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那些清穿的日子(193)
愛你們呦~24小時之後可看“送去了,福晉問起爺,得知爺晌午歇在安格格這,還拿了套您的衣物送過來。”蘇培盛陪着小心道。
四爺“嗯”了一聲,走到前廊處停下,吩咐他,“等會兒你派人出宮跟安格格家裏說一聲,就說安格格用不慣宮裏的盥盆,讓他們再奉上格格在家時慣用的。你等拿到手后,立馬送到內務府照着做幾個,再給娘娘和這院裏的主子各送一個。”
四爺之前問敏寧要圖紙不過是埋汰她,又不是真的問她要。他還沒大方到讓自己女人的筆跡流落到外面。聽說自己這個格格家對生財一事有門道,四爺想着要不要提拔一下,彷彿安格格好像還有個兄長,手裏攥着一個皂廠,那一年的利潤不少,要不將自己手下生意也分點過去,看能不能幫忙改進一下,一年只五千兩的利潤,很讓他不滿意。
想他一個貝勒爺籠絡了不少人,卻只能掙這麼點,安佳氏不過小門小戶,賺的比他多十倍,這讓四爺看的眼熱。有了銀子,他也能做更多的事。別的不說,那內務府正準備改建的貝勒府也能造好些。
蘇培盛咋舌,這不是變着法兒寵安格格,從內務府過一道手,誰也猜不出這事的最初不過是爺想要寵自己格格弄出來的事。看來這位安格格是有大造化,遠比當初剛入宮的李格格還有受寵。
敏寧醒來時,天色已昏暗,外面的燈已經亮起。
她揉了揉被壓的沒有知覺的手臂,又閉上眼睛,很快腦子的記憶回籠,她終於想起自己已經進宮,成了四爺後院的一個格格。
換了碧影進來幫她穿上衣服,碧影小聲告訴她,貝勒爺已經在她書房坐了小半個時辰。
敏寧一聽,剛穿好衣服急吼吼的往書房去。
書房裏四爺正翻看書房裏的書。
敏寧身子一僵,她硬着頭皮往裏走。
四爺手裏拿着一本書一臉嚴肅的翻看,那神情就好像在研究什麼古典名著一般,實際上不過是敏寧用來打發時間的話本。
“爺,吉祥。”敏寧走進書房朝四爺福身。
四爺坐在椅子上動也未動,就跟沒聽到似的。
敏寧咬着唇,維持着這個姿勢,臉也僵住了,“爺……”
四爺這才轉頭看她,將話本往桌子上一撂,似笑非笑道:“爺還不知道安格格挺有才情,這書房裏的驚喜倒是不少。”這個時代,雖然先帝和當今皇帝都口稱滿漢一家,但實際上還是以滿人的地位為尊,滿人女子識字的都不多,更別提識漢字。
四爺原本驚喜自己後院的安格格是個會漢字的,還以為從哪兒落的漏網之魚,但沒想到她這書房裏竟然大部分都是話本。
這又讓四爺恨鐵不成鋼,不看些有學問的書,整日琢磨這些話本,還不得移了性情。對於安格格會漢字他自然高興,可又發現看的全是情情愛愛的話本,四爺又萬分失望。
這就好像原本以為得了個有才情的女子,沒承想裝的全都是兒女情長。
敏寧雖然不知道四爺為何這般陰陽怪氣,但她敏銳地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淡。
她愣了一下,才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道:“爺,被您發現啦?我知道拿這些書裝樣子不好,原本也想要一些史記之類的裝裝門面,但是問內務府要時,那邊只給了這些話本。”
四爺聽了原由,表情緩和了些,“行了,你起來吧。”
敏寧立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挨着他的手臂坐下道:“爺,我知道您知識淵博,所以想找些書來能不能將我這頭笨驢熏陶一下。”
四爺甩了她一個冷眼,“爺何時自認學識淵博?”
敏寧忙抱着他的手臂,奉承道:“爺,你在我心裏就是學識淵博,這皇宮裏誰不知道您的學識在皇子中數一數二?”
