。而“悠”字被選中搭配“二”,應該說並不是毫無關係。

“廢話少說,我要聽後續。”

“那在下就繼續了。”宮廷大臣之一,頭中將池人回道,“依在下看,皇上完全可以隨意願將她們召進宮來,一夫二妻不是挺好?再說這裏又是皇宮......恩。”

“......怎麼,你竟然沒生氣?”

“不不,豈敢豈敢,呵呵呵。”池尷尬的賠笑,聲音明顯的帶着恐慌。

御門悠二對在他面前並排成兩列的朝臣加普、思特拉斯、威耐等人逐個掃了一眼,看他們是否會提出意見或反對,然而這幫傢伙都學起了君子明哲保身,一副不加干涉的樣子,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

“那麼,就由我先前去了解一下這兩位公主到底何許人也吧?”

這時,一向敢做敢為的內侍藤田晴美站了出來。原本作為後宮武官的她是不能參加早朝的,因為在那裏不可以閑談瑣事。

“......所以我來了。那麼,就請快讓我見見傳說中的兩位公主吧。”於老翁的宅邸內拜訪的她,語氣里含有一絲強迫的意味。

“這有點太突然了吧。”貫太郎的心中有些驚慌失措,但還是努力維持鎮定不動聲色地答道。

“那我告訴你吧,這是皇上的旨意。”

然而,位居宅邸深處聽聞這一實施后的夏娜和一美,反應都和之前接待幾位富家公子只時沒有什麼區別。

“管你是皇室還是別的什麼,都沒聽過。”

“什麼……這讓我回去將臉面往哪放……”但無論威脅還是勸誘,得到的結果都是———拒絕。

千草帶着歉意向藤田笑道:“真是抱歉,兩個孩子就倔強這一點很想。”

“啊……事情就是這樣。該如何是好?”

聽了她回到皇宮后的報告,御門悠二甚是驚愕。

“那就先下手……呃,辛苦你了。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多人求見都輕鬆拒絕了。不過,態度竟可以頑固至此,這反而激起我的興趣了。”

眼見御門漸漸開始對兩位公主產生執念,加普遂獻上奸計:“授予其父一官半職,想必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了吧?”

但斯特拉斯冷靜地加以了制止:“不行,以她們的脾氣,這種小把戲肯定會起反效果。”

“要不就乾脆點,皇上親自出馬一趟怎麼樣?”威奈提出了積極的策略。

“為了一介平民的女兒而讓皇上御駕親臨,傳出去的話恐怕……倒不如搞一次外出打獵,以要找歇腳之地為名不經意地涉足老翁宅邸內比較好。如此一來,也不會被嚴加防備。”池作為臣下基於威奈的建議奏上了更完善的方案。

“好,就這麼辦!”御門悠二一錘定音。

與此同時,舞台再度回到老翁的宅邸。

“……”

“......”

“。。。。。。”

“……嗯。”

“啊,在。”

御門悠二和兩位公主的戀情由此開始。

三人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已相處的十分融洽,關係愈加親密。然而每當御門悠二提起將二人招納進宮之事,夏娜和一美都堅決加以回絕,稱只有這件事無法應允。

無奈,又熱只好暫時作罷,陪兩人詠歌賞景,在年終時節遊歷郊外,日子過得倒也舒心愜意。

光陰似箭———終於,某個時節來臨了。

從年初開始,兩位公主就常常不由自主地陷入沉思,最早是宅邸的僕人們注意到她們的異樣,到後來貫太郎和千草也現了這一點。有時她們會仰望着夜色的月色輕聲嘆息,有時又不甚傷感的黯然淚下。雖然問過她們很多次到底怎麼了,但兩人均含混作答敷衍過去。

終於,在某個月明之夜,在左思右想之下,兩個人決定將心中的煩惱和盤托出。

“貫太郎,我們有話想對你說。”

“還有千草婆婆,也請您聽我們說。”

“好的,和有困難的人談心,就是我的工作。”

“不用顧慮,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面對給與近似懇求的溫和回應,將自己從小呵護到大的雙親,兩個公主噙着淚水吐露出了實情。

“很快,我們就必需道別了。”

“雖然心裏一直很想要說出來,但是……”

貫太郎和千草頓時大驚失色。

“……這是怎麼回事?”

