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毀滅的真相
沈雲叫喊着，像是發泄一切不甘憤怒一樣。
直面迎上！
但一切都毫無用處。
包含着沈雲此刻全部幻力的拳頭連破防都做不到。
而一方通行。
感受到‘反射’屏障的些許顫抖后不由的發出了聲。
“你用的不是超能力！”
“陌生的力量，無法解析。連反射都做不到只能抵消。”
“哈哈哈！這個學院都市還有這麼有意思的傢伙在呀！”
嬉笑聲不斷的從那張討厭的臉上傳來，沈雲繼續着出拳。
一次！、兩次！、三次！，還不破防的話就更多次！
但一方通行卻有些厭倦了。
自己的能力終究是有界限的，這點已經知道了。
因而眼前男人始終軟弱的攻擊就有點礙眼了。
還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部分存在他最討厭的東西——光明。
光明這種虛幻的東西還是反射的好，就如同他一直開着的能力屏障。
有害。這就是一方通行對待光明的態度。
“死吧。”
如同宣言，一方通行輕輕彈了下指尖。
被增加幾百倍的勢能將空氣壓縮作為‘子彈’。
承受這足以毀滅肉體的攻擊，沈雲口吐着鮮血倒飛出去。
如同一塊破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真討厭。”
“你的眼神讓我想起這些‘實驗動物’。”
“同樣的噁心。”
將腳踩在沈雲腦袋上不斷用力不斷說著。一方通行裂開了嘴角，如同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哈哈！我想到了一個好玩的點子。”
“你知道嗎。我的能力是‘反射’。可以自由控制方向的反射。”
手指輕觸到沈雲的皮膚引起一股驚悚的不適。
“雖然沒有嘗試過，不過連人體血循環都可以操縱的樣子。”
“本來是打算在那個‘人偶’身上好好實驗一下的。不過，現在也不遲。”
深刻了解這句話代表了什麼意思，沈雲帶着憤怒望向一方通行。
傷口的話有很多，都是在剛才的攻擊中得到的。而獰笑着將手指移動向的正是位於肩膀上的一處。
帶着病態的瘋狂，一方通行正注視着沈雲。如同注視着一件偉大作品完成的瞬間。
“你這個，瘋子！”
一直以來，沈雲經歷過許多幻想世界。
但沈雲從來沒有傷害、殺死任何一名人類或其他友好的智慧種族。
不殺人類，僅僅是因為。
不想讓這雙迎接她們擁抱的手沾染血腥與罪孽。
但是墜落了，自那個沈雲親手塑造的美好‘幻想鄉’中。不堪的墜落了。
所以，哪怕是讓這雙手再度沾染罪孽也要！
“殺了你。”
吐露出口的不僅是帶着血液的話語，也代表了決心。
不死不休的決心！
銘刻入心臟的咒印彷彿被燒的赤火通紅，無比澎湃的力量在其間不斷涌動。如浪潮般接連衝擊着堅固的封印。
軀幹四肢不斷滲出的細密血珠被體內劇烈揮散的強大能量點燃，炙起赤血的火焰。
恍若魔神臨世！
“這樣才對！這麼強大的力量。”
感受這彷彿令天地也不禁顫抖的力量，一方通行笑了。
張狂的、癲狂的、無比放肆的笑了。
全身不住的顫抖，黑白分明的眼眸不住的模糊。
在腦內演算力全速運轉的情況下，幾乎無法抑制生物本能。‘反射’的能力被全力用出。
風起了。
一方是沈雲身上燃起的赤血魔焰，能量劇烈迸發引起天地間的能量自發性倒灌。恍若滅世。
另一方是眼珠不斷翻滾，氣勢卻越來越強的一方通行。‘反射’能力全力壓縮空氣引起人為的‘等離子’聚集。
不管是哪方，若是無法抑制。一旦爆發便可能毀滅一整個‘學院都市’。
狂暴劇烈的風浪在整個學院都市內席捲。
自然，驚動了許多窺探這裏的意識。
而就在這些恐怖存在將意志投射準備‘關注’這裏的同時。
一股獨特而又虛無的氣息顯現。
那是曾經代表魔法技術的巔峰，觸及‘法’的二十世紀最偉大的魔導師——亞雷斯特—克勞利的意志。代表了這裏是其領地的意味。
在這股意志顯現的瞬間。
互相對立、互相廝殺，最終可能走向自毀的兩人皆被一股強大力量禁錮住了形體。也抑制住了躁動的能量。
這是好事，毋庸置疑。
伴隨這封印首次被自身意志所衝破，況別四年之久了力量再次與沈雲建立了聯繫。
雖然只有一瞬，但那時的感受至今殘留。
如果繼續下去的話，無疑會被‘撐暴’的吧。
但這只是對沈雲自身來說的。
但對於眼前這位真正的‘魔神’沈雲可提不起多少清閑的心思。
世界首屈一指的魔道書——法之書的作者、最富有爭議也最強大的魔法師，種種光環的疊加才構成眼前這人的奇迹之名。
哪怕，哪怕現在只是一個倒掉在培養皿中的長發‘美女’也一樣。
“界外之人。”
無需空氣作為媒介，精神力直接在沈雲腦海中放送。
亞雷斯特如此說著。
但對於沈雲來說，這個直白透露了他來歷的稱呼就顯得有些恐怖了。
身為箱子內部的住民即時是被世人認定為異常的存在也不會妄想到世界本身的不真實，因為那就等同於否定自己的存在。
而亞雷斯特卻能輕易的說出，這個稱呼。
“自我最開始接觸到世界的真理的時候就開始意識到了，世界是不完美的。一切都彷彿被一股既定的力量指引演變至今。”
亞雷斯特似乎陷入了悠久的回憶。
“但直到我真正接觸到‘法’的時候才察覺，這個世界陷入了一個無法迴避的駁論。”
“那就是終將滅亡。”
帶着些許自嘲，亞雷斯特揮了揮腦袋帶起了培養皿內如懸瀑布的長發。
“不是在久遠的將來，而是可以預期的、就在不久之後的滅亡。當我將這個結論告訴我的老師和學生的時候，他們都認為我瘋了。”
“我不認為有什麼好隱瞞的，事實上現在我也在努力迴避這個局面。首先就是將全球的宗教活動停止。”
“但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了一點不同。”
“你，沈雲。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字一頓的，亞雷斯特的話在沈雲腦海中如此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