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我不要道理我要哥哥陪我玩
烏力罕與東陵翕然回到了宮中,僅僅幾年光陰,就已經物是人非,他不禁長嘆了口氣,“聖上,您今日身體可否安好?”
東陵翕然點點頭,“一切都好,只是...你還記得巴特兒單于嗎?他曾經想過一統天下,朕...一直在為他的這個夢想努力着...”
“所以,您想讓漠北歸順於您?”烏力罕問到。
東陵翕然笑着搖了搖頭,“怎會如此?朕絕不會霸凌於你們之上,朕的想法很簡單,你依舊是單于,依舊是漠北的首領,只是每年不必再往中原進供,反之,朕會將中原的耕種技術包括瓜果梨桃的種子,布匹運輸給你們,漠北對於中原來說,是朋友,對於朕來說,是第二個故鄉啊...記得當初在直隸的時候咱們漠北很多將士都已經結婚生子,朕只是覺得不該拆散他們...所以心頭才萌生出這樣一個念頭。”
烏力罕皺了皺眉細細品味着東陵翕然的話,還有這等好事?他有些不敢相信,“那...聖上希望我們做些什麼?”
“朕希望兩國可以相互裂解,並且進行貿易往來,如果他們願意完全可以居住在中原,朕歡迎他們。”東陵翕然依舊笑着。
“只是...您難道不想要漠北那片地嗎?”烏力罕輕聲問道。
“自然想要...那是承載着朕與巴特兒單于的地方...只是,朕更不希望那裏被染上血液,朕是由衷的希望兩國可以和平共處。”東陵翕然繼續說道,“朕知道巴特兒單于將位子傳給你的道理,朕相信你是一名明君。”
烏力罕不由自主的望着遠方,“看來臣要跟聖上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啊!剛進城的時候,看着城內國泰民安百姓的臉上都帶着笑意,我還在想,您的身旁恐怕是圍滿了能人志士才得以將天下管理的井井有條,今日一見,原來您才是真正的能人志士啊!”
東陵翕然笑着搖搖頭,“朕也是慢慢摸索出來的,只是朕覺得,這是解決兩國之間關係最好的辦法。”
烏力罕跟着點了點頭,“臣會回去好好商議一下。”
“不着急,一路上辛苦了!國事稍後再議,先去赴宴吧?”
緊接着他們來到了宴會廳,達喜扎看着在高台上跳舞的女人不自覺長大了嘴巴,“早就聽聞中原女子貌美如花,哇塞...真是名不虛傳啊!”
“有點王子的樣。”烏力罕掃了眼他低聲說道。
東陵翕然看着達喜扎笑出聲來,給紙鳶用了個眼神,紙鳶點點頭,不一會剛才還在高台上跳舞的女子們現在已經來到了宴會廳中央,這會達喜扎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美若天仙的女子現在就在自己眼前,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達喜扎,馬好像還沒喂,你去看看。”烏力罕或許是覺得太過丟人,說話間就要將達喜扎支走。
達喜扎有些不樂意的撅起了嘴,“哦...”
東陵翕然見了,嘴角的笑意更濃了,自己在漠北的細作來報,達喜扎為人易怒,在出征前還勸說烏力罕出征討伐中原,原以為此人難以對付,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等達喜扎走後,烏力罕趕忙跪在地上,“小兒未見過世面,還請聖上息怒。”
東陵翕然笑着搖搖頭,“朕為何要怒?看着他似乎看見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真是讓人嚮往的年紀啊!達喜扎看樣就是一個青春懵懂,敢作敢當的優秀青年,朕很欣慰,能出來一個如此優秀的後輩。”
烏力罕訕笑了幾聲,“聖上說的是...”
而另一邊達喜扎戀戀不捨的回頭望着宴會廳,重重的嘆了口氣,“有女人不讓我看讓我看什麼馬啊!真是的...”他嘴裏嘟囔着,使勁踢了一個石子。
“哎呦!”
不會是踢到人了吧?達喜扎慌亂的跑上前,自己竟然踢到了一個女子,再一看,那女人不正是剛才跳舞的那個?世上還有這般巧合之事?
