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打牆！
任務結束時間倒計時還剩下8天9小時。
楚陽與張正一花了三個小時繞過小縣城來到小縣城外的一條公路上。
當楚陽再次回頭看着那個小縣城的時候，楚陽發現小縣城裏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路上不再有遊盪的鬼魂，也不再是怨氣衝天看不出任何陰霾之色不但如此，楚陽甚至看不到公路上有哪怕是一個遊盪的靈魂……
公路蜿蜒如蛇，最遠方霧氣朦朧，似乎看不到任何終點。
他的頭頂上依舊飄蕩着凶雲，恆古不變。
楚陽心中震動。
真實之眼已經開始不準，剛才那群密集飄蕩的鬼魂也許完全是錯覺！
張正一的臉越來越凝重，甚至開始變得有些蒼白起來，太陽漸漸開始偏西，整個大地中的陰氣開始慢慢復蘇起來。
公路很安靜，沒有一絲風。
他停了下來，掐指一算，隨後閉上眼睛，彷彿不信似地再次一算……
“不可能，不可能……這完全不可能！”張正一瞳孔中滿是不信。
“怎麼了？”楚陽看着張正一如此詭異表情頓時問道。
“我們兩人，根本就沒有在五行之中，根本就算不出前路如何，似乎命理完全消失了一樣。”張正一身體微微哆嗦了下。
“一般這代表什麼？”楚陽眯起眼睛。
“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什麼東西遮住了天機，還有一種可能，便是我們已經死了。”張正一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下路，頓時心中又是一震“也許，我們在汽車爆炸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們其實是鬼魂！”
“鬼魂？”楚陽深呼口氣，心中倒並沒有如何亂掉。
“我們沒有影子。”
“影子？”
楚陽低下頭，然後當看着地面的時候，頓時瞳孔微縮。
剛才一直在繞路走，他根本就沒有在意，但是現在在公路上，在陽光底下，他竟發現自己沒有影子。
活人是有軀體，有形體的，而鬼魂，則是沒有任何形體，沒有形體，那麼在陽光下面根本就不可能有影子！
莫非，他們真的死了不成？
“我們應該是死了。”張正一不信邪地繼續掐指算着，可是，越算越絕望。
“還有一種可能，那麼便是什麼東西遮住了天機，既然天機都能夠遮住，那麼讓我們產生一些錯覺也是容易得很。”楚陽心中念頭閃過萬千，但並沒有絕望而是轉頭看了看周圍。
周圍依舊很安靜，甚至安靜得有些過分。
楚陽眯着眼睛，隨後想起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幕幕，甚至連任何細節都沒有錯過。
如果自己都放棄了的話，那麼真的完了。
“我現在法力十不存一，暫時幫不了什麼忙，總之，現在得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不對勁。”張正一努力地調動了身體內的氣息，卻發現身體內的氣息實在是異常的混亂，無論怎麼調動都是沒有任何辦法。
氣息，漸漸地衰落了下去。
“嗯。”
經歷過幾次的生死以後，楚陽異常冷靜，至少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心理素質比張正一要稍微好一點。
只是，他有些無奈。
惡鬼寄生體？
柳如煙現在還在京大，在京大的還有那個與自己交易的女鬼……
任務失敗會死，但如果在任務途中，被鬼魂殺掉也是會死……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車從前方徐徐開過來。
張正一看到這輛車后，頓時眉間一喜，正要打車的時候卻被楚陽攔下。
“你做什麼！”張正一看着楚陽有些不滿“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先離開這裏！”
“那輛車不對頭。”
“有什麼不對頭？”
“那輛車，你看到誰在開？”
“誰？”張正一看向那輛車的車玻璃，隨後眯起眼睛。
那輛車，沒有司機，也沒有人。
沒有人駕駛的車，竟然朝他們開了過來。
張正一握緊拳頭，隨後口中念念有詞，提起身體內所有的力量，準備搏一把。
楚陽盯着那輛漸漸開過來的車，他的心開始亂了。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是剛出狼窩又進虎穴，實在是糟糕得不行。
一陣風吹來，雖然有陽光，但寒意卻是更盛了。
車開過來，又朝着遠方開去。
楚陽看向車窗，那輛車裏空蕩蕩的，看不到一個人。
“我們回去！”
就在這個時候，楚陽猛地盯着張正一。
“你說什麼？”
“我們去回縣裏，然後坐縣裏的車回去！”楚陽再次對張正一說道。
“你瘋了，那個地方你知道有什麼東西嗎，那個地方全是鬼，可以說是一個鬼縣！如果沿着這條公路走的話，或許還有生機！”
“你憑什麼判斷，現在在這個地方，你說命理模糊，什麼都不準，甚至都看不到我們的影子！”
“直覺！”
“我也是直覺！既然現在我們判斷一切都不準的話，那麼，之前我們所看到的鬼魂，是不是也不準呢？”
“什麼意思？”張正一看着冷靜的楚陽，一時間有些聽不明白了。
“在車上的時候，我們是有影子的，而且我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那個從火葬場載我們過來的那個司機是人類不是鬼，而在那個司機離開以後，我們的感知便被什麼東西給誤導了，我們判斷出繞道安全點，也許，判斷是假的，我們看到前面全部是鬼魂，或許，鬼魂也全部是假的！”
“鬼打牆嗎？”張正一遲疑了下，再次說道。
“嗯！”楚陽眯着眼睛，朝着公路原路返回。
沒走幾步的時候，楚陽發現回去的路上不知何時又多出了一個個遊離着的，目露凶意注視着他們的鬼魂，這些鬼魂朝楚陽兩人慢慢靠近，雖然慢悠悠，但誰都不知道下一秒他們是不是會忽然全部撲上來，撕碎楚陽兩人。
張正一也看到這些鬼魂。
“這些都是假的！”楚陽瞳孔微微散着血紅，繼續朝前走着，完全無視這些鬼魂。
“吼！”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鬼魂突然全部沖向楚陽，猙獰張牙舞爪。
楚陽索性閉上眼睛，憑着直接朝前面走。
無論是聽到，或感受到什麼，楚陽都不會放棄繼續朝前行走。
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楚陽感受到身體有撕裂的感覺。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現在，一切都不能信！
走了不知道多久，當楚陽感受到身體並沒有任何感覺后，他才睜開眼睛。
睜眼剎那。
前方車水馬龍，人來人往。
他低頭，然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你蒙對了！”張正一站在他旁邊，深深地看了楚陽一眼。
是的，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楚陽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走過的路。
他其實只走了幾千米而已。
幾千米外的地方，不是公路而是一個插滿鋼筋的建築凹坑工地。
如果他們剛才再朝前走幾步的話，他們就會摔倒然後鋼筋會刺進他們的身體。
一陣后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