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逼婚

太后逼婚

今晚有個慈善拍賣會,趙惜文被他家太后死磨硬纏地拽了去,美其名曰兒子保鏢。

普通百姓名眾做慈善無非是捐些小錢,馬路上移動紅十字箱裏一投,完事!

有錢人做慈善,一出手就是普通小老百姓半輩子的積蓄,自然得講究一個排場、一個由頭,於是便有了所謂的慈善拍賣會。

此次拍賣會,主打產品——珠寶、飾,全出自世界名家之手,白金、黃金、銀飾、玉器、瑪瑙、翡翠、藍寶石----倍兒齊全!

男人愛收集古玩,女人愛珍藏珠寶。女人的衣櫃裏總少一見衣服,同樣的,女人的飾盒裏總少一件搭配衣服的飾。所以,今晚的慈善會針對的客人是城中的富太太,貴小姐們。

聰明如趙惜文自然明白自家太后的心思,他自是不願意去的,可,一頂不孝的大帽子往他頭上一扣,再不情願也得笑着點頭應允。

葉宜蘭一改平日低調內斂的衣着行事風格,穿着一件素色長旗袍,披着一條暗鑲金線的中國紅大披肩,脖頸、手腕處帶着同系珍珠項鏈,皓白的珍珠襯的她皮膚白皙、健康,她保養得很好,&1t;網羅電子書>大五十的年齡,看起來不過四十齣頭,整個人顯得尤為端莊秀麗、溫婉大氣、風韻十足。

微笑的時候,給人一種特親和、特容易親近的感覺,這個時候,很難讓人相信,她曾是外交部里那個以犀利著稱的外交官。

她看中了一款非常具有中國特色的玉石項鏈。

油潤的翠綠,璀璨的光彩,絲綢的細膩,東方的圖騰,類似青花瓷器上鑽石的卷草紋樣,以翠綠為主,綴以點點細碎的菱形紅色寶石,項鏈頭尾外圈是十六顆圓潤水滴形狀的藍寶石。

整條項鏈,工序繁瑣,精選天然玉石精心雕刻製作,若不是項鏈上標明是現代名家設計,還以為是明清的古董飾呢?

起拍三十萬,每舉一次牌,一萬。

“八號,趙先生,三十一萬,”

“十號,劉夫人,三十二萬,”

“十三號,周太太,三十四萬,”

“十九號,溫小姐,三十五萬,”

“八號,趙先生,三十六萬,”

“十九號,溫小姐,三十七萬,”

“八號,趙先生,三十八萬,”

“十九號,溫小姐,三十九萬,”

叫到這的時候,趙惜文被葉宜蘭拉住了,“好了,惜文,既然人溫小姐這麼執着喜歡這項鏈,你就讓給她好了,別爭了,”

“你別管,既然你把我拉了過來,我怎麼著也得儘儘孝道不是?”趙惜文笑着拍拍***手,痞里痞氣地框着他老娘的肩膀,“省的回去后你又念叨我,連件稱心的飾都捨不得給你買,”

之後,再聽到拍賣師喊道三十九萬一次,三十九萬,兩次的時候,慢條斯理地舉了下手中的牌子。

“八號,趙先生,四十萬,”

反正無聊,看看她有多執着?

低頭翻着拍賣品的精美畫冊,嘴角勾着淡淡的冷笑。

結果,

“四十萬,還有沒有人加價?法國名家設計,藍寶石流光絕影系列四十萬,還有沒人加價?四十萬,一次,四十萬,兩次,四十萬,三次,”咚的一聲,鑼鼓敲響,“四十萬,成交,”

四十萬,對這款項鏈來說,確實非常非常便宜了,原本拍賣行預估的價格至少上百萬的。

拍賣會上的太太們小姐們雖然不認識趙惜文,可對葉宜蘭卻是非常熟悉的。

雖然她很少出席這種場合,但富人圈中,男人有男人的應酬、交際,女人也有女人的手腕、門路,耳旁風,枕頭人----

有時候男人之間的橋樑,需要他們幕後的女人來牽起、搭建。

而葉宜蘭本身就有着非常厲害的背景。所以,但凡她看中的,想要拍得的,一般不會有人跟她競爭。

那劉夫人和周太太也只是走走過場,清清嗓子,她們本身就跟葉宜蘭關係不錯,這樣做,只是不想給人一種獨攬的感覺。

倒是這十九號的溫小姐,膽子似乎肥了些,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的很喜歡這條項鏈。

之後,趙惜文又給他媽拍了幾件搭配服裝的玉石珠寶,每次,這溫小姐都跟着摻和,倒像是故意而為之。

這下,連葉宜蘭都覺得不對勁,扭頭,朝十九號的溫小姐看去。

溫小姐是那種美的很高調的女人,臉蛋一流、身材一流、氣質一流,穿一襲淡粉色小禮服,頭優雅地挽一個斜髻。

恩,絕對的淑女風範。

“兒子,我瞧着人姑娘是跟你杠上了,你兩認識?”