四爺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但還是板著臉訓她道:“胡說,不說朝中有翰林院,就說爺幾個兄弟中也是誠郡王學識最好。”
“那我不管,反正在我眼裏爺是最棒的!”敏寧頭抵在他胸前耍賴道。
四爺感覺自己心裏有了異樣,不過這種異樣很快被本人忽略過去,他拍了拍她的手,輕聲問她,“餓嗎?我讓人上宵夜。”
敏寧在心裏鬆了口氣,總算哄好了。不過心裏這樣想,面上還是沒有露出表情,她只摸了摸肚子說,“晚上吃還是簡單點,來一碗素什錦涼麵。”
四爺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在他面前只要一碗面的,覺得分外稀奇,好在又想到安格格的家世,大抵是沒接觸過一些事,所以才也不清楚在宮裏單點一樣是非常避諱的事。
不過,他也不提,她身邊的宮女和廚房的人自會補全。
四爺起身拉着敏寧往外走,剛出書房,就要轉到正房。
敏寧看着天上的繁星以及院子裏石桌,便拉住了人,指着道:“爺,到那坐會兒吧。”
四爺看了一眼,就有人鋪了席墊在石凳上,這石凳石桌經過白日的高溫,一般這時候都還是熱的,不過為了堤防主子夜間賞景,在太陽下山之後就有人一遍一遍的潑井水,如今石凳就有些涼了,鋪上席墊再坐正好不過。
敏寧是不知道這番緣由的,等鋪上席子后,她就放開了四爺,跑過去先坐上,還招手讓四爺趕快來。
蘇培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看見安格格竟然跟招手,倒抽了一口氣,這、這安格格真是太沒個規矩了,爺一定會狠狠的訓斥她!
下一秒就見四爺一臉旁若無事的坐到敏寧身邊,蘇培盛感覺自己被打了一巴掌,隨即他痛心疾首,爺,我的爺,您怎麼就墮落了呢?
宮女端來了酸梅湯和糕點放在石桌上,敏寧醒來后就沒喝過水,端起酸梅湯喝了一口,這時恰巧看見蘇培盛那張扭曲的臉,她忍不住示意四爺往一旁看,“爺,您看,蘇公公這是怎麼了?”
四爺瞥了一眼,又收回眼神道:“別管他,面部抽筋而已。”
“哦。”敏寧一聽,也不再感興趣,反而叫來碧影,“去廚房要一碗素什錦涼麵。”說著又看向四爺,“爺,您想要吃點什麼?”
四爺天一熱就沒什麼胃口,不過看敏寧那殷勤的小模樣,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道:“也給我來一份涼麵。”
敏寧當即轉頭對碧影道:“那就要兩碗,別用那種吃飯的碗,用裝湯麵的碗,再來一品涼拌拍黃瓜,一品涼拌牛肉都用辣椒油拌了,其他你讓廚房看着上。”
這個年代辣椒已經傳入中國,但是還不普遍,敏寧名下有個莊子就專門用來種辣椒,用辣椒代替茱萸已經得到京城老百姓的認可。皇宮裏也備了辣椒,就怕有貴人突發奇想要嘗試。
碧影奉命下去,好在這個時候小廚房的大廚還沒有歇息,整個廚房還冒着煙火氣。到廚房后沒等一會兒就見伺候李格格的宮女秋雲過來,秋雲跟廚房的小太監報了單,一眼掃到碧影,腳一抬走過來。
“喲,這不是安格格身邊的碧影嗎?怎麼這個點兒還來廚房點宵夜?那可得等一會兒,我們格格養着二阿哥和二格格,你也知道小孩子容不得餓,所以這宵夜還得麻煩妹妹往後挪一挪,讓我們這邊先來。”
碧影在心裏啐道,不就是生了兩孩子嗎?這宮裏夭折的孩子還算少嗎?還不知道能不能站住!
自己格格也就是虧在入宮晚,要不然依照貝勒爺對格格那稀罕勁兒,哪有李格格什麼事!
不過再怎麼說,秋雲也是比她早來這阿哥所,她再心裏再怎麼看不上她的囂張勁兒,都得依着禮來。
行了個平身禮,碧影很冷靜的回道:“若是二阿哥和二格格餓了,自然不介意姐姐插個隊。只是怕姐姐不知道,貝勒爺就在我們格格屋裏,這宵夜要是晚了,要是讓貝勒爺等急了,那可就不好了。”
秋雲一聽四爺在安格格院子裏,頓時歇了音,她訕訕笑道:“那就妹妹先行,我們二阿哥和二格格剛吃了奶,這時候還不餓。”
碧影暗地裏撇了撇嘴,別以為她剛才沒有聽到小太監念秋雲拿過來的單子,上面全都是不好消化的糕點,根本就不是給小孩子吃的。
不過,她也沒有撕開這層皮,而是客氣道:“那就謝謝姐姐這番體諒了。”
秋雲頓時覺得一股氣堵在胸口,等拿了宵夜自是尋了李格格告狀不提。
敏寧接過涼麵,滿意的點頭,經過她之前的退貨,廚房總算是不給她涼麵里添加其他東西,這回完完全全是她要的素凈涼麵。
像之前那用雞湯和面,用高湯煮熟,再冷淘放入鮑魚丁、雞絲、鴨脯等等。全都帶有葷,那還能吃嗎?
