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不甘心

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不甘心

“怎麼?連本宮,你們都敢攔?!”

“曉妃娘娘恕罪啊!一切都是聖上的旨意,臣不敢不遵!”

“狗奴才!給我讓開!裏屋的東陵翕然皺了皺眉,“什麼聲音?”

沈妙張望了下,“奴婢去看看。”

“一起吧。”東陵翕然生怕再出些亂七八糟的么蛾子,抬腳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太後娘娘!您來的正好!這狗奴才四六不懂竟然攔着本宮為您請安!”春曉眼睛一橫別提有多刁了。

“曉妃娘娘,你也別難為這當差的了,聖上的命令誰人敢違背?今日你來可有事?”東陵翕然裝作無意般問道。

春曉眼珠一轉隨後笑了笑,“臣妾沒有別的事,只是想給您請安,臣妾家中為臣妾送來了幾罐好茶,臣妾想孝敬您呢。”

“好茶?說來也是慚愧,哀家沒有別的愛好,就好這一口茶香,你也真是懂哀家。”東陵翕然與她客套着。

“來人,快把茶葉拿出來啊!”春曉招招手。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小侍衛夾在中間很是尷尬。

“這天真是能烤死個人,太後娘娘您平日裏可要注意避暑啊,臣妾在這站一會就有些暈了呢!”春曉翻了個白眼,語氣里滿滿的都是對那小侍衛的責怪。

“臣有罪!還請曉妃娘娘恕罪!臣可以讓您進去,不過...一炷香后請您務必出來...可否?”小侍衛跪在地上說道。

“太後娘娘,您看呢?”春曉挑眉問道。

東陵翕然抿嘴一笑,“那就有勞您了。”

“不礙事不礙事!”他連連哈腰,剛才她們之間的對話沒有一點營養,自然對於春曉的防備就減弱了不少。

進去后春曉毫不客氣的坐在椅子上,“太後娘娘,聖上是為何禁您的足啊?”

東陵翕然微微一笑,“你的茶葉呢?哀家還等着呢。”

春曉搖搖頭,“您還在這跟我打太極嗎?聖上這麼對您您都沒有什麼反應?”

東陵翕然抿了抿嘴,“聖上的腿,是你做的手腳吧?怎麼還來找我?就不怕傳到聖上耳朵里去?”

春曉笑出聲來,“那您既然知道是我做的,為何不去聖上那告發我?”

東陵翕然握緊拳頭,“果真是你...”

“對!沒錯!這對於他給我們的痛苦,難道不是九牛一毛嗎?”春曉沒有否認,“您玩這種母慈子愛的遊戲要結束了吧?還是說您當真一丁點都不在意他害您母女分離,害您與漠北單于天人兩隔?!”

東陵翕然痛苦地閉上了眼,“你究竟是誰?!”

春曉冷笑了一聲,“我?呵...一個苟且偷生的女人僅此而已,今日是我最後一次來找您,若您已經決定放棄復仇,我就當不認識您,若您願意與我共同努力,您就去找我。”

東陵翕然死死的盯着春曉,她的臉和自己所查到的資料逐漸重合,那個女人...回來了?

“好了,太後娘娘,茶葉也送到了,臣妾告退。”春曉面無表情地說道,連最基本的禮節都一筆帶過,顯然現在的她很瞧不起東陵翕然。

“太後娘娘!我們該怎麼辦??”沈妙眼淚蓄在眼圈裏,她嚇壞了。

東陵翕然拍了拍她的手臂,“你認為我們該選擇哪條路?”

沈妙頓了頓,丁旭斌與她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可那人可是東陵翕然的親生骨肉,她不敢奢求什麼,只要能活着就已經用盡全力了。

“奴婢...奴婢全聽太後娘娘的!”沈妙跪在地上將頭抵在冰涼的地上說道。

東陵翕然嘆了口氣,“哀家懂你的心情,只是哀家若當真做了什麼,不就和他一個樣了嗎?到時候還會有更多的人來討伐哀家...”

沈妙匍匐在地上死咬着嘴唇,她嘗試着開口,“太後娘娘...今日你什麼都沒做,聖上就禁了您的足,只怕往後就不會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你的意思,聖上對我起了殺心?”東陵翕然輕聲問道。

沈妙嚇得連連磕頭,“奴婢沒有這個意思!還請太後娘娘息怒!”