眼神炯炯,雙眼放光彩,一副你怎麼勾搭人姑娘然後拋棄人家的八卦嘴臉。

趙惜文瞄了她媽一眼,“媽,你還能再大點聲,再八卦點不?”

“別跟我打岔,你兩指定認識,我跟你說,就這一會,她偷偷瞄了你不下十次,你看看,她又看過來了,你要說你們不認識,我都不信,”

葉宜蘭怕人姑娘跟自己的眼神對上,不好意思,特意藉由幫兒子整理領子、頭的當頭,偷看——不動聲色,大大方方。

“我說你倒是回頭看看啊,人姑娘長的挺美的,你兩站一塊,走出去,那就是郎才女貌,俊男美女,”

“我說,趙太太,沒這麼誇自己兒子的,”趙惜文看着她媽這副‘驕傲’的得瑟勁兒,翻着畫冊,笑着悠悠然地說,“媽,我確實不認識她,信不信由你,再說,這會場上只她一人偷瞄我?”

“德性,”輕輕地拍了下兒子的背部,葉宜蘭笑的跟朵花似的,自己兒子什麼樣,她比誰都清楚!

就兩字形容,優秀!

“老實說,這麼多名媛閨秀,你到底有沒有合眼的?”兒子什麼都好,就是眼見快三十的人了,到現在連個女朋友都沒着落。

她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末末,不是已經去了嗎?

“我說老太太,人都是越老越沉穩、內斂、高雅,你怎麼越來越像市井八卦大嬸了,”

“我說你這倒霉孩子,怎麼說話呢?哦,我是市井八卦大嬸,你是什麼?再說,我這都是為誰?趙家一脈單傳,我和你爸年齡也不小了,我們辛苦一輩子,還不都是為了你?”

說著說著,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轉。

趙惜文嘆了一口氣,賈寶玉說的不錯,這女人都是水做的,都這成分了,還說滴就滴。

怎麼辦?裝傻唄!

拍賣會繼續,除了項鏈外,他又拍了一套銀飾打算送給瑤瑤,這本該在她出生時就買的禮物。

當然了,女兒有禮物,老婆也不能落下,只是送什麼呢?他一早就想用個什麼物件將她脖子上的血玉墜子給取下來,可,末末當她是命根子。

他也知道這是葉修謹留給她的唯一念想了,代替是不可能的,不過,倒是可以並存。

拍賣會上有一套白金做的情侶項鏈、手鏈——設計精巧,簡潔大方。

設計者只做了十套,每套都不一樣,且承諾每套都是世上獨一無二的。

在場來的年輕男女們,很多人都希望擁有這款手鏈和項鏈,因為,它的設計者不僅是個成功的藝術家,還是個成功的宣傳家,他給這款套鏈擬定的廣告語就是:擁有項鏈,擁有真愛、擁有幸福。

一改方才的互相謙讓,競拍這款鏈子的時候空前的火爆和漏*點。

當然都是年輕男女們。

溫小姐自然也在其中,當鏈子由八萬八千八競拍到三十八萬八千八的時候,趙惜文放棄了。

最後,這款賦有‘真愛’願望的鏈子已四十二萬八千八的價格落在了溫小姐的手中。

拍賣會結束后,葉宜蘭抱着從拍賣行那兒拿到的配有證書的玉石項鏈,勾着趙惜文的手臂,碎碎念道,“四十萬,買一項鏈,回去你爸非得念叨我不可,說我不過日子、愛慕、虛榮、墮落、**,”

看着自己老太太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趙惜文呲她道,“我說太后,您別膈應我成不?老頭敢念你?他是閑生活太單調了,跟你找借口鬥嘴的吧!”