最後敏寧寫了做法,廚房才照辦。
面就用水和,過開水、浸了冰鎮過的泉水,提出來放上配菜,調料,撒上碎花生米齊活。
就這麼簡單,也不用廚房挖苦心思想這菜單是不是有什麼奧秘沒參透。
廚房也是自那以後明白,安格格在這院裏是個異類,她的菜就是要簡單樸素菜如其名。
哦,再加上點辣。
碧影將食盒裏的菜和面取了出來,很快不大的圓石桌就放滿了,面都是配好的,敏寧拿起筷子涼拌了一下,又從小盅里倒出些辣椒油到碗裏。
這時候可沒有培養成什麼甜椒,辣椒名副其實非常辣,她也不是太能吃辣,只放了一點。
夏天吃不下飯,吃點辣椒能促進食慾。
“不準跟進來!”
蘇培盛腳步慌亂的退下,他剛才只來得及看一眼,光一眼就令他這個斷了親凈根的人,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敏寧被這一聲怒吼嚇了一跳,她忙回頭就看到四爺滿眼怒火的瞪着她,她驚叫一聲,忙拿起抱枕將胸口白花花的一片遮住,期期艾艾的叫了一聲,“爺?”
四爺怒視着她,“安佳氏!”他咬牙切齒,手指着她抖了半餉,沒說出話來。
敏寧心裏一咯噔,壞了,這是被氣壞了!
她忙坐起身,心虛道:“爺,你怎麼來了?”
四爺看着她那顯露無疑的好身材,怒火中燒,拾起一旁的旗裝扔到她身上,他嘴裏恨道:“安佳氏!爺要是不過來怎麼能知道你平日裏是這樣打扮,你看看你穿的是什麼東西?這是正常女人穿的嗎?怎麼這麼不自愛?這種衣服也能上身?”
他對着敏寧一通訓斥,越說越搓火,“你身邊的宮女呢?這種不知道勸着主子的宮女拉出去先打二十大板!”
敏寧很懷疑這人是不是在外面吃槍子了,不然哪來那麼大火氣?
一聽他要對她身邊的宮女下手,她直接不樂意了,碧影墨書不過是聽她的吩咐,怎麼能替她受過?
一見四爺就要轉身,敏寧急了,一把掀開衣服直接從床上跳到他身上,跟八爪魚一樣扒在他身上,用嘴巴堵住了他的嘴。
這下子屋子裏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四爺被她這麼膽大妄為的行為也是嚇了一跳,他反射性托着她的臀部,又感覺到她胸前的柔軟,還有她白細的手臂圈在他脖子上。
敏寧嘴貼在他唇上半天沒動彈,兩人就這麼嘴對嘴眼對眼的相互瞪着,還是敏寧先有了行動,她伸出舌小心翼翼的在他唇上舔了一口。
嘖,一股子鹹味。
四爺猛的一震,飛快推她。
“成何體統?還不快下來!”他恨鐵不成鋼的急斥她。
敏寧抱着他的脖子不放,索性破罐子破摔摟着他的脖子不放,頭靠在他脖子上,蹭了蹭撒嬌道:“爺,你就別生氣了,人家這也是沒辦法,誰讓這天氣太熱,人家份例中的冰又不多。沒法子只能穿少一些,爺您總不希望讓人家活活被熱死吧?”
她可憐兮兮的問,熱氣噴洒在四爺的耳根上,讓他耳熱,下身也有了反應。
這個小妖精!
他暗暗罵了一句,又在心中唾棄自己,怎麼就放不開她呢?
抱着人坐在榻上,才扯開她的手臂,四爺板起臉問她,“真的是因為冰少才穿成這樣?”
敏寧見他語氣有了緩和,鬆開他的脖子,轉為抱住了他的手臂,跟小豬一般哼了哼,“真的,真的!”
四爺的表情總算是和緩下來,這才有心思打量眼前這個小女人身上的衣服,看着古怪,卻莫名吸引人眼光,“以後不準再穿成這樣!”想了想他又道:“要是真想穿,也只能再我面前穿。”
敏寧在心裏唾棄他,呸,假正經!
