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佳人有約
?看台的沉默只持續了一會，眾人立刻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還有比那李大人還蠢的傢伙喲。”
“二十萬金，都能抵一座宅府了吧？”
“哎你們誰能看到那上面究竟是誰啊？”
“我猜是個大人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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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突然被大傢伙冷落在一邊的李大人很是尷尬，本以為今日可以在這些人里顯示顯示財力，出出風頭了，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硬生生的把自己地風頭全搶走了。可再加價自己怕是回不了家了，家中的母夜叉非把自己剁了吧。
不過李大人當然是不知道自己這個做法非但沒讓別人羨慕他，反而被嘲笑是個傻子......
李大人很生氣，為這個“程咬金”生氣，他不由分說地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樓梯邊有兩個白衣的青年守着，見李大人過來立刻攔下了他。
“這位大人，我們公子喜靜，您請回。”
白衣男子說話不卑不亢，態度也恭敬，這讓李大人一時回不出話來。
但剛剛轉身李大人就感覺到不對了，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朝廷三品大員，這兩個男子連上頭是誰都不說卻敢這麼攔自己，這膽子是不是也忒大了點？
“你們大膽竟然敢攔本大人？你們知道本大人是誰嗎？”李大人用肥胖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朝服。“我是李龐，是當朝三品大員！你們算什麼東西敢攔本大人？”
“李大人，官員可以穿着朝服逛這煙花之地嗎？”男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大人，眼裏是慢慢的嘲諷。
“你你你.......”李大人氣的抖了起來，但卻還不了口。按規定朝員是不能來這煙花之地的，即使來了也是不可穿朝服讓別人認出來的。
但因為今日皇上反常地在午後召官員們議事。一議事就是一下午，他急着來看凰騰曲，因此沒回家更衣就來了這裏。但他平時也高調慣了也不覺得此時穿着朝服會怎麼樣，今天被人抓了這小辮子，李大人是氣的不輕。
“李大人，公子有請。”就在李大人站在樓梯前左右為難時，合歡的聲音替他解了圍。
今日的合歡穿着一襲粉色的連襟短褂裙，頭上也沒帶任何頭飾，一頭青絲就這麼自然的披着，看上去素雅高貴。
李大人看慣了平時打扮妖艷的合歡，今日看到如此樸素的她一時竟沒認出來。
“快上去吧李大人，公子不喜等人太久。”
合歡用眼神示意兩邊的男子放李大人上去，自己率先走了上去。
“哎，合歡姑娘你可等我會。”
李大人也是第一次走上這飛花閣的二層，本以為上面應是各種金碧輝煌，但其實上面只是幾個全封閉的雅間，推門進去，是一個巨大的木窗，窗前有一張紅木桌可供兩個人觀賞舞曲，木窗旁設有一扇門門外有一個小陽台，客人也可以站在陽台內的欄杆旁看錶演。
但不得不承認這個地方是整個飛花閣觀賞舞曲最佳的地方，視野寬闊且沒有任何遮擋的東西。
“真是個好地方啊。”李大人不禁讚歎。自動自發的坐上那個木椅，椅子上有一股好聞的竹香，這木椅也不一般啊。李大人覺得自己以後有必要跟玫娘講講在這二樓弄個房間了。
“李大人真是自來熟的很，陌某人還沒回，您就先坐下了。”
清冷的男聲從門口傳來。李大人轉頭就看見了一張禍國殃民的俊臉。
此人正是陌塵。
“這真的是個男子嗎？一個男子能長成這個禍水樣？”李大人打心裏瞧不上這樣長得漂亮的男子，長得那麼俊說不好是某個大戶人家養的面首。
“你就是那個公子？”李大人坐在位子上沒打算站起來語氣也不自覺強硬起來，官架子擺了個十足。
“正是在下，李大人可要嘗嘗在下剛剛點的雨前龍井？”陌塵走到另一邊坐下，語氣隨和。
“尚且拿來嘗嘗。”
“合歡，端進來吧。”陌塵扇着手中的摺扇，一臉悠然。
合歡很快便端着一個紫砂壺走了進來。