東陵翕然伸手扶起她,“別磕了,在哀家面前也不敢講真話嗎?”

沈妙咽了口口水輕微地搖搖頭,“不是...”

“說吧,你看到了什麼。”

“奴婢...奴婢沒有分離您與聖上之間的意思!奴婢只是擔心您!”沈妙焦急的解釋着,生怕東陵翕然怪罪於她。

東陵翕然擺擺手示意她站起來,“你說的有道理,就算哀家不爭不搶,避免不了旁人的惡意中傷...到時候聖上肯定不會聽哀家的一面之詞,其實哀家也是一位慈母對嗎?”

沈妙狂點頭,“太後娘娘自然是!若沒有您又怎會有今日的釋迦?”

東陵翕然滿意笑了出來,“既然如此,過陣子,等這看守的不那麼嚴格之後,你藉著去御膳房取吃的為由,看看曉妃娘娘,告訴她茶很香。”

沈妙嘴角不經意上揚,“是!奴婢遵命。”

春曉去看望東陵翕然的消息很快就傳進了丁旭斌的耳朵里,他苦笑了一聲,“果真母后已經等不及了嗎?這麼快就要開始行動了?”

一眾太監宮女跪在他身下一聲不吭。

丁旭斌深吸了口氣,“你們都出去吧,朕想一個人靜靜。”

和傷害自己的人往來甚歡,東陵翕然心裏究竟在想什麼?!還是說在她心裏,壓根就沒有自己這個兒子!

“來人,給朕查查春曉。”丁旭斌握緊拳頭,他自知自己不能再萎靡不振了。

而另一邊,春曉得知后笑了出來,“無功不受祿,太後娘娘難得信任與我,我必須要給她送上一份大禮以表心意啊!”

“不知娘娘所說大禮是何物?奴婢能否帶給太後娘娘?”沈妙低聲問道。

春曉抿了抿嘴,“自然可以。”她抑制不住自己臉上的笑意,從懷中掏出一個長命鎖,“這就是本宮送上的禮物,還望太後娘娘笑納。”

沈妙接過這長生鎖不明所以,可畢竟是春曉送的,她沒理由不接,“奴婢替太後娘娘謝過曉妃娘娘。”

“回吧。”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東陵翕然的反應了。

東陵翕然看着這長生鎖,整個人差點暈厥過去,她死死地抓着沈妙,“這是誰給你的?!誰給你的!!”

沈妙嚇得渾身發抖,垂着腦袋不敢看東陵翕然一眼,“回太後娘娘...是..這長生鎖是曉妃娘娘送給...送給您的...她還說你就一定會喜歡...”

東陵翕然張了張嘴愣是什麼聲音都沒發出,她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千算萬算,不值天一劃...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東陵翕然捶着自己的心口感嘆着。

“太後娘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你就別這樣!您別這樣啊!您要打就打奴婢吧!”沈妙眉頭一皺,眼淚就順着臉頰流了出來。

東陵翕然哭累了之後兩眼空洞,她細細撫摸着這長命鎖,“這是我給我女兒親手戴上去的長命鎖...”

沈妙一聽身子一軟跪在地上,“您是說...她...她說的給您的禮物,其實是您女兒的性命?!”

東陵翕然點了點頭,“百密一疏...”

“我們要不告訴聖上吧!聖上一定會為他妹妹出頭的啊!”沈妙焦急的喊道。

東陵翕然咬牙望着遠方,“他不會的...”

他自始至終就沒有承認過這個孩子,對於他來說,這個小生命是匈奴人,若讓他殺了她,他都能做得到。

“那我們該怎麼辦...”沈妙依偎着東陵翕然眼淚就像脫了線的珍珠,窸窸窣窣地往下掉落。

東陵翕然將長生鎖握在手心裏,感受着它帶來的刺痛感,似乎這樣才能證明自己活着呢。

“事已至此,只能博一次了...沈妙,你願意與我共患難嗎?若不願意,現在退出還來得及。”東陵翕然輕聲說道。

沈妙握緊她的手,“太後娘娘您在說什麼呢!我不是您的義女嗎?我怎會拋棄您於不顧?!”