四爺還不知道自己被掛上了一個假正經的名號,他還覺得自己大度,接着又繼續嚇唬這個小女人,“你知不知道這種衣服要是被人看見,你的名聲就沒了?”
敏寧自覺看出四爺暗裏的悶騷勁兒,就不怎麼怕他了,她抱着他的手臂,嘟囔道:“我屋裏又沒有太監伺候,而且也只有睡覺的時候穿,現在的天這麼熱,我都快中暑了,不穿的清涼一些,那得怎麼度過這段高溫天?”
四爺耳朵利着呢,一下就聽清了她的埋怨,當即安撫她,“要是熱的受不了,就從我份例中分些冰給你。”
敏寧喜笑顏開,當即提出條件,“我不要爺的冰,只要爺給我弄點硝石我自己製冰。”她順桿上往上爬,再接再厲要了個木桶。
四爺為了讓她換回旗服也是費勁了心思,想着這兩件事不過的舉手之勞,也就同意了。
他甚至覺得有些驚奇,要不是這次意外過來,也不會發現安佳氏的另一面,她沒有他想像的木訥,而且還會對他撒嬌,說實話他還是有些享受。
這樣古靈精怪的性格,讓他如同掀開蓋子看到與自己想像不同,有種驚喜的感覺。
這次敏寧被突襲還以為過去了,沒想到的是,自此以後,四爺就有了個後遺症,時不時的不讓人稟報直接進來。幾次之後,敏寧乾脆不裝了,直接以本性面對他,這讓四爺多了個愛撒嬌的格格,讓他又是甜蜜又是煩惱。
兩人抱了一會兒,敏寧鬆開他的手,往榻子旁邊挪了挪,一臉嫌棄道:“爺,你這是打哪兒回來呀,一身的臭汗!”說著就叫了水。
四爺這會兒也感覺到這屋子有些悶熱,大概是窗戶開的太小,不怎麼通氣,導致熱氣散不出去。
讓敏寧換了衣服,全身包裹嚴實之後,才讓蘇培盛進來,“將爺的冰例分一份給你安主子。”隨後他又想到後院的幾個孩子,又吩咐道:“福晉和李格格那也各送一份過去。”
蘇培盛領命自去辦了。
等水到了,四爺被敏寧推着去小側間,四爺反手抓住她的手,將她一起拉了過去。
四爺坐在木盆里,敏寧拿着梳子給他梳頭髮,然後在一旁小聲為自己謀福利。
“……比這個木盆要高,可以坐下一個人,也不必擔心水灑了出來,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都可以泡個澡。”頭髮梳到一半,敏寧對着木盆比劃起來,說到興奮處,又開始稱讚木桶都好處。
四爺懶散的住在木盆里,先是沒有在意,不過聽她的描述,覺得真做一個也不錯。
“這就是你上次圖上畫的東西?”他頭也不回,冷不丁開口。
敏寧的聲音頓消,半晌才偷眼看他的側臉,見他不像是生氣的樣子,才小心開口,“是。不過,我可不是為了自己享受,這木桶在家時我一直在用,只是我不知道在宮裏洗個澡都是用木盆。”
四爺冷哼一聲,突然抓住她的手,“下次可不準耍這些小心眼。”
敏寧吐了吐舌頭,嘴裏像是含了蜜一般,“爺,您對我真好!”
四爺閉上眼,抓住她的手打拍子,敏寧剩下的一隻手只能拿起一旁的香皂往他身上塗。
洗完澡后,又洗了頭,敏寧便拉着他回到美人榻上,這時屋裏的冰鑒已經重新放上了冰。
敏寧讓四爺在榻子上躺下,她為他擦拭頭髮,梳理之後鬆散的晾着,然後又給他捏頭上的穴位。
四爺舒緩了一口氣,感覺原本繃緊的神經鬆了下來,原本急躁的心也涼了下來。
被伺候的舒服了,他自然也好說話了,“你要的東西,爺會叫人送過來,還有你要的木桶,我會讓人給你家裏帶給話,讓他們給你送個新的過來。”
敏寧忙道:“哪能一個人用,讓我阿瑪多送些進來,這東西又不值幾個錢,總不能落下娘娘還有福晉。”
四爺睜開眼,讚賞的看了她一眼,“你想的很周到,不過娘娘那就算了,回頭你再使人畫一張標準的圖樣出來,爺拿到內務府,讓內務府去做。”
敏寧嘴一下子癟了,用的了強調標準這二字嗎?這麼直接打擊她,她的毛筆畫真的那麼難以入目嗎?
