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自書本的偉力
“上次已經和你稍微說了一下紋理和軌跡的事情了對吧。”小萌插着腰俯視着坐在地面上的陸凡，又是一副冷峻的表情。
“嗯。”陸凡木然的點了點頭，腦海中揮之不去小萌之前紅撲撲的臉，因為現在小萌背對着月光的緣故，導致看她的時候幾乎看不清什麼細節，所以陸凡並不知道她現在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
山頂上原本是十分寒冷的，但是不知為什麼現在卻覺得暖洋洋的，周圍的樹木搖搖晃晃地好像在顯示着什麼。
“嗯--，很好！那麼你來解釋一下什麼是紋理？”小萌眼角彎彎，微微帶笑，對着陸凡明知故問。
“嗯。。嗯？”
“嗯？？”小萌彎下腰湊了前來，一副探究的模樣，薄荷味的清香終於是喚醒了陸凡的神思，眼神也從迷離聚焦了起來。
“呃....這個...紋理.....紋理是....紋理是世界的組成部分！”陸凡慌亂中隨便胡扯了一個印象，不過還好這一類原本就該是個寬泛的定理，小萌也不會刻意強求陸凡能夠做到哲學上，科學上的多面分析，只要大致的一個方向就可以了。
“不錯！”小萌直起了自己的腰，向著陸凡相反方向踱步走了過去，留下陸凡聞着彌留的清香，一陣迷離。
“具體來說其實是事物的表現力，也是一個事物能讓人感受到的基礎。”走了兩步，小萌又帶着微笑飛一般地轉過了頭，背後的馬尾從原來的偏左甩到了右邊，然後又回來。而陸凡在她回頭的一瞬間也立刻回過了神來。
“通俗的來講呢，我所使用的方法，就是改變表現力所表現出的性質，然後讓它表現出別的東西，但是因為這樣很難，幾乎只有天才中的天才才能做到，所以就又出現了軌跡的運用，軌跡呢，其實就相當於是性質的構建過程，你對一樣東西的性質越是了解，就越是可以完美的製作出它，這需要長時間對感覺的把握，所以呢，哼哼。”小萌露出了小惡魔一樣的表情，湊向了陸凡。
“所以？所以怎麼了啊？”不明所以的陸凡看了看視野里不斷放大的小萌臉，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呵！拿着！”只見小萌突然間目露凶光，從背後掏出了一本厚度堪比她腰的書本，砸向了陸凡面前的地面。
“彭”的一聲巨響，陸凡被震的離開了地面，站起了身子，塵土飛揚，遮擋住了陸凡的視線，只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個少女影子，和她用手靠着的一堵小小的黑牆....
“這些東西你要全部背牢了，是很多各種各樣的東西的元素組成，物質特性，還有一些機械原理等等，雖然大型的機械肯定是沒有能力具現的，但是小物件還是要學會一點的，另外還有許多力量形態的概念一樣的解讀，可以幫助你轉換紋理用來產生最常用的各種力量，啊，這些呀也不過只是些皮毛而已，像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都會了。”笑意絲毫不減，還作勢甩了甩自己的手掌，以此來證明自己不屑的小萌真的嚇到了我們的陸凡同學。
“什麼！？你是說這本比你還高的書我要全背下來！？？？？你特么不是在開玩笑？我是來學超能力的啊！！不是來這學習物理化！”冷汗直流的陸凡爆發了，不得不爆發，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一個留着小鬍子的中國大叔透過了時光的桎梏，帶着睿智的目光看向了陸凡。
小萌雙手叉腰，兩眼直視着陸凡，小嘴不自覺可愛的嘟了起來“為什麼不能背下來啊？？我五歲的時候可就都學會了！這一點也不強人所難，只要你努力去做了就肯定可以完成的！就和你今天早上一路走到這裏是一樣的！”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個天才，這書本當中所寫的內容還真不一定是陸凡努力了就可以做到的程度，小萌任性的要求陸凡能夠認真對待。
“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你和我根本就不是一樣的人，你能做到的不代表我也就可以啊！！”說什麼也不能答應，因為討厭學習這些東西，陸凡甚至刻意報了一個藝術系，本就是要避開這些，現在再叫他碰，即使是真正的夏娜過來監督也未必可以成功。
“為什麼不可以？我和你到底哪裏不一樣了嘛？”出乎意料的，小萌並沒有理解這句話，反而十分激動的反駁着，潛意識裏，她一直覺得自己和陸凡是一樣的人，是可以互相了解的人，而她，也希望陸凡能知道....