“臭小子,怎麼說話呢?敢調侃我和你爹,”葉宜蘭啐了他一口,小孩子般地嘟囔道,“看我不回去跟他告狀,你就等着回去挨削吧,”

“削唄,削完我正好借口在家療傷,只怕短時間不能過去陪您聊天、吃飯、解悶嘍,”

“死孩子,你幹嘛來的?氣我來呢?”說著,抬手就準備朝這不孝子身上招呼。

這孩子,打小到大,沒讓自己操過心,但,也沒省過心,兩母子過招,她就沒贏過。

外交技巧跟人身上,根本不管用。

“我說老太太,教訓兒子也得注意場合,”麻利、迅地將她的巴掌攔下,然後環上她的腰,做母子親密狀,笑咪咪地說著讓葉宜蘭炸肺的話,“好么,您這一掌拍下來,不僅失了您高貴大方、雍容貴氣的身份,連帶着我的形象也落了,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你這兇悍的婆婆形象一出去,誰家肯把女兒嫁進趙家做兒媳婦?到時候你可別怨我哦,”

“混小子,你就可勁兒地氣我吧,氣死了,一了百了,”

“氣死你,老爺子能饒過我?”見他媽作勢就要打他,連忙嬉皮笑臉地討好道,“我的親娘來,咱先停戰成不?這大庭廣眾的,也不怕有心人聽了出去傳是非,再說,我剛自掏腰包給你買一這麼貴重的項鏈,你不該誇誇我嗎?”

“跟一女孩爭東西,你也好意思,你的謙謙君子風度哪去了?”葉宜蘭沖他兒子嗔怪道,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是寵愛、得意的。

“趙太太,好福氣啊,今個收穫頗豐吧,”對面一個珠光寶氣的貴太太,笑得若芙蓉花開地迎上前來,“令公子,很孝順呢?”

“還好,還好,溫太太今日收穫也不少吧,”瞄了瞄貴太太旁邊的大美人,“令千金也是孝順的孩子,”

“只可惜我看中的幾件玉石,還是被趙公子拍了去,送給了您?”

語氣聽起來有些遺憾,但是望着趙惜文的眼光,卻是面露精光。

“是溫太太承讓,溫小姐大度,不跟我這犟兒子一般見識,”

“趙太太,你真是好福氣,現在的孩子都只顧自己玩樂,哪顧得上我們這些含辛茹苦把他們拉巴扯大的父母?就拿我兒子來說吧,他就從不肯陪我來這,說無聊透頂,沒意思極了,”溫太太不動聲色拍着葉宜蘭的馬屁。

“溫太太,你別給他帶高帽子,你當他願意來?若不是我硬逼着,他這會,只怕是跟他幾個混小子哥們泡吧去了,”

“泡吧?趙公子都不陪女朋友的嗎?”

“女朋友?他倒是相陪,可得有啊,”

“趙夫人,說笑了吧!令公子長的一表人才,這臉盤、氣度、身段,十足十的貴公子氣派,會沒女朋友?只怕是趙家門檻高,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上吧,”

說著,不動聲色地將邊上自己如花似玉的閨女讓前幾步。

“我們可沒門第之見,只要姑娘正派、家世清白、模樣端正、性子溫和、孝順父母、有愛兄弟----當然,若有溫小姐這般出眾的模樣和氣質,那是再好不過的了,想來,溫小姐定有不少追求者吧,我家惜文是沒這福氣嘍,不過,溫小姐,若你小姐妹里還有尚未婚配的,不知能不能幫我家惜文留意一下?若成了,媒人紅包,自是少不了你的,”

這番話說完,那溫小姐已經羞紅了臉。

溫太太拉着她的女兒,笑着解釋道,“她自己都還沒主呢?又哪有本事幫別人做媒,”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我女兒沒男人,你兒子沒女人,還留意啥別人,直接兩人配對得了。

“溫太太你才說笑呢?溫小姐這麼美的人兒都沒人追,我不信,”

“媽,時間不早了,您要是再不回去,我的手機就被我爸打爆了,您若覺得跟溫太太聊的投機,大可另約個時間,坐下來慢慢聊,不急於這會兒,”趙惜文有些不耐煩地插話道。

雖然打斷長輩的談話是不禮貌的行為,但,時間真的不早了,他有點想他家寶貝媳婦和女兒了。

原本那溫小姐想繼續裝淑女,由她媽做代言人的,可,聽到趙惜文的話后,有些沉不住氣了。

“阿姨,我媽咪沒騙你,我十七歲就去英國留學了,才回國沒幾個月,現在在我爹地公司學習,沒時間談男朋友,也沒遇到合適的人,而且,我回國那天,正好跟趙先生搭乘一架航班,只是,想來趙先生貴人事多,大體是不記得我了吧,”唇邊始終帶着曼妙的淺笑,只是,漂亮的眼眸里卻飄着淡淡的幽怨。

“惜文,是嗎?”