四爺看到敏寧這幅小委屈的模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他握了握她的手,安撫道:“放心,你的孝心,爺會幫你記着。”隨後他就閉上了眼。
敏寧等人睡着以後小心的將他的頭放下,然後躡手躡腳掀開帘子出去,招來碧影小聲說話,“去給墨書說,前兒個給爺做的衣服拿來。”
碧影臉色一變,她咬着唇勸道:“格格,這樣不好吧,給貝勒爺穿那種衣服……”
敏寧卻道:“沒事,出了事我一力承擔。”她總要試探一下他的底線,目前看來他也不是那種死板的人。
碧影見勸不下敏寧,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等衣服拿回來,敏寧又悄悄回了裏屋,她抱着衣服朝四爺靠近,小聲道叫喚了一聲,也沒見他有動靜。
敏寧小心的將他褲子脫下來,給他換上了大褲頭,然後又將身上的衣服一脫,重新換回睡裙,轉身上了榻抱着他一起睡了。
這一覺,四爺睡的極好,一醒來發現懷裏還窩了一個,他小心的將手抽出來,一起身,發現自己身上不對之處。
身下已然換上了一身較短的褻褲,褲子又輕又薄,穿在身上甚至能感受到下面有風吹的他涼颼颼的。
四爺臉立即變了,看着正在夢鄉中的敏寧他的臉色有些古怪。
這是在報復他?不過不准她穿這種衣服,竟然也給他換上了。
四爺覺得他是不是太寵她了,導致她有些無法無天。
搖搖頭,四爺起身將衣服換去,這一覺他睡的十分清爽,不僅不像往常被熱醒,還沒留下多少汗。再換上便服,就恍如被蒙上了一層悶熱的罩子,也難怪這個小女人對這種衣服鍾情,雖然不雅了些,但穿起來確實鬆快。
皇帝將祝融衣推廣到民間一事交給四爺去辦,敏寧率先傳訊給家人,讓他們在京城低價收購羽絨,然後加工做成成衣販賣。
因為皇帝默許,這種輕便保暖的衣服在上層社會流傳開來,敏寧習慣叫羽絨服,這也影響了家裏人。
等羽絨服流傳到民間后,羽絨服這個名字也伴隨着傳開,即使官方稱作祝融衣,但民間更接受前者。羽絨服,羽絨服,一聽就知道衣服里塞的是羽絨,剛開始官方還糾正,後來時間一長,就隨它去了。
羽絨服一事,安家也就在最開始賺了一波,四爺反應很快,緊接着官府也開始出錢收購。
安家再有錢也只是小打小鬧,等官府反應過來,百姓們都習慣將羽絨賣給官府。
最後安家只能提高點價格搶了一些,不過也不敢跟官府對着干,價格提的太高對於羽絨服推廣不利。
安家賺了一波就收手了,原先為羽絨服買來的布莊也開始轉做成衣,成為這個時代少有的專賣成衣的鋪子。
羽絨服這個賺錢的買賣被官府壟斷後,安父託人送了近一千兩的銀票,他信上說羽絨服一共賣出去近三百兩銀子,他添了零頭湊了整給她送進來,還說知道這點銀子她看不上眼,讓她拿來打點宮裏的太監宮女。
敏寧看到信的時候臉有些僵,好吧,家裏已經富裕到上千兩銀子都不看在眼裏。她記得剛回家時,給寺廟裏添了五兩銀子全家人都心疼的不行。
信里阿瑪還說了三件事,第一哥哥已經訂了親事,也是這屆走過場的秀女,不過對方在第二輪就被撂了牌子。第二是,自敏寧進入宮后,就有官場的人明裡暗裏照顧過家裏生意,連佐領也將皂廠的份子退了回來,要不是他拒絕,可能連這些年得到的分紅也一塊退回來。
這最後嘛就是敏儀,家裏生意忙,顧不得照顧這小子,安父便問敏寧能不能求四爺幫忙安排個老師教導一下這孩子,總不能讓他整日裏瞎混。
敏寧正看信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過來將信從她手裏抽走。
“爺?”敏寧看見四爺站在他身邊,大吃一驚連忙行禮。
至於信,裏面也沒說什麼,便任由四爺看了。
四爺幾下就翻完了信,繃著臉,道:“安佳氏,你好大的膽子,既然敢搶在爺前面賣起了祝融衣?”
