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忽然精明的郭大路
?“五萬塊錢買我這射鵰的版權？”
郭大路瞪着眼看向江東流，“老江，你知不知道我這部書的版權的潛力有多大？”
他對兩人道：“我給你們講，我這部射鵰的版權沒有幾個億根本就不要想着拿不下來，而且就算是你們出幾個億，我也不會賣！這個版權的事情，咱們就不要談了。”
郭大路在自己多出的記憶中，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射鵰的版權有多重要，這簡直就是一個搖錢樹啊！
黃河文藝出版社給他的稿酬多一點少一點這都沒問題，只要說得過去，他就不會有什麼異議，但版權卻必須握在自己手中。
他雖然缺錢，但還不至於為了這點錢就短視到這個地步。
江東流見郭大路有點生氣，急忙道：“大路，版權的事情在於你情我願，既然你不同意，那就算了！今天咱們只談稿費！”
其實這部《射鵰英雄傳》現在只被他們出版社幾個人看好，至於出版發行的市場情況如何，卻不是出版社的人所能正確預料的到的。
曾經有很多書在出版之前，被很多人看好，但一旦進入市場，卻經受不住市場的檢驗，成了滯銷書。
所以即便是江東流這些出版社的這些老鳥，也很難將作品的好壞與市場的行情完全統一把握。
憑心而論，江東流說五萬塊錢買版權，對一個新人來說，其實價格已經算不上低，畢竟日後這書到底能不能火，誰也不能百分之百的打包票。
但郭大路卻是知道自己這書的潛力有多大，自然是不會同意這個價格。
旁邊的賀春生笑道：“郭先生，這部射鵰確實很不錯，不過你說版權能值幾個億，是不是有點太過於想當然了？”
“想當然？”
郭大路看了一眼賀春生，鼻子朝天道：“洒家有這個底氣！”
賀春生見他說的好笑，連“洒家”這個詞都用上了，一時間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硬憋着氣低下頭不再多說什麼，將事情全都交給了江東流來談。
其實賀春生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見一下郭大路這個作者。
當時在江東流說郭大路只是一個賣豬肉的時候，就引起了賀春生極大的興趣，他實在不能將一個豬肉販子的形象與一名長篇作家的形象聯繫到一起，而且這篇在他看來是寫的如此出色。
在今天見到郭大路的第一眼時，這種違和感更加強烈。
郭大路一米九的個頭，身形高大魁梧。因為剛才練拳的原因，此時穿着極為簡單。
上身一個彈力小背心，下身大褲衩子，腳下運動鞋。渾身上下發達到驚人的肌肉幾乎將整個背心撐爆。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人形小坦克似得，甚至比專業搞健美的傢伙更具有視覺衝擊力。
可就這麼一個健壯到嚇人的傢伙，卻寫了一部令人嘆為觀止的長篇，這讓習慣於作家都是文文弱弱形象的賀春生感到很不適應。
此時看着正在與江東流交談的郭大路，忽然一個念頭從賀春生腦中升起，“恐怕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寫出真正的武俠吧。”
他這麼一想，頓時就覺得渾身舒服起了。
郭大路如此粗豪的形象，放在古代那就是殺豬屠狗的豪傑義士之流啊。
果然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寫出這種爽利的武俠作品啊，怪不得以前的柔弱書生都寫不出這個感覺來！
正在賀春生坐着旁邊在腦子裏不斷為郭大路的寫作找理由時，江東流已經與郭大路談到了版稅的問題。
“大路，版權的事情咱就不談了，現在說一下版稅的問題。”
郭大路一臉茫然：“啥是版稅？”
江東流嘆了口氣，“大路，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接觸過文娛這一塊？你這是一點都不懂啊。”
郭大路道：“這不是廢話么？我之前的幾個工作跟文娛都不挨着，我上哪去懂？”
江東流道：“那好，我給解釋一下。”
他向郭大路解釋道：“版稅呢，簡單來說，就是你這部書印刷的數量與單本銷售價格合在一起的抽成，業內新人的版稅一般都是百分之八，而知名作家可以達到百分之十二到百分之十五，但是大路……”
江東流說道：“因為我們已經按字數支付稿費的方式支付了你的部分稿酬，如今在版稅上面便不能為你再爭取了，所以只能按新人作家的百分之八來給你計算版稅。”
知道江東流這句話說完之後，郭大路才真正明白了出版社打的小算盤。
他們支付稿酬的時候，給了自己一個看似公道的價格，但在談版稅的時候，卻狠狠壓了一把。
在郭大路多出了記憶中，他可是知道這部《射鵰英雄傳》會火爆到什麼程度，這樣的一旦面世，就是售出幾百萬本都有可能，自己若是在版稅上面稍有讓步，那就是損失了好大一筆錢。
對於這種情況郭大路自然不願意。
“老江，你們出版社有點不地道！”
郭大路看向江東流，“我這本書稿費是小錢，版稅才是大頭！你們是不是欺負我不懂行情？”
他對江東流說道：“你這樣，這八萬五的稿酬我不要了，版稅你給我提高到百分之十五，你看行不行？”
江東流與賀春生兩人來的時候，黃河文藝出版社的社長王慶龍就已經告訴了兩人，“務必將版稅爭取利益最大化！”
當王慶龍看到《射鵰英雄傳》這部書的時候，就知道出版社的轉機來了，但基於商人的本性，即便這部書再優秀，他還是要將利益爭取到最大化。
以提高稿酬來取得郭大路的好感，之後再不經意間將版稅降到最低，這才是江東流與賀春生兩人來此的最終目的。
對於《射鵰英雄傳》這部書，整個出版社一致看好，他們自然對版稅方面更為關心，就算是江東流與郭大路熟識，為了利益，這友誼的小船也是說翻就翻，更何況兩人還只是泛泛之交。
江東流本來見郭大路對於文藝圈一點都不懂，特別是給了他幾萬稿費就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還以為今天的洽談很容易就達到目的。
但沒有想到，一談到版權時，郭大路忽然就變得精明起來，非但作品的版權不賣，就是版稅也不同意自己說的點數，這一下大大出乎了江東流的預料。
“大路，你只是一個新人啊，版稅怎麼可能升到十五個點？”
江東流頗有點氣急敗壞，“整個出版界，也只有寥寥幾個著名作家才能達到十五個點的高度，一般的作家都是在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超過十個點都很少見！”
郭大路道：“我不管！老子現在忽然看你們很不爽！大不了這部書老子不在你們出版社出版了，別的出版社多的是！”
江東流可是有點了解郭大路的暴脾氣，這傢伙可是說到做到的主，真要讓他看着不順眼，恐怕自己給他百分之五十的版稅，他也未必會與自己出版社合作。
現在聽他這麼說，頓時嚇了一跳，“別！大路你別生氣！”
他安撫郭大路道：“我請示一下我們社長好不好？再跟你爭取一下行不行？”
郭大路瞪眼道：“我想好了，我也不要十五個點，你們給我十二個點，這事就算談成，要是低於十二點，干鳥毛！你們愛哪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