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就在這兒改
席家老宅，三樓公主房。
席夢此時身體趴在3X3的公主床上，手裏拿着IPAD在刷慕家的新聞和頭條。
超連結跳出來的好多圖文都顯示同一張年輕的臉，文字條上赫然寫着慕月辰。
饒是看着照片，席夢的心也一下子跳得加快，眼前這張俊臉和單行道上的那張臉慢慢重合。
伴隨着手指慢慢滑動IPAD，一張張照片慢慢跳出來平鋪在IPAD界面上，有慕月辰在新大樓前拿着剪刀穿着西裝剪綵的，有他帶着安全帽在在建大樓前檢查安全生產的。
那張俊臉在周圍塵土飛揚、熱鬧喧囂的環境襯托下顯得更加的超塵脫俗，每一張照片都透着成熟男人的性感味道，強烈的視覺衝擊一下下重重地敲打着的心房。
席夢翻過身躺在床上，左手手裏抱着IPAD，右手扒拉着公主床上的紗幔，心裏美得不要不要的。
慕月辰，我知道你的名字啦。
情竇初開的小丫頭並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充滿荊棘的辛苦之路。
此時，4個人4個情境。
席夢在對未來的完美憧憬中美美地進入夢想，入睡前還在想他會不會來她的夢裏。
席澤打開電腦，劍眉緊鎖，隨着搜索，蹙起的眉宇越來越緊。
慕月辰穿着浴袍，手裏端着一杯紅酒，修長的身體臨窗而立，煩悶的心情一直沒有得到疏解。
納蘭曦點開郵件，纖纖玉手在鍵盤上打字。
“Ines，有沒有興趣出山？我朋友在滿世界找職業經理人，我推薦了你，看到回復。小曦曦。”
沖納蘭曦叫小曦曦不是ERIC發明的，最早叫起來的是伊娜絲。
此時，納蘭曦放在床頭櫃的手機屏幕亮起，墨北星的信息發過來。
【曦兒，出來，我在你家門外。】
納蘭曦將手機一翻，屏幕朝下，不再理。
翻過來的手機中，信息還在一條一條的蹦，悅耳的信息提示音一下接着一下。
【曦兒，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你出來下，不要不見我。】
【曦兒，你真那麼狠？3年未見，你都沒有話要對我說？】
【你不出來，我就不走。】
【曦兒，你看，星星很漂亮，你還記得3年前我們一起躺在學校的操場外看星星？】
【曦兒，你出來，為什麼不理我？3年前為什麼不辭而別？】
納蘭曦索性將被子蓋在頭上，摒除耳膜中傳來的悅耳鈴聲。
時間過得真快，納蘭曦已經在SK國際入職一個多月了。
經過幾次過招，ERIC手下的幾員大將一開始對着納蘭曦橫挑眉毛豎挑眼，納蘭曦都會不動聲色地一一應付掉，並沒有如他們所想只會哭鼻子或是知難而退。
慢慢地，很多人對她改變了看法，不再以為她只是毫無用途的花瓶，看着她的眼神里慢慢有了尊重。
時間很快到了ERIC一直盼望的帶薪假期的日子。
他糾結了好幾天，最終決定對小曦曦先斬後奏，在去往夏威夷的飛機起飛前，狠心關了機。
沒辦法，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只能回來被小曦曦插兩刀了。
納蘭曦和往常一樣拿着資料敲總監辦公室的門，一直沒有聲音。
這時候茶水間的琳達走過來，“副總監，總監接下來的兩個月都不在。您不知道么？”
納蘭曦聽見后猛地睜大眼睛，“你說什麼？我沒聽他說過啊？”
納蘭曦此時內心是咆哮的，恨不得將ERIC打幾下才能解恨，憤憤得踢了ERIC的總監室門一下。
納蘭曦掏出手機撥出手機，打給ERIC。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溫柔的通訊台女音沒有緩和納蘭曦的憤怒，反而將她心內本來的星星小火星蹭地點成了熊熊怒火。
她憤憤地踩着高跟鞋，走回自己辦公室啪的放下文件，將身子摔回椅子裏。
她低下頭，用手托着額頭，兩隻拇指揉動太陽***心的煩悶快要把她逼瘋。
隨後她站起身，走入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手捧着水一下一下地快速潑向臉。
嘩嘩的水珠四下分散，好些濺到本來一塵不染的鏡子上慢慢地在鏡子裏開滿了水花，此一處，彼一處。
納蘭曦抬起頭，看着花掉的鏡子，此時她的心情比眼前的鏡子還要亂。
好些水珠順着納蘭曦的臉頰沿着弧線滑下，慢慢地隱入鎖骨，氤氳濕了質量精良的范思哲襯衫領口。
盯着鏡子看了許久之後，納蘭曦拿過毛巾擦乾了臉。
復又回到椅子上，還沒坐穩，桌子上的分機響了，納蘭曦拿起電話。
“副總監，總裁在問那份邦海集團的企劃案，現在就要。”
分線助手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
納蘭曦放下電話。將身子靠在椅子上，頭疼地扶額。
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她拿起右手邊一摞文件之下的企劃案，連同需要簽字批複的文件抱在一起走向電梯。
緊緊攥着文件的手都已經泛白了，她按了電梯。
80樓。
在敲墨北星的房門前，納蘭曦幾次想退縮扭頭就走。最後，她深呼吸，敲門。
“進。”
裏面傳來男音。
納蘭曦抬腳邁進屋內，看見墨北星正在提筆刷刷的在文件上寫着什麼。
“關門。”
墨北星說到，頭都沒抬。
“總裁......”