“好孩子...委屈你了...好孩子...”東陵翕然一下思考的能力都沒有了,一旦涉及到自己的女兒,她只剩下與敵人拚命這個念想。

“太後娘娘您先別著急,曉妃娘娘還想用妹妹克制您呢,她一時半會肯定不會對她怎樣,在這之前只要我們想出法子救她出來就好了!”沈妙為東陵翕然捏着肩膀。

東陵翕然怎會不知她的意圖,只是自己着實想不出辦法啊...

“可是...”

“好啦!我們先睡覺,凡事等明天再說!”沈妙勉強地勾起嘴角,“奴婢為您打洗腳水,熱乎熱乎還能睡個好覺。”

東陵翕然點點頭,“好...”

她就像受驚的孩子,手裏死死攥着長命鎖,小人兒名字還沒起呢,自己必須堅強,必須堅強...

“聖上,這是曉妃娘娘的全部資料。”

丁旭斌接過之後看了幾眼便怒火中燒,他喘着粗氣將那並不厚重的資料扔了滿地,“放肆!!當初春曉是以誰家小姐之名進宮的?!管理這件事的太監呢?!怎麼將這女人放了進來?!”

送來資料的太監膝蓋一軟跪在地上連連磕頭,“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啊!當初您下令,民女也可進行秀女備選...曉妃娘娘是以民女的身份入選的...”

丁旭斌靈光一現,這可是東陵翕然的主意,原來...自那時起東陵翕然就已經和春曉聯通上了呢?!自己被他們耍得好苦啊!

“請曉妃娘娘過來!”丁旭斌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他要當面問個清楚,這女人究竟有何目的。

“是...”

“聖上您可算接見臣妾了,臣妾想您想得打緊啊!”未見其人先聽其聲,春曉撒嬌的聲音現在在丁旭斌聽來只覺得噁心。

丁旭斌冷着臉把手裏的東西扔給了她,“這是怎麼回事?”

春曉微微一愣彎腰撿起那些資料,“這是...”她掃了眼望着丁旭斌,原來是找自己興師問罪來了。

“聖上您讓臣妾看這些是為何事?”她繼續裝傻。

丁旭斌深吸了口氣,“你認為呢?春曉,哦不,應該叫你莫姑娘吧?”

春曉笑得很是嫵媚,似乎丁旭斌現在在說別人一樣,“臣妾...聽不懂您什麼意思呢~”

“還在這跟朕裝!你分明是莫志修之女,為何會出現在這!你問朕是什麼意思?朕還想問你呢!”丁旭斌高聲吼道。

春曉頓了頓,“呵...你在說什麼啊?臣妾不懂。”

“你...來人!將她拉下去!”丁旭斌氣急敗壞的喊道。

可他喊了很久,也沒人從外面進來,丁旭斌這下慌亂了,他握緊椅子把手警惕地望着春曉。

春曉勾起美艷一笑,“聖上,您放棄吧,在這宮中,我的手下比您的多。您就安安穩穩的坐在這個椅子上,好好的乖乖的,只要你聽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丁旭斌喘着粗氣,不多時汗水已經浸濕了他的後背,“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我惡毒?!你屠殺蘭殤子民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現在來譴責我?!你還是看看你自己吧!”春曉尖叫着,她壞心一笑伸出手將丁旭斌推到了地上。

丁旭斌掙扎了許久也沒能站起來,“你這樣子,哪還像個一國之君?真是可笑!我要是你,早就懸樑自盡了。”春曉冷笑着抬腿就要離開。

“等等!太后...是不是早就和你同流合污了?!”丁旭斌趴在地上艱難的問到,他多想聽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他唯一的親人...

春曉望着他,輕微的點了點頭,“是,不然我的計劃怎會進行的如此順暢?”她揚起下巴對丁旭斌示威着,“別想着譴責別人,想想你自己,為了坐上那把椅子都做了些什麼。”

她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下丁旭斌一人像個小丑一樣趴在地上,他看着自己的雙手,沾滿的都是自己至親至愛之人的血液!自己為了這個位子,都幹了什麼...

“啊...”他壓抑的喊着,“啊...啊...啊!!!”

丁旭斌一邊喊着一邊瘋狂的撞擊自己的身體,他不甘心...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他踏着那麼多人的屍體一步步走到這個位子,他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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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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