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激斗
其實矮地龍的心裏還是很震驚的,剛才他故意沒有開燈,就是要給楚陽一個下馬威。
他在試探楚陽的底線,這是在打一場心理戰。
一個人出來闖江湖為了什麼啊?
花不完的金銀?
睡最漂亮的女人?
寶馬香車,金山銀海,他總得圖點什麼吧?
一個人有慾望,就會怕死。怕死,就會輸!
同樣的鴻門宴,矮地龍曾經也經歷過,那場宴席是西城劉八爺擺下的,為了爭一個場子的控制權。那間屋子也是烏漆抹黑,矮地龍卻不敢進,他怕死,所以他輸了。不僅臉上落下一道恐怖的刀疤,而且差點把小命兒都搭進去。
這次張發奎找到他,讓他擺平南霸天,這不能算是一個好差事。
南霸天名頭響拳頭硬,論名氣不在他矮地龍之下,這是個燙手的山芋,搞不好就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矮地龍還是應下了,因為張發奎給的價碼太高,誘惑太大。
金錢的誘惑總是能讓一個人利令智昏,矮地龍應下張發奎的差事,並且讓手下砍了黑皮,他當時卻不知道,他惹到了不該惹也惹不起的人。
剛才楚陽毫不猶豫的走進了這間黑屋子,矮地龍心裏就‘咯噔’一下子,他知道事情不好辦了,這是個不怕死的主兒。
有錢拿沒命花的事情傻子才肯干,矮地龍沒有絕對的把握擺平楚陽,他覺得要改變一下策略了。
大家出來闖江湖,不過是為了‘財色’二字嘛,沒必要真的拼個你死我活的,砍個對方的小弟示威一下,做到殺雞儆猴也就可以了。
這是矮地龍此時的想法,所以,這場談判還沒開始,他其實就已經輸了。
“兄弟,喝酒嘛,劍南春,二十年陳釀,可是好東西呀!”矮地龍皮笑肉不笑,起身給楚陽倒了一杯,說道:“這酒可是老哥特意為兄弟準備的,平時我自己都捨不得喝呢!”
矮地龍這已經是放低姿態了,心想老子親自給你倒酒,姿態放得這麼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南霸天再不怕死,也總不至於當場翻臉吧?
只要不翻臉,那就有談的餘地!
“好個屁!”楚陽冷着臉,絲毫不給面子,“酒是穿腸毒藥,這句話你沒聽過呀?這玩意兒喝多了會死人的,哥們兒已經戒了!”說罷,又把酒杯推了回去。
矮地龍的臉色不好看,這是連個退路都不留嗎?
“哈哈……,兄弟心直口快,是個爽快人哪!”矮地龍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哈哈一笑,“所謂抽煙喝酒睡馬子,人生三大樂事!兄弟既然不喝酒,那就抽根煙兒?”說罷,又遞過來一根香煙。
楚陽有些鬧心了。他使勁揉了揉額頭,心想這個矮地龍腦袋是不是讓門擠過呀?
你砍了我的人,又打電話譏諷我,然後又是搞了個小黑屋嚇唬人,這會兒又是遞煙又是倒酒的獻殷勤。你他娘的到底想幹什麼?
“你那煙我抽不習慣那,血腥味太重!”
楚陽眼皮都沒抬,自顧自從口袋掏出香煙,打火,點燃,這才說道:“酒我戒了,煙我自己有,可是我還真就沒有馬子睡呀!”他揶揄地看了矮地龍一眼,咧嘴一笑,“聽說你的馬子長得不錯,給老子睡睡唄?”
這已經是在罵大街了!
矮地龍的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他拿着香煙的手僵在半空,將心中的火氣壓了又壓。
心說麻辣隔壁呀,這個南霸天就這麼不上道?
站在楚陽身旁的壯漢卻忍不住了,破口大罵道:“麻辣隔壁的,龍哥給你遞煙,那是給你臉了,不要給臉不要臉!”
“卧槽尼瑪呀!”
楚陽叼着香煙站起來,抄起劍南春的酒瓶子,劈頭蓋臉砸了下去,怒道:“大哥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砰!”
酒瓶破碎,酒水飛濺。
那壯漢晃了兩晃,一道鮮血從額角流了下來,眼中惡狠狠的神色盯着楚陽,一語不發。其他四人已經怒不可遏了,心想你到我們的地盤兒還敢這樣囂張,這是不想活着走出去了吧?
他們已經準備要抽小腿上的砍刀了,只等矮地龍一聲令下,就要一擁而上廢了楚陽。
“草,什麼玩意兒!”楚陽打完人,罵罵咧咧又坐下來,咧嘴一笑“矮地龍啊,你這手下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呢,我幫你教育教育,沒意見吧?”
“兄弟……,過分了吧?”
矮地龍的臉垮了下來,一雙三角眼盯着楚陽左看右看,說道:“你這是要談判的態度嗎?”
“你是傻|逼嗎?”楚陽猛地一瞪眼,斥道:“我說過要和你談判嗎?你他娘的!”他指着矮地龍破口大罵:“先砍了老子的人,再來和老子談,你特么的玩的是啥江湖套路呀?當老子好欺負嗎?”
矮地龍臉色發青,臉上那條刀疤卻越發紅紫了,他的心中已經盛怒到了極點,強忍着爆發的衝動,說道:“可是你也打了張發奎,這事總不能就這樣算了吧?”
