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滿意足的郭大路
?“哎，大路！”
江東流撮着牙花子看向郭大路，“你說一個月就將這部一百多萬的《射鵰英雄傳》寫出來了，我雖然有點不信，但還是強迫自己相信了，畢竟這部書已經被你寫出來了，而且還寫的不錯。”
他笑道：“我和老賀今天來，也不是和你談這個寫書時間與速度的問題，我們主要是來談關於這部書的稿酬的！”
賀春生在一旁點頭道：“對對對，你就是用一個小時就把這部書寫出來，我們也管不着是不是？咱今天就說一下稿酬的事情。”
他們兩個人倒是沒有懷疑郭大路是不是射鵰一書的作者，只是覺得眼前這個五大三粗的郭大路有點喜歡吹牛皮，而且技術含量太低，吹的牛皮屬於一吹就爆的那種尷尬逼。
一個月寫出一部高質量的長篇？
你開什麼玩笑？他們兩個要是相信那才怪了。
關鍵是郭大路不知道他們不相信自己啊，憑心而論，他還真覺得自己手速太慢了。
只是他也不想想，人家作者寫書那是絞盡腦汁的真寫，而他這“寫書”這不是寫書而是抄書啊。
一個寫一個抄，那速度能一樣么？
但郭大路的思路明顯與眾不同，屬於單細胞動物，他現在就真把自己的抄書當成了寫書，也不知道這個誤會什麼時候能夠解開。
而且他還先入為主的認為自己寫書實在是太辛苦，這可比賣豬肉累多了，又費心又勞力。
他雖然手腳靈活，但平時很少玩電腦，打字很慢，一部書碼完后，感覺整個人跟脫了層皮似的。
哪像賣豬肉，只要把豬肉拉進菜市場，一個上午就賣完了，還不耽誤自己練拳喝酒。
現在聽到兩人言語之間對自己的速度有點不相信，聽他們兩個人意思是自己寫書好像是寫的太快了，郭大路大為驚訝，心想：“難道像我這樣寫書還算是快的？”
但這個念頭只是在他腦中一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隨即另一個念頭升起：“我打字這麼慢，怎麼可能算是寫的快？嗯，應該是我理解錯了！”
他到現在還是把打字速度與創作速度相提並論了。
不過現在聽到聽到兩人步入正題，正是自己最為關心的稿酬，郭大路登時亢奮起來，將關於寫書速度的問題立馬丟到腦後。
他瞪大雙眼搓着手道：“說說唄，這本書你們給多少錢？”
郭大路一臉興奮之色，“我給你們講，只要價錢合適，我腦子裏類似這種書，還多得是！”
現在在郭大路心中，反正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多的要死，都快把腦子撐爆了，一輩子都未必能用完，趕緊換成錢才是正理。
只要價格合適，那就一個字：賣！
他才不管什麼文學價值與精神食需求這些高大上的東西，他本質上就是一個粗人，現在寫書也就是為了掙點錢花花而已。
江東流見郭大路聽到稿費時，雙眼簡直要放出光來，簡直跟十多年沒吃過肉的餓虎一樣，不由得嚇了一跳，“大路，咱就不能斯文一點，咱這好歹是一名作者啊！”
“鳥毛！”
郭大路對作者這兩個字毫不在意，“誰說作者就得斯文？斯文的傢伙十個有九個都是一肚子壞水，斯文敗類，斯文敗類，說的就是這些傢伙！”
他對江東流兩人振振有詞道：“你們應該說讓我文明一點！”
江東流兩人一臉媽賣批，“這特么兩個詞語在意思上有巨大的區別么？”
江東流與賀春生兩人一向自命為斯文人，現在被郭大路“斯文敗類”“斯文敗類”這麼一說，頓時覺得渾身不對勁。
江東流看了郭大路一眼，“大路，你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是經常被人打？”