“姑娘你沒事吧?”達喜扎壓住自己欣喜的心情,輕聲問道。
女人搖搖頭,剛要試着站起來,可身子一軟不自覺地往後倒去,達喜扎趕忙扶住她的腰,女人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嘶...疼...”
達喜扎手都不知該往哪放了,他頓了頓試探着開口,“那個...姑娘,你怎麼樣啊?”
這女人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的腳怕是跳不了舞了...這可怎麼辦?”說著似乎就要哭出來一樣。
達喜扎瞪大了眼睛,“那...那可怎麼辦?”
“不知道啊...以後就當一個宮人吧...打掃衛生洗洗衣服,也算清閑...”
達喜扎不自覺跟着也嘆了口氣,都是因為自己,這般貌美女子怎能去掃院子洗衣服?
“要不這樣吧!我是漠北王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娶你。”達喜扎堅定地開口。
這女人望着他愣在原地,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可隨後眼淚卻也跟着流了下來,“我是奴。”
達喜扎將這女人打橫抱起,“奴又怎樣?在漠北我們不在乎這些東西!”
達喜扎邁開大步便抱着這女人走進了宴會廳,東陵翕然見了立馬呵斥道,“柳葉你在幹嘛?!怎能讓漠北王子抱着?還不快下來!”
原來這女人叫柳葉,真是個好聽的名字,達喜扎將柳葉抱的更緊了。
而柳葉她試圖想要掙扎逃離他的懷抱,“漠北王子...請您放奴婢下來吧!”
達喜扎大步上前跪在東陵翕然面前,“聖上!臣看上了這名女子,請聖上將她賞賜給臣。”
“達喜扎!你在幹什麼?!”烏力罕焦急的喊道。
達喜扎很是堅定,“父王,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我想娶柳葉為妻。”
“王子!王子...這萬萬不可!奴婢...奴婢...”
“既然漠北王子你想娶朕的奴婢,那不如就湊成一樁婚事如何?其實柳葉是朕很喜歡的丫鬟,給了你還有些捨不得,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對她。不知單于你意下如何?”東陵翕然說道。
烏力罕頓了頓,“達喜扎!你是真心誠意的一定要娶這姑娘嗎?”
達喜扎將柳葉抬了抬,“是的!”
烏力罕不禁嘆了口氣,這個達喜扎...這下子更一步加進兩國之間的關係了,自己更不能不同意東陵翕然的想法了。
“而且父王,我剛才不小心碰壞了柳葉姑娘的腳,所以我必須對她負責。”
烏力罕搖搖頭,握緊的拳頭不禁鬆開,“既然這樣,還不快謝恩?!”
達喜扎笑着小心翼翼的放下柳葉,跪在地上激動的說道,“臣達喜扎多謝聖上賜婚!”
“快請起,這也是一樁美事,柳葉,你原本出身並不低,也是曾經富家千金,這樣!既然你要遠嫁漠北,就要讓你風光一些,朕今日認你為義女,今後可一定要和達喜扎這麼好的男人好好生活啊!”東陵翕然笑着說道。
柳葉聽后趕忙跪下謝恩,“多謝聖上!”
這下,達喜紮成了東陵翕然的女婿了,漠北與釋迦更不可能開戰了。
烏力罕有些無力地望着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命...?
“多謝聖上賜婚。”烏力罕單膝跪地說道。
東陵翕然望着柳葉嘴角閃過一抹微笑,柳葉見了,只是頭低得更深了,其餘人都沒看到他們倆之間的聯繫。
到了晚上,烏力罕無奈的指着達喜扎,“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之前來之前是誰跟我說要踏平這的?現在倒好!來了這不過幾個時辰你就娶了個中原女子?!”
達喜扎有些不樂意的撅了撅嘴,“可是...征戰這裏和娶柳葉為妻有什麼衝突嗎?”
“當然有!你沒聽聖上今天說的了嗎?柳葉現在不是奴!是聖上的義女!你現在是皇親國戚,有了這層關係,你讓咱們怎麼出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達喜扎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他頓了頓,“父王,您說這話是覺得...這是一計?”
烏力罕掃了眼達喜扎,“什麼計策不計策的?快回你屋裏去陪新媳婦吧!”