納蘭曦的話只開了個頭就被打斷。
“關門。不要再讓我重複第二遍。”
納蘭曦關上門，腳下彷彿有千斤重，一步也邁不動。
她躊躇地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想靠近墨北星。
這時，墨北星停下筆，慢慢站起身來，手工定製的皮鞋隨着不緊不慢的步子走來。
納蘭曦覺得他的一步一步就好像踏在自己的心上。
在墨北星走近她時，她下意識地一步接着一步後退，墨北星逼近，她退一步，他進一步，很快，納蘭曦被逼至了牆角，後背一下抵到牆上。
墨北星停下了，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直直地望進納蘭曦的眼睛裏。納蘭曦在他的瞳仁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在足夠久的對視中，納蘭曦敗下陣來，將頭扭向一邊。
就在納蘭曦轉頭的瞬間，頭頂傳來冷颼颼的聲音。
“你來幹什麼來了？”
納蘭曦一時沒反應過來。
“啊？”
墨北星重複，“你來幹什麼來了？”
納蘭曦這會兒明白過來，公事公辦，“哦，總裁，拿了邦海集團的企劃案來給您看，手頭也有幾個緊要的CASE請領導批複。”
她偏開身子，走到辦公桌前將文件放下。
墨北星坐回大班椅，隨即拿起企劃案看起來。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去，兩人都沒有說話，整個總裁室只有墨北星一頁一頁翻動企劃案的聲音。
納蘭曦有些無法忍受此刻的靜默，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捏緊的手指無意識的攥着襯衫一角，大力地將上檔襯衫攥出了褶皺都沒察覺。
“坐。”
耳邊傳來墨北星的聲音。
“啊？”
納蘭曦一下子條件反射的出了聲，抬起頭，卻看墨北星頭都沒抬，眼睛還在看着企劃案。
“坐。”
墨北星的聲音又響起。
“哦。”
她條件反射坐下。
接下來是良久的沉默，久到她有些坐立難安，她真想此時不管不敢地逃離這個讓她幾近窒息的屋子，卻又只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繼續等。
又一會兒后，墨北星合上企劃案，推到她的跟前。
“不合格，現在就改。”
隨後他指着右邊的沙發上，接著說到：“就在那兒改。”
他轉身邁步走到落地窗站立，也沒有說怎麼改，雙手插兜看向窗外，留給納蘭曦一個背影。
納蘭曦邁着步子走向沙發，憤憤地坐下，攤開企劃案，手邊拿着一張空白紙開始一下下寫起來。
墨北星微微偏轉身子，眼神看向左手邊的穿衣鏡反射的沙發上的納蘭曦，眼裏透着愛戀、貪婪、思念。
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來他不敢靠近納蘭曦，只能偷偷地從總裁室有聲監控中慢慢掌握她在同一個大廈內的行蹤。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讓墨北星的心隨着大屏幕而動。
她的睿智，她的博學，她與ERIC說笑時的巧笑嫣然，她遇到難題時蹙起的眉頭，她被人質疑時微眯的眼睛，ERIC弄得她惱羞成怒時的舉起的小拳頭，ERIC誇獎她時她紅起來的臉頰，都讓他覺得可愛無比，一幕一幕的畫面在他腦海里如幻燈片似得來迴轉換，如今真人就在他眼前。
但是墨北星覺得不夠，不夠，還是不夠，他想走近她，靠近她，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裏。
他想納蘭曦重新用狡黠的琉璃眸望着他，他想她小鳥依人地重新挽着他，用甜甜糯糯的聲音重新叫他星哥哥，他想她的眼睛裏只有他，想她重新依戀他，看見他時她的眼裏不再是逃避、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