敏寧才不理會他的冷臉,嬉皮笑臉的走過去小拳頭捶在他手臂上,獻殷勤道:“爺,我這也是在幫您,先把衣服做出來探探市場,而且最後不要便宜了爺,內務府沒少把我設計的款式拿去用吧?”內務府就是皇宮一大家子的總管,涉及到方方面面包括開鋪子賺錢。
四爺綳不住臉了,敲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道:“你當爺不知道你拿汗阿媽的名頭來做生意?不然你那些款式稀奇古怪的祝融衣能賣出去?”若不是手下有人說,四爺都不敢相信有人敢拿着汗阿瑪的名頭做生意,若不是最後查出那家鋪子掛在她名下,四爺早就派人抄了。
敏寧捂着額頭,辯駁,“人家那叫做順勢而為!爺要想讓人順利接受羽絨服,那總得先讓人知道這衣服的好處?既然皇上把這件事交給您,您打算怎麼處理呢?”
“是祝融衣!”四爺幫她糾正,然後道:“自然是先派人在京城收集鴨鵝的羽絨,做成衣服後放在內務府名下的鋪子裏賣。”
“那若是我沒先開頭賣過,別人看到這種樣式古怪的衣服會買嗎?”
當然不會買,若是沒有認識到這種衣服的好處,四爺自己都不會看一眼。
他若有所思,不過還是反駁,“款式是怪異了一點,但可以改成旗服。”
“行,當然也可以。”敏寧不置可否,然後又問了一句。“那這種衣服賣給誰呢?”
“當然是百姓……”話一出口,四爺就醒悟過來,祝融衣一開始的價位就不是百姓能夠買得起的。
敏寧一點都不意外,繼續道:“是那些有錢人對不對?但是有錢人家裏都有做針線的僕人,誰會從外面買衣服?”隨後她判定,“若是按照爺之前的方法,羽絨服就算做出來,放在鋪子裏也無人問津。”
四爺又忍不住問她,“那爺就下命令令百官買呢?”他有皇命在身,完全可以特例特辦?
敏寧當即笑了,“爺,您是想強按着牛低頭喝水?”
皇帝都辦不到的事,她很難相信是四爺能辦到,她婉言道:“爺,有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的。”
四爺用陌生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就好像第一次認識她一樣,頭一次發現自己女人在經商方面有着非尋常人的能力。
“那你說說,爺該怎麼辦?”
敏寧侃侃而談,眼神里閃爍着自信的光彩,“爺,人都有獨立思想,不可能你說什麼他就完全照着你的意思辦,就像孩子也不是父母的提線玩偶,不然也就不會有陽奉陰違這個成語了。人都有逆反心理,你越這樣強求一個人做一這件事,即使對方表面接受了但心裏肯定抗拒着。就像你之前說的下令百官買衣服,或許百官會屈服在您的強勢之下,但衣服買回去了呢?肯定不是供起來,就是收起來眼不見為凈。”
見四爺皺眉,她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我不是說全部,總有一部分人肯定是這樣處理。您看,您的原意是讓這些人感受到這種衣服的好處,但因為強硬讓別人接受,就算別人認識到羽絨服的好處,可能還是會蹦出來跟您唱反調,甚至跟皇上彈劾您,說您以權謀私……”
四爺臉色凝重起來,不是一定而是肯定,就算是現在,時不時都有御史彈劾他。他果真強硬的讓百官買祝融衣,那些上蹦下跳刷存在感的御史,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甚至有可能汗阿瑪也抵擋不了朝中的壓力懲罰他,他受到懲罰倒沒關係,怕就怕關係到百姓生存的祝融衣被那些不懷好意的人給毀了。
只要稍微流傳出一些流言,人人都會畏祝融衣如虎,甚至出現寧願凍死也不願意穿祝融衣的情況。
“你說的好辦法就是打着汗阿瑪的名義賣祝融衣?”四爺緊蹙的眉頭稍緩,凝神問她。
敏寧像是受到冤屈一般,委屈道:“爺,我發誓,我絕對沒打着皇上的名頭賣羽絨服。”
四爺靜靜的看着她不說話。
敏寧心虛道:“好吧,我只是在信中稍微跟哥哥提了一下,說是有人在乾清宮看見皇上穿過羽絨服。”對於敏行自然是她說什麼他就照辦,若這是事交給安父,肯定君大於天,絕對不敢做這種事。
敏寧也交代敏行別把這事告訴阿瑪,所以安父見識到羽絨服的好處后,也沒懷疑衣服一下子就賣完了,還嫌賺到的銀子少,特意給敏寧添了些趕緊送進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