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

父女

香君瑤回來了,葉末以現在還不適宜讓女兒知道有趙惜文這個爸爸的存在將他隔絕在了溫馨的小套房外。

趙惜文也覺得在沒有找到女兒弱點收服她之前,還是不要貿然行動,以免傷了這個早熟女兒‘幼小而脆弱’的心靈。

若是一般五歲的孩子,大約是非常高興有這麼個出色、帥氣的爸爸的。

可,瑤瑤,她不是一般五歲孩子,而是一個擁有着稚嫩孩童外表的早慧、天才、傲嬌的‘少女’,一個不注意就會讓她產生逆反心裏。

而且,他本就想着走曲線救國的路線,所以,在這條道的障礙還沒有理清的情況下,他也不想現在攤開身份!

被老婆、孩子拒之門外的趙惜文只得先放下兒女私情,投身在工作當中,然後,尋找合適的契機,一舉將兩人拿下。

只是,瑤瑤現在放假,葉末待業在家,兩人現在是同吃同住同行,根本找不到分開接近的突口。

每次打電話給她出來見面,都以孩子在身邊,不方便!就連接電話,都是寥寥幾句。

得,一步退讓,這又回到了冰川年代。

早知道,還不如讓她在影院裏上班呢?

等瑤瑤開學,那可是一個半月後呢?一個半月,想想,心跟貓爪在撓般,癢的難受!

“二哥,最近心情欠佳啊,”唐小逸樂悠悠地闖進了他在國內的辦公室,笑的一臉舒爽。

終於有人陪他一起撓心撓肺了。

這幾天,他也被香朵兒折騰的夠嗆。

“沒事,別煩我,”趙惜文心情正鬱悶着呢?這會見誰都煩着呢?

“我找你,還真有點事,可看你這樣大概不想聽我說話,那我走了,等你哪天心情好了,我再跟你說,”

話雖這麼說,可人卻賴賴皮皮地走了進來。

趙惜文身子後仰,甩了一個白眼給他,“要說就說,不然,以後你也別說,”

活動了下筋骨,喝了兩口咖啡,埋頭繼續看公文。

他命苦啊,為了掩飾身份,他才做‘oZakI’總裁的,本來,他以為只是挂名,結果,還要幹活,決定展動向。

“葉末在一家網站做兼職網絡寫手,你知道不?”唐小逸本身也有一大推工作要忙,還有香朵兒那個磨人精要盯着,哪有時間跟他打啞謎?

因為失業,葉末乾脆在家裏全職碼字,香君瑤沒人陪,便打電話給她小媽咪哭訴。

香朵兒對瑤瑤那是絕對的溺愛,最過不得就是她哭,這兩天正鬧着要搬回去呢?他哪捨得放,剛抱出滋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黏糊在一起。

他軟磨硬纏、威逼利誘,就差學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她倒是答應不搬回去,可,一下班就溜走了,不到晚上十點不着家。

這兩頭跑着,眼看精神大不如前,他心疼,又惱火。

沒法,這才找上趙惜文的。

趙惜文猛然抬頭,這個,他還真不知道!

“網址,筆名?”

怪不得丫頭失業了也沒見她有啥反應,原來有後備啊!

接過唐小逸扔過來的紙條,展開一看,筆名、網址一串,嘴角抽抽:這筆名起的,還真通俗易懂!

“你可以走了,”頭也不抬地下着逐客令。

唐小逸聳聳肩,對他這種過河拆橋、重色輕友的二哥,他已經適應的很好了,而且他也沒空跟她掰扯閑話。

花了一上午的時間,將葉末最新兩本書看了一遍。

艷俗的愛情小說,講述一群男男女女的感情糾葛。

若是別人寫的,他大體是鄙夷、不屑,甚至說一聲:狗血!可,作者是他的末末,字裏行間裏的調調,他太熟悉了。

新文還未完結,連載停在女主角和她的青梅竹馬六年後的第一次相遇,女主來到養父的墓前拜祭。

文中是這麼寫的:

石碑上的男人五官立體絕美,氣質優雅清冷,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微揚的嘴角,微挑的眼眸,透着股妖嬈惑魅的味道。

女孩盤膝坐在墳前,一襲雪紡白裙,面前攤着四捧花:三色堇、紫苑、火花蘭和黃色的鬱金香。

女孩纖細白皙的手輕柔地拂過男人的遺像,聲音輕淡略帶冷意:我昨晚夢到你了,六年來,第一次那麼清楚地看到你的臉,你的輪廓,卻是,你跟我說,你要走了!

你說的對,有些事、有些人,該放下了!

落葉要掃,讓心鬆快起來,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這次,也不例外。

雙手扶着墓碑的兩旁,唇輕輕地落在他的額上:爸爸,再見!

趙惜文的手在抖,眼眶紅紅的——

這分明,分明寫的就是她自己的故事。

故事裏的養父是葉修謹,故事裏的哥哥是他,可,故事還沒完結。

他跟所有的讀者一樣,很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跟哥哥大團圓結局。

文下有讀者留言,很多都是可憐他,為他抱不平,甚至有激勵的讀者說:哥哥太好了,女主不配哥哥,希望哥哥可以突然明白,然後離開這個白眼狼、沒品的女主,選擇一個喜歡他,配的上他的世家女孩,讓矯情的女主後悔去。

他笑,在留言下回復:真正的愛情沒有配不配的上之說,只有愛不愛!真正愛上一個人,便是一輩子的認定。

署名:哥哥!