她快速地將兩盞小茶杯放好，倒好剛剛泡好的茶水，美人果然還是美人，一雙纖纖素手做起這些事，竟有說不出的美感。
“我說今日為何合歡姑娘不上台，原來是佳人有約了。”李大人用猥瑣的目光看了看正在淡定喝茶的陌塵。“合歡姑娘不是早就不幹這些雜事了么，今日能品到你親手泡的茶，味道真是好啊。”
“是公子的茶葉好，跟我無關。”合歡沒有看李大人，只是一臉痴迷的望着撇着頭看着外面的陌塵。
陌塵沒有加入對話，他正看着玉白台基上的那個嬌小的人兒。
這裏本來就視野絕佳，陌塵又是武功高強，因此五感比常人要敏銳數倍。
他看到此時的她正在不停地踮起腳尖似是想看清二樓坐着誰。可惜這個飛花閣的設計將二樓隱藏的很好除非是在半空，不然在地面是決然看不見二樓的。
她的表情透露着緊張，時不時看看身邊的夏荷，而夏荷只是握着她的手並未理睬她的眼神。急的小傢伙直跺腳。
陌塵的頰邊不自覺的帶上了微笑。
她為什麼會這麼可愛呢？下次是不是該更晚出手，看看她會不會更急？
“公子！李大人在叫你呢。”
合歡輕輕拉了拉陌塵的衣袖，看見他帶着些許厭惡的眼神，尷尬的鬆開了手。
“所以剛剛李大人為何要在下面鬧事呢，是有急事找陌某？”
“啊，還不是你個臭小子拆本大人的台，那姑娘是我先看上的，你何必出這麼大手筆跟本大人搶呢？”
“大人這不是在說笑嗎？擲金不就是看誰擲的多就歸誰的嗎，何來先看上后看上之理？更何況大人豈知陌某就比大人晚看上呢，這離閣樓近，那姑娘一出場陌某就已看的一清二楚，大人那時應該連換角了都不知吧？”
陌塵一席話將李大人說的啞口無言，擲金環節的確是誰有錢誰就是大爺，李大人自知擲不過金，本想來個先來後到壓壓此人的氣勢，豈知反被將一軍。
“大膽刁民！本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豈容吾輩亂說！”
李大人本就愚笨，口舌更不是陌塵的對手，此時只好拿出官職壓壓他。
“在下愚笨，只聽說四品以上大員是禁止來此煙柳之地的，不管是什麼品位的大員更是不可穿朝服來此，不然就是大不敬之罪，這李大人您現在好像一下就犯了兩條吧？”
李大人的腦袋上開始冒汗，瞧自己這記性剛剛在樓下時剛被此人的小廝用同樣理由攔過，現在想來那小廝應該也是聽了這人的意思那麼說的吧，可他是怎麼跟樓下之人說的呢......
此時陌塵將手上的摺扇搖的更歡了，“大人出汗了嗎？是太熱了吧，那真是陌某招待不周了，這會不會被大人治罪呢？”
李大人瞪得眼睛都直了，這小子現在是爬到自己頭上了嗎，可自己卻是一句話也不能得罪此人了，萬一他去檢舉自己，那自己這頂烏紗帽也不保啊，何況自己前段日子剛剛得罪過那個出了名記仇的戶部尚書......
“不不不.....本....本大人自己的問題....本大人還....有事先行一步。”
李大人連話都說不清楚了，站起身就走，步伐之快，生怕後面有人追他似得。
“那陌某就不送了，大人慢走，以後常來。”
陌塵的聲音帶着無盡的嘲笑，他看着李大人拖着肥胖的身體還健步如飛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真是個蠢笨的傻官。
合歡一直靜靜地看着陌塵，這個男子為何如此迷人，一顰一笑間天地便失色。
她今日本要上台表演凰騰曲，但臨準備時被通知要來這裏等一個貴客，負責伺候，本來因為不能上場，合歡就已經很生氣，後來又說貴客不喜女子的脂粉味，自己今日必須打扮素雅，合歡更是惱怒。
但這一切都止於她看到陌塵的那一刻。
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
她本以為這個公子也會跟別的男人一樣被她的美色迷倒，但是並不是這樣，從剛剛開始他就只是坐着喝酒，獃獃的看着窗外好像在想事情，只有在看見表演凰騰曲的夏荷二人時，眼睛亮了亮，他連理都不理自己！後來他終於對自己講話了但卻是叫自己去泡茶，說是會有客人來，要她去樓下迎接，再然後李大人就來了。
但是能這樣近的看着這樣的男子也是福氣了。
但那個新來的舞姬也太幸運了，竟讓這樣的男子為自己花二十萬金，想當初自己也只換回了五萬金。
想到這合歡嫉妒不已。
“你去叫那舞姬上來吧。你可以走了。”
陌塵連看都沒看合歡一眼。
“可是公子奴家......”
“快去吧，我不喜歡等太久。”
陌塵的表情已有不耐。
合歡雖然生氣但也只能去叫人。
這舞姬到底什麼來頭，竟比自己還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