現在還不能讓他知道太多,若因此而冷落了柳葉,對漠北來說或許會是一場災難。
達喜扎這才想起來,柳葉早已在自己的屋內等候多時了,他連茶水都沒喝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看着嬌羞的柳葉,也不去想別的勞什子了,他激動的抱住柳葉,“今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柳葉點了點頭,“好...我相信王子殿下。”
在種種事情的壓力之下,烏力罕沒得可選,只能同意東陵翕然的想法,但其實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只是間接承認了自己是釋迦的附屬國了附屬國又怎能對抗母國?
漠北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舉兵對抗了。
“時間真是快啊,感覺才一眨眼,你們就要回去了...”東陵翕然輕聲說道。“早些安頓好早些再來看朕吧!”
烏力罕點點頭,“只好聖上您想吃羊肉了,臣定會名人快馬加鞭送來美味的羊肉!”
東陵翕然笑出聲來,“好。”
隨着大部隊離去的還有柳葉的婚車,紅色的飄帶順着花轎飄了好幾里。
柳葉坐在花轎上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自己總算混出頭了,想起東陵翕然給自己的條件,只要能得到漠北王子的芳心,她便會振興自己家族,只要這些都得到了,她也就了無牽挂了。
而東陵翕然,她正在批閱奏摺時,她的女兒,也就是現在的小公主,突然跑了過來,“母皇母皇!陪我玩...”
東陵翕然現在也只有在面對她的時候才能真正笑出來了,“思原來啦?要母皇陪你玩什麼?”
一旁的紙鳶有些不好意思,“聖上,奴婢看不住小公主,一刻不留神就讓她跑出來了,打擾了您的工作奴婢該死!”
東陵翕然笑着抱起思原,“這有什麼需要道歉的,朕也有日子沒想想她了。”
沒注意有一個小人兒跑了過來,“思原你真羞!這麼大了還要人抱!”
“鎧!你在說什麼!”紙鳶焦急的呵斥道。
說話的小人兒正是紙鳶的孩子東陵鎧。
東陵鎧見到東陵翕然後恭敬的為她行了個禮,“小人見過聖上。”
東陵翕然看着人家英俊瀟洒的孩子,再看自己懷裏的這個卻只會撒嬌,鼻子上還帶着鼻涕泡泡,不由得嘆了口氣。
“聖上,公主還小,況且她可是全國最尊貴的女孩,不用着急長大。”紙鳶看出來了東陵翕然心裏的惦記。
“母皇你放我下來吧!我不和你玩了!我要和鎧哥哥玩!”思原張開手臂說道。
不知為何看着她竟然不要和自己玩了自己還有些失落,“小小年紀就知道纏着大哥哥,看等你長大了怎麼辦!”
思原用她乾淨無邪的眼睛望着東陵翕然,眨巴了好幾下,隨後笑出聲來,“反正我母親是皇上,等他長大就讓他娶我好啦!”
“小公主,這可萬萬使不得啊!”紙鳶臉色都快嚇白了。
一旁的東陵鎧沒好氣地悶哼了一聲,“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是當今聖上的弟弟嗎?況且我也姓東陵,你我二人不可通婚。”他說的一本正經。
思原又眨巴了幾下眼睛,彷彿他的這段話讓自己理解起來很費勁,過了片刻她才後知後覺的哭了出來,“哇!!!我不管!反正我長大以後你也必須陪我玩!”
“聖上您先忙,奴婢先帶孩子們下去了。”紙鳶一個頭兩個大,她彎下身子連哄帶騙的才抱起思原,至於鎧,當然是被紙鳶拎走了。
東陵翕然望着兩個小人兒單純的模樣,真美好...或許自己是該好好考慮一下未來了...她想着撫摸着龍椅精緻的把手,這把椅子...之後該交給誰來坐?
“鎧,以後讓着點妹妹,你可是哥哥。”紙鳶苦口婆心的說道。
“我只是在跟她講道理。”東陵鎧一臉無奈。
“我不要道理我要哥哥陪我玩!!”思原用她的小奶音吼道。
東陵鎧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敗下陣來,“真是服了你了...”說著從懷裏掏出了鞠球,“那我們來踢球吧!”
紙鳶望着二人,心裏很欣慰,“你們倆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