後仰在真皮椅背上,平復許久后,拿起電話,撥給自己在國內的助理:“給我聯繫家出版社,不要太好,中等規模就行,”

次日,葉末收到責編通知,讓她將手中的兩本現代文整理整理,準備出書。

葉末有些狐疑,雖說她不是新手,在網站裏也不算透明,V收也安可,但還沒牛到才完結一部作品,就被出版商看中出版的地步。

而且,現在不是流行出版一清二白的小白文嗎?

後來,責編告訴她,出版社將這文的出版費壓的很低,且是以買斷的形勢簽約,三千冊為一單,一單。

她查了下那家出版社,規模不大,價錢給的低,宣傳也不到位,有點名氣的作者都不會將書籤給他家。

關了頁面,回信息給責編:好!

因為忙着整理出版文稿,葉末終於下定決心幫瑤瑤抱了少年宮暑期學習班。

一三五上午學舞蹈、下午學繪畫,二四六上午學古箏,下午學游泳,禮拜天休息。早上八點半送過去,晚上四點去接。

小傢伙在收到這個消息時,當場就抱着她媽的大腿慟哭起來,那悲慘的模樣跟死了親爹一樣。

“媽媽,媽媽,我聽話,我再也不吵你,不跟小媽咪哭訴,求你,求你,別把我送走,媽媽啊,媽媽——”

“只是去少兒宮學習,人生就像獨木橋,媽媽這麼做只是希望你能走的更遠,”

“媽媽,我還只有五歲,你就把我的童年生活排的這麼滿,你會讓我覺得生活沒有樂趣,人生沒有希望,讓我產生消極的人生觀,我會鬱悶而已的,我會得少兒自閉症,幽閉空間恐懼症的,媽媽,媽媽,你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這麼虐待我,”

“就是怕你天天在家,會憋出病來,從而產生消極的人生觀。你若真得了少兒自閉症,幽閉空間恐懼症,媽媽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再說,少年宮的小朋友很多,你會結實很多很多小朋友的,這樣不僅能玩,還能學習,多好啊,”

“媽媽,雖然只有五歲,但是我也有自主選擇權,你說過,不會**地教育我的,”

“好,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要麼去少年宮,要麼去託管所,”

“嗚嗚,你這是在逼我,小心,我會離家出走,”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去,我也不勉強你,我現在就去把學費要回來,”

小傢伙破涕為笑,“真的?”

“真的,”葉末用濕巾幫女兒擦了把臉,拍拍她的臉頰,“你在家乖乖等着,我現在去要學費,這次是媽媽的錯,我應該先跟你商量的,哎——白白損失了七千五!”

“七千五?為什麼會損失七千五?”

“你的學費一共是一萬五,你若不去,少年宮只退一半的錢,”

“啊,”小傢伙慘叫,她雖然不懂七千五到底是怎樣一個龐大的數字,但,一個可愛多三塊錢,七千五,大體能買一大箱可愛多吧,媽媽一個月工資兩千五,七千五相當於她三個月的工資。

這麼一番算下來,小臉皺的比剛才更甚了,“媽媽,我去,我去,”

葉末見狀露出因得逞而燦爛的笑容。

小傢伙知道自己又中了埋伏,嘴一抽,托着稚嫩的同音,叫着: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為了獎勵小女兒的‘犧牲’,葉末特意帶她到kFnetbsp;雖然香君瑤小朋友才五歲,但是她有着一顆強大的熟女內心,喜歡看帥哥。

因為她年齡小,所以看到帥哥從不臉紅,目光直視,從不迴避,常常把年齡比她大幾輪的美男帥哥看的臉紅。

香朵兒、周周為這事調侃了她幾回。

“小沒羞,這樣盯着人家帥哥看,不怕被人笑話當花痴看?”

她倒是挺鎮定地回答道,“我為什麼怕人家笑話?我又沒幹什麼壞事,不是眼光執着了些罷了,”

這會,kFc排隊點餐的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級大帥哥,她的眼睛又開始執着地欣賞起來。

她自個執着也就罷了,還準備拉着她媽一起欣賞。

“媽媽,你看,大帥哥呢?”

“好好吃你的套餐,我怎麼告訴你來着,吃東西時不準說話,”

葉末早在小傢伙雙眼泛光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好色,而且還色的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不是,媽媽,這帥哥我認識呢?”拽了拽她媽的一角,繼續ba1aba1a,“夏令營,承德避暑山莊,他去看過我,還跟我說了好多話,陪我玩了好久,”

話未說完,就見美男托着盤子走了過來,“不好意思,人太多,我能搭個座嗎?”

帥哥一身米色的休閑襯衫下搭白色休閑褲,一副斯文儒雅的貴公子氣派。

說話的同時,人已經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不顧葉末的眼眸警告,笑着對香君瑤說,“瑤瑤,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

小傢伙一改在她媽面前的乖乖小可憐相,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捏着果汁的吸管,小口小口地喝着,小拇指翹起,慢條斯理地說,“記得是記得!只是你從避暑山莊追到我媽面前,這樣一廂情願的搞突然襲擊,讓我很難做嘢,本來,像你這麼執着誠心堅持的美男,我是不該拒絕的,但是,我家教太嚴,年齡太小,還沒到自主做選擇的時候,不如,你先問問我媽,如果她同意,我這邊也沒問題,”

故作成熟的傲嬌小公主模樣讓她媽汗顏,卻讓對面的美男在心裏笑開了花。

他家女兒,怎麼這麼可愛呢?

美男看了她媽一眼,嘴角勾着淡淡迷人的淺笑,慢悠悠地說:“美麗的小公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追你媽,”

深遂狹長的丹鳳眼,眼尾眉梢間肆意流瀉着妖冶的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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