“你長得這麼矮，我這麼高，難道我叫你努力你就能一下去長高了嗎！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儘力的想要用道理來說服小萌放過自己的陸凡，很快就會明白自己的愚蠢。
“你居然.....居然敢說我是矮子？！！”宛如被踩到尾巴的。。呃。。小獅子一樣的小萌銳利的牙齒磨着自己的手指，可能是因為咬着手指才會有一種發泄的質感，隨後凶光畢露的小萌又接二連三的從背後掏出了四五本比剛才那本大了兩倍的書，扔向了空中。
陸凡緊緊的盯着小萌的動作，顯然也是被她突然的爆發嚇到了，他的視線緊緊跟隨着空中書本的拋物線，得出了一個讓自己害怕的結論。
“這死矮子！是真的要把我砸死！！！”生死在前陸凡也沒辦法保持自己的紳士形象了，在心裏咒罵了小萌一遍。
眼看着被地心引力加速而來的第一本書從右上方朝着自己落下來，直覺了一下路徑便身體一矮朝着右側傾斜了身體，因為一直在確定着書本的位置，所以陸凡的眼珠鎖定着書本。
“真理探尋者？”呢喃的念着這本書作者的名字，陸凡的中二之力讓他隱約覺得，這本書的作者，不簡單！不過來不及細想，隨着運動，第一本書的書面漸漸離開了陸凡右眼的視線，出現在陸凡瞪大的右眼中的是一片深藍色的天空，以及。。另外四本急速飛來的書本.....
“誒！我去~~！”“彭嘭嘭嘭彭！”五聲巨響傳來，塵土又飛揚，五本書猶如一個小鐵盒子把陸凡穩穩的鎖了起來，一片黑暗之中，陸凡流下了悔恨眼淚。
“我去你的魯老賊！說好的沉默中爆發呢！爆發也是死！沉默也是死！簡直坑死人！”內心深處掛着兩行淚的陸凡豎起了中指正面對剛了小鬍子的中國大叔。
“呵呵，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牛！”中國大叔充滿磁性的聲線又一次響起，雙眼在微笑之中眯成了縫，睿智的光芒從他的頭顱中閃耀而出。
“你大爺！”
.....................
凜冽的山風透過書本之間的縫隙吹了進來，這是陸凡今天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寒意，雙眼猶如看着蟲子一樣的小萌站在陸凡面前的書本上，肩膀上還用右手扛着一本，是原先用來封頂的一本，另一隻手插着腰，右腳支撐，左腳則踏在了左邊高出一點的書本上，擺出了一副佔山為王的草寇樣，此書是我栽，此口是我開，要想從此出，留下看書命！不由自主的腦補了小萌的女山大王劇情，陸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連頭都深深的埋在地下，不敢出聲。
“知道錯了沒有？”小萌輕聲問道。
“知道了！高大威武的小萌！我會好好讀書，努力的充實自己的！”陸凡的內心是悲傷的，是痛苦的，留下了屈辱的淚，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
“以後要乖乖聽我的話，努力的按照我說的去做，不準再反對了！知道了沒有！”小萌的聲音明顯地軟了下來，甚至氣息也有點紊亂。
“我只是。。只是為了能讓你更強大，可以保護自己而已。”小萌內心深處出現了這樣子的聲音，似乎在為自己的行為找着借口。
“知道了，以後我肯定都聽小萌的。”陸凡沒有發現小萌的異常，剛才的恐懼還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陣寒風吹了過來，小萌突然轉過了身去，背對着陸凡，久久無言。
“今天，就在山裏休息吧。”小萌利用體重和腳腕的扭動，讓自己站着的書本朝外倒下，單薄的身影低着頭背對着陸凡，氣勢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冷冽。
“那邊有個廢棄的寺廟，你先過去吧。”頭也不回，就用手指了指後面的寺廟建築。
“那，你呢？”雖然感受到了小萌身上傳來的冷酷氣息，但是直覺並不是在針對自己的陸凡不由得開口問了問。
“煩死了，關你什麼事？”小萌表現出了不同以往的煩躁，幾乎是像趕蒼蠅一樣的趕走了陸凡，隨後又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有點擔心，但還是抿了抿嘴唇“你給我快點進去，我做什麼事不用你來管！”
陸凡沉默的看着眼前徹底爆發的女孩，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她這麼生氣，眸光又暗淡了下去。
“那我自己去休息了。”聽到陸凡宛如受傷的小獸一樣的話語，小萌的內心像是被狠狠的錘了一下，儘管如此她還是咬緊了牙齒，一句話都沒有說，連動也沒有動。
“偏偏是這個時候！”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抬起了頭的小萌，月光照亮的小臉上，慘白一片，嘴唇上凝出了一粒小血珠，在少女冰雪般的面容上，顯得格外妖異，隨後她猛喝一聲，像只野獸衝下了山崖！
“嘖嘖，應該就是這裏了，剛剛出現了大量紋理之力使用的跡象，咦？居然還這麼兇悍？好像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先看看情況再說吧。”一個有點微胖的男子穿着一身絨線衫背着一個大包飛奔在上方山山脈的山谷，腳步大的嚇人，在山林里如履平地一般的靈巧，目光之中，如落葉般的秋黃色光芒微微閃動。
山寺中的陸凡，雙手搭在腦後睡在了佛像的台前，月光照不進屋子，到處都黑黑的，原本金燦燦的佛像也被染地漆黑如墨，一道棕黑色的身影向著陸凡靠近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對不起。”一聲微響在山風的吹拂中被打散，淡藍色的軌跡線中混進了一點晶瑩淚光...........