趙惜文一身阿瑪尼西服襯的他帥氣逼人,眼神淡定洒脫,也沒說話,只是微笑着點點頭。經過特殊訓練的他,有着非常驚人的記憶力。

就在這兩母女朝他走來的時候,他就認出了溫嵐,這個在飛機上對他特別殷勤的女孩。

他不笨,自然知道她對自己很有好感,不然,也不會頻頻於自己搶標,無非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而已。

這個女孩,對自己倒是很‘用心’呢?!

可,顯然,他無法也不願笑納,“溫太太,溫小姐,我們司機已經在外等着了,先走一步,改天您要是有空,可以約我媽一起喝茶,閑聊,”

說的溫順禮貌,笑的溫文爾雅,這個告辭過程,進退有度。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溫嵐此刻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欣喜,因為他們終於相面了。

驚喜,因為對方並沒有忘記她。

忐忑,因為對方明明認出了她,卻依舊一副淡淡的表情。

不安,因為對方並不喜歡自己,甚至不打算深交。

可,她真的很喜歡他。

休閑地站在自己對面,有着貴公子的大氣、優雅、睿智,又帶着點痞味,弔兒郎當、漫不經心,卻又不失銳意霸氣。

就像,就像一個非常之成功的建築物。

美在大氣!如落日餘輝下的大橋,如大海邊上的古堡!美在靜態!如藍天白雲下的紅房子,如翠蔭掩映的小木屋!美在神韻!如荒廢的竹樓茅舍,如殘留的頹垣斷壁!

他融合了其中的精髓——誘人的要死,嫵媚的要命,又帶着點脫殼而出的妖氣。

極品,太tm極品了好不好?

她自視清高,追求者也是多如鴻毛,可,從未被一個人這麼吸引着。

飛機場一別後,她就運用各種手段調查了他的背景。(自然是表面身份)

沒想到他居然是紅色貴族,且是一家大公司的執行總裁,她在英國呆了那麼多年,自然知道那個公司的實力。

絕對是鑲鑽的大金龜,只是大人物行動頗為隱匿,所以,她一直都沒找到下嘴的機會,這次來拍賣會,也是想從葉宜蘭入手,沒想到,居然讓她撞上了正主。

所以,拍賣會一開始,她就慎重地對溫太太說:我要嫁進趙家,成為趙惜文的妻子,你要幫我!

溫太太其實並不是溫嵐的親生母親,一直以來,兩人的感情也不好,溫太太一直都巴結、討好這個女兒,只是,溫嵐從來都不買賬。

這次,聽見繼女開口求她,自然是滿口答應。

一上車,葉宜蘭就念叨開來,“挺好的女孩,對你也是痴情一片,你怎麼就忍心拒絕呢?你說你到底喜歡啥樣的女孩?你是想打一輩子光棍是不是?”

在車裏,也就不用裝貴夫人了,她抬頭拎上趙惜文的耳朵,狠狠的就是一個一百八十度旋轉。

老葉家的基因,一直都很bh!

“老太太,我錯了還不行,我又沒說不娶老婆,不給你抱孫子,”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領個媳婦回家看看?”美婦人趁機要他一個承諾。

趙惜文眼睛落在她媽的手腕上,眼眸一轉,算計道,“人選已經有了,就差個定情信物,你若捨得,年底我就把媳婦給你帶回來,”

“真的?”

“真的,”

“你要什麼?你說,但凡你要的,這個世界上有的,媽就給你找來,”

“不用費多大功夫,你就把你腕上這玉給我,我帶給你未來兒媳婦,”

一聽兒媳婦三字,葉宜蘭二話不說,就將玉鐲子從腕上擼了下來,“這回是真的?”

這玉可是老玉,趙家祖輩傳下來的,婆婆傳媳婦,傳兒不傳女,傳嫡長不傳次。

玉是好玉,在燈光下,通透無雜質,傳到這兒,已無價了!

“真的,我啥時候騙過你來着,”一點不客氣地接過玉,從懷裏掏出一個手絹小心地包着。

老玉好,老玉養人,而且意義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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