郭大路人雖然性子粗豪，但腦子卻是很聰明，聽江東流語氣不對，哈哈笑道：“怎麼？老江，是不是我說話有點難聽？兩位別在意，我就是這樣，經常爆粗口，都習慣了，其實我內心還是非常文明純潔的！”
江東流：“……”
賀春生：“……”
江東流不敢在耽誤時間，從伸手從賀春生手中接過公文包，對郭大路說道：“是這樣，大路。你的書我們看了，非常不錯，但你畢竟是一名新人，作品的價格我們只能按照新人的最高標準來給你。”
他笑着說道：“白清顏老先生你應該知道吧？”
“白清顏？”
郭大路一臉好奇的看向江東流，點頭道：“不知道！”
江東流：“……”
“尼瑪，你不知道點什麼頭？”
江東流苦笑不得，“大路，你寫武俠，連白清顏老先生都不知道？”
郭大路很實在的說道：“我還真不知道！”
賀春生忍不住道：“郭先生，白清顏老先生就是寫武俠的，被譽為武俠中的泰斗級人物，你既然也是寫武俠的作者，於情於理應該了解一下這位業內老前輩啊。”
郭大路糾正賀春生的話，“我一個賣豬肉的，寫武俠純粹是為了掙錢，幹嘛了解他？”
賀春生：“……”
他一臉黑線：“郭先生，您現在已經是一名作家了，最好還是了解一下圈子裏的同行，畢竟以後可能會跟他們打上交道。”
郭大路不以為然的擺手道：“不管他，咱們現在還是接著說稿費的事情吧。”
他現在最關心的就是稿費的問題。
倒不是郭大路貪財，他實在是家裏缺錢花。
所謂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父親郭開山身子一日不好，他家裏的開銷就一日不能減少。
要是像別的賣豬肉的，為了賺錢，肯定會賣點注水豬肉、死豬肉什麼的大發其財，但郭大路家風甚嚴，為人剛直，打死也不會做出這種壞良心的事情，以他的能力，一天也只能賣一百來斤的放心肉，多了肉源就供應不足了。
所以他現在很缺錢。
關鍵這傢伙缺錢花，還十分要面子，打死不肯向親戚朋友借錢，他爹郭開山比他還臉皮薄，借錢的事情從來張不開口，而王春梅的退休工資也就只能夠一家人的生活費。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家裏人平平安安還好，一旦有病人，那日子肯定緊吧的要死。
現在一家人的重擔都壓在郭大路身上，他自然對金錢渴望到了極點。
他要不是腦子裏忽然多了這麼一股子奇怪的記憶而想到了寫書掙錢，現在早就瞞着父母進入地下黑市打黑拳去了，那也是一個賺錢的法子。
見郭大路對稿酬如此迫切，江東流笑道：“好，長話短說。白清顏老先生的稿酬是每千字一百元，而你作為新人作者，我們給你爭取的最大優惠幅度是千字七十元。”
“這部射鵰，字數是一百二十來萬，稿費是八萬四千塊錢，我們呢給你湊個整數，算是八萬五千塊錢吧，你看怎麼樣？”
“什麼？”
郭大路眼睛鼓起，大聲道：“八萬五？！”
江東流見他一副吃驚的表情，感到很不好意思：“大路，咱倆是熟人，我也不瞞你。憑心而論，這部書就是八十萬塊也值，但你畢竟是個新人，而且我們出版社財務上也有些緊張，所以只能出這麼多了，你要是不滿意，那我們也沒辦法。”
郭大路驚訝表情收起，急忙道：“滿意，滿意，十分滿意！八萬五已經不少了！”
他現在眼皮子淺，八萬塊錢對他來說已經是不菲的一筆收入了，更何況這部書只是他一個月的勞動成果。
江東流這才知道他剛才原來是吃驚稿費給的多，而不是嫌棄給的少，頓時舒了口氣，笑道：“我們社長其實對你這部書的版權也很有意向，不知大路你有沒有意向把版權出售給我們？如果願意的話，這版權我們可以出價五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