“把話說得具體一些。”

於是,二人輪流向二老說出了令人難以置信的事實。

“我們並非這個世界的人類,原本是住在天上的月之都。”

“由於前世的某種因緣,我們被派遣到這世間來……現在已經是該要回去的時候了。”

“這個月的十五日,故國的人就將來迎接我們了。”

自從在光的柱子中拾得兩位可愛的公主,貫太郎和千草便一直將她們視作唯一的存在。她們自己也早有覺悟,分離的日子終將到來。而現在,就是時候了吧。

“一直拒絕求婚,也是由於這個原因嗎?”

聽了貫太郎的問話,兩人一起點了點頭。

“總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回去。”

“所以,才不想讓任何人接近。”

兩人的回答也同時交疊在一起。

“但卻遇到了悠二。”

“我喜歡上了皇上。”

對兩人來說,這是她們始料未及的。儘管深知這是禁忌,但還是不願就此放下重要的人,兩人均不由自主地大聲表達出自己心中的感情。

“我想和悠二永遠在一起。”

“我不要和皇上分開。”

這下,千草總算了解二人明明和皇上相愛確不願進宮的理由了。原來她們一直在快樂的生活與必然到來的分別之日中間苦苦掙扎啊。

“這時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嗎?”

“恩,之前已經多次做過往後延期的努力了,這次已經是極限了。”

“我還試圖請求吧期限的日子至多算到今年之內,但是……”

顯然,得知兩人與他人心意相通的月之天人,冷漠地回絕了她們的請求。

《吾乃月之都天人巫女黑卡蒂,延期滯留日之申請,不予受理》

然而兩人人苦苦哀求再多給一點時間。

《天人軍師貝露佩歐露指示———“從天庭派遣至下屆,不過是為了讓汝等贖罪而做出的短時間放逐處置。如今既然時日已到,責令歸來,不得有誤”———以上》

話畢,立刻下達更進一步的命令。

《“天人軍師貝露佩歐露再啟———反抗無用。能抵擋天仁將軍修德奈的下屆武人絕無僅有,切望自行歸來。”———以上》

面對如此進退兩難的狀況,貫太郎自然感同身受,但這時他開口了。

“你們光顧着去求情了嗎?”

夏娜和一美無一不心中一驚,抬起頭來詫異的看着貫太郎。

貫太郎繼續往下說著:“既然明知此事難以饒恕,為什麼還是只顧着去求情呢?”

自覺其所言極是,兩人不禁羞愧萬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千草面露微笑,吧丈夫那聽上去有些嚴厲的話語中蘊含的真意解釋給兩人聽。

“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先還是應該來找我們商量。受孩子所求,助孩子一臂之力,身為父母可是非常開心的呀。”

“……嗯。”

“謝謝您。”

夏娜和一美各回一句,而最終還是沒有向他們提出任何求助,便退下了。

夜更深了,站在宅邸面前,兩人互相表明了心跡。

“決定了,我要和悠二在一起。”

“我也是,絕不要和皇上分開。”

“貫太郎的話點醒了我,沒有理由就這樣乖乖地束手就擒。”

“嗯,沒錯。無論在哪兒,都要和月之都反抗到底……為了我們自己。”

“要獲得足以反抗的力量,得去收集寶具才行。”

“嗯,十五日月圓之夜,我們在於這兒會合。”

對這彼此使勁點了點頭,二人朝着相反的方向上了路。

翌日清晨,貫太郎和千草現了兩姐妹留下的東西———簡潔明了的命令書和一封飽含深情的信。了解了詳情的兩人不約而同浮現微笑,其中既有對現狀的心酸,又有對女兒的憐愛。

“會不會有點兒過於逞強了呢?”

“我倒願意認為這是個好的開始。”

他們都明白兩個女兒為何不辭而別,因為一旦生衝突,她們是萬萬不願將辛苦養大自己的雙親牽連到戰鬥中的。女兒們的思慮讓兩位老人深感欣慰,但同時也不可避免地帶給了他們一絲落寞。

而原本,貫太郎也不打算就此安於現狀。

“千草,去做上京的準備。”

“要去向皇上上奏么?”

“嗯嗯,我要去請求皇上派一大隊兵馬過來。若果月亮上的使者降臨,就去同他們交戰。”

畢竟這是關係到女兒們一生的大事,這樣做便算是接受了她們的一片良苦用心……不,應該說是為了回應孩子們的孝心,作為長輩,自己也該去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管是白費力氣還是強人所難,我們都不惜一切大家去幫助孩子們,對吧?”

“是。”

此刻,兩人只能在心中默默祝福,旅途中的兩個愛女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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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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