“我打他……”楚陽翻了個白眼兒,“關你屁事啊?”
卧槽!
太囂張了!
矮地龍心中的怒氣如火山般爆發,他冷着臉站起來,說道:“本來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可是你打了張總,這事我就不能不管,要麼你拿錢出來擺平,要麼就留下點身上的物件兒,否則你走不出這間屋子!”
“卧槽!”楚陽冷笑一聲,也站了起來,“我打他,關你毛事呀?你們什麼關係?難道他是你老子?”
“草擬媽呀!”
矮地龍終於忍不住了,他抄起酒杯砸向楚陽,心說這小子說話太他么氣人了,老子今天要是不收拾了他,以後還有臉在南城區混嗎?
矮地龍一動手,他的五個手下也瞬間抽出了小腿上的砍刀,從不同方向砍向楚陽。
“來得好!”楚陽眉毛一挑,也瞬間出手!
閃、轉、騰、挪,以極快的速度躲過襲來的四把砍刀,楚陽向剛剛被他砸了一酒瓶子的壯漢揮出了拳頭。那漢子根本來不及反應,便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太陽穴遭受重擊,瞬間便昏厥了過去。
還未等那壯漢倒地,楚陽的手已經抓住了他持刀的手腕,運用巧力輕輕一掰,只聽‘咔’的一聲,那漢子的手腕吃不住勁,持在手上的砍刀便掉了下來,楚陽一縮身,穩穩地接住了這把刀。
此時,其他四人的第二刀又劈了下來,楚陽身子微弓,將昏迷的壯漢抗在背上,迎上了劈來的四把刀鋒。
只聽‘噗噗噗噗’四聲連響,那四把砍刀同時劈在昏迷壯漢的胸口和肩頭。‘啊呀’一聲,本已昏死過去的漢子,又被突如其來的劇痛砍醒了過來,他目眥欲裂地望着胸口和肩頭的四把刀,破口大罵道:“卧槽尼瑪呀,你們瞎嗎,砍老子幹嘛?”
四人也是微微一愣,心想這南霸天也實在是太狡猾了,竟然拿老子的兄弟當人盾用?
也來不及解釋了,四人連忙抽刀。
剛剛醒來的壯漢也發現不對勁兒了,他連忙掙扎着想要從楚陽的背上下來,突然,只見一隻拳頭在眼前猛然放大,‘砰’地一聲,太陽穴再次遭受重擊,腦海里嗡的一下天旋地轉,他只來得及在心裏大罵了一聲“卧槽!”,便又昏死了過去。
“倒霉孩子!”
楚陽收回拳頭,嘴裏嘀咕了一句,心想也不知道這漢子會不會被自己打成腦震蕩?
矮地龍此時站在桌子對面,幾乎已經看傻了。他以前只知道南霸天能打,卻想不到身手這麼厲害。
“這個‘點子’有點扎手啊!”
矮地龍此時有些後悔接了,可是既然接了張發奎這趟差事,此時又已經和南霸天撕破臉了,那就只能拼個你死我活了。
“傻愣着幹嘛呀,上啊!”矮地龍大手一揮,怒道。
那四個手下怕砍到昏死過去的自家兄弟,都有些畏首畏尾投鼠忌器的樣子,聽到老大發話,只好硬着頭皮又沖了上去。
還未等四人接近,楚陽手中的砍刀也揮了出去,分別劈在其中兩人的小腿上,那兩人瞬間鬼哭狼嚎着倒了下去。
楚陽出手的力道可不是常人能比的,每劈出一刀都深可入骨,這兩個人瞬間失去戰鬥力,以後就算養好傷,恐怕腿也瘸了。
另外的兩把刀,此時已經劈到了楚陽的頭頂,他微微一側身,又把背上昏迷的壯漢抗了起來,只聽‘噗噗’兩聲,那昏死的大漢哇哇怪叫着再次痛醒了過來。
“草你們媽呀!”大漢破口大罵,“你們是不是瞎?”
此時他都快瘋了,剛才挨了一酒瓶子,然後被揍暈了兩次,又莫名其妙挨了六刀,這特么的是《死神來了》的節奏嗎?漢子的心裏已經有陰影了,他覺得真應該找個大仙兒算上一卦,老子今年是不是命里犯煞呀?
兩個未受傷的漢子心裏也憋屈,心說這個南霸天太無恥了,頭一次見到身手這麼好,卻還玩人盾的,這特么一刀都沒砍到他不說,反而把自家兄弟砍個半死,兩個漢子也有些懵|逼了,只好圍着楚陽團團亂轉,躲避着他背上的自家兄弟,抽冷子劈出一兩刀。
嗖,嗖,嗖,——
一道道刀鋒,從楚陽背上壯漢的頭頂劈過,刀鋒距離頭頂不過寸許,這一米八幾的漢子幾乎快嚇尿了,他帶着哭腔對楚陽喊道:“哥,我錯啦,求你放過我吧,我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人,你再不放手,我就被這兩個傻|逼給砍死啦!”他眼睛濕潤了,忽然滴下兩滴淚來,哭求道:“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對天發誓,再也不特么跟這個矮地龍混啦!”
“卧槽,說的這麼可憐!”楚陽嘆息一聲,便把這個發誓要‘棄刀從良’的漢子放開了,他也不想再折磨人家,畢竟這樣折磨下去,這漢子最後估計得嚇成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