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驛站

“驛站？！”四個人同時露出驚訝的神情。

“嗯！”大卡繼續說道：我只是稍微了解一些，具體也並不太懂，古時候的驛站，是傳送信件、衣物地方。而陰間的驛站，也就是把人們燒的信件、物品、紙錢都要匯總在這裏，再由小鬼們分別派送給陰魂。陰陽兩相反，陰間此地聚財，那在陽間肯定是散財的，就是所謂的陰盛陽衰。小卡的支行為什麼開業到現在一直效益不好，搞不好那裏也是一座驛站。那老頭很有可能是陰間前往驛站送陰錢的鬼魂，但是不知什麼原因會出現在陽間。

小卡額頭上冒了很多冷汗，問道：那……那會怎麼樣？

大卡神色緊張的說：陽間出現陰魂並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現在就怕會出大事。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陰魂把冥紙送到了陽間，陰間驛站肯定會少錢，就怕那邊會為了這事來追究。這樣豈不是大亂了。

二卡笑着說道：那當然，陰間驛站的賬不平沒法結賬啊。

部長啪的一下乎了二卡的腦袋吼道：都這狀況了還開玩笑。

胖卡忍不住了：哎，大卡你看你整天鬼啊神啊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神經病呢！這世界上哪有鬼啊。你看你把他們幾個人嚇的。

胖卡是一個無神論者，堅信世界上沒有鬼也沒有神，也始終堅持着科學與真理。而大卡則是和他相反，一直認為世界上既然存在於人，也存在有鬼神，只是生活在不同的空間。他們倆因為這事爭辯過很多次。而二卡、小卡和部長三人，保持着中立的態度，將信將疑。他們三人中，二卡和部長的膽子比較大，而在二卡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害怕這兩個字。

就這樣平靜的過了幾日，小卡這幾天卻一直沒閑着，自從大卡說完驛站的事情，總是心有餘悸，雖然害怕，但是不弄清真相，他心裏總是安不下心。不管是大卡說的驛站，還是警察的科學真理。他必須找到答案，才能放下心裏的石頭。

打聽到綠灌木支行的房東，問起了這間房子之前的事情。房東說他是前幾年接手的這間房，之前的房東不知什麼原因，很便宜的就把房子給賣了。他覺得很合適，就買了下來，再往前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小卡心想：我靠，這房東夠黑的，這麼便宜買的竟然租金這麼貴，覺得銀行的錢好賺是吧。

那房東說道：這幾年這間房的租客都有一個奇怪的共同點，合同都是半年一簽的，如果我不同意，這房子就會閑下來，我就想與其閑着，不如就先半年租着。但是每一個租客合同到期說什麼也不租了。

小卡疑惑：那這些租客都是租來幹嘛的，生意怎麼樣？

“什麼都有乾的，開飯店，開網吧，足療，超市，五金店。因為我不經常去，所以我也不知道生意怎麼樣，但好像聽說都不太好的樣子。得虧你們行這次來接上了，而且合同還是兩年的，要不這房子又要閑多久還不知道呢。”說著房東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小卡謝過房東，又要來了以前房東的電話，準備再搜尋一點線索。

小卡打過去說明原因后，沒想到卻遭到拒絕，無奈之下他把想法告訴了大卡，打聽到原房東的住處，大卡決定一起登門拜訪。

以前的房東名叫韓躍進，一個50多歲的禿頂男人，祖上是民國時期的地主，給他留了很多房產，現在住在一個富人區里。本來他不打算見小卡，直到與他說了那次發生的靈異事件，經過再三考慮，才同意接待小卡的。

到了韓躍進的家，開門的是一個年齡大約二十多歲的女人，留着中分的大波浪，紋的一字眉，五官清秀，穿着睡衣，滿身的香味。大卡沒想到還有這等美女，用胳膊肘戳了戳小卡：喂！這韓躍進的女兒還是個美女嘞！胖卡肯定喜歡這類型！

那女人轉身對屋裏喊：老韓，有人找你。

老韓？他倆心中很疑惑，難道不叫爸爸嗎？

女人走到客廳，摟住了韓躍進的脖子，韓躍進親了她一下臉說道：去卧室吧，我和他們說點事情。

大卡和小卡看到這幅場景，兩人心中瞬間有幾萬隻羊駝奔騰而過，我艹？什麼狀況，難道這女的是他小老婆？

韓躍進自己倒了一小杯紅酒，抿了抿，一臉惆悵，直切主題，講起了房子以前的故事。這間房子是位於真星市區的一個老居民區的外圍，是在一個十字路口的拐角處。從風水學上講拐角樓是一個極佳的位置。外觀看起來就像古代青樓模樣的建築，據說是清末遺留下來的產物，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荒廢了，在後來在民國時期這房子被政府收購又拍賣給個人。到了建國后，這房子就開始改建。直到現在這模樣。

“後來我祖父買下這棟房子，他老人家去世后，就把房子留給我。他走時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儘快把這房子處理掉。那時候我還小，根本不懂什麼意思。起初並沒有在意什麼，把房子租給了一個做飯店生意的人，那家只做了半年說什麼不願意幹了，還賠了違約金。後來也是個做飯店的，生意慘淡，也是大概半年多就不幹了。再後來又來了個做旅店生意的，也是半年就不租了。我就很奇怪問那老闆為什麼不租，老闆劈頭蓋臉把罵一頓，說這房子鬧鬼你還敢往外租！就這樣斷斷續續的租了閑，閑了租，每一個都租的時間都不長，一直這樣十多年。”韓躍進講述着。

“那個旅店鬧鬼是怎麼回事？”大卡打斷了韓躍進。

“據住店的客人所說，每當夜裏12點過後，就會聽到打算盤的聲音，起初客人都覺得是老闆在盤點一天的營業額，但這算盤聲一響就是一夜，天一亮，聲音就戛然而止，這樣的聲音會持續一到兩夜。那兩夜裏幾乎每位客人都會反映，這也讓老闆嚇了一跳，大半夜的老闆根本不可能在打算盤，而且他也不住店裏。幾天之後老闆親自睡到客房聆聽，卻什麼也沒聽到。再後來生意就越來越不好了。這些都是當時聽附近居民說的，具體也不是很清楚。”

小卡疑惑道：那其他租房子的人就沒有提過鬧鬼？

大卡思索着說道：如果是乾飯店生意的，12點往後應該都下班了。而那聲音只出現在夜裏12點以後。所以我覺得應該只有在店裏過夜才會聽到聲音。但讓我疑惑的是為什麼只出現了一兩天，旅店老闆卻沒有聽見。

韓躍進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好像還有一家是乾洗浴的，突然有天給我說他不租了，問他原因死活不願意說。

大卡：那您還記得旅店和洗浴都是什麼時候租的嗎？

韓躍進想老半天說道：這都多少年了，哪還能記得起來呀。反正也得有個小半年吧。

大卡後來就一直沒有說話，都是小卡在問，韓躍進也滔滔不絕的講着。韓躍進和胖卡一樣，也是從不相信鬼神之類的，但那房子租來租去的他嫌麻煩，而且這樣來回倒騰賺的也不多，他名下還有很多房產，也不差這一套，乾脆就賣掉了。

從他家告辭以後，一出門，小卡氣憤的說道：艹！有錢就是好！你看他那小媳婦多俊，還透着一股騷氣。

他看大卡一直在沉思着，接著說：唉~我們來這一趟，全聽這老頭講這房子的歷史，還有他祖上幾輩的光輝事迹，一點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

沉默很久的大卡說話了：那老狐狸肯定隱瞞了重要信息。媽的，他就是不肯講，我們也不能把他嘴撬開。剛一直在想鬧鬼的事情，我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要不要試試看？

小卡心裏一驚，不知道大卡又出了什麼餿主意，說道：你別，我膽兒小。

大卡湊到小卡面前，陰着臉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這房子的真相，那就繼續呆在這鬼屋裏吧。

小卡撇了撇嘴：那……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大卡掏出手機翻看着日曆說：下個月找一天，咱們半夜去你們行里，應該會有答案。

“為什麼要下個月？為什麼要半夜？我怎麼跟不上你的思路？你到底在想什麼？王奈奈同學？”小卡一連串的疑問。

“你就別問了，到時候就知道了，給你一個月的準備時間調整心態。先別想那麼多啦。走，咱們現在擼串去。”大卡挎着小卡的脖子就走了。

過了將近一整月，綠灌木支行這個月依然沒有什麼業績。行里規定，如果一家支行連續虧損半年以上，就要考慮關閉該網點。這家支行已經臨近半年的保護期，如果繼續沒有什麼業績，面臨的肯定是要撤點。

隨着時間的推移，鬼鈔事件已經發生了快兩個月了，人們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情。行里乾脆就把它當做一次結算事故處理，因為夏子雯的工作失誤而短款，所以把她辭掉了。小卡的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每天都會看看那段靈異監控，希望從中找到一些端倪。但就在今天，小卡再次打開監控回放，屏幕上卻提示着五個大字：錄像不存在。

小卡還沒回過神來，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喂，您是杜行長吧，我是夏子雯的媽媽，我想告訴您一聲，夏子雯……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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